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敢去工作吗?万一你就死我这里,我这儿还没住多久就给你变成凶宅了。”
冉怿听了忍不住要开始嘤嘤嘤了:“你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你自己房子的风水问题,而不是我的安危。我心好痛!”
沈聿就逗冉怿玩玩,他的确是不放心把冉怿一个人丢这里。
现在冉怿也清醒了,是不是要带着去医院看看,拿点退烧药什么的?毕竟发烧这个东西也是反反复复的。
“你今天觉得还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昨晚……你闹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
沈聿说到昨晚就想到了一些东西,不行,脑子里一定要过滤掉那些东西。
“不用了,我好多了。只不过昨晚不是你,我早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冉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沈聿,我昨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说什么出格的话吧?”
毕竟他可是沾着一手血腥回来的,就怕昨天夜里自己和沈聿说了什么些不该说的话。
沈聿第一想到的竟然不是冉怿说那些什么杀了人的话,而是冉怿亲他的那一下。
他只好狡辩道:“没什么,没什么。”
冉怿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卑劣的一面没在沈聿面前暴露出来。
没有人愿意在他人面前展现自己最为阴暗的那一面,何况是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呢。
沈聿也不是很想当面提冉怿昨晚说的那些东西。
虽然最先开始他是有些震惊,但他相信冉怿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冉怿不提的话自己也不要去揭发这件事。
“你是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拿点药?别到时候又病起来和个小孩子似的。”沈聿这还是要再问问。
“我都说我不用了,我抵抗力还行,就是没注意伤口导致的感染。你还是去司令部吧,我感觉因为我而耽误了你这个工作狂的工作都不好意思了。”
“真不要紧?”
“哎呀,没事,你去工作吧。”冉怿把沈聿推出了门。
沈聿还觉得奇怪来着,冉怿今天这是怎么了?
要换平时,冉怿就算没点毛病都巴不得缠着他不让他走,这次还赶他走。
怪哉怪哉。
冉怿把沈聿赶走是有他的顾虑:自从他去了日本杀了鹤田弥赤之后,他感觉每一个看他的人都知道他杀了人一般。
他怕自己多和沈聿接触就越会被沈聿看出来自己的秘密。
今天居然就突然放晴了——
冉怿也正好想出去透透气,最近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散散心也好。
反正自己是停下手中的事情就能想到在日本的那些事,头疼得很。
既然那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自己就也该沉下心来,不再去想。
冉怿在沈聿家的院落中散步。
真是不得不说,沈聿这官当的可真舒服啊!
不光是在上海,连来了杭州,别的不说,反正房子每次都给分配好,还是这种豪华大住宅。
看看,看看啊!
这花园!这喷泉池子!这小洋楼!啧啧啧——
他冉怿要是有一天也有人给他送房子也是件美事啊!
只不过现在以他的财力建起类似规模的住宅也不是很难的事。
自己经营军火生意好歹也有个七八年了,手上的人脉资金都很为充裕。
他也算大半个成功人士了吧。
临近正午,冉怿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饭桌前,就等着沈聿这个主人回来开饭了。
他本以为沈聿请的佣人会给做饭的,结果自己想先偷吃点东西才知道根本就没做饭。
因为沈聿一向是打了电话过来再决定在不在家吃饭的,要是他不回来,提前做了的话就白做了。
好家伙,敢情沈聿是完全不记得家里还有个客人了。
他冉怿真是命苦啊,到别人家还没饭吃。
沈聿也不是不记得了,自己上午一去就被拉着去开会,开完会又有下一个会。
他只能在中间的空闲之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要佣人给冉怿做些清淡的饭菜。
所以之后——
冉怿盯着桌上一堆看起来就让他没食欲的菜发呆:
这这这怎么连一点辣椒沫子都看不到啊?
他虽说在上海住着,以前又是个广州人,但他就好辣椒这口。
他就老羡慕四川湖南江西那些地方的人天天吃辣椒,那多是件美事啊!
这现在连点辣椒都不放不是要他的命?沈聿让他吃的这顿饭还不如不让他吃呢。
算了,自己就勉勉强强吃一下吧,不能浪费了别人的劳动成果。
但是如果,晚上还吃这些东西,他肯定就自掏腰包去街上吃了。
冉怿痛苦地吃着饭,吃完了这顿饭那可真是一肚子火。
回到房间,对着沈聿床上的枕头就一阵发泄,对着枕头蹂躏一番的也是只有他了。
冉怿折腾够了,倒床就睡,真的是太无聊了,那就睡觉呗。
这一睡还得了没直接从午后睡到了晚上——
沈聿忙了累了一天,刚回到家没见着冉怿就问了问下人冉怿的去向。
这一问才知道冉怿睡到现在还没起床,我的个乖乖,这么能睡。
沈聿只能去把那个睡神叫醒,晚饭都不吃也不饿真是厉害。
“喂喂喂,起来吃饭了,别睡了,小祖宗。”沈聿拍了拍床上的冉怿。
冉怿被吵醒难免有脾气,大骂道:“哪个杀千刀的吵老子睡觉?活腻歪了不是?”
“你还要睡啊?祖宗。”沈聿说了一句见冉怿就转了个身,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是他自作多情,不管冉怿了,他先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再说。
话说,这累一天下来,肚子是真的有那么点饿啊。
沈聿没麻烦下人,自己就着厨房里一些食材简简单单地煮了碗面,刚一把面端上桌,一只爪子就从桌子下伸了出来。
他刚才叫冉怿吃饭就无动于衷,现在就准备直接偷走他的面条,想都别想。
沈聿拿筷子一头在冉怿手上一敲,把面端在自己手里。
冉怿吹了吹自己被敲疼的手,偷不成,他还有别的办法。
他在楼上就闻到这面条的香味了。那岂有不吃的道理?
他使坏地从沈聿小腿往上摸,诶嘿嘿,我就不信我吃不到这碗面了。
沈聿正要吃面,冉怿这么一吓,他直接把碗一放,气得就要把冉怿从桌底下揪出来。
自己刚伸手去抓,冉怿先溜了出来,端过碗就跑。
冉怿边躲避着沈聿一边吃面,就一会儿功夫面条就被他吸溜完了,最后甚至还颇有讽刺意味地打了个饱嗝。
“冉怿你找死!看我今天不得教训你!”沈聿这下是被彻底惹火了。
冉怿还不嫌自己惹的事大,继续去挑衅沈聿:“诶,诶,沈聿你抓不着我!哈哈哈。”
这下他们就上演了一幕“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最终,沈聿还是揪着冉怿揍了一顿。
被揍了的冉怿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他悔恨不已,老实本分地去厨房给沈聿重新下了一锅面条。
我都这么付出了,这下总不该揍我了吧。冉怿心想着。
沈聿喝了口面汤,差点把汤喷出来,被辣得直接呛到了:“冉怿,你他妈放了多少辣椒?!”
冉怿不明所以,自己刚刚还尝过来着,味道差不多啊。xǐυmь.℃òm
“就……就那么一点点吧……”看沈聿那个表情,冉怿就知道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
沈聿把筷子一摔:“你自己来尝尝,你是把家里的辣椒都丢锅里煮了吧?”
“那我重煮一碗!”冉怿怕自己在沈聿面前再多站一秒,沈聿都得要他命。
哇啊啊啊啊!这个男人好难满足啊!冉怿边煮着面边在内心哀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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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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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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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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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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