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
明辞的眼眸渐渐聚焦,感受到夜晚的冷风,倒是清醒了很多。
“你怎么在这儿?”她皱起眉心询问。
谢御垂眸看向明辞,他的脸色不免有些凝重,“你还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在睡觉啊,好像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一个人在树林里面走,还有个很大的蛇追我,我就往树上爬。”
爬到一半就突然醒了,发现自己窝在谢御的怀里。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
谢御张了张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可以肯定,明辞出问题了。
她刚才差点从楼上跳下去,她自己却不知道。
难道是梦游?
谢御颤着声说,“你差点从阳台跳下去。”
“怎么可能。”明辞不相信,“我好好地在睡觉,去跳楼干啥?”
“喵喵!”
你就是在跳楼!我喊他过来的!
白猫竖起上半身,对着明辞一阵挥舞他的小爪子。
明辞能听懂白猫的话,顿时觉得有点惊悚。
谢御一个人这么说,很有可能是逗她,可是这猫怎么也这么说?
“我完全没印象啊。”
明辞从谢御身上起来,这才发现裤腿上还有猫咪的咬痕。
“难道是梦游?”
明辞眉心紧锁,有点无语。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梦游呢?
以前也没这样的症状啊。
而且梦游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心理因素会导致梦游。琇書網
可是她最近的心理很健康啊。
五年前刚回南城,有轻微抑郁症的时候,她也没有发生过梦游。
明辞揉着脑袋,往卧室里走去。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我和你一起睡。”
谢御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想到刚才的事情,他就一阵后怕。
反正是不敢让她一个人睡了,必须在旁边看着才行。
“可是我不想和你一起。”
明辞轻哼着说道,“我们都离婚了,还睡一张床,传出去我怎么做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谢御的额角突了突,“你昨天还和我一起睡了,今天怎么不行?”
“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又不一样。”
“歪理。”
他冷嗤一声,打电话叫了助理过来。
助理非常乐意看到他们和好,麻溜地把谢御搬上床就跑了。
“喵!”
白猫扑通跳上床,窝在了两人脑袋的中间。
他还邀功似的蹭了蹭谢御的脑袋。
谢御阴沉着脸色,拎着他的后领把他给提了起来,直接给扔下了床。
“你再上床试试?”
“喵呜。”
白猫委屈死了,喵喵叫个不停。
“喵呜。”
谢御突然问明辞,“这猫绝育没有?怎么这么会叫?”
“应该没有吧,我也不知道。”
瞬间没声了,小猫咪从阳台窜了下去。
明辞把枕头横在中间,警告地对谢御说,“你不准越过这条线,要不是家翰跑得太快,我才不会让你上床。”
谢御没说话,像是睡着了似的。
见他没有回应,明辞就抱着被子继续睡觉了。
她入睡很快,谢御伸手把枕头拿走扔了,她都没察觉到。
谢御依旧没什么睡意,特别是想到刚才的时候,他都不太敢睡觉。生怕自己睡着了,明辞又爬起来跳楼。
大约到了下半夜。
谢御感觉身边有一些动静,明辞好像要起床。
“你去干什么?”
谢御出声问了一句。
明辞没有回复,只是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把人给拉了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了一些进来,能看到她虽然睁着眼睛,但是眼里没有任何神采,显得空洞麻木如行尸走肉。
谢御把她拉回来,她就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阿辞?”
谢御轻声叫她,她的眼里似乎起了些波澜。
“唔....”
明辞转了个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脑袋窝在他怀里。
谢御又问她,“你醒了么?”
“嗯?”
她含糊地声音传来,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宝宝~”
明辞把他抱得更紧了,在他怀里蹭了蹭。
谢御挑了下眉梢,唇角微微翘起,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低哑着声音,诱哄着对她说,“阿辞,那你叫我一声宝贝好不好?”
“宝贝~”
她迷迷糊糊地说,声音带着些倦怠。
狭长漂亮的桃花眸蒙了一层暗色,冰凉的指尖抬起了她的下巴,幽冷晦涩的视线锁定在她的容颜上,谢御低头亲她。
明辞往旁侧躲了一下,谢御把她的脸转了回来,将她固定在怀里继续亲。
他亲的有些用力,见她睡得迷迷糊糊,就特别想欺负她。
冰凉的指尖滑过纤软的腰肢,触碰到了一抹柔软。
-
翌日清晨,明辞的闹钟醒了。
她根本不想起来,整个人特别困特别累,昨晚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
闹钟响了很久,她才勉强睁开眼眸。
正要坐起来穿衣服,突然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都散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连忙拉好衣服。
???
脑子死机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谢御也睡在她房间。
“你占我便宜!”
谢御还在睡,直接被明辞一巴掌拍醒了。
“......”
他慢条斯理地挣开眼眸,睨了眼她衣服的领口。
“谁要占你便宜?”
“那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我自己解的扣子?”
谢御沉默了许久,大概是在想狡辩的理由。
“你昨晚又梦游了。”
“啊?”
“要不是我拦着你,你又得去跳楼。”
“........”
明辞怀疑人生地盯着自己的睡衣,难道她梦游还脱自己的衣服?
“所以我的扣子是自己解的?”
“可能是吧,我不知道。”
明辞看着谢御额头上的巴掌印,突然有点愧疚。
谢御从床上坐起来,脸色凝重地说,“今天去看下心理医生。”
“不要。”
明辞很讨厌看心理医生,甚至还有点排斥。因为她从小到大,看过好几次的心理医生,每次都不是很愉快的经历。
“梦游就梦游呗,能有什么关系?”
在某种程度上,她和谢御的性格简直一毛一样。
自负又随意,随意到不在乎自己这条命。
见她要起床去洗漱,谢御伸手把她拽回了被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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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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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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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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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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