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汝雪相信,这个楚灵汐一定会想办法策划,以她自己顶替了楚灵玥,最后钻了寰王殿下的被窝。
但寰王殿下需要的是楚灵玥,即便是将错就错毁了楚灵汐的清白,可殿下又怎会立楚灵汐为侧妃呢?
楚灵汐最后只能当个寰王府的贱妾。
有楚灵汐先进寰王府的门,寰王殿下还如何再迎娶楚灵玥为侧妃?
即便他贵为亲王,也没有让楚家的闺秀效仿娥皇女英,姐妹共事一夫的道理。
何况,楚灵汐这件事又发生的不光彩,寰王还有何面目再上楚家提亲?
柳汝雪暗中推动的这个计策,既让寰王对楚灵玥死心,又为她自己留下了侧妃的位子以待她日后为自己谋划。
而且,她绝对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让人根本怀疑不到她头上。
柳汝雪惬意一笑,为了让楚灵汐能够得逞,她得在暗中多推波助澜才行。
她的注意力一心都在楚灵汐身上,自然不可能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有个黑影也一直在密切注意着她。
……
女子组的狩猎比赛也即将开始。
参赛闺秀们纷纷骑上马背,排排而站,等待开始的信号。
沈婉瑜就在楚灵玥旁边,轻蔑地看着楚灵玥这匹瘦弱的小马,嗤笑道:“楚灵玥,就凭你的射术,还有你这匹弱不禁风的马,也想和我们一争高低?”
一众闺秀们闻言,也相继发出窃笑,轻蔑地打量着楚灵玥。
楚灵玥看了一眼不参赛的罗茵蓉,故意大声道:“皇家举办秋狩,还允许凌音书院闺秀参加,就是旨在‘重在参与’。与夺取胜利的荣誉相比,顽强进取和拼搏参与的精神才是秋狩比赛的本质。就算我射术不行,也比有些连马都不敢骑的闺秀要强。”
罗茵蓉怒道:“楚灵玥,你说谁呢!”
楚灵玥倒是毫不客气地嗤笑道:“说的就是你呀!”
“你!”
“而且,”楚灵玥又看向沈婉瑜,“你以为你就能稳得第一,到时候讨得皇上的恩典让世子娶了你?做梦吧,世子是我的!”
这声掷地有声,声音嘹亮荡气回肠,更是迎风响彻天际。
楚灵玥这般慷慨激昂地大声宣布南宫琰是她的,自然是惹恼了以沈婉瑜为首的琰迷们。
尤其是濮翠柔,咬着后槽牙愤愤盯着楚灵玥,手里紧紧捏着丝帕,恨不得此时手里捏的是楚灵玥,将她粉身碎骨。
濮翠柔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楚灵玥的眼。
现在大帐这边唯一听得热血沸腾的,只有白浔了。
白浔真想让世子也亲耳听听世子妃这番豪言壮语,世子准保得乐的在心里炸烟花。
不过,等世子回来再禀报也是一样。
想必南宫琰听了,晚上得拉着楚灵玥大战三百回合。
而这时女子组比赛也刚好宣布开始。
楚灵玥握紧缰绳,策马第一个蹿了出去,奔出的一瞬还指挥她的踏雪狠狠撞了一下沈婉瑜的白马。
沈婉瑜起步便比所有闺秀都晚了一步,一开始便落了下乘。
“楚灵玥,你!”沈婉瑜望着楚灵玥奔驰背影,大怒。
楚灵玥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还言语相激道:“来呀来呀,追我呀!”
“你给我等着!”沈婉瑜御马追去,誓言定要将那楚灵玥撞下马背。
但楚灵玥御术何等高超?她可是曾经代替受伤的楚元良上过战场御马指挥的女将,就连南宫琰都夸赞玥儿马术已能与他这“大盛马术第一人”争锋,沈婉瑜又怎能追得上?
她非但追不上,前面的楚灵玥还各种在马背上秀换坐姿嘲讽,最后楚灵玥已经换成背朝马头、面朝她的姿势御马,她还是追不上。
你说气人不气人?
但楚灵玥显然觉得这样的羞辱还不够气人,她忽然张弓搭箭,弓弦瞬间涨如满月,已瞄准在沈婉瑜坐骑前方的草丛里窜出来的一只兔子。
风声猎猎,箭羽长啸破空,正中兔腹。
箭羽射来,惊的沈婉瑜勒马,然后怔在原地。
这兔子是何时被其他区域猎人追赶,以至跑到她马下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而楚灵玥反应之快、身法之轻,沈婉瑜更是没能看清。
待到她回过神来时,瞳中只剩下楚灵玥放完箭后的凛然身影。
不仅御术,没想到楚灵玥的射术竟也这么好?
这时沈婉瑜才明白过来,与大考放榜一样,世家闺秀们又被楚灵玥给骗了!
