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草蚱蜢给了凝凝,偷偷的绕回去,看到她在往瓦罐里倒药粉。”
话落,柳猛紧紧的抓住谢砚的脚踝,满脸祈求,“事情的经过我都说出来了,我求求你别报官,饶过我娘这一次。只要你饶过我娘,我……我愿意给你们家当牛做马来补偿。”
“求求你了。”
小孩子哭泣着诉说,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谢砚伸手把人扶起,冷眸望着柳荷“你还要狡辩下去吗?”
柳荷不再说话,只是双眼充满恨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李月娥眼里涌出泪水“作孽啊,作孽啊!”
弯腰对叶芸和谢砚说了对不起,李月娥扯了一把僵在原地的柳荷“你给我滚回家去,以后都不要出来祸害人。”
说完扯不动柳荷,李月娥又大吼一声“走啊!”
柳猛擦干眼泪,轻声对谢砚说了声谢谢。
谢砚眉目不抬“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以后看好你娘不要让她再做这些事,否则……”
柳猛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我知道了。”
李月娥拉着柳荷要走,虽然她道歉了,柳猛也哭的很可怜。
可叶芸还是有些不甘心,她觉得这幸亏是发现的及时,否则指不定出现什么事。
所以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柳荷?
怎么着也得让她说声对不起吧!
叶芸气愤满满的走出来,却被谢砚扯住胳膊拉到自己身边。
柳荷在柳猛走到跟前的时候,抬手甩他一个耳光,柳猛小小的脸颊迅速肿胀起来,柳荷这才面无表情的往自己家走。
李月娥心疼的抱着外孙的脸,直掉眼泪。
可也只能呢喃着“疯魔了,疯魔了。”
然后牵着外孙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家走去。
谢砚的眼眸冷冷的眯起,不过还是拉着叶芸的手不放。
等发完肉回了家,叶芸脸上的笑意就消失。
谢砚伸手想帮她把桶洗干净放好,她也不乐意,直接甩了个冷脸,根本不让谢砚碰她的东西。
叶花自己在家做好了饭菜。
吃饭的时候,叶芸也不搭理谢砚,谢砚给她夹的菜,她直接就转手夹给了凝凝。
连眼神都不留给谢砚。
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抱着枕头要去跟凝凝他们睡。
谢砚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叶芸心里更是恼火。
吹灭了灯,叶芸气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正想着是不是要起来骂谢砚一顿,不让自己生闷气的时候,一双手伸进被窝,直接横抱住她,把她往被窝外面抱。ωωω.χΙυΜЬ.Cǒm
叶芸刚想惊呼,耳边就传来温热的呼吸“嘘!”
叶芸鬼使神差的闭了嘴。
但等被谢砚放到属于他们俩的被窝里,叶芸又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别碰我。”
谢砚还真的松开了,还贴心的把拿过来的枕头给她放好。
叶芸还是不满意,在谢砚想钻进被窝的时候,双手死死的抵着他的胸膛“不许上来,你要是让我在这睡,那你就去跟两个孩子睡。”
谢砚就穿着里衣站在床边,“为什么?”
谢砚不问还好,一问叶芸的火气更胜,干脆半跪在床上,用手指死命的戳着谢砚的胸口“为什么你来问我?”
谢砚在黑暗中挑起眉峰,心道,不然呢?
不过话出口却是“就算是我做错了事,你总得让我知道我错在哪了吧!”
“你不知道?呵,你维护人的时候知道维护,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叶芸冷嘲热讽的道!
“维护?维护谁?”
“呵,你现在是跟我装是吧?”叶芸死劲的戳着谢砚的胸膛。
谢砚不疼,不过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怕她的手指疼。
“你是说柳荷吗?”
谢砚仔细回想了从傍晚到这会发生的事,大概能跟维护扯的上关系的,只有柳荷一个了。
叶芸一边挣着自己的手,一边冷讽“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我猜测你应该是因为这。”
谢砚回想在京中的时候,他娘和府里的姨娘因为他爹争风吃醋的时候,大多的语气就是这样的。
所以叶芸应该也是在吃醋。
想着谢砚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握着叶芸的手,更使力气。
叶芸挣扎“你捏痛我了。”
谢砚松了些力气,另一只手,揽住叶芸的腰身,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
才低笑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叶芸的脸瞬间爆红,不过想着在黑暗里谢砚看不到,才故作凶神恶煞的道:“我……我吃你个大头鬼。”
“我是生气,非常生气。”
“你说那个柳荷,她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她在肉里下药,这幸亏我发现了,要是不发现呢?”
“那得害多少人?”
“到时候人家能放过我吗?”
“她做出这样的事,你居然什么都不说就让人离开,关键是你还不让我说。”
叶芸越说越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砚抬手捏住她的鼻子,笑意低沉“觉得很委屈?”
叶芸摇头,摆脱他作恶的手“别碰我。”
谢砚怕给人真惹恼了,开口解释“这事还有你不知道的情况,我什么都没说就放人离开,不是因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或者我们有什么私情。”
“而是因为我答应了柳猛,会放过她。”
“柳猛?”
叶芸蹙眉“关一个孩子什么事?”
谢砚把人给按倒在被窝里,自己也掀开被子进去,把人拥进怀里,才缓缓开口。
“那天我送你去镇上,半路上说有事先回来的事,你还记得吧!”
叶芸点头。
谢砚道:“其实我没有回来,那几天我送你的时候,经常感觉到有人跟在一旁,连着三天的时间,排除了巧合的原因,所以我去抓那个人了。”
“居然有人跟着我们,谁啊?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人是钱三。”
“钱三,”叶芸呢喃着这个名字,猛然抬头“我知道这个人,柳荷新招的女婿。”
她突然抬头磕在了谢砚的下巴上,谢砚忍着下巴上的酸痛,给她揉揉脑袋,然后点头“是他!”
“他为什么跟着我们?是柳荷让他跟着的吗?”叶芸猜测。
“嗯,柳荷应该是想让他趁你们早晨出门的路上做些什么,只是因为我天天跟着,所以他没机会下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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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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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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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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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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