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二师兄的福,甚好。”
“师妹这身装扮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冷凯用眼神示意小丫头退下,他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蕴着无穷的吸引力,“我好像每次见你,你都是带伤。”
“巧合,嘿嘿,这纯属巧合…其实吧,我是来借钱的!”我道明来意,尽量避免提及鬼士的事,既然它是冲我来的,我不想二师兄也卷入其中。
“三师弟财大气粗,怎么,虐待你了?”二师兄疑惑的看着我,尔后似想起什么,温和一笑。
“不不不,这是两码子事,我遇到小偷了,所有钱财都被偷了。”我打了个激灵的抖了三抖,怎么感觉二师兄这笑容有点诡异,好像被扒光了衣服被看透了般。
“被偷?你怎么不用你的空间戒指呢,”
“随身物品而已,再说了,催动空间戒指也是需要点法力的,”怎么可能当初身上所剩的银两都交到小翠,现在丢在了已成废墟的客栈里,如果返回去,势必会暴露身份,被鬼士追杀。
冷凯点点头,对于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师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于是十分爽快的说,“好。”,白皙的手上随手捻来个红色钱袋,丢给了我。
我接过钱袋,有些感动的看着二师兄,“二师兄,我会还你的!”
冷凯再次点点头,只是这次他未发出任何声音,手指轻抚摸着琴弦,时不时还会发出几条旋律。
“....”我看着冷美人师兄,拽紧钱袋,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二师兄可知鬼士?”
“鬼士?”冷凯手中一顿,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眉头微蹙,“师妹,你又惹了什么大人物,连封家的鬼士都来找你了。”
“封家的鬼士?”脑中搜寻着姓封的信息,不管是风、锋还是疯的,都毫无头绪,完全就没认识过有姓封的人,
“对。”冷凯起身走到我跟前,一身红色雕花的衣袍被他穿出了些许飘逸,个子整整高出了我许多,以至于能平视的视线,忍不住往上挑,只见他开着口,“怎么三师弟不在你身边?”
“他有事需要处理,”总不能说我是为了他的桃花债,特地出来斩桃花的吧?而且我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也比不过自家娘子的性命重要,不是?”冷凯落寞的眼神扫向窗口,忽而又转向我。
“什么意思。”
“鬼士,”冷凯上下打量着我,“你应该见识过了吧,你打不死的,但如果是你夫君,那些鬼士都不算什么。”
“.....”
冷凯突然附在我耳边,来了这么一句,“你可知你夫君的真实身份?呵呵”
“你想说他是妖吗?万妖宫出来的人,不是人就是妖,不是?”
“呵呵,你错了,看来你夫君并没有与你说。”
我只觉一阵风拂过,冷凯的身影便风情万种的坐于刚坐过的藤椅子上,而我呆呆的望于他。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别告诉我,他不是人,也不是妖....”.不是人不是妖的话,那是什么?魔吗?还是神?
冷凯似知晓了我的心声,遗憾的摇摇头。
看冷凯的表情,连魔神都不是?那是什么?我只听过这个世间,有人神魔妖,如果都不是,那是什么?鬼!!