她在凌音书院表现出射术极差的样子,全是做戏!是她故意演给她们看的假象!
一旦她们确信楚灵玥射术不行构不成威胁,在秋狩开始前她们也就不会多费心思算计她,害楚灵玥参加不了秋狩。
好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
但……
沈婉瑜忽然看住自己马蹄下那只已死的兔子。
你射术就算比本小姐厉害又怎么样?本小姐就跟在你后面,捡你射死的兔子,让你最后连一只猎物都捞不到!
反正箭羽上又没记名,猎物谁捡到就是谁的!
可还没等到沈婉瑜翻身下马去拾那兔子,楚灵玥已纵马冲过来,又将她连人带马撞到一边。
而楚灵玥在马背上玩起了花式骑乘,一只脚踏着马鞍,身体下倾到马腹,弯身一抓箭羽,连带箭头戳着的兔子便稳稳到了楚灵玥手中。
楚灵玥一声口哨命踏雪调头,她也瞬时随着马儿扭转身体时,横脚狠狠踹了沈婉瑜一脚。
“不好意思,脚滑!”
踹完楚灵玥翻身矫正坐姿,又冲沈婉瑜扮了个鬼脸,洋洋得意而去。
“楚!灵!玥!”沈婉瑜怒火被彻底勾起,催马命坐骑急追。
楚灵玥回头,见沈婉瑜彻底上勾,露出一抹浅笑。
再往前不远,就到了罗茵蓉布置的绊马索区域了。
楚灵玥坐好,又轻轻拍了拍马脖子示警。待到冲到绊马索一瞬间,楚灵玥紧夹马腹,踏雪一跃而起从绊马索上跳过。
到安全区楚灵玥急急勒马,踏雪直立而起,嘶鸣一声稳稳停住。
楚灵玥回身,刚好目击急追上来的沈婉瑜连人带马被绊马索绊倒的情景。
人仰马翻,沈婉瑜向后栽倒跌落马背,腰都差点摔断。
而马儿几番奔跑,现在又狠跌一跤,肚子里终于受不起巴豆折腾,腹泻拉稀,稀稠的马粪一泻千里。
沈婉瑜此时仰面朝天正摔在马尾,脸接马粪就接了个十分精准。
被黏稠的马粪糊了一脸,沈婉瑜惊怒之下,当即呆住!
那厢看热闹的楚灵玥早已笑弯了腰。
“楚灵玥!”
愤怒不已的沈婉瑜本想质问她敢害自己,可她刚一张嘴,“楚”字都没能说出来,就被马粪灌了一嘴。
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沈婉瑜比白马此时还要翻江倒胃,骂街成了呕吐。她痛苦地伏在地上,连肠子都快吐了出来。
可还没等她吐上几口,马儿憋不住,又一股泄在沈婉瑜脖子上、背上,哪哪都是。
脖子上的粪还沿着皮肤,掉进衣服里头,黏腻了一身。
而追逐猎物的其他参赛者此时也奔跑至这片区域,有男有女,看见沈婉瑜这副惨象,全部呆住。
被人目击这么丢脸的事,沈婉瑜简直生不如死。
尤其被自家二哥看见,那感觉简直比剜割她还难受。
沈琮之也来了,骑马就立在这帮看热闹的人后。
他们看见沈家嫡二公子来,立马让开了道,让沈琮之站到了最前方。
沈琮之目睹妹妹的惨相,眸中充满了怜惜与愤怒。
他立即跳下马去扶,不惜弄脏自己衣袖,为妹妹擦去脸上和身上污渍。
凛凛眸光再射向楚灵玥时,眸中怜惜不再,此刻只有愤怒暴涨。
“楚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琮之是淑人君子。
君子,即便再愤怒、再气忿,也不会像个暴徒一样大吼大叫发泄愤懑,或者冲上去给人一巴掌。
因为从他三岁启蒙到现在,修养早已融入骨髓根深蒂固,告诉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只有莽夫和纨绔,才会不顾一切地被冲动所驱使。
楚灵玥欣赏他的涵养,也佩服他现在依然能保持冷静。
她声音平淡而稳定,慢慢地道:“有人要借刀杀人,我只好将计就计。”
沈琮之瞳孔骤然一缩,又突然看回他的妹妹,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楚灵玥并没有说“谁”要“杀谁”,但她不说,沈琮之岂能听不懂她弦外之音?
但这次沈琮之确实是理解错了——其实也没错,有因就有果,沈琮之会对妹妹突然产生“误解”,也还是因为沈婉瑜平时总针对楚灵玥之过。
楚灵玥当然知道他理解错了,所以在他看向沈婉瑜的一瞬间,楚灵玥后面这句话也淡淡跟了出来:
“如果你妹妹对我少一点针对,如果她没有总是追着我不放,那么现在这个落难的姑娘,大概会是别人吧。”
一语让沈琮之通透,也让沈琮之沉默。
没错,楚灵玥是顺水推舟,但也怪沈婉瑜自己往别人挖好的坑里跳。
——“一个人若自己做事不小心吃了亏,就只能怨自己,怪不得别人。”
一个人,尤其是想要立于人之上的人,应该学会先责备自己,再去责备别人。否则他非但一辈子无所成长,简直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沈琮之不做孩子已经很久了,所以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婉妹处处与楚灵玥为难,那么楚灵玥为什么要放过?
