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碧青使脾气时会仔细观察着太子的神情,看到情况不对,立马收敛,若无其事的抓住薄被往上一拉,蒙住头,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还知道适可而止,太子轩辕瑾轻叹,顾忌着陈碧青还生着病,便事事宠着、顺着,随她闹腾。太子都由着陈碧青了,颜氏、陈凤典等人更是陈碧青说啥就是啥。
如此,陈碧青这一病,脾气就养娇了。她叫人的时候,第一声透着无力的不耐烦,如果对方不及时答应,那么人家就会哭咧咧的叫第二声。第二声即使对方答应了,也不行,谁让你不应第一声,所以,人家陈碧青觉得吃亏了,撇着嘴就哭,而且还哭的特别委屈。
颜氏对陈碧青是没辙了,这丫头的脾气,妈呀!她无力的抚额。
陈凤典的表现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面对闹人的陈碧青,她一直和颜悦色,温声细语,令颜氏很是刮目相看。Χiυmъ.cοΜ
颜氏已经在竹林小院待了半月有余,她开始惦记家里的两个孩子,和太子说了一声,便回家走了一趟。
次日清晨,天阴沉沉的,空气闷热难耐,颜氏赶在下雨之前回到竹林小院。她进门不到两刻钟,昏暗的天空中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摆,地上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睛。
随着风起云涌,整个空宇黑压压的,一声声闷雷响起,带着刺眼的闪电,十分的恐怖吓人。
半个时辰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哗哗’的雨声带着凉意,清爽的风从开着的窗口吹入屋中。床榻上,正在浅眠的陈碧青闻到新鲜的气息,微微睁开眼睛,小声唿唤道:“嫂子。”
“唉!”颜氏站在门口正看雨,闻声赶紧答应,她怕应慢了姑奶奶又哭。笑着走到床边:“醒了。”
早就醒了,就是没睁眼而已,陈碧青声音虚弱的又唤了一声:“嫂子。”
“唉!”颜氏爽快的应着,探身道:“是不是渴了,嫂子给你倒水。”
陈碧青不语,缓缓闭上眼睛。
看来没啥事,颜氏在床边看了陈碧青一会儿,见她似乎睡着了,转身又要到门口看雨。
“嫂子。”陈碧青好看的眼睛睁开,小声又唤道。
“唉!”竟然没睡着,颜氏复又回身,好脾气的笑问道:“叫嫂子啥事?”
陈碧青好看的眼睛看着颜氏,没好气的道:“叫你你就答应啊?”话落,她又气闷的丢给颜氏一个字:“傻。”说完斜睨着颜氏,看你傻的,我都不愿搭理你。
哎呦妈呀!有这么气人的吗?颜氏傻楞在当地,眨巴眨巴眼睛,她有种要吐血感觉。要是陈碧青不是女的,此刻颜氏肯定冒雨回家把夫君楚骁叫来,谁认的妹妹谁伺候,她是伺候不了这姑奶奶了。
颜氏气坏了,可人家姑奶奶现在病着呢,她万般无奈的拉过锦凳坐在床边,好言商量道:“青儿呀,嫂子把你的两个侄儿丢在家里不管,扒心扒肺在这里照顾你,你这样对嫂子是不对的。”
“你生气了?”陈碧青盯着颜氏,仔细观瞧着她的神色,她觉得义嫂肯定生气了,要哭不哭的道:“不用你了,叫我四姐姐来。”
颜氏傻眼,明明是你欺负人好不好,不过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和陈碧青讲理是没用的,人家从来不讲理。起身哄道:“好,好,你别哭,嫂子去叫。”
陈凤典正在廊下凝眉看雨,有风拂过她的发丝,美丽的脸上带着忧郁,此刻她的心情就像这雨天一样,沉闷而又昏暗,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颜氏从屋里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门口叫她:“四小姐,青儿叫你呢!”
陈凤典收起满腹的忧思,嘴角微漾,看来是八妹妹又吵着换人了,冲颜氏微微一笑,迈步进屋:“八妹妹。”
“嗯!”陈碧青趴在枕头上,懒懒的应着。
陈凤典提裙坐到床边的锦凳上,笑着道:“外面下大雨呢,下了雨,天就凉快了。”
这还用你说,陈碧青的眸光懒散的落在陈凤典美丽的脸上,嘴角虽然带着笑意,表情却透着忧愁,随意的问道:“你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心情很好。”陈凤典依旧微笑着,毫不犹豫的回答。
“说谎。”这八天来陈碧青虽然睡睡醒醒,不敢再费心神想事,可她又不是瞎子,陈凤典是不是强颜欢笑,她会看不出来,撇着嘴一副又要哭的架势,生气道:“不用你了,去叫我父亲来。”居然不说实话。
一句话的功夫竟然又换人,陈凤典轻轻一笑:“你怎么会认为四姐姐说谎呢?”
“我有眼睛,而且我也很聪明。”陈碧青盯着陈凤典孩子气地说着,然后又郑重的补充道:“我受不了别人说谎,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陈凤典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长舒了口气,压抑住了眼中的泪意,沉默片刻道:“你知道我表哥燕湛吧!他要成亲了,对方是南方三大茶商之一方泽航的女儿。”
燕王的嫡子,世子爷燕湛,他成亲?燕湛自幼体弱多病,不得燕王宠爱,世子之位也大有被庶弟夺去的架势。陈碧青看向陈凤典,燕王妃,也就是陈凤典的姨母,曾有意让燕湛娶陈凤典为妻,可惜靖平侯一心想让陈凤典成为未来太子妃,并不不同意两家结亲。
陈碧青知道,自从她和太子轩辕瑾订婚以后,燕王妃又燃起了希望,极力促成燕湛和陈凤典。这次,靖平侯没有阻拦,他默许了两家结亲的事,只等着到了合适的时机,两家把亲事定了。
如今燕世子突然要成亲,新娘子显然不是陈凤典,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吗?陈碧青心里堵得慌,静静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违背约定,另娶她人?”
陈凤典抿了抿唇,默了片刻,道:“我姨母和表哥并不同意方家这门亲事,可,你也知道,他们做不得主。我姨丈看中了人家的万贯家财,听说,那方家给女儿的陪嫁是十万两白银。我们靖平侯府没钱,当然,也没多大权势,所以,不要我了。”说完,她的眼眶有些潮湿,苦涩一笑,硬硬的把泪意逼了回去。
“成亲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银子?这是个好东西,陈碧青轻笑,一个世子十万两,有价就好。
扯了扯嘴角,陈凤典的笑容带着苦味,口气却异常的平淡,好像在说与她无关的事:“姨母的信中说是三个月后。”垂下眼眸,这是她的命,抗拒不得。
三个月,三个月十万两白银,陈碧青默默念叨着,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要不给四姐姐买一个丈夫?薄被中的手指轻捻,人家燕世子有价,方家都能买了,为啥咱不能买?
无论过去陈凤典对她陈碧青如何,但自从她生病以来,陈凤典这个堂姐做的可以说比亲姐姐都好,陈羽若和陈凤鸾至今都还未曾露过面呢!
患难见真情,一份姐妹情谊来之不易,抓住吧!为了下次病卧床榻的时候,还会有这么一个姐姐陪着你、照顾你,帮她把燕世子买回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功德一件。
陈碧青闭着眼睛,伸出小手轻轻按了按眉头,头又开始疼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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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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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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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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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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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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