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毕业后就去了南方乡下,工作经历只是帮一些穷苦人家打官司,并没有在大律所实习过的经历,所以她的简历基本都石沉大海。
她询问的大学同学,这会儿都还在忙工作,差不多都没回复她。
“难道要去摆摊算命?”
明辞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长发。
离开首都太久,她感觉自己和城里的生活都脱节了。
“首都摆摊要摊位费和相关部门的许可,你有吗?”
她刚嘀咕完,就听到了一声冷嘲。
助理推着谢御从电梯口过来,他不知何时下来的。
明辞看向谢御,他的薄唇扯了一抹讽刺的弧度,“没想到首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能混成无业游民。
怎么?凭着几分姿色,想用结婚改变人生?”
“.......”
明辞的嘴角抽了下,这家伙能不能别浑身带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无忧游民怎么了?起码姐姐我,还能迈着大长腿去找工作。”
她冷哼一声,起身回了二楼卧室。
回去化妆选衣服,把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下。
等到她弄好,下来正好看到谢御在用餐。
明辞今天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黑色小西装,裁剪优雅。
墨黑柔顺的长发及腰,明艳精致的五官,略施粉黛,惊艳却不张扬。纤细的手拎着包,踩着细高跟,随性慵懒。
她走下来,谢御不冷不淡地扫了她一眼。
明辞走到他身边,踩着高跟鞋走了好几圈。
谢御漠然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只烦人的苍蝇。
“你搔首弄姿的干什么?”
“???”
明辞的额角突了突,她将手撑在桌边,玩味地问他,“我这台步是不是走的还可以?说不定还能去面试模特。”
谢御慢条斯理地吃东西,懒得理她。
“走的不行也没事,咱的大长腿能走能跳,随时可以学。”
“明、辞!”
他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俊脸阴沉一片。
明辞吓了一跳,小心地伸手捂住唇,“对不起啊宝,我忘了你不能走路。咱就是说,不能走路也没关系,毕竟家里还有钱。
哪里像我,空有一副美貌和健全的身体,还有无处展示的才华。”
说完最后一句话,明辞还哀叹了一声。
然后在谢御面色扭曲的死亡视线下,她拎着包潇洒离开。
无业游民怎么了?
要你管!哼!
明辞离开半山别墅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位学长的电话。
这位学长叫做苏砚,也是首都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如今在业内已是小有名气,处理过不少棘手的民事诉讼和商业诉讼。
本来他在大律所工作,但是自己手里有好资源,不少客户都是直接联系他,所以他就自己出来创办了工作室。
“明辞,刚才我在微信上,已经把工作室的相关介绍发你了。
虽然现在规模不大,但是业务很多。
除了常规的民事诉讼,我们和很多大公司有合作,他们会来咨询一些法律问题,也是一个很好的收费项目。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工作室看看。”
明辞和这位苏砚学长,以前还同是学校辩论队的成员。
他们的关系和朋友差不多,所以明辞刚开始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就和他说了自己从外地回到首都,打算以后都在首都发展。
苏砚看到消息,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好啊,学长的工作室还缺人吗?”
“自然是缺的。”
苏砚笑道,“最近业务很多,根本忙不过来。而且我们对人员的要求比较严格,很看重个人能力,所以不怎么好招人。
我和你认识这么久,很清楚你的实力,所以才希望你来工作室看看。”
苏砚给明辞发了工作室的地址,明辞打算先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抵达写字楼。
明辞抬头看向眼前的高楼,只见其中有一层,笼罩着浓烈的阴云。
数了数楼层,第七楼,苏砚的工作室就是在七楼。
“这么重的阴气,难道是有邪物作祟?”
明辞皱了皱眉心。
进到写字楼里,准备坐电梯的时候,还发现几个人的身上沾染了淡淡的阴气。
而这些沾染阴气的人,都是坐电梯来到七楼。
他们和其他人相比,精气神更弱,气运也比较低迷。
“这礼拜真是倒霉透了,昨天去办一个民事诉讼,夫妻俩突然打起来,我还差点被他们家的花瓶砸到。”
“我去,这也太惨了。不过我感觉我也好倒霉,最近一个案子都没有。”
“哪有我惨啊,我那个雇主硬着拖着诉讼费不给,都拖了好久了。”
明辞和他们同时走出电梯,这才发现都是苏砚工作室的律师。
她过来之前,苏砚和前台打过招呼。
明辞和前台说了一声,工作人员就带她去了办公室。
“学长。”
苏砚正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听到声音才抬起头。
温雅斯文的男人,命宫笼罩着一片阴云,脸色看起来也分外憔悴。
“明辞?先坐下聊吧。”
他起身给明辞拉了把椅子,还给她倒了杯水。
“对了,你之前在南城,主要是接触什么样的案子?”
“民事诉讼多一些,大部分都是离婚财产分割的咨询。”
“这方面的业务确实比较多。”
“学长,你们公司的业务真的很多吗?”
明辞想到那些气运低迷的律师,“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觉得工作室这个位置的风水不是很好。”
“风水不好?”
苏砚一愣,随即仔细思考了会儿。
他刚开始创业,地址不在这里。
那个时候,工作室办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
招的人越来越多,原先的地方无法满足需求,苏砚才会想着换地方。
可是换到这里,总感觉事事不顺。
见他不说话,明辞又道,“如今倒是没什么,只是你们的运气会受影响。要是那个东西突然发狂,恐怕性命会有危险。”琇書蛧
“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砚古怪地盯着明辞看了几眼,心里有点毛毛的。
明辞隐晦地说,“你们这里,不太干净。”
苏砚:“........”
大白天的,苏砚愣是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他不由轻咳一声,“明辞,你就别开玩笑了。现代社会哪会有这种事情?律师可不能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而且我可是无神论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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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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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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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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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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