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商会的代表李生龙端着酒杯敬一圈,饮尽酒水,将身旁的歌妓拉入怀中,上下其手一番,道:“各位,这次朝廷重新制定商税,听说是当今太子的长子,虞王所为,他好端端的为何要跟我们作对。”
李生龙一边说着,一边愤愤不平的劝众商人:“此事,我们要一起去衙门讨个说法。”
浙商吴封海道:“你们说的虞王殿下是哪一位?他只要不是神,我们就可以用美女银子收买他,就看大家如何去做。”
苏州府的商贾代表咬牙切齿:“朝廷将我们商贾视做蝼蚁,如今虽然让我们穿衣随便,但立刻收商税,每年超过三十五两以上,十抽一,实在是令人气恼。”
浙商吴封海并不知道当初的周乾就是虞王,便提议道:“这天下商贾如此的多,我们联合起来,让朝廷和虞王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wWW.ΧìǔΜЬ.CǒΜ
南直隶商会代表李生龙突然有了好主意,他道:“听说朝廷让魏国公的妹妹做了个大明家政女子商会,你们说朝廷会不会对他们法外开恩?”
扬州府代表立刻反应过来:“李老板的意思是,朝廷只是针对我们其他府的人?”
李生龙摇头,表示自己可没有乱说什么,只说自己猜测,“我们可以去魏国公府拜访下,请徐小姐说说,或许可以起到作用。”
众商人点头,他们认为,朝廷肯定不会受国公家门下的商税,只是针对他们这些商人。
“我们该团结一致,让朝廷给我们个说法。”
众商贾纷纷咒骂给他们提高商税的虞王,一起聚集从应天府大街往魏国公府而去。
另一方面,众商贾已经聚集到国公府门口,徐妙锦望着大门外黑压压的商贾,回去换了衣服。
朱高炽和徐辉祖望着她:“他们为了商税而来,希望你与他们一起抵抗朝廷商税。”
他以往对这些事也不关心,大明女子家政商会这几个月在应天府十分的受欢迎,银子也是哗哗的进。
但其实背后的人是虞王,并不是自己妹妹,徐辉祖想到这里,有些担心的看着徐妙锦:“你要去吗?”
徐妙锦终究还是傲娇的,清冷加上国公之女,并不喜欢与这些商人一起沾染铜臭气。
但是,她经过这几个月磨炼,那份最初的高傲和对铜臭的疏离已经消失不见,只是如溪流般的自然与柔和,甚至感染了常与她接触的朱高炽。
“诸位,小女子徐妙锦有礼了。”
她微笑而怡然自得地坐下,不久后轻启双唇道:“诸位因商税之事而来?”
说完安安静静等了会儿,立即有商人过来说话,发表着他们对商税的不满与不信任。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询问她是否也要交税,或者气愤的希望徐妙锦跟着他们一起反抗。
徐伯他们端了椅子出来,摆了茶水和点心。
她倒了杯茶,却没喝几口……
国公府门外,商贾们微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中,注视着接下来的发展。
“徐小姐什么意思?”
“她到底会不会帮我们?”
“她若是出面,说不定朝廷会网开一面。”
说话中有商贾提问道:“我们听说徐小姐管着家政商会,日进斗金,朝廷也要收你们的商税?”
说话之中,徐妙锦从容的站起来走到台阶边,道:“我自然交,今年第一个交。
诸位只看到商税被提高,却没想过商税提高,商贾的地位也在提,你们的子孙后代有资格去科举,衣食住行也不禁止,论长远来看,岂不是好事?”
“总说商乃贱业,为何经商者不通过努力让朝廷对你们刮目相看,难道都想让人说是贱商?
家财满贯之人为何修桥铺路,不过是为了积德求福,不如商贾多为大明做些事,为国为民,乃大福!”
相对而言,徐妙锦虽是女子,但一番话中却点出了商贾平时最痛恨而无力改变的状况。
谷</span>这边,周乾还在和周长平他们一家吃饭,听到蒋瓛的话,立刻放下碗筷说道:“允熥,允熞,你们先在这里,大哥出去下。”
蒋瓛道:“听说江南的商贾代表全部跑到魏国公门口去了,我已经命人去兵马司,调集五百精锐。”
周乾点了点头:“我们去看看。”
商贾反抗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蒋瓛对周乾道:“殿下,各地都有消息传来,说虽然改了商税,陛下和六部同意,但是商贾怨言甚多,还有人说虞王殿下想靠商贾充盈国库,商税增而商贾穷。”
周乾冷哼一声:“一派胡言,这些个商贾和官员真是昧着良心,又想要提高地位,又不想为大明付出。”
“你说说,是哪个地方的商贾怨言最重啊,是不是江南一带?哪个府不推行商税改革,立刻革职查办,商税是本王管,那就要管好。”
江南一带商户最多,属于大明集中地区,自然有财力,也特别敢折腾。
魏国公府门口,到此时商贾们也算明白了,徐妙锦是站在朝廷那边,替朝廷说话的。
有几个商贾便赖皮道:“定是徐家那家政商会走了关系!”
应天府商会代表李生龙被其他商人挑拨,这等事情自然没什么好话,便有些恶意讽刺起来:
“徐小姐,你一介女流,又是士绅人家,短短时间内,便在应天府做了那么大个摊子,若是没人撑腰,我们是不信的。”
“信与不信,都在你们,与我徐妙锦何干!好言相劝不听,今后出了什么事莫要怪我。”
商贾可不是抹不开脸的儒士,他们个个脸皮很厚,狡诈耍赖常有,便纷纷嚷道:“徐小姐在警告我们?”
“对,她就是在警告你们!”周乾将披风丢给郑和,走到徐妙锦的身边看着台下人说道:“那又怎样!”
人群里的吴封海伸长脖子,揉了揉眼睛,看着周乾,又再看一眼,心里嘀咕起来,原来是他。
李生龙道:“你是?”
“我就是虞王,提高商税是本王做的,为难徐小姐做什么。”周乾看着底下商人。
众商贾道:“虞王爷,你收商税可有偏袒?徐家那商会,你又收了多少商税。”
“没有偏袒,该收的我都会收,有谁不想交的,站出来!想交的现在也可以交,朝廷奖赏。”周乾道。
“这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信虞王爷你没偏袒。”李生龙代表所有江南的商贾,站出来和周乾交谈。
徐妙锦沉眸半晌,便交待了徐伯几句。
几十个商贾代表围着李生龙,希望他能为商人争取。
“本王再说一次,有谁不想交商税的,站出来。”周乾道。
应天商贾代表李生龙道:“草民不想交商税!”
“浙江刘义堂不愿!”
“扬州府赵云明不愿!”
…………
十几个都站了出来。
“蒋瓛,你把他们押到菜市口,全部砍了!”
十几个商贾瞪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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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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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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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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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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