以前楚灵玥不敢,可她现在得南宫琰庇护,不管她做什么南宫琰都会为她撑腰,她还有何不敢?
楚灵玥这时也道:“沈公子应该也听说,世子被我迷的跟什么似的,事事都听我的。”
她说这话时,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更有闺秀吃了闷醋,恶狠狠地瞪着她。
沈琮之只是静静在听。
楚灵玥接着道:“想必沈公子也明白,当一个男人迷上一个女人迷到不可自拔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沈琮之暗藏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些。
他当然明白。
否则“烽火戏诸侯”又岂能发生?
帝王都如此,何况为人臣子?
楚灵玥道:“倘若我真想对付沈姑娘,只需扑进世子怀里撒个娇就好了,又何必这么麻烦,还要我自己动手?”
话音未落,她已打马前行,消失在道路尽头。
“呸!不要脸!”直到楚灵玥的小黑马跑出很远,那些琰迷们才敢骂出来,才敢啐这一口。
沈琮之却豁然开朗,袖口里紧攥的拳头也松开。
原来楚灵玥并不是在警告沈家不要惹有世子撑腰的她,而是在告诉他,想要将水蹚浑、想要渔翁得利的家族大有人在。
毕竟她说得对,她若要沈家死,只需让南宫琰动手就可以了。
当一个男人想要为心爱的女人出头时,他的雷霆之怒是十分可怕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英雄无奈是多情”。
再说,南宫琰本就是个很可怕的人。
整个大盛,也就只有皇帝能得罪,钟离忧敢挑衅。
其他家族,谁敢与南宫琰敌对?
哪个家族暗处没点龌龊事?
南宫琰统辖的都察院动动手指就能将那些沉埋的线索挖出来,给他们判个死罪。
而沈家与南宫家不同,他们没有这么大的权势,更不像皇室受其他家族顾忌。
别人不会轻易得罪沈家,但不是不敢得罪。
一旦利大于弊,可以顺手牵羊,他们为何不出手?
沈琮之立时明白,有人想算计楚灵玥的同时,也将沈婉瑜一并打压。
如果能点燃南宫琰的怒火,让南宫琰来收拾沈家和睿王党,那就更好不过。
——是寰王和上官家在背后作梗么?
沈琮之的一双眸黯淡下去,抱起妹妹,策马回营。
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必须速查,还是必须在南宫琰介入前就得查出来,以正沈家颜面的同时,也是给南宫琰一个交代——毕竟楚灵玥被牵扯进来了。
如果等待比赛结束,南宫琰知道了这件事,让南宫琰去查,到时恐怕沈家会被殃及池鱼。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他所能做的事是根本无法预估的,沈家根本承受不起南宫琰的怒火。
别说沈家,很少有家族能承受得起南宫琰的怒火。
但冲动是魔鬼,往往很容易吞噬人的理智,让他连最简单的道理都变得不明白。
楚灵玥知道,沈琮之早晚能顺着她暗中留下的线索,查到沈婉瑜的马已被罗家偷偷喂了巴豆,更能查到这绊马索是罗茵蓉命人设置的。琇書網
睿王党和寰王党又要打起来互相消耗了。
所以楚灵玥这只黄雀就可以高高兴兴的继续打猎。
但那些嫉妒楚灵玥得南宫琰宠爱的闺秀却不想让她舒心,也显然忘了南宫琰的怒火很可怕。
因为她们现在已被嫉妒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只顾当前泄愤。
楚灵玥的箭头已瞄准一只灵动的小白兔,而在一箭之地的树丛后,也有一只箭羽瞄准了楚灵玥。
往年秋狩也出现过参加者被流箭误射受伤的例子。
最后如果抓到肇事人,顶多赔付,不会按罪深究,因为并非蓄意杀人。
这闺秀在凌音书院射术一直名列前茅,别说制造流箭射伤楚灵玥的假象,就是射杀她都是轻而易举。
但她不会让楚灵玥死,只需楚灵玥身上留下疤痕就可以了。
残女没资格进世子府,即便世子再宠,过不了宗人府大关,她连贱妾都做不了。
楚灵玥,我要让你和世子有缘无分!
箭矢破空而出。
楚灵玥听见风啸扭头。
但对方箭术精湛,箭矢又是顺风,迅疾有力,楚灵玥没有武功傍身,又无猎鹰保护,根本来不及躲避。
那疾飞的箭矢就深深定格在楚灵玥双瞳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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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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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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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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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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