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槐见了微微讶异,低头继续做着祥云紫玉带。玉簪则明显愣住了,她家小姐自小不爱针线,描样绣花更是厌烦,高兴了还能拿针线缝些喜欢的玩意,一般从不动手,想不到竟还有这等本事,不看手里的活计,照样能把针线缝的精细无错。
陈碧青余光见了,也不理她,苏妈妈精明,用胳膊肘捅了玉簪手臂一下,她立时反应过来,头垂的低低的,穿针引线,再不敢发愣。
陈碧青叹息一声,尽人皆知赤焰父子喜爱犬类,对生性凶勐的獒犬更是青睐有加,费了很多人力物力驯养了一支堪当大任的獒犬军,在周边各国之中威名远播。
她虽然不甚了解赤焰,但也不妨碍她知道獒犬在赤焰心中的喜爱程度,今天若是她不拒绝,那只幼小的獒犬肯定是她的了。赤焰为何一反常态的对她示好?
亲戚之间有过节想和好,应投其所好送礼才对,赤焰为何不打听清楚她的喜好,却偏偏按照他自己的爱好送狗?此事太过奇怪,不由得她不心生疑惑。
在她看来,赤焰讨厌她是从相识就根生蒂固的。
嫡庶有别,赤焰骨子里就鄙视她,多少年来一直如此,不可能突然间生出好感,就算是赤焰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可也没必要把爱如珍宝的獒犬送她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是没有目的,真相只有一个,赤焰换人了,或者上次被马蜂蛰坏脑子了。陈碧青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她最后得出的结论。
狄翠此刻已经从木盆里拎出了两只小奶狗,拿着厚厚的布巾使劲擦着两个肉团团的毛,备受蹂躏的小小两只奶狗委屈的“呜呜”求饶,她觉得好玩,还欢快的拍了一下它们的小脑袋:“小姐,给它们取个名字吧?”语带央求,对两只小奶狗喜欢的不得了。
“嗯。”陈碧青琢磨片刻,给两只小奶狗取了两个令人无语的名字:“纯金色的叫金狼,另一只叫金狈。”抬起小下巴,郑重其事的道:“两只合起来就叫狼狈为奸。”要是还有两只,就叫金蛇、金鼠,蛇鼠一窝加狼狈为奸,看见狗就能想起她三姐夫赤焰。
看,她多么多情,对赤焰都到了念念不忘的地步了。
其她人惊掉了下巴,狄翠拖着长音叫了声:“小姐。”这是啥名呀,苦着脸道:“怪难听的,换一个吧?”wWW.ΧìǔΜЬ.CǒΜ
反对无效,陈碧青拍板定音:“就叫这个名字,不换,你要是有异议,我就让它们跟你姓,叫狄狼、狄狈。”
“啥?”狄翠惊的跳起来,把窝在她怀里的小奶狗摔了个实在,只听“噗”的两声,然后是吱吆乱叫。她赶紧一手一只拎起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立马表态:“就听小姐的,叫金狼、金狈,我一点异议都没有。”让狗跟她姓,亏小姐想的出来,见陈碧青低了头不言语,赶紧拎着刚有了名字的金狼、金狈闪人。
晚饭后,陈碧青差人打听到她父亲陈聘在书房后,便叫了陈凤策和陈青羽一起过去:“我有件事要跟父亲和哥哥说。”于是三个人到了陈聘的书房。
陈聘有些意外,三个孩子一起来找他,肯定是有事,问道:“找为父何事?”
陈碧青略沉吟,把分得一成蓝莓酒利润的事说了,但并未说明蓝莓酒是她最先酿制出来的。她见父亲和两个哥哥惊讶的不敢相信,开口道:“蓝莓酒的酿制和售卖有宫里插手,义兄楚骁在打理,我的意思是,父亲和两位哥哥只管收银子就是,其他的莫管,想来宫中不会亏待我们。”微笑着看向她的父兄征求意见:“这样可好。”
蓝莓酒正是风靡之时,陈聘父子自是知晓,愣过之后大喜。宫里那位的买卖竟还有他们父子一成?这是天上掉馅饼了,谁不欢喜的接着谁就是白痴。
至于陈碧青的提议,他们自是觉得理所当然,有一成利润又如何,不管皇上挣多挣少,就算是赔光了,他们父子也不敢吭声呀。
“好,好,父亲知晓。”陈聘点头。
陈碧青皱眉提醒:“三哥、五哥,此事最好莫要跟母亲提起。”
陈凤策和陈青羽不解,陈聘更是奇怪:“你一心为父兄着想,这是好事,为何瞒着你母亲?”他觉得顾氏若是知道陈碧青对两位嫡兄亲厚,事事以他们为先,自是有所触动,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来以后她会对三女儿好点。
男人不懂女人啊!陈碧青摇头:“父亲,此事若是告诉母亲,她会觉得女儿亲厚兄长是别有用心。一直以来父亲疼我也就罢了,可两位哥哥也偏疼与我,母亲会多想的。”顾氏自己生的儿子,自是想让他们心里偏着她,若是让顾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庶女亲厚,她岂会受得了,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的针对她。
陈聘还有话说,陈青羽开口道:“父亲,就按八妹妹的意思,暂时先不告诉母亲吧。”
陈聘疑惑的看了看他的三个儿女,点点头道:“也罢。”一向贤惠的顾氏为了长女一再任性,薄待了他的三女儿,他也用心改善过她们的关系,却越掺和越相反,这次还是听儿女的吧。
出了陈聘的书房,兄弟二人把陈碧青送到碧院。
陈凤策摸了摸陈碧青的头,道:“青儿,你放心,有我和你三哥在,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嗯。”陈碧青眼眶微热,点点头道:“青儿知道,父亲和哥哥一直是我的依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就算将来她大婚成亲了,家人就是家人,永远没人可以替代。
也许有那么一天太子恼她了,不喜她了,即使父兄不敢招惹皇家,可只要有那么一个属于她的家,她的血亲想着她,为她时刻敞着大门,那她就有希望,就不会凄凉寂寞,觉得人生无趣。就算是被打入冷宫,她也能怀着希望漫漫度过,遥望她的家门,希望哪一天能回去。
陈凤策和陈青羽叮嘱了一番碧院的所有人,让她们尽心服侍陈碧青,不得懈怠。耽误了一些时候,见天色已晚,二人离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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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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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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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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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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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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