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卿冷了周沫两日,嘴角肌肉都要僵了。
周沫使出了全身法宝逗他讨好他。
他几度想缴械,屈从于她的娇柔,可他却惊觉,自己其实还挺享受这种感觉,被嗲妹妹各种伺候,谁能拒绝?
只是挤牙膏这一出他实在开心不起来。
小说里有写。
他看着牙刷上的牙膏,又冷却了下去。
恋人的招数就这么多,耍来耍去就那几样,你若开始像论文查重一样,比较相似度,那就很累了。
说来说去,核心不变,转换一点外包套路而已。
他若要计较,一辈子都计较不完。
要么算了要么分开。
他......
周沫见自己伏低做小几日,津津都要送出国了,死檀卿还是没消气,她简直气绝。
“倾城,男人真的都是大萝卜,婚前婚后两个样,婚前温温柔柔,百依百顺,花样百出,婚后一张死脸,温度赛北极。”
睡都不给睡,这句话周沫没说的出口。
“变化这么大?不可能吧。”
“他知道余味了。”
“......”胡倾城刷评论的手登时僵住,“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你的小说。”周沫无语,怎么会这么狗血。
她试着搜自己的名字,搜索结果乱七八糟。
胡倾城的小说又不火,压根搜不到,她也苦恼檀卿是怎么发现的。
“你说,他怀疑你是写小说的胡倾城?”
“嗯。”
“我那天给你的晋江号你没给他看到吧。”
周沫抓着手机,瞬间一休点亮灯泡:“......”
啊啊啊啊啊啊啊!原来是这样!
“你赶紧继续保持你谨小慎微的奴仆状态。”胡倾城哈哈直笑,周沫怎么老是当几天公主就被反转了呢。
“这个死檀卿,坏死了,也不说怎么知道的,就耍我!”
她都看见他今早嘴角翘起来了,等她巴巴走过去问好不好吃,他又耷拉了回去,摆明了耍她。
胡倾城长了个心眼,“你可得让他真的彻底不在乎,囫囵吞枣地消了气以后老得提这个。”
很多夫妻就是前任问题反复吵架最后分崩离析的。
“哈?以后还要提!我这辈子还有翻身的机会嘛?”周沫抓着手机,脑袋毛的温度几乎达到了燃点。
跟没有二次元世界的人生活,太疲惫。
夕阳西下时分,周沫拎着购物袋,在圆融中心刷了六位数才心满意足地开着车去了医院。
刷卡果然很爽。
她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某高奢新款裙子。
全s市只有一条,此刻她只想站在s.mart的车顶,穿着它环游s市一圈。
对于新婚之夜檀卿阅读了小说她是有点抱歉的,可一想到是他主动读的,她便觉得,自己没有多大的错误。
他如果读的不舒服完全可以关掉,还都读了,这不是自虐吗?
末了还要怪她?
她将自己前几日的委曲求全全算在了他的钱头上。
吃光,用光,买光。
她自己做了一万点心理建设,驱车时内心飘了一堆弹幕,却在走入病房,檀卿扬起手机,对她晃晃时,整个人的底气落到了谷底。
檀卿看着数字,假装蹙眉,“你买什么了?花这么多钱?”
“我......看中了一条裙子。”她瞧着他,又变回了乖顺的样子。
“这条裙子和你婚纱差不多钱。”
周沫给檀墨端水时悄悄翻了个白眼,那一定是婚纱买便宜了。
檀墨好笑,接过水安慰她,“沫沫年轻爱漂亮,过阵子怀了孕肚子大了就不好穿了,现在多穿穿。”
周沫看了眼购物袋,想着要不要退了,刚进门就买这么贵的东西会不会显得她特别势力,贪图他的钱财。
刷卡时的忿忿,登时化为收敛,在车顶兜风的梦想,瞬间破碎。
檀卿看她恋恋不舍地望向裙子,知她应是会错意了。
吃饭时,护工阿姨给檀墨喂饭,周沫在旁边拿着纸巾点嘴角。
檀墨的手并不能很稳地拿起筷子,需要人协助。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自理能力点点衰退,心中唏嘘,还要努力说一些鼓励又不让他失望的话。
待檀墨吃完,檀卿合上电脑,走到洗手的周沫旁边,“婚纱还在吗?”
周沫一愣,不知何意,“嗯。”
“晚上穿。”
水声哗哗,周沫的余光看着他脚步离开,冷水搭打在失措的手掌,她反应了一会,嘴角才慢慢勾起。
嘿嘿。
再回到病房,檀墨说要读报纸,檀卿拿起后就被周沫抽了送到阿姨手上,点了点檀墨喜欢的板块,交待语速。
檀卿两手一抄,好笑的看着她。
周沫也鼓起嘴巴,冲他眨眨眼。
回去时,周沫没开车,她后天才上班,明天蹭车来也可以。
檀卿往车库走着,手心被强行塞进了一只温暖的手。
那只手抓着他的手指摇摇,“不生气了?”