鬼界,痕是鬼界的人?!这么说,他跟小池是一类人,难怪那天在桃花林,小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那似有似无的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却又感觉不是,这是个矛盾体。
正待我理清了头绪,我就已经在媚香楼门口了,我连怎么走出二师兄的楼阁都忘了。
以此同时,站在魅香楼门外的小翠。
“哟,这小妞长得可真水灵,要不要进去给爷乐呵乐呵?嗯?”一位微微有些发福的看衣着就一公子哥,领着身后三四个侍从装扮,正进魅香楼时瞧见了门口的小笔,一见倾心。
而周围的人一看见公子哥,仿佛看见了瘟神,个个都做散鸟状拔腿就跑,生怕这瘟神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小翠见众人模样,猛吞口水,食指一颤一颤的指着公子哥,学着夫人那霸气侧漏的形态,反而更逼急了公子哥。
“够辣,我喜欢,敢指着我,除你无二,不然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看,怎么样?”公子哥一字一句间,无不笑得露骨。
小翠听后,第一反应就是朝魅香楼往里跑,奈何还没跑过门槛,他身后的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拦截了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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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小翠虽被拦截了去路,但喊救命还是可以的!wWW.ΧìǔΜЬ.CǒΜ
奈何里面吵杂声四起,里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过认为是哪个魅香楼里的姑娘,更别提搭救了。
“叫吧,哈哈哈,叫破嗓子也没人理你,你可知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跟了我,一辈子不愁!”公子哥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砸巴着嘴巴子,舔着唇边,猛吞口水。
“少爷,要不要我跟老鸨说下,买下这妞的卖身契?”拦截之一的一位侍从机灵的提意着。
“好好好。快去。”公子哥高兴的挥手应允,接着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搓着手掌,向前一倾,一把抱住毫无法力根基的小笔。
“卖卖你大爷的契,快放开我!”夫人,快救我,嘤嘤嘤,小翠使劲的挣脱公子哥那咸猪手,眼看他嘟嘴正要亲过来,更是心如死灰。
而这一幕刚好我出来,被我撞见,我瞬移过去一把提起公子哥的后衣领,避免了他那猪嘴亲我家可爱的小翠,狠狠的甩了出去。
“少爷少爷!”侍从们哪还顾及到伤害少爷的人,看少爷飞了起来,早就跟着去,望能接住少爷的身躯。
我顾不得那公子哥被我甩到哪去了,也顾不得用了多大力,一把抱住小笔,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乖,不哭了不哭了,夫人在这呢,”
“嘤嘤嘤,”哭得泪眼模糊心如死灰的小翠,一听到我的声音,瞬间被点燃,哇的一声哭得更凶,泪水沾染了白衣,晕染开来。
我听得心揪了起来,责备着自己不该带她来这种地方的。
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光将我强行推出了老远,与小翠隔离开来,待那束光散尽,人已身在异处。
这是哪?眼前的情景被装饰得一片红,所有物具都是以红色为主,这....别告诉我这是婚礼殿堂...
“嘭!嘭!嘭!”三声鼓声震耳欲聋,突而慷慨激昂,转换成排山倒海,再从排山倒海又转换成天摧地塌,一捶起来似乎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鼓声停止,红色的舞台上陆陆续续的串出四五个如妖姬般的红衣美人,摆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那身材,连我都自愧不如.....
索性从那妖娆的舞姿中回过神,方知晓自己差点就中了这传说中没接触过的魅惑之术,根据师傅给我的书上记载,这术语,一旦不能全身而退,那么你就会永远的在这舞姿中围绕,无法回到现实中,种术者,不限男女。
可恶,把我弄到这破地方,这是让我困在这一辈子吗?
走出了红红的地方,穿越过弯弯曲曲的桥梁,周围的景色不过是一团团的雾气,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是在考验我吗?我唤出我随身携带的罗扇,这把扇子,看到的人知道这把扇的来历,却不告诉我这把扇是何来历,就连那次酒楼认亲事件的那名男子也如同消失了一般。
轻轻一挥,一阵狂风将雾气散去了少许,却仍旧只能看见桥梁,我跑啊跑,跑啊跑。
“汐儿!”
熟悉的声音让我错愕停在原地,这是....痕的声音,他来了吗?
雾气中逐渐变成了墨痕那清晰的轮廓,我想伸手去摸摸许多天没见的他,它又变成了一团雾。
那声音,很真,,,,是错觉吗?
