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美式,谢谢!”两人竟是异口同声,看来一番经历下来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从这本灰黄皮纸的笔记本样式上来看,是十几年前的笔记本没错,以林东这样一个做文物研究的心理来讲,先不论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啥!就这个本笔记本本身而言,也是略有价值的。于是,他打开翻看时,每一页都很是小心,罗采儿更是没敢上手,只是探着眼睛去看。
笔记第一页,开篇第一句这样写到:“文物本身的价值,来自于是人们对它的一种衡量和定义,很多人觉得做文物研究很枯燥,也有的人很有激情,尤其是在满怀期待要揭晓真相的那一刻;从事这个行业几十年,我从未想过要从中得到什么,只是想把历史文化华丽光辉的一面展现于世人,所以我一做,便是一辈子,一生的精力。”
不得不说,林东的爷爷该是个伟大无私的人,尽管在此之前罗采儿从未听说这个人的名号,不过光从这段话来看,罗采儿就已经开始由衷钦佩了。
林东则说:“我爷爷确实如此,这一点,他就算没这么说,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这么说,你跟在你爷爷后面,应该受益匪浅吧!”罗采儿总能问出关键的问题。
“嗯,只可惜,他已经离世了。”林东不免有些伤怀。
接着往下看,记录的是博物馆开馆第一天的壮观场面。我们几个老一辈的研究员在开馆仪式上发表讲话,讲到这些年的种种艰辛与不易时,不少人都哭了,可算是迎来了这一天,同时也意味着真正的历程才刚刚开始。当天下午,我们就对地区捐献的一批文物进行了鉴定,大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一类,年代不算久远,且还是民间制品,价值不大,不过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气馁,而是就此展开更加全面的工作。
只后的几页都是记录林东爷爷日常的工作和一些相关事宜,笔记从开馆那天记起,中间有间隔和跨越,并不是每一天的工作都有记录。粗步看来,这本日记只是对一些相对重大事情的记录,至于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也便没有记录。
林东开始有些急切,她不知觉中加快了翻阅速度,他想尽快找到有关凤阳县和风雨桥记录的那一页,笔记本很厚,有的页面字数不多,便就简单阅读后很快被跳跃掉。
罗采儿见他实在过于急切了,出声道:“你先喝口咖啡吧!别太着急,按照你爷爷笔记中的记录来看,凤阳县一行应该还在后面,咱们可以一步一步来,这样也可以对你爷爷的工作了解更多一些!”
罗采儿说完,林东也觉得有道理,确实是自己没有把控好自己的情绪,他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轻言道:“谢谢你!采儿。”
“嗯,你谢我什么?”罗采儿震惊。
林东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之就是谢谢你!”但其实他内心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感谢罗采儿一路来的帮忙,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刻出言出力,且觉得似乎罗采儿的女孩心理承受能力和应对能力比自己要好得多,遇事总能不慌不忙,沉着应对。
罗采儿略微掠起嘴角一笑,“那我们接着往下看吧!估计今天不看完,你也无法安心。”
于是两人又接着往下翻看起来。时间很快到了正午,这家咖啡馆里除了做咖啡以外,还兼职做一些便当和面食,这下好了,两人也不用再另找地方吃午饭了。
林东一边吃着便当,一边还不忘继续翻看笔记,爷爷的字迹很粗糙,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费劲,不过他还是一字一字的认真对待,唯恐漏掉点什么!