檀卿垂目看着眼交握的指端,“看你表现。”
哎哟。
周沫扯了扯嘴角,假装自己毫不在意他的消火,心里却乐开了花,脚步都颠了起来。
城市的霓虹线蜿蜒向远处,归家的恋人蠢蠢欲动。
只是不巧,碰上了堵车。
应是逢了清明回程的高峰,檀卿呼了口气,看着一动不动好几分钟的车流看了眼周沫,“下午逛街去了?”
“嗯。”她努力弯起笑眼看向他。
手机上胡倾城在问:他要是在意的话我还要不要换结局啊,我修完了。
周沫敲下:换啊,他都看了,换个二次元的结局有什么。
焦躁的司机在按喇叭,嘟嘟声不时传来,扰的不急的人都急了。
檀卿握住周沫的手,捏了捏,“这几天有没有在心里骂我?”
他知道周沫心理活动丰富,看着智商不算很高,眼睛骨碌一转,内心戏很足。
周沫脊柱跟被针扎了似的,登时僵直,“怎么会?我知道自己错了。”
“哦?”檀卿挑眉,不可思议地轻笑,“错哪儿?”
那天不该打开晋江主页忘了关,但,她说:“全部都错了。”
“......”檀卿正要说话,前方车屁股开始松动,他扶上方向盘,淡淡告诉她:“你错在没有告诉我。”
你没有告诉我你有一段世纪漫长的感情。
你没有告诉我你们好到一种超越爱情的关系。
你没有告诉我你为这段感情准备了纪实小说。
你没有告诉我在我们恋爱期间你一直保持了自述过去感情的状态。
你没有告诉我新婚前夜你还和前任拥抱诉衷肠。
这些若能瞒住其实没必要说,说了徒增烦恼,可他知道了,整个人如同被扔进了如何也洗不干净的染缸,举手投足都能看见墨迹。
“对不起。”
周沫将表情掩在树影斑斓下,语气听起来很是柔软。
浮光掠影间,她一抹疑惑飘过,这事儿怎么告诉他?
算了算了,不气了就行了。
檀卿在那三个字落下许久瞥头看了她一眼。
“周沫,嫁给我你后悔吗?”
“不后悔!”周沫的莹白覆上模糊昏黄,景光照射在脸上,半明半暗。
“那你......”
“嗯?”周沫硕目含光,等他问,这次她一定好好的答。
“没什么。”
檀卿拐了个弯,进入瓣花街。
到家时,周沫边喘气边换拖鞋,侧头见他在看她,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这是宣誓后他们第一次有这样的亲密动作。
檀卿敛起嘴角,拍拍她屁股,“去吧。”
周沫洗完澡,就溜进去穿婚纱了。
约好明天送去清洗的,今日正好派个用场。
她太全神贯注,以至于外面有东西砸碎的声音,都忽略了。
在她拼命收腹时,檀卿携着烟味出现在了身后。
周沫咬着下唇,羞涩转身捂住胸口,“帮我拉个拉链。”说着将屁股半翘起。
室内,一盏落地灯微光莹亮。
一道沉沉的呼吸。
迎接她的是檀卿的手掌,下了狠劲。
“啊!”周沫娇呼,“痛。”眉头都蹙了起来。
落地灯将身影投射,墙面巨大和弱小形成起伏对峙。
“周沫,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想离婚?”牙咬切齿,喉间挤出。
周沫听他这么说很是不解,“怎么了?”
怎么又变了风向?
男人的情绪十八变,方才还阳光和煦,瞬间雷霆风暴。
没有任何预兆的。
周沫被吓得心脏失序,几秒就出了半身汗。
檀卿火冒三丈,一手控住她的脖颈,一手掐住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质问,“小说是你们一起自述的?”
“我不知道。”她慌乱地转动眼球,试图分析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
“刚开始不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月底。”她试图转头,想看清他的表情,却被他的手掌死死扣住,随着她转头的动作,他的手劲又收紧了两个度。
半暗的室内有几秒只有一男一女交错的粗喘。
可没有暧昧,只有焦灼。
“周沫,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别墅那次分心是为他,去北京是为他,结婚哭成那样是为他?”他怒不可遏地抓住了她的长发,“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直发也是为了他?”
“不是!”最后一个不是!她吃痛地后仰,双手抓住他的手,试图减缓力道,焦急和疼痛让她失了辨析问题的神志,只能本能地道歉:“对不起。”
檀卿本还吊着口气指望她说不是什么,想来也说不出什么。
条条框框的蛛丝马迹罗列,只当是小姑娘好奇、爱走神,只当她爱哭情绪膨胀,只当她远赴京城看老友,原来这都是粉饰后的对过去的留恋。
连在床上……
檀卿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胸膛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又变回那副没有温度的语气:“明天去民政局,带上结婚证。”
周沫飞速起身,都管不了婚纱在身上半挂着,拉住他的手,戏剧地本能地恳求道:“檀卿!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不辜负任何戏剧性,她被一把甩开,如同狗血连续剧的女主角一样,伏在地上看着他的脚步离开。
门嘭地一声。
她脸在地板上枕了一会,为太突然,眼泪都没来得及出动。
半晌,她稍微捋了捋,才起身走到电脑边,却见电脑已经被砸碎了。
键盘与屏幕之间的电线还连着,金属壳断裂了。
空旷寂冷。
原来,他生气的样子和黑白灰一样,没有温度。
周沫站在客厅一片茫然,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大家都商量这一起羞羞。
她虽然嘴上骂檀卿婚后大变,其实内心知道他多是有原的。
她想不明白,但也大概知道为什么,遂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胡倾城。
她感觉这次的檀卿比之前更果断,其转变肯定和她刚发的内容有关,她没看,不知写的什么。
“倾城,更新的内容是什么啊?”
