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在此时已经是次要,我看向了那招财棺,却见范全将手按在了棺材盖上,他拿剪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大量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淌在棺盖之上。
而在这一刻,范全开始念诵起了咒语,那些从他手中流淌出来的鲜血,在一阵阵心力的萦绕下,开始逐渐汇聚成一道道的符文,随后渗入了棺材之中。
此时,范全正在用自己的鲜血在招财棺内外构造出一道法阵,而随着这道法阵的形成,阵阵心力涌荡于棺材四周,棺材中招财猫的嚎叫声也逐渐平息,最终化为无形。
随着招财猫的嚎叫声戛然而止,范全也长松了口气,却有丝丝冷汗从他脸上滑落。
“好险,好险,若是这猫从棺材里爬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范全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朝我如此说道,而一旁的蒋金贵也是一脸余悸。
这棺材中的招财猫,虽然它的道行并不是很强,可是却身怀业报,一旦出棺,势必反噬其主,而这种业报,却并非人以自身道行高深所能轻易阻止的,一旦招财猫逃离束缚,那么它的业报要降临到谁的身上,就一定会降临到他的身上,无可忤逆。除非在它出棺之时,在恰好吻合的时间内杀掉它,才能根除后患。
“眼下虽然距离开棺之日还有三天,可这招财猫已经开始不安分了,只怕这段时间不会太平呐!”范全一阵唏嘘长叹。
范全与蒋金贵是故友,又曾经受到他的恩惠,正因为如此,才会对蒋金贵的事情如此上心。
“范先生,请问这招财猫出棺,具体是在哪个时候?”我朝范全问道。
范全回答:“三天之后,子时时分。”
“哦。”
我点了点头,三天之后,子时时分,也就是说,是在六月十六,到时候将是这个月当中月亮最圆之时,再加上身处子时,届时也必然是阴气最盛时期,招财猫一旦在这个时候出棺,定然身上邪性达到最强阶段,想要对付它恐怕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三天后再来吧,眼下我觉得还是少见光为妙,免得徒添是非。”
我朝范全蒋金贵如此说道,那两个棺材板上的猫爪印,还有门口出现的那道猫的身影,让人心有余悸。
范全蒋金贵本来也只是带我来看一眼这招财棺的,而刚刚出现的一系列诡异事情,也是让他们一阵心神不宁,在确定一切暂时无碍后,他们也点点头,随后便带着我和符冰离开了这地下室。
而在离开之前,范全特意在地下室的门口上下左右都缠上了一层错综交叠的红线,与此同时,还在门口撒下了一层糯米粉,以防后患。
做完这些,我们走出了地下室,蒋金贵关上了门,同时拴上了一把大铁锁。
符冰是个哑巴,她不曾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在她眼里都充满了新奇。
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带着那一抹纯真无暇的笑靥,仿佛她的世界永远都是开心的,不曾有丝毫的害怕抑或忧虑……
离开了地下室,没一会,我们便回到了别墅的客厅中。
客厅里,此时一片寂静,当我们走进客厅时,却看到蒋金贵的儿子此时正呆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蒋金贵的儿子才三岁大,此时他两腿岔开坐在地上,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背对着我们。
我看到有一只猫正在他的怀里玩耍着,时不时地甩甩尾巴,露出了身上花白色的斑纹。
“小南,你在这玩什么呢,张阿姨呢?”
看到自己的孩子正在地上跟一只猫玩耍着,蒋金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而此时,我也深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只猫,赫然是符冰之前抱过来的那只,而它的模样……看上去似乎与出现在地下室门口的那个很是相像……
我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却发现在这阴凉的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Χiυmъ.cοΜ
而此时,符冰看着正在和花猫玩耍的孩子,她脸上那无瑕的笑容开始变得越发灿烂了。
“张阿姨,张阿姨!小南坐地上怎么都没人管,你都是干什么去了?”
蒋金贵也没有去抱起自己的儿子,而是略显不愠的叫起了照顾孩子的保姆。
“诶,来了来了!这小南说他想要吃南瓜饼,我这不特意跑去了街上……”
这个时候,客厅大门外面传来了一阵中年妇女的声音,不一会,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提着个纸袋子连忙走了进来。
“啊!……不!这怎么回事???小南啊!!”
然而,这中年妇女刚刚一脚走进了门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为煞白,她手中装着南瓜饼的纸袋掉在了地上,而她整个人也随即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这种中年妇女看向了似乎正和花猫玩的正欢的小南,发出了一声声惊恐的哀嚎,眼泪一下子从她眼里冒了出来。
“张阿姨,怎……怎么了?”
见这中年妇女突然如此反常神态,蒋金贵一下子愣住了,有些紧张的朝她问道。
“小南他……他……”
这中年妇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是脑袋突然一歪,直接昏倒在了地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蒋金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他咽了咽口水,看向了自己仍坐在地上与花猫玩着的儿子。
“小南?小南?”
蒋金贵朝他儿子喊了两声,可小南对于他的话充耳未闻,依旧坐在地上低着头,任凭那花猫在他身上拱来拱去。
蒋金贵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一种隐隐的不安也随之涌上了我的心头,此时,蒋金贵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南的肩膀。
小南的身体,随着蒋金贵的这一动作顺势朝着后面栽倒了下来,可眼下的他的模样,却是让我万分骇然!!
小南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他的身上此时满是鲜血,而他两腿间的地板早已化为了一片血泊。
那些趴在他身上的花猫,并不是在和他玩耍,而是在吃着他的血肉!
小南的脖子已经被咬开,他的胸口也被那只花猫抓出了一个血洞,此时,这只花猫正趴在他的胸口上,不断的撕扯着从他破碎胸膛中漏出来的内脏与肉屑。
噗通!!
看到这一幕,蒋金贵的脸色顿时扭曲到了极致,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喵呜!……
正在专心享受着美餐的花猫,此时也注意到了在场的我们几个,它抬起了头,朝着我们发出了一声猫叫,它的双爪它的头上,此时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殷红。
而下一刻,这只花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背部开始高高弓起,浑身血迹斑驳的毛发根根倒竖,它的耳朵紧贴着后脑勺,呲着牙,发出了一声声威吓性的嘶嚎。
“畜生!畜生!!”
一旁的范全双眼赤红,他朝着这花猫连着骂了两句,当即举起了手,一道气从他的手中发出,直接落在了这只花猫的身上。
喵呜……
一声哀嚎响起,这花猫被这道气结结实实的打中,整个身体当即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曲了起来,随后倒飞而出,直撞在了后面的楼梯口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我的脸色显得万分沉重,我下意识的朝着符冰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此时也在看着我,之前无邪的笑容在这一刻化为煞白,仿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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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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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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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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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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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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