那灰色的床单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之下,像极了黑色。
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口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呓语。
念烬的手,慢慢的触摸到了她的小腿上。
纤细的小腿上有些疤痕,那是她当年战斗留下来的伤痕。
岁禾微微皱眉,念烬的动作就顿了顿。
随后,触碰到了她细腻的脖颈,还有光滑的面容上,以及......柔软的双唇。
女人的唇很饱满,泛着健康的粉色,她砸吧了两下,水光晶莹,念烬觉得有些口渴。
前两次都是他用自己的本体和她触碰,带着鳞片的触碰到底是有些不够,仿佛隔着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
卸下鳞片和盔甲。
掌心下的肌肤带着温度。
女人睡得香甜,只眉头微蹙。
他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需要肌肤相碰,就足够让他暴戾的内心平静下来。
原本来这里当典狱长,是为了可以犯病的时候想杀便杀,这里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迟早都是要死的,身为典狱长,他有执行死刑的权利。
这是他的私心,也是那八位星际联邦首领的私心。
没想到......倒是有意外收获。
念烬看着床上的人,轻笑一声。
他抬手按上墙壁上的一个开关,屋子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随后,他就在岁禾的身边,躺了下来......m.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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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岁禾觉得自己都睡得有点不舒服。
每次念烬这人都要等自己睡着了之后再睡觉,等自己醒过来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在监狱里的时候,岁禾还能去院子里晒太阳,还能和别的犯人切磋切磋武艺。
但在这里,她除了睡觉的房间,能活动的地点就只有办公室。
还不如在监狱里待着!
终于,岁禾有些忍不住了。
第七天的晚上,念烬拿着一份食物进来的时候,看着女人就坐在他办公桌的椅子上,背对着他。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但此时此刻,他好像觉得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就当是......这些天晚上的报酬算了。
“吃。”他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简短。
这七天,念烬除了早中午吃饭的时候会送饭进来,其余的时间都不在办公室内。
岁禾觉得自己特像他养的一宠物。
就差没拿个铁链子给拴起来了。
她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有些没胃口:“典狱长,要我说,在这太麻烦您,您还是把我给弄回去吧。”
念烬脚步微顿,抬眸看了眼她。
弄回去?
好不容易才弄过来,还弄回去?
想的倒是挺美的。
他说:“就在这,你的监狱已经给了别的犯人。”
“啊?最近我没看见有新的犯人进来啊。”
“你没看见,不代表没有。”念烬的声音平淡,丝毫听不出破绽。
岁禾哦了一声:“可我是犯人啊,犯人住在典狱长的地方,还让典狱长亲自送饭,这不合理吧?”
念烬立刻接话:“存在即合理。”
“......”
小瓜呵呵一声:“花言巧语,凑表脸。”
她不说话了,开始闷头吃饭。
念烬很喜欢看着她吃饭,比起其他犯人吃饭狼吞虎咽,她显得很优雅。
但比起那些虚伪的人吃饭一小口一小口,她又吃的很香。
也许是她皮肤的特殊性,念烬觉得岁禾看着很顺眼。
不过,她今天似乎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小口也很慢。
“不好吃?”念烬问。
岁禾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想沅松?”
“你知道沅松?!”岁禾猛地回头看他。
这人可是原主大大大仇人,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她就越不知道沅松现在的情况,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任务就越难完成!
但这反映落入念烬的眼里,就变成了——她还在想着那个少将。
念烬的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岁禾的手腕。
手上一用力,岁禾的身体就往他那边靠拢了一些。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如果我说,你到这里来有可能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你还会想?”
岁禾皱眉:“那更想了啊。”想弄死他!
男人深吸一口气。
怒意不知从何处起,暴躁的情绪忽然就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啊!”岁禾惊呼一声。
她的身体腾空,被念烬一把扛了起来。
“你要干嘛?!”
“典狱长!你别......”
任凭岁禾怎么挣扎,念烬还是打开了房门,随后她被一把扔到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起身,她的双手就被压住,连带着她的双腿,被念烬的膝盖给死死抵住,自己的双手也被他的掌心抓住,抓的很紧。
岁禾有点懵逼:“典狱长,您生气了?”
“对。”念烬生气,非常生气。
他好不容易碰到个能治自己病的,给她睡柔软的床,给她特殊的食物,让她免受那些肮脏的犯人的愚弄。
为什么她还想着别人?!
岁禾无奈:“那您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每次遇到他,总会刷新自己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下线。
这个世界的他,简直是个变态plus版。
念烬抿着唇,只看着岁禾,看着她的长发在床单上散乱,看着她眼中有些无奈,有些疑惑,但没有害怕。
其实念烬很想问岁禾为什么不怕,但是他问不出口,正如他没办法把自己为什么生气给说出口。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忽然,念烬俯下身子,一口咬住了岁禾的脖子。
这是第一次,念烬光明正大的这样触碰。
他咬的并不狠,但也有点微微的疼痛。
岁禾微微皱眉,猜测他生气的理由:“你是......因为我说想沅松才生气的?”
下一刻,他咬的更狠了。
岁禾甚至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肤被咬破了。
妈的,属狗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我说的想他,意思是想弄死他,我知道我来这里是被他诬陷的,我没有叛国,我为我是一名军人而骄傲,只是,我瞎了眼,曾经喜欢那么一个玩意儿。”
念烬愣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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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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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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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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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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