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一定要整一下沈晏。
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就是姜鲤。
她抬起酒瓶子又喝了一口,沈晏伸手把瓶子夺了过去:“好了,别喝了,小孩不能喝酒。”
姜鲤冷笑,分明就是试探她,否则,她喝之前,沈晏就该阻止了。
她捧住沈晏的脸,直接亲上他的唇,把酒喂了进去。
沈晏正把酒放在桌子上,哪里想得到姜鲤会用这一招?
他的脸颊被姜鲤捧着,便不由自主的把那口酒咽了下去。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怀里软乎乎的小姑娘似乎越发的香甜可口,唇瓣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
沈晏喉头滚动,伸手按着姜鲤的后脑勺,理智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大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小细腰。
酒意上头,姜鲤意识全无,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嘴唇麻麻的,直接下狠劲儿咬了一口沈晏。
他疼的闷哼一声,血腥味蔓延开来,疼痛让沈晏瞬间清醒,陡然睁开眼睛,起身,看向底下的姜鲤。
她傻呵呵的笑着,眼睛里泛着水光,唇瓣被亲的有些肿,鲜红的像是充了血。
沈晏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
脑子昏沉,又看了看床上傻乐的姜鲤,眉眼沉了下来。
看了一眼门外,他似乎想向王阿姨求助,毕竟男女有别。
但这药劲儿来的凶猛,他只觉得一阵眩晕,床上的姜鲤欢快的打着滚,裙子随着动作卷了上去,露出一双又白又直的腿。
看在现在的沈晏眼里,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咬了咬舌尖,获得了暂时的清醒,沈晏一刻也不敢耽搁,抱起来姜鲤朝着浴室走过去。
姜鲤抱着他的脖子笑的格外的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两颗小虎牙可可爱爱的。
沈晏看着她不像是中了药,倒像是疯癫了。
来不及细想,他一手抱着姜鲤,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水,浴缸里的水慢慢的多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放下姜鲤,就觉得脖子上疼了一下。
姜鲤抱着沈晏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小尖牙啮着皮肉,疼的沈晏拧眉,忍不住拍了拍姜鲤的背,声音哑的厉害,像是坏了的唱片机。
“鲤鲤,松开!”
姜鲤没松,沈晏抬手去摸姜鲤腰间的软肉挠了挠,她果然松开了嘴,笑的乐不可支,声音像是风吹铜铃响,嘴里还念叨着:“好吃,好吃……”
沈小菩萨心情复杂,感情是把他看成好吃的了,看了一眼姜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被她咬过的地方。
出血了。
嘶,可真疼。
沈晏轻笑:“小丫头挺有劲。”
跟小狼崽似的,咬住就不松口。
疼痛暂时缓解了几分药力,沈晏趁着自己清醒,把姜鲤放进了浴缸,自己则是走到旁边冲起了凉水。
水从莲蓬头里洒下,浇湿了衣服,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相比起肌肉男,沈晏有些瘦,但肌肉也是有的,线条紧实,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胜在他比例好,再加上那张美丽的皮囊,像个勾人的妖精似的。
沈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随手把头发向后捋了捋。
因为沾了水,黑发服帖的向后窝着,沈晏那病弱的模样竟弱了几分,倒是大佬的气势显露无疑。
他看了一眼浴缸里的姜鲤,两手两脚欢快的扑腾着水,像是水里的鱼儿在玩耍一样,身子逐渐下滑,浴缸里的水也已经放满了。
看着她的小脸就要埋在水里,沈晏连忙走过去,伸手把姜鲤捞了起来。
她全身都湿透了,裙子紧紧的黏在衣服上,因为布料的原因,倒是不透,可就是,身体的玲珑曲线藏都藏不住。
头发乱糟糟的,发丝粘在脸上,小脸在灯光下越发的白,像是官窑里烧出来的上好白瓷。
姜鲤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明,抬眼看向沈晏,模模糊糊的,她觉得沈晏的脸在自己眼前晃,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嘟嘟囔囔的:“别晃,头……头晕。”
沈晏无奈低笑,屈指弹了弹姜鲤的脑门,音色轻缓,带了几分华贵慵懒:“小醉鬼。”
姜鲤歪着头看他。
沈晏的脸上带着水珠,冷白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仔细看似乎还能看见额角的青筋,那双桃花眼沾染了浴室的雾气,越发的显得朦胧魅惑,眼尾微挑,便是万种风情,平时多是苍白的唇色染上了一层绯红,像是涂了一层薄胭脂。
这模样,说是倾国倾城的祸水也不为过。
姜鲤眨了眨眼睛,把绯红的薄唇看成了糖葫芦,眼睛一亮,一口亲了上去。
沈晏冲了好一会儿的凉水,全白忙活。
小姑娘的香甜软嫩在脑子里炸开,传到四肢百骸,沈晏便觉得自己像是触了电一样,从脑子麻到脊背。
他一手托着姜鲤的身子,另一只手钳着她的小脸,微微抬起,薄唇带着侵略性深入。
浴室里响着哗啦啦的水声。
沈晏的手越来越紧,箍着怀里软嫩的身子,眸光渐渐变得迷离,眼看着理智就要跑了。
姜鲤却倏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那根弦接回来了。
沈晏放开姜鲤,舔了下唇一口,出了血珠,铁锈一样的血腥气在口中散开。
姜鲤这一晚上可算够本了,咬了沈晏两口,口口见血。
沈晏神智清明以后,接着冲凉水,又要惦记着姜鲤会不会溺水,两头跑,周而复始,可算是给沈小菩萨累了个够呛。
姜鲤闹腾的累了,在浴缸里睡了过去,差点溺在水里,沈晏将人捞起来,水从湿淋淋的衣服上往下落,像是开了一半的水龙头。
看着成了落汤鸡的姜鲤,沈晏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能找王阿姨求助。
王阿姨上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晏已经换了清爽的衣服,头发还是湿的。
而姜鲤全身湿透,躺在放空了水的浴缸里,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
再加上沈晏的嘴唇破了皮,姜鲤的嘴唇也红红的。
她不乱想都不行!
