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好女不跟坏男斗的原则,她索性将自己的发髻拆了个七零八落的然后研究着妆镜前的胭脂水粉,心中渐渐有了疑惑。
“你没有妃子?也没有女人?”
秦酥尴尬地盯着李笙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旁正在翻着书卷的李笙头都没抬一个,便漠不关心地道了一个“是”字。
“那奇怪了,你哪里来的这些胭脂水粉啊?难不成是你自己用的?”
秦酥抬头昂起下颚,觉得奇怪地问道。
“本王天生丽质,用得上这些胭脂俗粉吗?”
李笙随口轻蔑地答道,将面容又侧向了另一面书卷之上。
“那这些是……?”
秦酥自动过滤掉了李笙的自恋之词,好奇地在这些胭脂首饰上摸来摸去,心生欢喜。
“这些是之前送来试床的女人们用过的。可惜的是,她们基本都只用过一次便没再用过。”
李笙的唇边掠过了一丝捉弄之意,缓缓合上了书卷,幽幽一笑抬眼望向了秦酥说道。
“为什么啊?”
秦酥不负他所望,睁大了眼不禁问出了这句话。
“因为她们还没来的试床,就死的死疯的疯逃的逃了啊。”
李笙邪魅一笑,笑得极为放肆又极为内敛,似漫不经心地扫过了秦酥一眼,幽幽地说道。
末了,他还不忘向秦酥投去了余光,十分满意地看到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之后唇边才浮现了一丝得意的一笑。
还以为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呢,不过也是这样罢了。
李笙刚觉得无趣之时,却听得秦酥一笑说道:“这么好啊,那以后住在这里,空了没人的时候还能和冤魂聊聊天,不错不错。”
秦酥嫣然一笑,心满意足地看着李笙刚喝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洒了他面前的书卷一大片的湿!
跟我斗?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小的时候跟着刘叔她连闹鬼的宅子都待过,会怕这些?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李笙艰难地从自我感觉良好之中拔了出来,指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是不是女人,跟你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秦酥笑得一脸灿烂,人畜无害地将李笙怼了回去。
“这可说不定的,指不定爷哪天心情好了,自然便和我有关系了。”
李笙微微一笑,笑得颠倒众生,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秦酥淡定无比地说道。
秦酥恨恨地将指尖插入了胭脂之中,猛地回过头,低头脸一红低声道到:“算你狠。”
第一回合,李笙胜。
不一会儿,一个清秀的婢女便低头将一捧衣物放在手心高高举于眉心齐平,脆生生地在屋外行礼说道:“奴婢拜见王爷!”
“进来吧,英儿。好好给王妃梳妆打扮一下,务必要低调中显奢华,大方中彰显庄重。最好能和本王的气质相搭。”琇書蛧
说罢,他又想了想转头说道:“好像这有些为难你了。毕竟,她的底子有些弱。”
说罢,李笙面无表情地一笑,扫过了秦酥一眼。
“这……”
英儿抬头为难地看了秦酥和李笙一眼,弱弱地开口说道:“王妃看起来不梳妆都已经胜过了很多名门闺秀,王爷说笑了。”
说罢,英儿赶忙低头闭眼。
秦酥一眼便对这个叫英儿的婢女心生了欢喜。
她瞧了李笙一眼,显然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接着,她便起身亲自到门口拿起了衣物细细一看,不禁叹道:“哇,英儿这衣物可是你挑选的?”
英儿连忙点头说道:“英儿见这衣物王妃应该合身,便擅自主张拿了过来,还望王妃莫要责怪。”
“英儿你这眼光真是太好了!素雅又端庄,我喜欢的很!哪里称得上责怪!”
说罢,秦酥便连忙低身将英儿扶起。
在王府人生地不熟,这能拉一个自己人便是一个自己人。
英儿见秦酥亲自扶自己起来,又夸赞自己,虽有些诚惶诚恐却仍是被惊喜盖了过去。
她起身腼腆地笑着说道:“王妃喜欢就好。”
“那自是喜欢的!”
秦酥拉着英儿有说有笑地便往妆镜那走去,却也听得李笙轻咳了一声。
英儿有些害怕地回头看向了李笙,却听得秦酥昂着头轻蔑地扫了一眼李笙,不怀好意地说道:“别理他,他啊,昨晚定是喊了一夜,喊得嗓子不舒服了。这会儿顺顺气呢。”
英儿听罢忍不住偷偷地捂嘴笑了起来,又见李笙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黑着一副猪肝色的脸,她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秦酥,昨晚喊累了的,怕不止我一个?”
李笙没有想到秦酥竟开口就如此不按牌路出牌,忍了忍心中的不痛快,反问道。
“哦?是吗?昨儿个,我可不在房内。具体还有谁,这王爷的事儿,我一个做小妾的哪儿能过问呢……王爷您说是吧?”
秦酥以巾帕掩口,微微一笑,眼眸之中却是一抹得意之色!
“……”
李笙头一次被一个女子以这种方式呛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甘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妃贤惠。”
“那是自然。”
秦酥骄傲地一昂头,睥睨地看了一眼李笙,端坐在了铜镜前。
第二回合,秦酥胜。
“王妃虽是王爷的人,却还未过三拜之礼,不如这发髻还按照未出阁的姑娘的发髻梳如何?”
英儿见秦酥性子极好,心生好感,便这般建议地对着铜镜里的秦酥说道。
“好啊!”
秦酥刚说出口,便见李笙黑着一张脸,将手中的书卷重重地“啪——”地一声拍在了紫檀木案桌之上,惊得英儿立马跪了下来!
“胡闹!英儿,你这是要告诉皇上和太子,我堂堂三王爷连一个女人的名分都给不了吗?!”
李笙负手于身后,面色冷冽地呵斥着英儿。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英儿连忙磕头认错,害怕不已。
却下一秒,秦酥将她拖着站了起来,护在了身后。
只听得她上前一步,眉目一凛,微微一笑昂起下颚缓声说道——
“三王爷若是执意要我梳妇人发髻也可以。那便给我正妃名义和头衔。否则,今天便不梳。想必,若是我说出昨晚的一切,纵使以王爷的身份,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吧?是吧,王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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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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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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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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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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