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将吕方送去尸检了，沈霆煜晃了晃手里的U盘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回局里看看？”
慕月笙点了点头：“好啊，谢谢你信任我。”
“不过，我还是自己开车车过去吧，我可不想坐你们的警车，免得别人误以为我是嫌疑人被带走了。”
沈霆煜笑了笑说：“好，那就随你吧。”
沈霆煜带着自己小组的人，保护好现场之后就离开了。
慕月笙跟桑子然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颁奖典礼的大厅。
她出来的时候，大江正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大江温和一笑说:“抱歉，没能第一时间出来澄清，以致于后来事情越闹越大，再解释也没人听了。”
慕月笙摇头：“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人存心想往你身上泼脏水，你说什么都没用，甚至会越描越黑。”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大江舒了口气，可是神情看上去却又格外的沉重。
“吕方是很卑鄙，可也罪不至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
慕月笙抄着上衣口袋没有说话。
又听大江说：“沈警官说要我去一趟警察局，我可能得走了，等颁奖典礼完了，我请你吃饭吧？”
慕月笙点了点头：“我也得过去一趟，吃饭的事，就有时间再说吧。”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路上，慕月笙给江宸暮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去北城警察局见面。
她到了的时候，江宸暮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慕月笙下车，朝着他飞奔过来。
江宸暮张开怀抱，将她抱在怀里问：“是不是被吓到了？”
慕月笙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学医的时候见惯了尸体，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大灰狼以这种方式死在众人面前，也着实让人心惊。
“网上舆论已经炸了吧？”她问。
江宸暮揽着她的腰说：“还用问吗，文悦现在拿钱都压不住。”
今天的平台直播，文悦为了扩大影响力，还在首页做了视频广告。
只要打开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今天的颁奖典礼推荐。
本来文悦选择的这个平台就是受众最大的一个平台影视APP，如此一来，除了本身具有的书粉基础，就又多了一部分路人甲。
可是慕月笙揭穿大灰狼的种种丑恶的行为，让平台备受舆论关注，很多人就是冲着看热闹来的。
所以，观众的人数从开播以来，一直以直线的方式上升。
直到大灰狼从舞台上方坠落，弹幕直接炸了。
最先看到直播的那部分人，反应快的，迅速用手机拍下了视频的内容传到了微博上。
而微博又以可怕的信息传播速度，让直播平台瞬间人气暴增。
网友们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在现场的作者们。
“我靠，这什么情况，怎么还直播死亡？”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呀，刚才那个镜头特写差点吓的我尿裤子，看恐怖片都没有这么吓人的。”
“完了，出事了，真的有人死了。”
“我TM长这么大，头一次在这种大型的正规平台上，看到直播有人当场死亡，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谋杀还是自杀？天呀，太吓人了。”
“女生，已经当场吓去世……”
“同女生，吓得我杯子都掉地上了。”
弹幕上说什么的都有。
虽然文悦在最快的速度里，要求平台删除了现场直播的视频。
可是已经晚了。
直播视频在播出半个小时之后才接到文悦的要求，然后迅速下架。
很多人已经截图拍照，手机录像，甚至有人直接下载了原视频。
直播平台不能看了，可是视频却又在微博上疯传起来。
微博禁止了，其他网站的平台，还有论坛，各种媒体渠道，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禁止。
吕方的粉丝们，也开始在文悦的论坛上，甚至是微博下，开始为吕方辩护，要求文悦给个说法。
吕方的粉丝，在看过视频之后，没人相信他是自杀。
那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他们甚至威胁说，如果警方断定是自杀，那他们就组织粉丝，去国务院请愿，去最高法院集体上诉。
文悦的男频，是网文界的“一哥，”粉丝基数是所有网络读书里最多的。
吕方自己的微博就有两千万的粉丝。
他的影响力，不亚于一个当红的明星。
所以他的死，不光是让文悦集团背负了巨大的压力，更是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高度关注。
毕竟这个事情影响力太广，太恶劣，社会关注度太高了。
与此同时，北城警察局也召开了紧急会议。
北城警察局的局长，亲自下来负责这个案件，并且很严肃的告诉自己的属下说：“这个案件已经引起了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如果我们不能迅速破案，那就等着回家喝茶吧。”
北城警察局，所有负责这个案件的人，全都神情凝重。
现场除了一个脚印，和一块破碎的布片，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
甚至连指纹都没有提取到。
这就有点棘手了。
慕月笙进到警察局，先进了审讯室。
毕竟在外人看来，她跟吕方的恩怨很大，笔录还是要做的。
负责问话的是沈霆煜的同事阮天和另外两名女警官。
阮天指了指慕月笙头顶的摄像头说：“慕小姐，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现在我们开始问话。”
“请问你和大灰狼，也就是吕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怨的？”
慕月笙语气平淡的说：“大概是两个月前，从文悦发了新书大赏的公告开始吧。”
“其实你不能说我们结怨，这个词不准确，确切的说，其实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嫉妒。”
“因为我的新书，一直在榜首的位置没有动摇过，所以我不在乎后面任何人的排名。”
“但是吕方，他将自己书的数据刷到第二之后发现，哪怕他用刷子，也无法超越我的圣墟的时候，他就开始动了邪念，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吧，文悦的论坛上，开始有了各种我和大江的绯闻。”
阮天又问：“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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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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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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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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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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