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惨白。
窦婉儿站了起来:皇上,臣妾只是请教一下皇后,为何要罚我宫里的人?
凌尘笑着说:你是大月国的公主,到现在还不懂大兴的礼节,不明白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如此看来教你礼节的都是废物,着实该打!
窦婉儿跪下:皇上,是臣妾错了饶了她们吧。
蓝灵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看起来窦婉儿并不了解凌尘。凌尘一贯的做法是如果还不能杀你,就会从你的身边人动手。
蓝灵起身施礼道:今日是你的生辰,见血腥不吉利,饶了她们吧。
凌尘却并不答应:什么不吉利,什么不详,朕从来不怕这些!
蓝灵急了:皇上,她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害怕别人说?我都不在乎。今日是你的生辰,大家都很高兴,不要这样。
蓝灵转身看着窦婉儿:婉贵妃,我父亲是死在战场上,父亲说过,战场只有敌我,没有其他。父亲让我好好活着,不要记恨在战场上杀死他的人。这个结果,我在嫁给皇上的时候早已知道。
窦婉儿冷笑,皇后娘娘心可真大,可惜婉儿做不到!婉儿做不到和杀死自己父兄的魔鬼同床共枕!
凌尘啪地摔了杯子,皇后可以不在乎,但朕不能让自己的皇后随意让别人诟病!杨树你还等什么!
杨树领命而去。
窦婉儿捡起一片杯子的碎片按在脖子上,放了她们,否则我也不活了!
凌尘的眸子更加深了,你想死,可以,你们谁也别拦着!
他笑咪咪地看着窦婉儿,你随意啊,免得朕动手还麻烦!
没有人给窦婉儿说情,也没有人拦住她。
蓝灵道低声对凌尘说:她可是大月国的公主。皇上三思!
凌尘眼睛看着前方也低声说:能欺负你的只有朕,无论是谁,朕怎么会允许她当众侮辱你!
窦婉儿身后那个叫山月的丫头急了,冲了过来。
顾凡伸手拦着,她扬手和顾凡打在一起,山月非常拼命,却不是顾凡的对手,山月急了,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向顾凡,杯子砸到柱子上,迸的粉粹,碎渣子溅到了蓝灵的身上,她的手背也扎了一片碎片。
蓝灵将手背在身后,凌尘一把捉过来,将碎片拔出,按住渗出来的血迹。
来呀,找御医给皇后包扎一下。凌尘眸子闪了一下。
他看了顾凡一眼:将这奴婢废了!
顾凡脸色一凛,他没想到皇上会给他一份这样的差事。
山月拼命反抗,想要冲到窦婉儿身边。
山月哪会是顾凡的对手。
眼看顾凡朝着山月的手筋脚筋抓去,蓝灵叫了一声:住手!
顾凡站住。
蓝灵见过凌尘毫无底线地包庇温衡,没想到对窦婉儿如此心狠。他不爱窦婉儿,便会如此绝情。
山月是窦婉儿从大月国带来的侍女,感情非同一般。
蓝灵打掉窦婉儿手中的瓷片,转身对凌尘道:婢女救主没有错!皇上何必下狠手!
窦婉儿无礼侮辱皇后本就该死!朕刚才说了,谁都不要救她!那奴婢根本没将朕放在眼里!
蓝灵冷笑凑近凌尘说:婉贵妃对我做的,不及温衡的一成,温衡都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就要死?皇上既然一定要对无辜的人下狠手,蓝灵也管不了!这本是皇上一贯喜欢做的事!臣妾头疼,先回宫了。
蓝灵说完,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转身走了。
凌尘霍地站了起来,阴着脸看着蓝灵的背影,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坐下。
顾凡看着皇上,皇上,还继续吗?Χiυmъ.cοΜ
凌尘看了看窦婉儿和箫雁归,窦婉儿脸色苍白站在那里,箫雁归低头看着自己面前。
凌尘缓缓道:当然!
窦婉儿大恸,对着凌尘扑上去,混蛋!
田明已经制住了她,侍卫过来,将窦婉儿按住。
窦婉儿开始咒骂起来。
将婉贵妃带回宫里,没有朕的允许,不必再出来。凌尘吩咐。
宴席上安静下来。
顾凡很轻易地废了山月的手筋和脚筋,她再也动不了武。
凌尘举杯道:大家继续吧。
宴席上的人已经明白皇上的禁忌。
皇后和蓝家的关系,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提。
蓝灵跌跌撞撞回到了忘忧宫。立夏和吉祥跟在身后扶着她。
凌尘这几天就憋了一股气,随着蓝灵的离席一下全散掉了。宴席顿时没有了意思。
吉祥道:娘娘,不要想了,婉贵妃那样问你,肯定是别人在她面前嚼的舌根,皇上教训一下也对。
蓝灵道:你可知,越不让传的事情会传的越快。再说了,越禁忌的事情,是在告诉别人那是错的。我其实心中已经想通,就象父亲说的,战场上,只有敌我,没有其他。窦婉儿和我的遭遇不一样。皇上的确是绞尽脑汁去杀她的父亲和兄弟了。她恨他,恨大兴。
吉祥不再说话。
凌霜和珍珠走了进来。
凌霜拉着我的手:灵嫂嫂,你走了太没意思了,我和珍珠实在不愿意待在那里。
蓝灵问珍珠:你过来锐王知道吗?
知道。
锐王自从上次死命护着温衡后,蓝灵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他自己也心虚,见了蓝灵都躲得远远的。
你和他,好了吗?蓝灵问。
没有,我跟他要休书他不给,不过我们已经结束了。珍珠淡淡地说。
蓝灵微微叹息,爱而不得最是痛苦。
今日是皇上生日,你们都这样走了,不好吧。蓝灵道。
凌霜想说,你不是也走了吗,想了想又咽下。
一涉及到灵嫂嫂的事情,皇兄就乱了分寸。顾凡废了那丫头的武功,灵嫂嫂不在,我也觉得没意思。凌霜道。
蓝灵黯然:他还是没有放过他那丫头。
晚上,快三更天了,蓝灵都已经睡了,凌尘来了。
蓝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知道是凌尘,呼地坐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凌尘笑了笑,他喝了酒,脸色微红,眼睛也红了。
你说我来做什么?
他上了床,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蓝灵打开他的手:你有新娶的妃子,怎么不去找她?
你吃醋了?凌尘嘴角上扬,嬉皮笑脸看着蓝灵。
吃不起。你是皇上。我要是吃皇上的醋,还不呕死!蓝灵揉了揉眼睛。
你以前为什么会吃醋?现在为什么不吃醋了?凌尘突然恶狠狠地问她。
你心里有别人了是不是?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蓝灵烦了,是又怎样?只准你…..
话没说完,凌尘已经扑了上来。
蓝灵挣扎厮打,凌尘没了耐心,一只大手握住蓝灵的双手放到头顶狠狠按住。他的唇压了上去。
蓝灵的唇柔软香甜,他从轻轻辗转到探入深寻,欲罢不能。
蓝灵气坏了,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血腥味一出来,凌尘更加兴奋,吸吮地更急猛烈,几乎要将她的舌头吞入腹中。
蓝灵终于认命。
两个人的身体交叠一处,刚才一番打斗两人都出了汗。凌尘的身体很烫,肌肉紧绷,蓝灵披头散发,衣襟已经被扯开,凌尘的大手按在上面。
窗外春雨滴答,声声迷乱,屋子里春光更是旖旎美好。
半夜,门口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蓝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凌尘已经醒了。
杨树站在外面低声道:皇上,婉贵妃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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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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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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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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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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