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马匹已经跑到了马场比较偏僻的地方。xǐυmь.℃òm
其他人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只有谢御骑着马过来找她。
明辞在地上滚了几圈,站起来就看到谢御朝她跑来,俊美的脸上有些苍白,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阿辞。”
看到明辞挽着衣袖的手臂,多了些擦伤,他的眉眼间不由多了几分戾气。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
明辞摇了摇头,视线看向马匹跑走的地方。
她记得刚才听到了口哨声,身下这匹马就突然激动了起来。
“我抱你回去。”
还不等明辞反应,谢御就把明辞横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动了下身体,谢御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动,又不是抱不动你。”
“你之前不是还说我重么?”
“再重我也抱得动。”
本来谢御想让明辞一起骑他的马回去,但是想到刚才那匹马突然发狂,这匹马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他就索性抱着明辞,一路走了回去。
“我的腿没受伤,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走到一半,明辞对他说。
“免费轿子,你还不乐意?”
“那边人很多,看到了不合适。”
“看到就看到。”
本来就是他老婆,他抱着他老婆怎么了?
谢御抱着明辞回来,潘田森等人连忙迎了过来。
“明总没事吧?我去让医生过来!”
看到身边的这些人,谢御眼眸阴沉冰冷,“那匹马怎么会突然发疯,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那匹马性子比较烈,可能看到不熟悉的人,情绪就比较激动。”
谢御将明辞放了下来,发现她裤腿上有血迹渗出来,弯身撩开她的长裤看了眼,膝盖上也有不少擦伤。
他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一分,“明知道这匹马性子烈,还拿出来让人骑,你们是故意想让人出事?”
“不是!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潘田森连忙解释,“不过这事确实是我没看管好,我代小女向明总道歉。”
“你女儿给阿辞选的马?”
谢御的目光落在了潘锦雨身上,她脸色一白。
“谢总,我.....我也不知道这匹马会这样。以前我骑它的时候,它的脾气很好。”
明辞看了眼潘锦雨脖子上挂着的哨子,眸光微深。
这会儿,工作人员已经把那匹发疯的红棕马给拉了回来。
“脾气好?”
谢御嗤笑了一声,朝这匹马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靠近,那匹马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又或者被他身上的冷冽气势吓到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谢御伸手拉住了缰绳,把它拽了回来。
噗嗤一声。
尖刀扎进血肉的声音传来。
鲜血迸射出来,落在俊美寡白的脸上,给他添了几分妖冶的感觉。谢御转眸看向他们,眼里幽沉冰寒,带着暴虐的戾气。
“我怎么觉得,就是个不听话的畜生?”
其他人看着他手上带血的刀刃,以及倒地嘶叫的马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着谢御的目光,宛如看着什么恶魔。
“谢总,你......”
潘田森僵在原地,被谢御暴虐的模样吓得说不出剩下的话。
“它今天会发疯,以后也会发疯伤了你的客人。好在今天我的人没受重伤,要是改日让人受了重伤,你们这个马场还得官司缠身。
不如我先帮你处理了它,你觉得怎么样?”
谢御拿起围栏上挂着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掉匕首上的鲜血。
他不仅喜欢在枕头下藏刀,还喜欢随身带刀。
哪怕现在腿已经好了,但这个习惯一直保留着。
“你...你说的是。”
潘田森哆哆嗦嗦地回答,转头看向吓傻了的潘锦雨,示意她赶紧离开,免得谢御等下迁怒到她身上。
哪怕他们出身豪门,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谢御这等暴虐狠辣之人。再联想到他的身份,想必日常作风也是如此无情冷血。
潘锦雨看到谢御这一手,对他的任何幻想都没了。
她看着那匹倒地的马,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也是一阵凉飕飕的。
现在的谢御在她眼里就是个魔鬼,而不是什么良配。
“站住。”
可惜还没走开几步,谢御就叫住了她。
“你选的马?”
潘锦雨僵在原地,看了看潘田森,又看了看亲哥潘少轩,眼里带了几分求救的目光,完全不敢回答谢御的问题。
“谢总,小雨也不知道这匹马会发疯。这次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差点让明总受伤,我们会好好赔罪的!”
潘少轩连忙说道。
谢御拉着明辞,让她坐在他腿上,再让医生给明辞处理伤口。
看到这一幕,潘少轩简直冷汗涔涔。
完全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如此亲昵,看着就是情侣啊。而他刚才,还对明辞有意思,想要撩她来着。
“她自己没长嘴?”
谢御没理会潘少轩,冰冷的视线看向潘锦雨。
潘锦雨这才干巴巴地开口,“明总,对...对不起。”
“你是不是吹过哨子?”
“我没有!”
明辞刚问一句,潘锦雨就连忙否认。
“再吹一声。”
“我....”
她不敢吹,因为那匹马还没死透。
“让你吹你就吹,磨叽什么?”
谢御冷冰冰地看向她,潘锦雨浑身一抖,都快要吓哭了。
“不敢吹?难道心里有鬼?”
“不是不是,我没有。”
潘锦雨只好把哨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几下。
将死的马匹没有反应,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吃饭么?吹大声点。”
谢御的声音又传来,她不得不吹大声点。
听到她的哨声,马匹出现条件反射,即便重伤倒在地上,也激烈地踢了踢腿,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谢御看向潘锦雨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死人。
“爸!”
潘锦雨躲到了潘田森的身上,叫声带着几分惧怕的哭腔。谢御的那个眼神,好似会像宰了那匹马一样宰了她。
潘田森本想讨好谢御,没想到最后却闹成了这样。
死了一匹马就算了,但是他女儿还是得护着,也只能得罪谢御。
“谢总,这不能说明什么。除了人为的哨子声,马儿本身的性格也会导致它突然暴动,我相信我女儿不可能有这种害人的心思。
今天邀请谢总过来,闹了不愉快实在不好意思。既然当不成朋友,那就送客吧。
少轩,你送谢总和明副总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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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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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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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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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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