“什么?”
“檀卿发了好大的火,”周沫揉了揉后颈,她觉得刚刚自己的颈部都闭合了,“是不是你更新了什么?”
“我就把结局换了。”胡倾城慌忙打开电脑,大脑高速运转,结局也没有做羞羞啊。
檀卿是走楼梯下楼的。
他一节一节地飞速向下,没有任何灯光,漆黑一片。
脚步凭着本能跨出相应的距离,磕了几次,踩空了几次,可都没摔倒。
下到二十层时,他稍稍恢复了点理智。
半黑,黑的好。
黑暗屏蔽了视觉,倒也透析了思路。
周沫身体里某段被破开的组织结构证明曾经有人进入过她的生命,檀卿不是第一个。
有点点在乎,不过大部分是,这有什么。
只是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已。
作为一个曾经的浪子,他没有胡东阳那样的癖好,妻子非完璧,他没有不舒适感。
可作为一个男人,妻子心里生根发芽了一个男人,和他相似,且在他看来,一生都难以拔除,那就是口中含了一个刀片,时时剐蹭,提醒他,她心里住这个人,你不是唯一,且分量还小于他。
相处过程中太多蛛丝马迹,可檀卿三百六十度连轴转,也没有关键性的指向信息将它们串起来。
第一次看小说,他花了一夜看了一半,回到家又看了另一半。
一个让人揪心的离散。
充满无奈。
盛怒之后,他触到了心中的不舍,看到她谨小慎微地追着他讨好他,心中柔软下来,把过去写成一本书,应是告别的一种,那也好。
算了吧。
第二次看小说,他听着周沫淋浴的浅浅水声,看了新结局。
合理感人。
周沫是一只永远打着爱情鸡血的鸡仔,追逐她的猴哥扑腾鸡翅膀。
这样的结局太合理,他不禁联想到,是不是没有他,他们就会如故事里的走向,如那晚的拥抱和冰释,走到一起。
檀卿的手指用力过猛,此刻还微微发抖。
他停住脚步站在黑暗里缓了几口气。
再抬脚,多了一点猩红陪着他,走过接下的二十层。
方才打开电脑接收邮件,弹出了上次未关闭的网页。
他随手拉了一下,看见了新结局。
胡倾城打下了一段感谢的话,感谢了读者,也感谢了男女主角的自述让故事饱满,女主多年的心结解开,他们此冰释,换了一个双方都没有遗憾的结局,希望看客也可以满意。
他一直以为是周沫在自述,以为余味出的事是她回来后渐渐知情的。
原来她是随着小说的更新才知道。
妾有情,郎也眷恋。
他们隔着小说,在对着当年的话。
就这么一想,他串起了周沫所有情绪有点不对的地方,都在后面男女主角信息不对等产生隔阂的更新日左右。Χiυmъ.cοΜ
他就像是个白痴男友。
他们已经不是写小说这么简单,他们对结局有着遗憾。
而那个故事里,他们眷属了。
故事外,在他的感觉,周沫并没有放下余味。
她的生活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他若是个旁观者会为他们唏嘘,可他是个可怜的当局者,甚至都没法亲身加入到他们的感情局中,只是个可悲的接盘侠。
他一瞬间不知道周沫嫁给自己为了什么?
他们认识不到一年,在一起短短三个月结的婚,其爱的分量和二十二年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那几个月光景,她还和另一个人隔着空间说着当年情。
她和他恋爱的时候,是不是找了一个可以具象的余味。
一边哺喂自己内心的空虚,另一边顺便用温暖救赎他?
毕竟她为余味学骨科,还会偷窥骨科手术。
这么一想,所有都合理了。
周沫,从来不是傻姑娘,她是个痴情人。
他的大脑进入了计算,觉得自己怎么也没有勇气去熬一个二十二年,把他比下去。
他们的误会刚刚解开,他们有联系,他就像个尴尬的存在。
而这份妒火让他开始失控,多年未曾出现的暴躁出动。
方才应该是吓到她了。
他捏了捏拳头,叹了口气。
再继续下去明摆着,互相伤害。
如是,这是必输的婚姻。
既然如此,果断点吧。
什么人间的温暖,和这根烟一样,尼古丁入肺,安慰你片刻,最终,照样成灰。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的感情我大概改了四五十遍,写四五个小时,改七八个小时,来回来回。
只要在意一丁点火苗都会蹿起来火
and上一章的bazinga的意思是,逗你玩……
太多人惊讶完了??持续在问,我赶紧放出来,没完没完,我做梦都想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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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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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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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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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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