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管事,许某就坐在这里,你王家,待如何?”不等那王喆回话,许栋又慢条斯理道。
王喆是个中年人,沉稳老练,喜形不于色。
刚刚忍不住讥讽许栋的少年名叫王世吉,乃是那日被杀的老管事的侄子。
听见许栋如此质问,王喆连忙起身恭敬一礼道:“许岛主误会了,少年人不更事,喝了点酒,说了些胡话,还请岛主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不争气的东西一般见识。”
王喆说完,便令一旁侍候的随从将王世吉拉出去。
这少年人被拖拽出去的时候,正好与回来的陆良和陈杰二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此时,大堂内,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融洽的气氛有些冷淡下来。
许栋见时间不早,便再次举起酒杯,敲了敲桌面,等到酒楼内的众人安静下来之后,笑道:“今夜,承蒙诸位给许某面子,在此,许某也给诸位一颗定心丸,但凡在我双屿岛登记造册的船只,一律受到岛主府的庇护。”
“另外,最近海面上不平静,出现了一些小毛贼,过段时间,双屿岛的船队,将在李副岛主的带领下,出海剿贼,还诸位一个太平的海路。”许栋的声音在大堂内环绕。
“谢许岛主。”有人自是对许栋的一番言语表示感谢和支持。
众人不管心思如何,但是在这种场合,不能不给许栋面子,纷纷出言表示感谢。
夜宴到此,也算是,宾主尽欢。
许栋又一一和在场众人聊了几句,又与如意夫人闲谈几句,便带着下属离开了观海楼。
众人见主人走了,便也各自散去,有互相熟识的人,则是勾肩搭背,另寻他处,继续把酒言欢。
顾良玉听从许栋的吩咐,一直陪在如意夫人身边,见夜宴结束,便引着一行人到了安排好的住处歇息。
这处许栋提供的宅院,房间倒是充足,一人一间亦有富余,陆良本想躺下休息,却被如意夫人叫进了她的房中。m.xiumb.com
今晚,如意夫人多喝了几杯水酒,头有些阴沉,走在路上时,因为晚风吹佛,不觉得有什么。
待到了房间里,一坐下来,酒意上涌,头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借着烛光,陆良见明艳动人的如意夫人,双手捧着脸颊,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夫人,这么晚,叫我有什么事?”陆良四下里打量如意夫人的这间房。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如意夫人正坐在上面。
见没有他的位置坐,陆良只好站在屋中。
这时,脚步声响起,余四姐端着一盆水进了屋,将盆放下后,又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放在水里,揉搓了几下,拧干后递给如意夫人。
“嫂子,先擦擦脸。”余四姐低声道。
如意夫人睁开眼,接过毛巾,擦了擦娇媚的面庞,稍解疲倦。
然后便看见陆良正神叨叨的站在屋中,四处打量,皱眉道:“你怎么在我屋里,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是对我和梦瑶,有什么非分之想么?”
“不是夫人你叫我过来的么?”陆良委屈道。
如意夫人疑惑道:“我有叫你么,还不滚出去睡觉。”
陆良无语,默默退了出去。
“噗嗤!”余四姐掩嘴偷笑一声。
如意夫人此刻也记起来,刚到似乎好像有叫陆良过来,但是喝了点酒,脑子有些不太清醒,便又忘了此事。
“死丫头,今晚上留在这里,给嫂子做个伴。”如意夫人将毛巾扔到水盆里,溅起一团水花。
“嫂子,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睡。”余四姐低声拒绝道。
“每次和你睡在一起,你总是伸手在人家身上乱摸,弄得我都睡不好觉。”余四姐将如意夫人的恶习说了出来,弄得如意夫人脸色一红。
“死丫头,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如意夫人气道。
余四姐嘟着嘴回道:“嫂子,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四处乱摸。”说完,余四姐将房门关好,又上了栓。
走到床边,先是用手摸了摸床上的被褥,倒全是新的,余四姐满意道:“嫂子,我先睡了。”说完,便合衣朝里躺下。
如意夫人见余四姐上了床,便吹熄了桌上的烛火,黑暗中娇媚一笑,凭着记忆起身走到床边。
脱了鞋袜,又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白腻腻的皮肤,摘下头上的珠花,放到一旁,这才躺了下去。
“嫂子,你的手,哎呀……不要乱摸……”黑暗里,余四姐娇嗔的声音,伴随着如意夫人的娇媚声,透过关紧的房门,传了出去,久久未平。
挨着如意夫人房间的另外一间房中,陆良双手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睡不着觉。
耳中听着传进屋内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娇笑声,更加心烦意乱。
“唉!”陆良将二郎腿放下,翻身坐了起来。
侧耳仔细倾听,又有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陆良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余四姐,竟是个百合!”
“夫人我倒是能理解,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陆良又侧身躺了下来。
辗转反侧,越是不想理会,就越是能清晰的听见旁边房间里的动静。
“这什么破房间,这么不隔音。”陆良小声骂道。
将脚下的被子拽上来,蒙在头上,果然听不到声音了,陆良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当余乾敲门叫醒陆良,见他带着两个黑眼圈,疑惑问道:“陆公子,怎么昨夜没有睡好么?”
陆良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回问道:“余大哥,难道你睡得很好?”
余乾笑道:“那是自然,在船上漂了这么多天,难得回在陆地上,我这一躺下,就睡着了,一睁眼,已经都是天光大亮了。”
“陆公子,不瞒你说,我这个人,是最怕海上那种无依无靠的漂浮感觉,还是站在这地上,最是安心。”余乾说完,就用脚重重踏了一下地面。
陆良哈气连天,敷衍道:“余大哥,睡眠质量果然是好,一大早,精力这么充沛。”
“陆良,你这是怎么了?”余四姐亦是精神奕奕出了房间,一打开门,就见陆良无精打采的站在院中。
陆良瞅了她一眼,撇嘴道:“人生如梦,一宿没睡。”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洗漱去。”余四姐笑道。
陆良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道:“四姐,昨晚上你听到耗子叫了么?”
“没有啊,这里哪有什么耗子?”余四姐不解问道。
陆良坏笑道:“我可都听见了。”说完,哈哈大笑,朝着外面走去。
余四姐脸色一红,想起什么,连忙又将房门关上,朝着仍躺在床上,露着春光的如意夫人责怪道:“嫂子,都怨你,我可怎么见人啊。”
如意夫人睡得香甜,似是没有听见。
余四姐恨恨跺了一下脚,整理好衣物,便拿着水盆去外面打水。
待回来时,如意夫人早已起床,正坐在床边想着事情。
余四姐侍候如意夫人洗漱,待收拾妥当之后,顾良玉早已在前厅中等候。
陆良和余乾正与他搭话,了解岛上的事情。
见如意夫人出来,顾良玉连忙行礼:“夫人,岛主请几位贵客用饭。”
如意夫人道:“带路吧。”
众人便又到了岛主府,许栋正在等候之中。
经过昨夜的宴请,岛上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全在岛主府的掌控之中。
剩下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要和如意夫人达成协议,日后将双屿岛的货物借助余家之力,贩卖出去,再借着余家之力,为双屿岛收集紧缺物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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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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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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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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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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