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雾紧紧抓着安全带,咽了一口唾液,看着他,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他这么厉害,会飞檐走壁,还会吹箫控制人,他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些什么飘的,只要跟着他,准没错。
“你别后悔。”烛渊勾唇戏谑地一笑,脚下一踩油门,炫酷的跑车,瞬间如火箭般,在林间的道路上,飞驰而逝。
他脸上的笑容真是诡异,莲雾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里不禁彷徨起来了,但她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做这个决定,总比嫁给墨绵盏好吧。
唐子安开车紧紧跟在烛渊后面,他加速,他也跟着加速,他要是跟丢了,他们家少爷肯定剁了他。
听到他们说要去雪山,他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说:“少爷,你们真的打算去雪山吗,我听说,那里有脏东西,闹鬼的。”
沈烬霜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一抹兴奋的神情:“真的吗,那应该挺好玩的。”
唐子安嘴角微抽,通常女生听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吓得尖叫的吗?
他轻咳了一声说:“我听家里的长辈说的,从三十年前的某一个晚上开始,这雪山上面,偶尔会有歌声传来,曾经有人好奇想去看看谁在上面唱歌,却被屁滚尿流,说上面有白发女鬼,好可怕的。”
“三十年前?”沈烬霜立即往身边抱着她不肯撒手的男人看去,饶有趣味地说,“真是巧了,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唐子安下意识地说:“我也是那一年出生的。”
墨夜寒一记隐含着杀气的锐利眸光立即扫过去,冷冷地说:“谁让你多嘴了。”霜霜说的是他,他搭什么嘴?
唐子安赶紧正襟危坐,专心开车,心里憋屈地嘀咕,宝宝再也不多话了。
沈烬霜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好笑地说:“你别这么小气。”
墨夜寒让她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躺着,有些冰凉的手掌轻柔地摸着她娇艳的俏脸,温柔地说:“霜霜,那些只是无稽之谈,你不必理会,从这里到雪山那里,还有很长的车程,你先睡一会吧。”
沈烬霜握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掌,柔声说:“你也要多休息的,你背上的伤口还痛不痛?”她就没有见过像他这么任性的人,一点身为伤患的自觉都没有。
墨夜寒抬起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在暗淡的光线下,那一双幽暗的眸子,就像是夜空里的星辰,闪烁着璀璨的星光,低哑的嗓音温柔到了极致:“看见霜霜就不痛了。”
“是吗?”沈烬霜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手掌突然伸到了他的背后,故意往他的伤口上用力按了一下。
墨夜寒苍白的精致俊脸,瞬间白了两分,结实昂藏的身躯微颤了一下,他背上的枪伤还没有愈合,她这一按下去,真特么痛死了,不过他忍住没叫,看着她的眸光依然是那么温柔,那么偏执,一秒钟都不舍得移开。
分明痛得脸都白了,还能这么忍得住,他没有叫痛,沈烬霜倒是心疼了,手掌慢慢往下滑,纤长的手臂搂在他的腰上,默默地不说话了。
墨夜寒摸着她的脸,温柔地说:“霜霜,我真的不痛。”
沈烬霜嗓音有些嘶哑地说:“你不痛,但是我痛了。”她拉住他的手掌,轻轻按在自己的心脏上,轻声说,“我的心很痛。”
她气他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挡枪,也气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跑来找她,他就是这样任性,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孱弱,从来都不会爱惜一下,总是做一些让关心他的人担忧的事。
霜霜为他心疼了,墨夜寒的心一下子就飞扬起来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微用力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轻吻着她的娇艳的红唇,温柔地呢喃着她的名字:“霜霜……我的霜霜……”拥她入怀的感觉,太好太美妙了。
又来了,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从后面那飘来一阵阵虐狗的味道,唐子安按下挡板,把他们阻挡住,他拒绝再被他们虐了。
在清冷的月色之下,两辆车在越走越偏僻的道路上飞驰着。
墨家的势力掌控着整个墨城,墨启天要杀沈烬霜,他一定会倾巢而出,务必把她斩草除根,烛渊刻意避开有人群居的地方,直接挑选最偏僻的路,来到了极地最寒冷的雪山边界上。
“好冷……”还没有下车,莲雾就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了,她搓着手,呵着气,看到前面那延绵不断,常年积雪的雪山,双腿发软了。
烛渊把车停下来,见她冷得脸色发白,全身都快要僵硬的节奏,皱了皱眉头,从车上拿出一个盒子,丢给她说:“把这个拿着。”
莲雾冷得手都要僵硬了,有些艰难地接住盒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烛渊淡淡地说:“盒子里有一颗恒温珠,你把它戴在身上,能调节你身上的温度,你就不会这么冷了。”
“真的?”莲雾赶紧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颗晶莹剔透像玉一样的珠子,中间穿着一条琥珀色的绳子,她立即取出来,戴在脖子上,刚戴上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温暖了,她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高兴地说,“霜姐姐的师傅,谢谢你。”
这恒温珠真的可以调节她的体温,这简直就是人间至宝啊。
“别弄丢了。”以她这么差劲的体质,没有恒温珠给她护体,她肯定会冷死在雪山上。
莲雾见他这么紧张,以为他怕自己弄丢了他的宝物,拍着心口保证:“我一定不会让恒温珠离开我的身体。”
烛渊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径自推门下车,莲雾赶紧跟着下去。
此刻天已经亮了,沈烬霜从车上下来,随着一阵寒风吹来,顿时冷得一阵哆嗦,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还要冷,墨夜寒随后下来,立即上前,拉开了自己的外套,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这才把外套合上。
墨夜寒的体温一向很低的,但此刻却变得异常的温暖,就像一只火炉似的,温暖着她,沈烬霜抬头看着他,娇艳的脸上露出了撩人的笑容,就像小妖精似的,娇笑着说:“有你在,冬天就不怕冷了。”
“霜霜,我不会让你受寒的。”墨夜寒抱着她,温柔的眸光像能滴出水来似的。
沈烬霜脸颊微微泛红,看到莲雾走过来,视线不经意地看到她胸前戴着的恒温珠,顿时愣住了:“小可爱,我师傅把恒温珠给你了?”靠,这恒温珠是师傅的宝贝啊,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她问他要,他死活都不肯给,现在居然给了一个外人,啧啧啧~
莲雾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手掌轻轻握住了恒温珠,高兴地说:“霜姐姐,你师傅给我的这个恒温珠太棒了,我戴着它,竟然不觉得冷了。”
沈烬霜撇了撇嘴角,看向拎着行李下车的烛渊,脸上露出一抹哀怨的神情,凉凉地说:“师傅,我也很怕冷,有异性没人性啊……”
烛渊冷眼睨着她,有些鄙夷地说:“有个行走的火炉温暖着你,你还不满足?”这孽徒竟敢这样说师傅,欠抽了。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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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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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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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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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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