沈晏看见王阿姨的表情,掩着唇咳了一声,耳朵尖发红,脸上也有些发烫,声音低哑:“王阿姨,帮她换身衣服。”
王阿姨连忙点头,沈晏看了一眼浴缸里睡得人事不省的姜鲤,抬脚出了浴室。
要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那瓶酒,他返回来,拿起那瓶酒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方合在外面等着,看见沈晏的状态,也开始胡思乱想。
难不成,全垒打了?
沈晏把酒递给他,音色被情欲熏得有些哑,温润里带了几分慵懒勾人:“里面有药,拿给老秦,让他出一份报告。”
方合伸手接过去:“是。”
他眼尖的看见沈晏的唇破了皮,还有脖子上也出了血,不由得遐想。
那么激烈吗?
没看见方合动身,沈晏瞥了他一眼:“脚生根了?”
方合一个激灵,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少爷,您需要创可贴吗?”
闻言,那些火热又涌上脑海,沈晏的耳朵又红了几分,脸上也爬上了热度,却端着一副优雅矜贵、丝毫不慌的模样:“这点小伤贴什么创可贴?矫情。”
方合:“……”
感情就他里外不是人。
正说着话,王阿姨就从里面出来了。
沈晏转头看过去,就看见王阿姨指了指房间,开口道:“小少爷,姜小姐醒了。”
“嗯,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
“是。”
沈晏看方合他们离开,在门外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抬脚走进去。
房间里,姜鲤坐在床上,穿着睡衣,是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
沈晏咳了一声,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打破了沉默:“醒了?”
姜鲤坐的端正,伸着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晏,眨了眨眼睛。
看她不说话,沈晏也有些尴尬,手指无措的刮了刮额头,压下那些异样的感觉,低头看向姜鲤,音色温柔体贴:“喝水吗?”
姜鲤直勾勾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沈晏被看的越来越心虚,耳根子都红了,缓缓俯身看向姜鲤,双手撑在床上,眼神有些飘忽:“喝了酒,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姜鲤一动不动,目光随着沈晏的动作而移动,他问什么她都是摇头,乖巧安分的令人心怜。xǐυmь.℃òm
沈晏压下杂乱的心跳,强装镇定,伸手去摸姜鲤的额头,音色如水般温柔,似乎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怎么不说话?嗯?”
姜鲤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抱住了沈晏的脖颈,声音又软又低,听起来楚楚可怜:“你抱抱我好不好?”
沈晏微愣,随后伸手,揽住姜鲤的小细腰,软的像是没有筋骨一样,他不过稍微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温度互相熨帖传递。
沈晏坐在床上,姜鲤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
沈晏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情绪低落,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意在安抚。
房间里沉默蔓延,姜鲤一直没有说话,沈晏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正要侧头看一看,就听见姜鲤的声音,很低,像是被丢弃的小奶猫一样,可怜兮兮的。
“沈晏。”
“嗯。”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沈晏垂眸,心尖的位置泛出阵阵酸软,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怎么了?”
姜鲤没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话,大约是因为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没什么逻辑:“我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他们都讨厌我,希望我死。”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哭,我很凶的,我能打架,我会吓唬他们,他们害怕我。”
“沈晏,你丢下我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回来的,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我会藏起来……你找不到……找不到的……”
她絮絮叨叨,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沈晏没说话,心却酸的更厉害,像是被什么情绪腐蚀了一样,喉咙滚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那些资料在他脑海里,条条框框都变得清晰起来,他不知道这小姑娘受了多少苦,也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而他目的不纯。
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打了利用她的主意,今日听到她这些话,他不由得开始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小姑娘知道了他的心思,怕是真的会跑的无影无踪。
这小丫头性子烈,他能看出来,无论是资料,还是日常相处,他知晓姜鲤眼里从来容不下沙子。
这一刻,只有沈晏自己知道,他莫名的起了退缩的心思。
他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动弹,耳边响起了姜鲤的呼吸声,绵长均匀。
闭了闭眼睛,撇去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沈晏起身,抱着人去了隔壁房间。
把姜鲤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沈晏低头看向她,她睡得很熟,脸蛋红扑扑的,身上带了几分酒气,灯光落在长睫上,跟着弯曲度跳跃。
沈晏伸手想摸摸她的头,悬空在上方,眸子里光芒变换,神色复杂,抿了抿唇角,缓缓的收回手,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姜鲤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疼,昨晚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可能,发了酒疯?
不过,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这种警惕性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神志不清,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揉了揉太阳穴,姜鲤叹气,代价太大了,重要的是,没亲眼看见沈晏出丑。
沈晏可真是太精明了。
正这么想着,沈晏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过来:“鲤鲤。”
姜鲤抬脚去给沈晏开门。
沈晏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一杯水。
姜鲤还没有说话,他就把水递了过来,声音温润,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把这杯蜂蜜水喝了。”
姜鲤乖巧的伸手接过去,咕咚咕咚的喝完了,翻转杯子倒了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宿醉,嗓子敏感,变的有些哑:“我喝完了。”
她把杯子递给沈晏,他却没有接。
四目相对,姜鲤也看不懂沈晏在想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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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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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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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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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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