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和与信任成为融化寒冰的火炬,也是为她指引前路的明灯。
带她上战场,这是连贝蕾都没有求到的机会。军中限制颇多,要带她走并不容易。可是他却愿意接下自己这个麻烦,只为了让她得到能活下去的机会罢了。
她眼眶雾水越来越多,终是没忍住“呜”的一声掩面哭了起来。
尉风没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哭了。
难道自己说话太重?还是方式没对?或者她并不想上战场?
他不会安慰人,更看不得女人哭。她的啜泣声就像猫挠似的在他心里划过,又痒又难受。
她感觉面前男人身形一僵,想上前来又在踌躇。她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吓到元帅了,可是明明想止住眼泪,却越抹越多。
她心中堆积的情绪太多了。
面前的男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僵硬道:“别哭。”
“是的,长官!”舒筱猛地一吸鼻子、嘴唇抿紧,眼眶红红的,目光却透着万分光彩和坚强。
尉风赞许道:“这才像个士兵。不过还是那句话,得过了连克那一关,你才能叫我长官。”
今天大概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地一天了。
正准备好好道谢,只见尉风手腕上的终端响了响,他面色一沉,接起来回复道:“是我。行,你们在总控室等我,然后叫驻扎二线的军官十点集合。”
又有任务了?看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见他神色匆忙即将离去,舒筱跟在身后小跑两步由衷道:“元帅你要多注意休息啊。”
尉风不答脚步亦不停歇,只是抬手示意他知道了,很快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舒筱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她一定要努力成长为元帅分忧。
“啊!糟了,贝蕾的事……”
她居然忘了同元帅说,罢了,下次见面再和元帅提,反正他们应该很快又要见面。只要在约定时间完成,就不算违约。
怀揣着喜悦的心情,舒筱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房间。
开了门半个身子才踏进屋内,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唔!”
嘴被身后人捂住,他的手套上还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舒筱本能做出反应想用手肘往后撤狠狠痛击敌人,奈何此人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动作,将她死死扣在墙上,动弹不得。
耳边吹起一道热风,弗兰阴仄的笑声传入耳中。
“筱筱,想我吗?”
发现是弗兰这个混蛋,舒筱咬牙切齿道:“跟你不熟。”
闻言,弗兰故作伤心回应说:“可真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明明只是个研究出来给人生孩子的工具,竟然还这么得人赏识呢。”
舒筱听着生气,也毫不留情戳他痛点,“怎么?元帅肯放你出来了?”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wWW.ΧìǔΜЬ.CǒΜ
弗兰脸色划过一丝阴鸷,压着她的手臂又使了几分力气,她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出去了。
“到目前为止,你还算有点意思。我那批实验体是注定会失败的,试剂出了误差,谁也不知道那批‘货物’会出来什么怪物。你是他们中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成功的。”
她知道实验室的人都很变态,还是忍不住想问:“那其他人呢?”
弗兰以为她怕了,声调稍稍缓和了些,“那些怪物吗?杀了。”
他又朝她靠近一点,“就用现在放在我衣兜里的针管。”
察觉危险逼近,舒筱不再硬碰硬。
她主动放软身子,让对方感受不到自己的反抗,同时让他冷静下来。
“所以你违抗元帅的命令偷偷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时,一向冷漠淡定的弗兰突然发了狂,叫嚷道:“那家伙关我禁闭,让我一个星期不能踏入实验室做研究!我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舒筱:“……”
尉风还真是打蛇打七寸,下手快准狠。
“所以我来看看我最成功的实验。你的表现很好,我还以为你会被那些囚徒分食干净了呢。至于我怎么出来的,就不麻烦你费心了。”
他像个神经病音调大起大落,眨眼又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状态。
舒筱思索一直这样和他纠缠下去不会有好下场,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不再是会任人掌控的傀儡、生育的机器。
有的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祥和,“弗兰,有的事情既然脱离轨道为什么不任其发展?无限的可能性和变数对于你们科学家而言,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吗?”
