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现在公鹅欺负母鸡,老虎经常按住烈豹,而天底下最聪明的这,人,乱到什么程度就不用说啦。”
“我们不能跟着乱!雅玲啊,你是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儿,爱情应该如诗如画,而我,我已经结婚有妻啦!”
“给你做个小三,只要你不续小四就成。”
“爱情要有婚姻啊。”
“爱情与婚姻无关!”
韩林觉得这种无休止的对话,没有任何意义。他把东西收拾好,到楼下结账。本来想画完了画,请她到金牌阁吃一顿的,但现在没了心情,如果吃完了饭那再做什么呢。
与吴雅玲接触频繁了必定会碰出火花,那火花终归有一天会燃烧了道德,照亮了欲火,摧毁了家庭。乐不可极,欲不可纵。
来到吧台,女老板三个小时收了三百块钱,看样子竟十分敬佩韩林:
“三个小时!你吃的是啥药?推荐一下,我这里的药最长的是一个半小时。”
“你别想歪啦,我们在画画。”
“蒙谁呢!画幅画儿,会把她画哭了?她现在还没有下来呢。兄弟,看你蛮文气的怎么?这么勇猛……要不要姐儿帮忙,把她背下来?”
“你省省心吧!你开的这是酒店还是窑子?”
“我们正准备,先把钟点房里的双人床和浴池,改造成钢筋混凝土的,目前正在转型当中……”
“无聊!”
“痛快完了说无聊,你真有些无聊!”
韩林看了那女人一眼,他悻悻地甩下两个字。
那女人见吴雅玲慢腾腾地下来,脸上又堆起了笑:
“妹子呀,这慌漠变绿洲、孕育生命的活儿,是生命的必然,不要太在意啦。活到八十没有这般经历,也是个妞儿。”
“胡说!小心我砸烂你的脑袋!”
“哎呀呀,刚才已让人家搞搞哭了,怎么还这么利害?”
吴雅玲看见吧台上摆着的‘文明经商’的金牌,摸起来就往她的头上贯去。那女人熟练地从吧台里取了顶防暴头盔,戴在头上。
随着‘啪’的一声响,吴雅玲只觉得胳膊被震得发麻,这才意识到砸在了头盔上。
“你可不是第一个摸那金牌的。”
“真是个人才!”
吴雅玲把那块金牌摞在台面上,走向门口。韩林已把道具放在后背箱里,画夹后面放不下,斜靠在车座上。
她不上车,说要搭车走,那感觉跟失恋了一般。
韩林见了这样子,硬着头皮说一块去吃饭,她这才上了车。
他们来到金牌阁,点了这里特色菜,他知道她喜欢吃龙虾,那盱台龙虾点了个大盘。
“这酒,咱们还是不喝了吧?”
吴雅玲听了点点头。
韩林点了一大扎豆浆,先给她倒上一大杯。
“那画儿你自己收藏吧,是不能够拿到市面上去的,我,很在意这个……”
“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这是我的顶极作品。”
“我感觉在你面前赤条条的,像头光猪,毫无诱惑力,还极品呢!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让人失落,我还真以为自己是校花呢,是笑话!”
“你真的很漂亮。要不,那小川秀木慧眼出天价呢。”
“那是个流氓”
“我也起过歪念啊!画笔都落在了地上。”
吴雅玲听了这话,心里才高兴起来,自己总还有让他神魂颠倒的一刻。
这一高兴,吴雅玲非得喝酒。
韩林生怕两个人喝上了酒,生出别的事非,酒后越过雷池倒不怕,怕的是如何收拾这种爱情的烂摊子。
她仍是点了瓶红酒。
韩林就喝了一杯,吴雅玲喝下两大杯。
他心想,还是把一切挑明吧,两人若即若离地踩在红线上,那终不是办法。倘若一脚踩空越线,自己的生活会面目全非。
自己对爱情和婚姻这么负责,那林亚菲还是不放心自己。有两次发现她在家里,检查毛衣上有没有长发,像警犬一样地闻他的内衣上有没有异味儿。女人的小心眼儿,比漏勺密多啦。
“雅玲啊,现在家里我有时都穷于应付,我不想在婚外再来一出。这会毁了我的追求,也会毁了你的一生。”
“我又不是在你的家庭里,伸上一只粗腿。我又不与菲姐争风吃醋,争论正房与偏房?有毁这、毁那的那么严重么?”
“你得为将来想想,总要嫁人的!”
“我到现在还没有个看上眼的,觉得你人不错,可以陪我走过一段爱情里程。当然说实话,我也在盼着你离婚。”
“可是,我除了我爱人,对别的女人没有感觉呀。”
韩林结了账,两人走出金牌阁,站在马路边。Χiυmъ.cοΜ
吴雅玲只喝了两杯半红酒,因心情不好有些心醉:冲他刚才那句话他对自己没有感觉!
她站在人行道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漫不经心地对韩林说道:
“我在想,这初吻送给谁呢!反正那初窥已经送给你啦。”
“初窥是什么意思?”
“你还好意思问!关于我的初夜,我想五年内,我还不会看上个男人,这初夜,肯定是交给判六七年的什么犯啦!”
韩林心里很乱,觉得与她在一块儿真累,但无论如何要开车把她送回去。
吴雅玲曾认为自己国色天香,现在却有些自卑,在这已婚男人面前,连个小三的位置都不给留!
她越想越生气:我吴雅玲整日处在男生的围追堵截之中,而在这画家面前,自己就是一杯白开水!校花?笑话!美女?霉女!我是个没人要的烂白菜。
这时她看到一个五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走来,穿着还有些讲究,那人从吴雅玲面前走过时。
她一下子扳过那老头儿的脑袋,就吻了一口!
那老头儿本是个光棍,一直没有碰到过女人,发现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亲了自己,心里真是惊喜万分,又恐慌异常。
由于事情突然他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几乎大脑溢血。
老光棍躺在地上,竟还有些意识:“上天对我不簿啊,这天吻乃老汉爱情的神来之笔,哈哈,死了也值啦。”
说完两腿儿一伸,挺在冬青裁剪成的绿墙边儿。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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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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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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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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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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