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我夫人用了几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事,她一来这里就出事了,不是墨夜寒动的手脚还能是谁?”墨净坛气愤地大声说。
“你干脆改姓赖吧,用了几年的车,自己不好好检查才使用,出事了就赖在别人身上,我呸。”阮初冲着他鄙视地说。
“你……”墨净坛怒火中烧地挽起衣袖,一副想打架的样子。
“想打架,谁怕谁?”阮初抬起头,摆出了要战斗的姿态。
“现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都给我消停点。”现在大家正在搜集证据,他们就在这打起来了,成何体统,被人传到老爷子那里,他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墨净衍赶紧伸手握住阮初的手腕说,“念在他夫人刚出事的份上,咱们别跟他一般计较,回家吧。”
“他一定会到处造谣生事,说我们儿子害了他夫人。”阮初气呼呼地说。
“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说什么,我们管不着,我们清者自清,我相信老爷子不会不辨是非。”留在这里,他们就要打起来了,墨净衍赶紧拉着阮初上车回家了。
“你们跑,你们就是心虚,可怜我夫人,还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了,娇娇,你怎么能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就走了,娇娇,你让我和绵盏怎么办?”墨净坛对着悬崖底的方向哭哭啼啼的。
“三老爷,节哀顺变。”在一旁搜证的周子凯,见他哭得很伤心,便来安慰他。
墨净坛看着他,神情有些激动地说:“你看见了,就是墨夜寒那孽障害死我夫人的,你回去看到老爷子,你一定要如实禀告,墨净衍和阮初他们刚才匆匆忙忙地走了,就是心虚了,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才害死我夫人。”
周子凯顿时一脸懵了,随即焦急地说:“三老爷,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并没有查到有任何证据可以跟夜寒少爷联系起来的,我不能随便说假话诬蔑他。”
墨净坛顿时脸一沉,随即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扯住,脸上弥漫着一抹阴沉的寒意:“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是不是不想在墨城里混了?”
周子凯更惶恐了:“三老爷……”
“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否则有你好果子吃。”墨净坛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悬崖底下,继续哭哭啼啼地哀嚎,“我可怜的夫人,你就这样被人谋害了,如果你泉下有知,你一定让我找到证据,让我能指证还是你的凶手。”
墨净坛的话刚说完,突然天边传来了轰隆的一声巨响,竟然打雷了。
一阵阴冷的夜风吹来,墨净坛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伸手搓了搓手臂,悄悄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上半夜天气还挺好的,到了下半夜突然打雷了,还刮起了狂风,正在家里睡得很甜的莲雾,被那半夜的雷惊醒了,听着那呼呼的风声,把窗帘吹得拍拍响的,她赶紧翻身下床,把半开着的窗户关起来。
“这天气怎么突然就变了,这是要下大雨了,我还想一大早就去海棠山庄见霜姐姐呢,希望这雨快点来快点停吧。”她最讨厌在下雨天的时候出行了,很容易把鞋子弄脏,她拉好窗帘,转过身去,刚想上床睡觉,就被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抹月牙白的人影吓得尖叫,“啊……”
她的脚往后退,突然脚一拐,一阵剧痛传来,她尖叫着往后仰倒。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突然一只漂亮得像是白瓷般的男性手掌出现在她面前,抓住了她睡裙的领口,她的身体在半空中稳住了,她睁大了一双因为受惊变得湿漉漉的大眼睛,对上了男人那一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她喘着气,惊吓地瞪着他:“你……你怎么……你怎么进来的……”
她刚才分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的。
“爬窗进来的,谁让你睡觉不关窗,如果爬进来的是贼,采花贼,你就死定了。”烛渊抓住她的睡衣,微用力一扯,把她的人扯回来,俊美得完全挑剔不出一丝瑕疵的俊脸弥漫着一抹明晃晃的鄙视。
“你……”采花贼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三更半夜爬窗跑进她的闺房里,他到底想做什么,莲雾的身子被他拉回去,但刚才受到的惊吓太大了,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脚又拐了,柔软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力量往他的怀里倒了去。
烛渊是个很清高的男人,最不屑跟女人接触了,看着她往自己的怀里倒过来,立即用长箫往她的腰上一顶,让她直接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啊……”莲雾倒在沙发上,虽然不痛,但这侮辱性极强啊,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便被水雾弥漫了,委屈地瞪着他,“你……”
烛渊居高临下俯瞰着她,性感的薄唇微勾,一脸鄙夷地说:“你这个女人,每次看到我都摔倒,是假装的吧,想对我投怀送抱才是真的吧,不知廉耻。”
莲雾真的被他气哭了:“坏蛋,你这个天杀的大坏蛋,你每次都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被你吓得摔倒了,你不道歉就算了,你还骂我不知廉耻,谁稀罕对你投怀送抱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你算什么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你是衰人,衰人,衰人……”