弗兰扳过她的脸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舒筱看到他一向灰暗的眼神里有着别样神采。
“我现在承认你是尉风的学生了,因为你们都很会抓住别人的弱点下手。”他咧嘴,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我开始喜欢你了。”
“别,您老人家千万别。”
舒筱根本不用想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发现弗兰脸色晴转多云,她马上补一句,“是我配不上您。”
弗兰了解了,安慰她:“放心,我不像他们那么势利注重身份等级,只要有趣,只要我喜欢,没什么是不可以的。你也无需做比较,尉风年纪轻轻当了元帅做了总督又如何?我的学历、我的资质、我得到的星际实验奖项是所有人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舒筱心里道,那你还不是得听尉风的。
看她反应依旧木讷,弗兰以为她还在自卑,于是又补充道:“科学家爱上了他亲手创造的实验品,这该是多么美妙绝伦的爱情故事啊!”
这该是多么变态的想法啊!
舒筱想。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能先放开我吗?”
她这个姿势很不舒服,背都僵了。
弗兰想了想,还是放开了她。
“我知道尉风想做什么,他这个人自以为是世界救世主,烂好人而已。小东西,你要记住,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我的眼睛也会时刻注视着你。就算你现在依附于尉风,你也会回到我的身边。”
随着他的离去紧张的氛围跟着消失,舒筱终于松了口气。
他的意思是,自己还是不能逃出去?那他会用什么手段阻止?提前□□自己?或者将她做成没有自主意识的标本?
似乎听起来后者更容易些。
舒筱打了个冷战,看来这里她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若是他真想要使手段,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寻思哪里会是她暂时落脚的地方呢?
第二天大早,连克来找她,带她去联盟的地下基地。
他们军人起得很早,所以连克来的时候舒筱还没有起床。虽然昨天晚上连克提前给她说了可没说具体时间,但没料到会是早上五点半。
是以,他来时,自己还没起床。
听到敲门声,舒筱脑子昏昏沉沉从被窝里抬起来。她没有急着开门,第一件事是看时间。
“哈……这么早就来了吗……”
穿上拖鞋,随便抓起搭在凳子上的联盟批量生产防风外套穿上,舒筱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过去开门。
门外,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眼前。黑色军服包裹着匀称身材,裤脚收入军靴更显双腿颀长。和自己比起来,对方从头到脚就仿佛包装干练的精致礼盒,而她就是一毛钱一个的塑料口袋。
但是,连克的军服不是灰色的么?
她顺着腰部一路往上望去,眼神定格在尉风神色不是很好看的脸上。
“啊!”
她始料不及,下意识选择反手就把门“砰”地关上。
“?”
于是我们被机甲部门拉着开会开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好心来叫某人起床的元帅,在这一刻,吃了人生第一个闭门羹。
舒筱几乎是做完这个动作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像头猪,但现在这个形象又不能见人!
尉风看着关上的门又开了条细缝,门缝里探出半个脸,里面人十分谨慎地对他道:“不好意思元帅,可以稍稍等我一分钟吗?我马上换好衣服。”
不知为何,尉风心中有点不大畅快。
连克临时有事,所以干脆他来找人,顺便就带人去基地。所以,现在站在这儿的本来该是连克。
那么她能穿着睡衣给连克看无所谓,但自己就不行么?
他虽然被人称为老古董,但骨子里并不是十分保守的那种人。只是这样的区别对待,忽然让他觉得不太舒服。而且,穿这么少怎么能随便给外人开门呢?
而他向来有话就说。
“为什么我不能看?”
