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姓墨的,全部都是刽子手,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一家三口现在生活得很幸福,都是你们的错……”大祭司迅速收紧了掐住他的手掌,身上散发着充满了暴戾的杀气。
“长卿……你冷静一点……你杀了我也没用……”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墨净衍很震惊,没想到他竟然能够附身在别人的身上出现,而让他更感到惊愕的是,听到他这么说,沈烬霜应该就是他的女儿了。
大祭司和他们墨家有着不可磨灭的血海深仇,谁也没想到,二十几年前后的今天,大祭司的女儿竟然跟墨家的子孙相爱了,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
“杀了你怎么会没用,你是他的儿子,你死了,他一定会很心疼的。”大祭司唇边泛着森冷的杀气,在他的计划里,他就是要杀光他们姓墨的。
墨净衍看着他,他没有挣扎,俊脸上满是歉意和愧疚:“我承认我爸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特别是对你们祭司一族,但我一直有劝他,只是我当年的势力太小,我无法阻止他……”
他当年甚至以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来要挟老爷子,但很可惜,老爷子当年是铁了心要铲除他们,他也很无奈。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大祭司身上的杀气更盛了,他继续收紧了掐住他脖子的手掌,看着他因为缺氧脸色涨红,双眼已经翻起了白眼,他心里只有恨意和杀气。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老公……”去洗手间回来的阮女士,一回来就看到墨绵盏掐住了她老公的脖子,而她老公翻着白眼,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顿时大惊失色,看到停在了一旁的手推车上面有手术刀,想也没想到,立即抄起冲过去,对着他的背用力刺了进去。
随着扑哧的一声,墨绵盏背上中了一刀,鲜血迅速飞溅而出,一团黑雾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而他掐住墨净衍的手掌也松开了,他蓦地浑身一颤,随即发出了惨烈的叫声:“啊……好痛……这发生什么事了……啊……痛……”
“老公,你没事吧。”阮女士顾不上他,迅速上前扶住了脸色一片惨白的老公,担忧地问着。
“咳咳咳……我没事……”墨净衍伸手扶着被勒出了淤痕的脖子,咳嗽着。
看着他脖子上那一圈圈明显的淤痕,阮女士顿时火冒三丈,杀气噌噌噌地狂飙,她迅速回过头来,用力攥住拳头,目露凶光地盯着墨绵盏,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该死的兔崽子,你竟敢伤害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活腻了,想找死了。”
背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墨绵盏差点晕过去,看到阮初那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凶狠表情,赶紧后退两步,一脸惊吓地说:“二伯娘,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二伯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墨绵盏伸手扯开了脸上的墨镜,一脸茫然,谁能告诉他,他这是到底怎么了?
看着墨绵盏背上的鲜血一再往下滴,墨净衍赶紧说:“我没事,有事的是绵盏,快点去医务室,找医生给你看看吧。”
阮女士一脸杀气地盯着墨绵盏,嗜血残暴地说:“他刚才想杀你,让他去死就行了。”
“二伯娘,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想杀二伯父,我真的没有……”墨绵盏看着他们,表示很无辜,他连自己怎么到这来的都不知道。
墨绵盏的背上还插着手术刀,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来,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他低头看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一脸懵,这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吗,哎呀妈啊,好痛啊……
“初初,他刚才被大祭司附身了,就算他刚才对我做了什么,都不是他想做的,医生,快来人啊。”墨净衍赶紧上前拉着还在云里雾里绕不出来的孩子,迅速去找医生了。
阮女士看着他们的背影,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大祭司太可恶了,无处不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伤害人。
幸好她刚才回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抬起脚步想跟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但她又担心儿子和霜霜,只得留在原地。ωωω.χΙυΜЬ.Cǒm
沈烬霜要跟墨夜寒换血,这是大手术,几个小时过去了,门上的手术灯还没有灭。
墨净衍很快就回来了,阮初赶紧上前问:“他怎么样了?”刚才她以为墨绵盏要掐死他,她那一下手很重,刀刺的很深。
“医生正在给他拔刀,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他刚才站在这,精神还挺好的,那一刀挺多让他受一些皮肉之苦,要不了他的命。
“没事就好,不然三叔得找我拼命了。”阮初松了一口气。
“就算他没事,我想三弟也要来找你麻烦了。”他三弟就墨绵盏一个儿子,他们一家都很宠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融化了,现在他被阮初刺了一刀,他三弟跟三弟媳知道了,一定要来闹事了。
“不怕,他们来找麻烦,我就让他们看这里的监控,是他们的儿子对你不敬,想掐死你,我才会出手的。”阮女士淡定地说。
墨净衍轻轻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看向她,关心地问:“初初,你饿了吗,我叫人在家里给你准备些点心。”
阮初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脸上蒙上了一抹愁绪,轻轻摇头:“他们还没有出来,我哪有胃口吃东西。”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真是担心死了。
墨净衍刚想安慰她,那亮了很久的手术灯终于灭了,他立即紧张地说:“手术灯灭了,他们的手术做完了。”
阮初立即双手合十抵在心口前,紧张地祈祷着:“希望他们没事,都能平安出来。”如果他们有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的,他们一定会平安出来的。”墨净衍握住她的手,快步走上前。
手术室的门拉开了,苏尽欢和墨夜寒躺在了一张移动床上,他们都闭着眼睛,显然还在昏迷状态,并没有醒过来。
“医生,我儿子和儿媳妇怎么了?”阮初看到走在前面的医生,焦急地问。
“死不了。”穿着一身白色的医生袍,脸上戴着口罩的医生,半眯着一双星眸,嗓音清冷,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说完便迈开脚步走了,显然一秒钟都不想留在这里。
