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我累了我回去了。”诸葛瑾鹏不管再怎么样改变都不可能变成那个婆婆妈妈一天到晚对别人嘘寒问暖的老善人,像今天这种断断续续的寒嘘还是十年难得一回的,慰问受伤者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欣喜若狂的心情顿时如同金字塔被黑洞侵袭瞬间瓦解,脸色微微荡起的红润瞬间也变得无比尴尬,一时之间的气氛混乱不堪,两个人的距离在刚刚还停留在一百步而现在却有千里之隔了,截然相反的思想观念注定这是一场荒谬的邂逅,两个人生活在天堂与地狱,冰火互不参合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这么一段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这样啊,我知道了。”马玉玲强忍欢笑的尴尬说道,说实话她此刻的笑容让淡定哥都会蛋疼,比哭还要难看,小手难以控制的背在身后扭扭捏捏的扣住分开扣住分开,来来回回持续不断。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梦境中常常出现的事情现在不仅出现了还超标完成了,这难道还不让自己满足吗?马玉玲心里不甘的反问道,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知足者常乐,可是常常会被这一句话拐入歧途,人就是这么简单。
诸葛瑾鹏不屑于女人煽情的表情,很是飘洒俊意的转身穿过身后两个家长之间,脚步声不徐不缓,仿佛丝毫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他的人生从来都是这么简单,情淡心淡只有在某些特定人物身上才会痛的死去活来,一阵我的心好冷的手机铃声从马玉玲淡黄色的衣服口袋里传来,真是一首善解人意的歌曲.........沉默着的气氛唯有呼吸声和喧嚣的铃声,整个急诊室大厅里一个双眼空洞全身僵硬的呼吸惆怅的少女看着已经消失踪影的背影,与她此时此刻心情截然相反的衣服搭配更加体现出她内心中窒息的煎熬,作为背景陪衬的白袍大褂医生们早就成群结队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喝茶聊天看谈一谈人生理想去了,也就是刚刚那个和马玉玲一起花痴的护士默默的陪着她站在一起,门口呼啸进来的寒夜秋风吹得人瑟瑟发抖......病房里一个女人呻吟不止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听得让人纠结发慌,心力憔悴的马玉玲无精打采的和那名护士走到了哭鸣声不断的病房里,看见那一名刚刚还挺着大肚子的妇女此刻正拿着被子蜷缩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哭喊着,泪水滚滚的砸落在被子上,映湿了一大片干净洁白的被褥,撕心裂肺的痛楚中这名丧子之痛的妇女早就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一切都变的疯狂无比,圆润光滑的指甲死死地掐住被子的一角,试图以这种方法减轻压力,可是无奈越是这样心里的痛就越是明显。
见到这一幕马玉玲才真真实实体会到母爱的伟大,好不容易不说怀胎十月,最起码当时看见她肚子已经挺翘的老高了再怎么说也有个五六个月了,这都是亲身骨肉啊,一条完完整整的生命或许再过四五个月就要见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了,可是被那个抢劫犯这么不省人事的一践踏,瞬间过滤了人间这个回合过渡到天堂了,作孽啊,那个罪犯真是被诸葛瑾鹏踢得太轻了,千刀万剐都不算过啊。m.χIùmЬ.CǒM
想到这里刚刚心情还是无比抑郁的马玉玲瞬间就想通了,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匆匆过客罢了,马玉玲满怀柔情的抽了一根凳子来到那个神智有点哭的模模糊糊的孕妇身前含情脉脉触景伤怀般的说道:“阿姨,你知道我是谁吗?”
马玉玲的这一声宛如泥牛入海丝毫激荡不起这个情绪亢奋的孕妇丝毫兴趣,她依旧在自顾自的哭泣着,似乎要把内心所以的不安自责痛苦通过泪水发泄出来,那名护士对于这种眼泪似乎已经有了一种抗拒力,毕竟她每分每秒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看见这种病人家属见到病危通知书时痛不欲生的哀鸣,见过比这个情景凄惨的画面多了去了,心中当然还是有几分动容与同情的,可是被岁月行业打磨的差不多的内心也渐渐冷静下来,记得她第一天上班时见到那些交不起高昂医药费的病人家属们双膝跪地苦苦哀鸣医生救助病人的画面真是哭得死去活来,比起他们做家属的还过余,可是现在呢?..............诸葛瑾鹏依旧回归了自我,坦坦荡荡潇潇洒洒的走在秋叶昏黄的大街上,看着保安亭里面正在打瞌睡的保安好好的呼吸了一下,感受着焜黄华叶衰的味道,明年的今天自己会在哪里呢?爷爷当时对自己说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至始至终都回荡在耳边,生死都难以预测了,哪里还有什么未来的几年,稍稍的讽刺意味自嘲的笑了笑后回头看着紧紧跟随自己的父母借助着袭来的风缓缓说道:“妈不知道你们也没有去过高通高速公路那一段啊。”看起来很简单的一段问话却让人听出了他小小年纪对世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叹,丝毫不想再问别人也没有去过那条路,而是再由浅入深的一个过程。
聪明之极的大律师头脑瓜子当然不简单,一听到诸葛瑾鹏这么类似于‘若无其事’的问道这种问题时下意识的把眼光投向了一旁的诸葛永恒,后者同样也是傻愣愣的,不知所措,“我和你爸爸都去过那里景色挺好的,有什么事吗?”有些事情挑明了或许更好。
“呵呵,没什么事情,就是这几天到哪里晃了几天见到了一些人情世故世态炎凉罢了,如果有机会我会介绍给你们那里一群不为人知的群众的,他们听好客虽然没有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可是有的是质朴的民间风味,他们没有虚心假意有的只有粗犷的世俗风味,他们活的坦荡简简单单,虽然没有多少文化虽然没有见到多少大世面可是却句句让人大彻大悟,在城市里复杂万分的道理在他们嘴里却清晰易懂,他们不会把人带入歧途,单纯的想法总是以别人为出发点,而自己总是被常常忽略掉。”诸葛瑾鹏风轻云淡的在这种寒风阵阵凉风习习的夜里说道,从他的表面你看不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表面,从他的声音上听你听不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音调,从他话语中含义里你感受不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寓意,诸葛瑾鹏活的过于沧桑,以至于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