舒筱本以为这不是件难事,尉风出于绅士风度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这个请求。
结果他给自己抛出这个炸弹问题,她顿时愣在原地,两坨红晕飘上脸颊。
“啊?啊?看什么?我的睡衣……这不符合规矩,不能这样见您。”
怎想尉风面无表情地将门推开,绕过她进了房间,顺便说了句:“只有这次原谅你。”
舒筱目瞪口呆,可也别无选择,只能厚着脸皮关上门脚跟脚追随他的步伐。
她的房间虽然东西不多,但睡了一晚上还是比较凌乱的。衣服裤子都比较随意摆放,因为平时她只有那么两件衣服也用不上衣柜。床上拱起一个小山,上面还有她来不及退去的温度。
“房间来不及整理,您将就看看……”
尉风没有答话,而是来到一张椅子前站定。
舒筱正纳闷人怎么不动了,于是她歪着脑袋看过去,一抹蓝色深深刺入她的眼睛,令她恨不得当场自挖双眼,或者把元帅眼睛戳了。
椅子上,大咧咧摆放着昨晚洗澡换下来的蓝色内衣。
“等等!!”
她以平生最快地速度绕过“障碍物”冲刺到椅子前,迅速抓过内衣扔进被子里盖好。
快得都有了残影。
元帅的莅临就仿佛高级花瓶摆在廉价出租房里,她都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反正自己现在心如死水,其程度不亚于某乎上写的去男朋友家拉屎结果把人厕所堵上了的尴尬。
“不错,身手很矫健。”
尉风居然面不改色对她刚才的表现做出了最真挚的评价,然后平静坐下。接着,他又说了句让舒筱立即去世的话。
“这颜色不适合你,下次换个。”
“……”
舒筱脑子嗡嗡响,甚至没有回话直接捞起衣物冲进厕所换起来。
待她进去,尉风这才以拳抵住嘴咳了声,然后站起来仔细端详这个房间。
不一会儿,他就在玄关处的装饰灯下面发现一个追改器。
“弗兰,这就是你的把戏么。”
他将其扯下顺手扔进垃圾桶里。有了这个追改器,弗兰可以去任何一个房间,窥探房间里的东西。当然,也比较容易发现。
只是她并不了解这里的东西,而弗兰也不会料到会有人来房间检查。
很低劣的手段,低等小偷才会用的东西。居然被联盟教授用得得心应手。
这间屋子是弗兰从一开始就为她准备的,除了追改器,肯定还有别的。
尉风的眼神有一瞬的凌厉,而听见浴室的开门声,他又踱步回去等待。
换好衣服后,舒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得壮起胆子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元帅今天怎么会来?”
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方向的位置,他道:“连克有事。”
舒筱心想,那他就很闲吗?还是他专程过来带自己的?
有点小开心,但目前她还笑不出来。
“辛苦元帅跑一趟。”
尉风点头,“今天过后,没有人可以帮你了。走吧,这周你的全部时间将会在基地度过。”
.
联盟基地分为地面和地下两个部分。
地面上的营地主要用来训练士兵,地下则是主要用来研发作战机甲以及各项试验。
她跟在尉风身后,一路迎接了不少各异目光。
本以为对方会先带自己去训练场地,结果是去了战甲基地。
地下战甲基地位于负二十五层楼,其实也可作为负二十楼,因为中间的五层都被全部打空,为战甲实验提供充足活动空间。
舒筱乘着全景电梯,能将基地全貌窥得一清二楚。
无数钢筋导线从穹顶蜿蜒而下,宛若人体血管脉络。而机甲就是沉睡在“骨骼”里的髓,不断接收能源力量。
这儿的人似乎都很忙,除了和尉风行礼之外,大家都在低头专注着手里的显示器,随时调适机甲上的数据。
有一个东西令舒筱很好奇。
由于机甲高度骇人且位置刁钻,工作人员想要在旁边搭梯架桥并不容易。所以他们发明了一个形状似蜻蜓的小型飞行器,能帮助他们到达任何想要去的部件位置。
“那是‘蜻蜓’。”
她正看得起劲,却意外得到尉风的解释。
果然“机如其名”啊。
“很方便的样子,但我只有在这里看到。”这和外面的巡逻艇不一样。
尉风:“因为它需要的只有电能,虽小巧但飞行时间也不长,只适合在这里使用。”
“哦哦。”
她趴在玻璃上继续观望,恰巧有个工作人员乘着“蜻蜓”从她面前一晃而过。
“呀,上面还有蜻蜓的浮雕。元帅,这是谁的主意啊?”