只不过,大半本笔记快翻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当年他们凤阳县一行的记录。
“你要不先把饭吃完再看吧!”罗采儿见他吃两口停顿好几分钟,这样下去饭菜都凉掉了,便就建议道。
“哦!没事,我不怎么饿,你吃你的就行。”林东道出几字来,这让罗采儿不禁直摇头。
也罢,只能由他去了。午后的阳光很快浓烈起来,几乎照满了整个咖啡馆,咖啡馆外面的街道上是一排整齐有序的白桦树,靠近北区分局的街道一向很安静祥和,毕竟在警察局旁边,谁也不敢滋声闹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林东在笔记中间一页泛黄的纸张上看到了“凤阳县”三个令他大感惊喜的字。
“快看!我找到了。”林东急忙把笔记本移到罗采儿眼前,险些把桌子上的餐盘弄倒。
罗采儿也流露出一丝喜出望外来,同他一起阅读起这篇关于凤阳县一行的记录来。
笔记中这样写到:08年秋,国庆将至,天空仍旧放晴。那日,我吃过午饭,匆匆回到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打来的,他告诉我说,最近凤阳县市面上流出很多文物,他们已经掌握了当地最大的文物贩子的一些相关证据,但为了更好的保护好文物,并准确无误的捕获,想恳请您老协助一起调查。
我一听是有关文物的调查,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了。
这位老同学便是在凤阳县警察局当职,并负责这次文物倒卖的调查及抓捕工作,自是知道我在博物馆工作,精通这方面的研究,这才寻求我的帮助。于是,当天下午,我们便乘车到了地处南源市南边的凤阳县,协助警方展开调查。
调查中得知,凤阳县市面上确实流传着一批文物,多是一些瓷器,而负责这一系列运作的人名为“赵山河”之前是凤阳县罐子巷的地痞,不知为何,竟开始倒卖起文物来,令警方和我们关注的,自然还是这些文物的来源,于是商议之后,我们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是派人对赵山河这厮展开跟踪查询。
警方负责跟踪,而我们则是花些钱把一些瓷器从文物贩子手中购买过来,由此展开鉴定。而这文物倒卖最活跃的地方,便是这罐子巷,一条破旧不堪的老街巷,从居住在罐子巷的居民们口中得知,这里以前只是一条不为人知的狭小巷子,后来倒腾这些瓶瓶罐罐的人越来越多,便就有了罐子巷一名。
我们当时听了,倒也不足为奇,当地很多居民自是不知道这些瓷器的来历和价值,只当它们和平时用的罐子什么的没什么两样,但既然在此倒卖,那必是有懂行的人在其中运作的。
读到这里,罗采儿出言道:“从笔记中提到的时间来看,据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国庆将至,那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林东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这笔记中的人和事,是否还存在。”
两人接着往下看,这一篇笔记相对于其它的记录,略长一些。
商讨以后,我们便以文物收藏爱好者的身份进入罐子巷,随后很快在一个摊位上寻得不算少的晚清瓷器,多是一些罐子和花瓶,他们把这些瓷器掺杂在首饰和一些日常用具里面去卖,其目的多半是想掩人耳目。
但懂行的人一眼便能发现,我们的目光则停留在一个粉色带紫的花卉纹瓶和一对青花云龙纹碗上面,反复观看几分钟后,摊主开始骂骂咧咧道:“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赶快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清代瓷器,还有什么好看的!”
也罢,既如此,我们只好把看中的两样瓷器买了下来。当询问到老板价格时,我们心里多少就有了底,要么是这摊主不识货,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清代珐琅彩一类花瓶的价值;要么就是这两样东西都是赝品,确实不值几个钱。
回去以后,我们很快给这两样瓷器做了鉴定,可以肯定是,两件都是赝品,不过纹路的雕画和做工还算不错,骗一骗普通人也足够了。但他们既然刚以假乱真,那必定是有真的混在里面,只是这次没有找对人而已。看来,得找到背后那位大名鼎鼎的文物贩子赵山河才行呐!
