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在脑子里想怎么强迫我的话,墨知,那我就不会原谅你。”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表情明显就暗淡了下去。
好家伙,你还真打算来强迫这一招?
他很明显有些失落,只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秦衣,眼神中带着警告,仿佛在谁‘你怎么还在这,你怎么还不出去?’
吓得秦衣立刻起身,“我这就走!”
木门被开开,又被关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皇后在床榻上眉头紧锁,墨知觉得很碍眼。
他皱着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握着岁禾的手也跟着松了些。
趁着这个机会,岁禾终于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
手心一空,墨知立刻就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又一把攥住了岁禾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这次拽的更紧了,连带着岁禾的整个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中。
男人低哑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上响起。
“别跑,岁禾,不许跑。”
他的声音带着偏执,连同这半年以来的茶饭不思和夜不能寐一起,克制在他的怀抱里。
岁禾说:“我不跑,但是皇后要趁早解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攻打海门的事情要尽快解决。”
傅云弘能进她的地盘抢人,说明她的对屋里面有内鬼。
她还有事要做,许多事要做。
墨知知道她是个歇不下来的性格,把一切都看的很重要,就连她自己的身体有时候都顾不上。
他还是没松开,“岁禾,你这么关心天下苍生,关心你的兄弟,何时来关心关心我?我的心口很难受,需要贺将军帮我看看病。”
呸。
小瓜在心里不屑的很。
大变态就会换着花样说这些东西,还心口疼,瞅他那样,哪像心口疼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要开屏的花孔雀去求偶!
但墨知那张脸实在是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眉头一蹙,似愁非愁,岁禾这手就已经搭上了他的心口。
她脸色颇为严肃,沉稳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出来,比平常要快上许多。
墨知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她,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巴,仔仔细细的全部看一遍。
还有她被领口捂住的,锁骨上的那颗痣,跟着她微微倾身的动作若隐若现。
另一只手,岁禾搭上了墨知的手腕,脉象沉稳有力,岁禾给他绣的荷包里自然是有东西的,他身上的那些力量虽然不是他以为的诅咒,但太多人的力量在一个人的身体里也会让人很痛苦。
岁禾的荷包为墨知承担了大部分的痛苦。
她收回手,从自己的怀中又拿出一个新的,瘫在掌心,“你生病了,病呢有的治,只要你诚心诚意,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喏,这是我送你的药,可不许再扔掉了,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破了,那你这病,这辈子也别想好了!”
墨知眼睛就又亮了。
跟黑夜中一下子拨开乌云见月明似的,“你原谅我了?”www.xiumb.com
“什么原谅?你不是生病了?这和原谅有什么关系?”
岁禾没说原谅,但墨知晓得,小姑娘这就是松嘴了。
他又开始后悔,要是半年前自己不那么端着架子,还用现在这么费劲?
岁禾是想让墨知看看清楚自己心中的心意,现在他看清了,那就拿出点诚心来,她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小作精。
心里那疙瘩解开了,这半年以来的日思夜想终于有了个着落,墨知看着岁禾,越看越喜欢,趁着她不注意,忽然低下头,在她的脸颊边轻啄了一下。
还发出了可疑的‘啵’声。
岁禾微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含着娇羞,直让墨知脸跟着发热。
他笑着让岁禾出了屋子。
岁禾站在屋子外面,旁边的秦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她听见屋子里面刀戳进身体的声音,没过一会门又开了。
床上已经没了皇后的身影。
墨知嘴角带着笑,“解决了,将军,以后不用那么累,你有我。”
-
皇后失踪,皇城大乱,傅云弘在宫里面急的团团转,觉得是岁禾变成了恶鬼,在东宫愈发残暴。
皇上整天忙得焦头烂额,他之前醉生梦死,自以为自己是在伪装,实则这些年他什么都不会,装废物把自己变成了个真废物。
而岁禾加快了进度,很快出发去了海门。
到了海门,岁禾才知道墨知嘴巴里说的,送她江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骑着马,准备攻打的时候,看着城墙之上,穿着深紫色衣裳,带着面具的男人的时候陷入了沉默。
岁禾转头又看了眼在自己旁边的墨知。
这什么情况?
墨知嘴角一直带着笑。
这时城墙上的男人说话了,虽然他的身形很像墨知,但气质和半年前的墨知完全不一样,墨知是不怒自威带着神秘,而这个男人瞧着威严带着压迫,实则并没让岁禾觉察到威胁。
他的声音沉稳,“本君早就知道贺知将军要来,这城池,本君拱手相送。”
一旁的郑长七大斧头都拔出来了,这话一出,直接给他整不会了。
这是敌是友啊?
“将军......属下觉得,国师一向老奸巨猾,不可信。”
一旁的墨知:“......”
岁禾抿着笑,“哦?为何不可信?我觉得对方挺有诚意的啊,国师半年前就离开了皇室,早就不是国师了,说不定,他也早就不满陈国皇室的通知,想要换个主子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郑长七啧了一声,“将军,您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今天糊涂了?万一这是空城计呢?”
岁禾点头,“恩,你说的有道理。”
墨知:“......?”有个屁的道理?
他送个城池还送不出去了???
城墙上的男人也很明显懵了。
主子,我台词都说完了,这反应怎么和您说的不太一样啊?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岁禾挑眉,把问题抛给了郑长七。
他摩挲着下巴,一脸的严肃,“主子,墨家神秘莫测,这曾经的过国师要是没阴谋不可能这样拱手相送一座城池,他要是真心实意,怎么不亲自下来?我们还是先退——”
话都没说完,一阵风袭来。
刚刚还在城墙上的男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郑长七的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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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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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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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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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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