“恒风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别吓妈妈啊,平常的你可不会这么优柔寡断的说这么多不符合你年纪的话,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和爸爸妈妈说啊,我们一定会尽量帮助你的,我们是一家人啊。”胡雅梦真是越听越怕,以前的诸葛瑾鹏不管什么时刻废话都不会这么多,而今天他说的不仅不是废话而且还是句句发自内心的感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十五六岁的孩子感叹如此深刻,就宛如那种历经沧海桑田的革命老人一样,话多却句句在理,让人不由得身临其境去思考着。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一盏通往最高处的灯是谁点亮的就应该由谁去熄灭,爸妈现在还能见到你们真好啊。”诸葛瑾鹏转过头淡淡的说完最后一个字,随即脚下一点快如闪电,激起一阵旋风缓缓冲天上升徘徊,一个人顿时无影无踪,只剩下听了他那一句话在看着他眼睁睁消失的诸葛永恒和胡雅梦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眼神呆滞无比的随着秋风瑟瑟吹动着身上随意穿着的衣物,久久不能自拔......“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聊了很久很久的话,疏通了两人的障碍,此刻倒是马玉玲变得泪流满面了,对于这个社会人情冷暖从未接触过的她从只知道见到帅哥做春梦变得现在的反省万分,丈夫突然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销声匿迹,宛如人间蒸发一样,一条陌生的短信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到冷寂的大街上,挺着个大肚子的她见到路边越来越少的人群心中的顾虑也是愈来愈多,可是就在她打算折转回去时候出乎意料的一个人影诡异的闪过去,瞬间手中的袋子受到一股牵掣力,速度快的连放手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都被硬生生的脱离地面,随即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当时肚子就宛如被千斤大锤狠狠的敲砸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跟着阵痛,随即整个人都痛得不省人事了,只感觉到眼前模模糊糊,天旋地转的星空北斗移星换影,了无边际的苍穹瞬间变化万千,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死的虚幻状况,除了能使劲全身力道吼几嗓子以外几乎再也没有与外界沟通的能力了。
听到这些以后马玉玲这个还没有经历过点点滴滴的小丫头当然触景伤怀,无限感叹人情冷暖的千万般变化,不管哪个抢劫犯有多少的理由,不管他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七老八十的老母亲,下有还没有断奶的儿子都不足以对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开脱,因为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破坏了人家一个生命的延续...........hongkong那一边一行人算是活的风光璀璨了,也幸好在这个商业化极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里随处都可以看见洪帮的人,所以也不要担心没有钱花销的问题,他们几个几乎在这段时间里面打出了一道可以媲美马如龙重新上位的消息,每天的繁体日报上第一条不是马如龙重振军威打算再次激起什么旋风暴雨就是神秘的七人组随处扫荡洪帮势力,两方人打的不亦乐乎群众有的激慨奋扬跟着这些大快人心的抢拍画面如同抽了风一般大摇大摆,而有的市民则是情绪低潮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息,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没想到平静的生活这么快就被打破了即将到来的江湖纷争打破了,哎,幸福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啊。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几个人如今躺在一栋楼房顶上望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根一次性筷子,七个人嘴里同时叼着七根筷子统一幅度的上下摆动,表情痴呆,活生生一些活腻了打算跳楼的病态人员,“晓哥,我们来这里也差不多有五天了,怎么还没有进展啊,老是像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永远也达不成目的啊,谁知道等那个马如龙上位完毕要多久啊,搞不好那家伙也是个前台服务人员,到时候真正大老板来了他也做不了主。”李佳臣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这几天几乎是最无聊的几天,洪帮反抗力量微乎其微,要不是见到自己这几个‘名人’转身就吓得逃跑,要不是谄媚无比的勾搭讨好,丝毫激荡不起什么社会上的波澜,那些报纸头条都是第一天打出来保存着慢慢发出来炒作的,这几天风平浪静,寂寞空虚需要人来安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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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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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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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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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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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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