眼泪说来就来,莲雾在沙发上撑起身子,脚拐到了很痛,莫名其妙被他骂了也感到很委屈,晶莹的泪水就像是断线了的珍珠,滴滴答答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一下子就爬满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看起来,倒是挺美的,像是梨花带雨似的。
烛渊被她骂了一顿,本来要发火的,但看到她这满脸的泪水,这火突然像是遇到水一样,发不出来了,他轻咳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立即闭上嘴巴,微眯着锐利的蓝色眸子,盯着莲雾,警告地说:“我还有事问你,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可恶,偷偷潜入她的闺房里,骂她就算了,现在还威胁她,过分,太过分了。
在外面敲门的人是莲夫人,她刚才听到了她房间里有声音,便不放心地过来看看:“雾儿,你怎么了?”该不会是遇到打雷,吓到了吧。
莲雾抬起手掌,用手背把脸上的泪水擦去,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到门口去,大声说:“妈,我没事。”
“你没事,我怎么好像听到你惊叫的声音。”莲夫人站在门口不放心地说,“你快开门让我看看。”
莲雾走过去,轻轻拉开房门,看到站在外面一脸担忧的母亲,刚想说什么,腰间突然一紧,烛渊的碧玉长箫正抵在她的腰上,她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真的太坏了,明晃晃地警告她,让她不要乱说话。
莲雾忍着想哭的冲动说:“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我没事,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然后被雷惊醒了。”
“原来做噩梦了。”莲夫人这才放心了,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便说,“那好吧,你早点睡,等会恐怕是要下大雨了。”
“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莲雾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看出自己的异样,但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什么,马上就转身走了,她脸上不禁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她好想大声呐喊,她房间里有贼啊。
烛渊幽冷瘆人的低吟嗓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地响起:“还不关门,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吗?”
莲雾的身体顿时一僵,背脊凉飕飕的,她赶紧把房门关上,慢慢转过身来,背靠在门板上,闭着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气恼地说:“你这个衰人,你三更半夜爬进我房间里,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还是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烛渊的长箫抵在了她的心口上,蓝色的锐眸微眯,俊脸上弥漫着阴鸷的气息。
好变态,莲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看着那威胁感十足的长箫,眼里的泪水不禁转了转,惊恐地问:“你不是说,你第二天才来找我。”
烛渊唇角微勾,冷笑说:“过了凌晨就是第二天了,现在已经是凌晨过后。”
莲雾扁着红艳艳的小嘴,一脸委屈地说:“我去问了我爸,他不肯告诉我。”她已经给他做了他最喜欢吃的晚餐,想尽办法套他的话,但是他就是不肯告诉她,她也很无奈啊。
“没用的东西。”烛渊鄙视地睨了她一眼,一点小事都办不成,他慢慢收回碧玉长箫,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晚上再来找你。”
“什么?”他竟然还要来,莲雾被他吓得面无血色,等天亮了,她一定要去找霜姐姐告状,她师傅欺负她。
烛渊转身,来到窗前,刚拉开窗户,外面突然传来轰隆的一声雷霆霹雳,跟着哗啦的水声响起,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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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之前的封面太多人用了,所以我换了一个新的封面,希望大家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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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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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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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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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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