我继续跑,跑得精疲力尽,周围的景象依旧不变。
扶着桥梁上的桥栏,谁能告诉我,我好好的在媚香楼里,怎么会忽然间弄到这破地方。
突然,被周围的景象仿若易碎的镜子般支离破碎的声音一惊,在我还没猜到下一秒会是什么的时候,转变换成另外一种场景,而这场景正是媚香楼里的一切。
数道妙影交错,环肥燕瘦,姿态各异,风情万千。
我回来了么?正待我不解的观察着四周,老鸨那眉眼带笑的熟悉的脸孔挤进了我眼中,顿时有种看到熟人而热泪满眶的错觉。
“嗨,客官,过来,我们这里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老鸨走了过来,挽起了我的手肘。
老鸨.....不是说只有男的进,女的不能进吗?我可是女的啊,你不拉我进你的后宫,还一脸坏笑的推荐我去嫖妓,我不禁全身打了哆嗦。
被老鸨连拽带拖的把我拽去了三楼,在经过一间敞开的房门时,一抹熟悉的背影就这么直勾勾的在我眼里打转,,待看到他的真面目后,我忍不住浑身一震。
“哎呀,客官,你怎么停下来了,您的房间在这边呐。”
他....对着他怀里女子的温柔的眼神让我想起那次在金陵城,他对着荞宇溪的眼神,就是这眼神,我无法忘怀的眼神,我咬紧牙关拽紧拳头,“滚!”
“客官别气坏身子,我这就滚....”老鸨第一次那么好说话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无法确定此刻是在幻境中,还是在现实中,能确定的是,我那开始支离破碎的声音,以及....刺入骨髓的痛是那么的真实。
“咯咯,墨痕大哥,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女子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除了悲痛交加以外,无济于事,他还是仿如看不到我,继续跟他怀里的女人卿卿我我。
即使我早就知道当时我对你不一般的心意,也知道你对我不一般的心意。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声音说得铿锵有力,信誓旦旦。
我听后,踉跄的步伐差点跌落地上,好个定不负你!不用看他们,也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我全身心麻木得行如缥缈。
痕,不管是现实,还是幻境,我终究还是抵不住你对别的女人温柔。
我真的...栽在你手里了....
下楼梯的时候,不慎踩空,顺着楼梯翻滚了下去,滚啊滚,滚啊滚,落地的不是想象中的地板,而是一条看不清深浅的不知道是湖,还是海,还是河。
鼻子呛了几口水,我我我,我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二师兄他不会害我,一定是有人趁我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钻了空。
那二师兄....是不是也同样经历我所经历的幻境中?
我....是不是要在这幻境中死去.....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脑里时时刻刻的不停的循环着这一句话,还让不让我死得安静些....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嗯,小荞,你若不弃,我墨痕定不负你。
.....
“啊!”我坐起身,睁开有些惊魂未定的双眼,情绪颇有些起伏不定,身上黏黏糊糊的,原来自己已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师妹!”站在床边的冷凯一脸焦急,见我醒来,憋着一口气把着我手上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了。”
“二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迷茫的看着冷凯。
冷凯不语,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我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更多的,是不自在,同时也开始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樟木山字屏嵌瓷花卉图床前摆放着着灵芝纹形的桌椅,桌椅旁边立着富贵天香的挂屏,红漆嵌珐琅面梅花式香几上摆放着玉兰花盆栽,不止这里,窗上,桌上,只要能摆的都摆上了玉兰花。
我忍不住调侃,也能增加点气氛,“二师兄,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会喜欢花,”
“她喜欢就好。”
“她?”(ˉ▽ ̄~)不用想也知道是海师姐,
“嗯。”冷凯又开始保持沉默,只是这次他不再看我,“日后,你要多加小心。”
我还想说什么,门这时候咔擦响起,一抹人影闯了进来。
“夫人,夫人!你终于醒了。”小翠红肿着双眼,抹了把汩汩而流的泪水,看到了我,哇的扑在了我身上,“可吓死小翠了,夫人,你突然消失,去哪了?还好这位公子把你找了回来。”
“我没事,”抬起手有些心疼的给小翠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水,幻境中的一切,不想提及,就好比如在缝合的伤口上撕扯开来一样难受。
“你们主仆挺情深的嘛。”难得二师兄这时候还不忘插了句话。
“话说,二师兄,既然我消失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转向冷凯,顺便丢了一问题给他。
“不能说,”冷凯卖着关子说完,在我那灼热的目光下还能从容的离开房间,除了墨痕,他是第二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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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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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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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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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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