“医生……”阮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抽,他没有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嘴角动了动说,“这是哪位医生,这么有个性。”
这个医院是他们墨城最好的,相当于皇家医院的级别,在这里的医生护士,谁看了他们不是恭恭敬敬的,他竟然对她这么大牌。
“墨夫人,他不是我们医院里的医生,是外援医生,沈小姐指定要他来做这一场手术。”护士在一旁回答。
“外援医生?”阮初往躺在移动床上的墨夜寒和沈烬霜看去,他们的脸色虽然很苍白,但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沈烬霜指定要的医生,医术一定很了得,她赶紧用手肘撞了撞墨净衍,焦急地说,“老公,你赶紧追上去,去感谢一下人家。”
“我马上去。”墨净衍点头,立即迈开脚步,向着刚才医生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那医生离开得很快,他沿路追出去,追到了医院门口,都没能追上,只得无奈地折回。
墨夜寒和沈烬霜已经被送进了高级病房里,阮初并没有分开他们,让人把他们放在同一张床上,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肯定想第一时间看到对方,她不想让他们错过。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阮初问一旁的护士。
护士立即回答说:“医生在手术室里说,他们很快就会醒来,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那就好。”阮初脸上立即露出了期待,看到折返的老公,立即上前问,“老公,怎么样?”
墨净衍轻轻摇头说:“他跑得太快了,我没有追上他。”
“跑太快了?”阮初一脸愕然,“这到底从哪里来的医生?”沈烬霜刚到墨城没有多久,她应该不会认识医术这么高明的医生,更何况,如果墨城有这样的医生,她不可能不知道,毕竟为了解墨夜寒身上的毒,整个墨城的医生,恐怕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我在外面问了一下,没有人认识他。”墨净衍也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神秘了。
“不管了,等霜霜醒来再说吧……”阮初刚说着,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把夹带着愤怒的叫声,“阮初,你这个女人,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马上给我出来说清楚,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儿子?”
听到这愤怒的叫声,墨净衍有些头痛了,看向她说:“老三来了。”墨绵盏被阮初捅了一刀,他父母这么疼爱他,他早就想到了,他们肯定会来找麻烦的。
“来就来,我去会会他们。”阮初冷哼一声,抬起脚步刚想走出去。
“你在这里看着孩子吧,我去打发他们。”她出去还得了,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了,墨净衍赶紧拉住她的手说。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他们一向蛮横无理,才不会跟你讲道理,我听说,这三叔最近跟大姑姐走得很近,说不定他们已经商量好怎么联合起来挤兑你了。”就他一个人顾念亲情,其他人可没这么好心思的。
墨家的老三墨净坛在外面愤怒地怨怼着:“二哥,你不要再包庇那个女人了,她刺伤我儿子,今天无论如何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我们就去老爷子的面前理论去。”
“老娘怕他了?”阮初脾气是有点火爆的,被他这么一挑衅,哪里还压得住,立即迈开脚步,快步走了出去,想吵架,想打架,她还没输过,来就来啊,谁怕谁啊。
“初初,你冷静点,别这么冲动。”墨净衍怕她闯出大祸来,赶紧追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他们前脚刚出去,墨夜寒就醒了,等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躺在身边的女人,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突然心神一荡,他看着她,慢慢抬起手,往她的鼻息探去,他是闭着呼吸做这个举动的,当他感受到了女人温热的气息,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稍微降了下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似的,他的手还没有缩回来,沈烬霜的眼睛就睁开了,看着他放在自己鼻息前的长指,唇角忍不住上扬,有些虚弱地笑了:“怕我会死掉吗?”
墨夜寒有些冰凉的手掌覆在她的苍白的俏脸上,低哑的嗓音隐忍地说:“我没有同意你这样做的。”他真想把她揍一顿,她太不听话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如果她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独活的。
沈烬霜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深,高兴地说:“在做手术之前,我师傅来了,只要有他在,手术肯定能成功,现在我们都活过来了,我把我身上的血换到你的身上,虽然不能彻底解你体内的毒,但起码能抑制一段时间,你现在最少还有三年的时间。”
在这三年里,她一定会找到解毒的办法,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慢慢变老的。
“霜霜。”墨夜寒蓦地伸手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低头,有些冰冷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心情激动得无法言语了,只能用深情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沈烬霜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都酥了,为他做的事,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他们在外面吵起来了,但是就算他们再大声也影响不了他们,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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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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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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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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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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