听到这句话,尉风的脸色有点冷,但仍是平静道:“很久以前,一个天才发明的。”
唔……舒筱觉得大事不妙。
本想换个话题,怎料尉风竟并不介意继续说道:“以前这里都是由他在处理,这里的每一寸都是出自他手。看到那个了么?”
尉风一直前面的庞然巨物,是沉睡在“脉络”之中的新型战甲。
“从前联盟找不到星源能量供应,我们的地下基地只能开采到第三层。”他语调平静而低沉,像是在说久远的故事,“那时候敌国虎视眈眈,我们不敢明面研发秘密武器,而地底下又难以施展拳脚。那个时期,对联盟所有人而言,命都是挂在炮火之上的。”
舒筱认真地听着。
“后来那个天才提了个建议,要求直接打通地下三十层作为基地实验。所有人都在反对这个荒唐决定,因为地底的未知数更多。”
舒筱:“可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吧?”
尉风点头,“但元老会否决了,还禁制他去碰基地计划。”
舒筱一直不喜欢他们口中的元老会,都是吃干饭的家伙。
“当时我也是不赞同的。结果他一点也不在意,半夜自己偷拿了工程图跑进了地下一楼,开着能源载满的老旧战甲,两炮从第三层轰到了第十层。”
“噗。”
听到这舒筱忍俊不禁,只觉得这个人十分有趣又胆大。
“从此以后,谁也拦不住他。包括‘战甲摇篮’也是他创造的。”
原来这个“脉络”叫“摇篮”。
尉风带着她出电梯,朝“战甲摇篮”走近,“他一人同时解决了空间及能源需求,战甲摇篮能昼夜不间断供应。而那时候的他,才刚加入联盟。”
虽然衣服兜里还揣着那人的履历,但实际所见所听则感受到的是更为真实的人。
可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呢?他们所有人不是很忌讳提起那个人吗?
尉风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之所以会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是那样的境遇,也能有不同的选项。”
舒筱郑重点头。
“元帅,上次的整改已经完成差不多了,被敌人毁坏的战甲也都全部修好送回了第二战线。这是数据表,您看一下。”
旁边一工作人员上来就将报告递给尉风检查。
看他认真审阅的模样,舒筱不认打扰,自己就在四处随便逛逛。
四周机械声不绝于耳。
有的战甲正在做四肢测试,看到他们随着指示台挥舞沉重巨大的手臂,缓缓从自己头上掠过遮住大片光亮,她切实感受到未来的力量。
她不敢走太远,也不敢随便碰,只能绕圈圈。
而就在西南角一处偏僻的“摇篮”里,舒筱注意到有一个“奇形怪状”的机甲。
它不像其他战甲那般以威猛、刚劲为主,而是相对较为纤细,模样也雕刻成鸟禽的外观。像凤凰,又不似凤凰那般华丽。
它的表面还蒙上了一层薄灰。
舒筱注意到,这片区域的战甲似乎都是废弃不用的。几乎没有工作人员给它们一个眼神,只是找个较好的安身之所已是够“义气”。
但在这堆“废品”中,只有它最合自己眼缘。
“你不像凤凰,更像只孔雀。”
她喃喃自语,随即想起那个“蜻蜓”机甲,如此随意又契合的名字忽然令她福至心灵。
“你该不会就叫孔雀吧?”
“舒筱?”
正说着,元帅那边已经忙完,正在寻自己。
她即刻将此事抛之脑后,高高兴兴找他去。
而在她离去之后,原本沉寂的“孔雀”机甲忽然亮了下眼。
有个工作人员恰好从旁边路过,见状只是漫不经心说了句“怎么又坏了”,随后摇摇头朝另一头远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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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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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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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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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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