随后,警方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寻到了赵山河的踪迹,说他时常出没在凤阳县南岭山脉中的一个寨子中,罐子巷中也有他的一个门面,但是警方到时,没有发现他人,卖的都是一些山里的药材什么的,并未发现有瓷器文物一类的东西。
粗步猜测以后,我们认为赵山河里的瓷器应该就是真品,于是立即动身跟随他进了南岭山脉,南岭山脉一行,本不在计划中,故而耽搁了些时日。
我们最后在寨子里落脚,这里大大小小的人家不少于百户,人口还挺多,不过生活水平很是落后,甚至有些地方还没能通电。
罗采儿看到这里,终于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可算是提到梧桐镇了,便言道:“你爷爷说的这一段应该就是梧桐镇没错了,估计那时候没有发展旅游业,所以没有梧桐镇这个名字。”
“嗯嗯,那这么说的话,我爷爷的确去过梧桐镇。”林东,开始渐渐确信罗采儿说的话。
翻过一页,笔记中的字迹有些模糊,好在还能看清楚是什么字。
警方负责盯梢跟踪的同志传回来消息说,赵山河协同几个人进了山里的一个湖中,湖中雾色缭绕,他们没敢紧跟,意思是到湖中之后便跟丢了。
于是,我们当即动身,徒步赶到湖边之后,只发现湖边一座饱经风雪的石桥,眼前波涛涌乱的湖面,再未发现赵山河的踪影。
当时负责这一抓捕的行动组组长,也就是给我打电话的老同学,我们称他为老古;他提议开船入湖查看,我们思索了一下,湖中雾气笼罩,方向不定,自是不敢轻易入湖的。可老古是个急性子,胆子又大,执意要入湖探看,我们呦不过他,只得跟随。
几近傍晚,我们借了一艘当地居民用的小木船,摇摇晃晃的驶进了湖中。由于船身较小,摇摆不定,我们没敢往湖中央驶去,而是沿岸划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多少路,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就在我们一致认为此行将一无所获时,在一棵扭曲的松树下发现一块石碑,石碑残缺不平,却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赫然而写的一句诗;“白云邀得花开时,月照楼台红衣现。”我们不知其意,从字体上看,是现代文字,山中多有人上山寻猎,或许是什么人写下的也说不定。琇書蛧
最后只得无功而返,赵山河那厮就像凭空消失在湖中似的。
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气,终于到了关键的地方,再次翻过一页,还真是夹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风雨桥的,一张是那块刻了一句诗的石碑的照片。
十几年前的相机像素没有现在那么清晰,但可以确定的是照片照片的石桥就是梧桐镇的风雨桥,至于那块石碑,除过林东爷爷当年一行人,暂时还没有人见过它,但多半也是桐湖中的产物,单从这两句诗的形式来看,说显不显,说隐也不算隐,似乎并没有特殊的含义。
令人奇怪的是,笔记写到这里,照片之后,便就没有记录了。只说了无功而返,就再没有关于赵山河贩卖文物一事的记录,两人面面相窥,皆展现出一副惊奇的脸色来。
“你说,这笔记怎么到这里就没有了?”罗采儿忍不住发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事情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吧!”话虽这么说,但林动心里似乎已经满足了,有了凤阳县赵山河这一线索,再加上罗采儿曾去过梧桐镇,见过湖边塔楼,妹妹林西失踪一事能否在此线索上寻得结果,就差下一步了。
林东正了正身,语气严肃的说道:“采儿,我想你得再陪我走一趟梧桐镇了,无论林西有没有去过梧桐镇,我都得去看看;毕竟就算林西的失踪与梧桐镇没有关系,那从我爷爷中的笔记来看,爷爷有未完成的心事,我既传承了爷爷的衣钵,且现在也知道了这件事,就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罗采儿听他这么说,心里其实早已有了准备,便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两人达成协议,正准备起身,坐了一个早上,全身上下早已麻木,这会儿谜题揭晓一步,可不得放松一下。谁知,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人突然挪了一把椅子过来,当即在林东罗采儿二人身旁坐下,林东刚想问,这是何意,这女人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来,上面清楚的印着,“北区分局刑侦大队队长,萧楚。”下面是一张她本人的照片,没等罗采儿细看,她便把证件收了回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知这人何意,既是警察,还以为是自己放了什么事,莫不知昨天晚上去博物馆查资料的事还没结束,这人一路跟到了这里来。不过好好想想,早上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签过责任书了,这会儿,这警察来,应该不是为这事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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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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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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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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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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