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安熙儿问,一大早就不见北帝的身影。
“您跟我来”安蝶带路,
来到一个废弃的宫殿,只见殿阁内,皇帝闭眼盘腿而坐着,身边围着他十个高僧距离的坐着,闭着眼双手拨着念珠,嘴在动着,默念佛经,像极了超度亡灵,安熙儿‘呵’了一声“以为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就能免去一身的罪孽了,那么天理何在?,冤魂何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快了!快结束了!
走出去,看着天空飘着细密的飞雪,抬首,伸出手,雪在她手里融化,还未到腊月不应该见雪的,她依稀记得听家灭门那年,一连下了好几个月的雪,粮食绝收,叫苦连天,大家都传闻着,听族灭门,阴魂不散,飞雪数月,必有冤屈。
她整个人微微一震手抚摸上肚子,怀着仇人的孩子,她又会有什么好下场,众叛亲离不说,她与主子之间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可是除了这个孩子,她没有对不起她,更没有背叛她,她没有忘记他们的血海之仇,她什么都可以做,她甚至可以亲自手刃北帝的首级,但是对于这个血脉相融的孩子,她真的下不去手。她又怎么会承认,她自从进入皇宫就已经走上不归路,她怎么会她承认堂堂风瑾楼楼主动了情。
未央宫的大门打开,一群宫人一看是德妃娘娘,恭敬地贵在两侧“参见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躺在床榻上的皇后念着,感觉找到救命稻草,不顾一切跑了出去看见德妃一到门口就跪在她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姐姐,救救我,我不要幽禁未央宫,你一定要救我,你帮向皇上求求情,他一直都是最听你的,是熙妃,是她谋划的一切”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熙妃,虽然这些年都在吃斋念佛,她还是后宫之主,整个后宫还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第一眼看到安熙儿也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跟雪姬太像了,盛宠不衰,皇上甚至为了她修建凤台宫,可见步步为营心机深沉,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嬷嬷的扶着德妃往内殿走去“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沉不住性子”
“是熙妃那个贱人,不,在本宫面前她不配为妃,她只是一个贱婢,她是听家余孽,她在皇宫肯定不存好心,她是来害皇上的”
德妃听着后背猛的一震,转身质问。
“你说什么?安熙儿,听家余孽?!听家?”十年前听家灭门在北狄国乃至天下可谓无人不知,听家是北狄国的禁忌,无人敢触碰这个禁忌。如果安熙儿是听家余孽,是来复仇,她不敢想象。皇上的枕边人是一个与他有生杀大仇的人,是一个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的人,想着就脊背发凉!
“是”皇后见德妃来了兴趣,欣喜,将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如果她真如你所言是听家的后人,因果轮回,看来北狄国是要变了”德妃喟叹了一声。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北狄国要变了?!”
“复仇的人来了,她也要醒了!”
“她....她是?”wWW.ΧìǔΜЬ.CǒΜ
“雪姬!”
“雪姬”她抖声念了一声,隐隐感到从内而外的惊恐,凌乱的喊道“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十余年了怎么可能还会醒”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她也死了,他们再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再也威胁不到北狄国
“御阳王殿下”两人互视了眼双双变色。
德庆宫
一回到德庆宫刚坐下又站起,皇后的话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坐立不安,手扶额,头风痛的毛病又似犯了。
“去凤台宫”
“参见德妃娘娘”凤台宫宫人宫女齐刷刷跪在德妃的面前。
“起身吧”
“谢娘娘”
“安熙儿在哪里?”
元春正在纳闷,熙妃和安蝶前脚刚走,德妃娘娘就来了。
这来势汹汹的样子,怕是来者不善,“娘娘,这熙妃娘娘说了殿里闷气的很,刚出了宫门,你就来,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娘娘回来”。
“皇上在哪儿呢?”德妃慵懒的坐在贵妃椅上,凌厉的看上她
“回娘娘,皇上一早就出了殿门,现在何处,奴婢不知”
德妃身边的嬷嬷一个耳刮子就甩了过去“怎么?区区凤台宫连德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元春害怕的一个劲磕头,生怕给熙妃惹出什么事端。
“凤台宫的人是哪里惹姐姐不痛快了!需要姐姐的人亲自动手”安蝶扶着安熙儿一步一步的走进凤台宫,走到嬷嬷面前抬首就是一巴掌,她不需要也无需再忍,吓的地上的人都抖了抖,低下人头去,这两宫娘娘怕是要正面交锋了“德妃娘娘还未发话,你就把本宫的人打成这样,传到皇上那里,怕是德妃娘娘也保不了你,德妃娘娘一直茹素,一心向佛身边怎会有你这么般兴风作浪之人”
德妃看上她,好!很好!这是要跟自己叫板了,起身走近安熙儿,靠近她的耳畔“熙妃,本宫不管你是谁?进宫目的为何,有本宫在的一天,就不容你作妖”
安熙儿大方的笑容回道“说到作妖,姐姐心里应该有数,雪姬娘娘,惠妃娘娘,傻乎乎的皇后娘娘,背黑锅也乐意的很”
德妃狠狠的看向安熙儿,看不透一般,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沉,看来这次她是遇到对手了。
“如果皇上知道你是听家余孽会如何?”
“皇后已经诬陷过我一次了,劝德妃谨言慎行,别陪了夫人又折兵”
“你”德妃愠怒的脸色,又慢慢的堆起了难看的笑容“熙妃好自为之!”
“德妃娘娘慢走不送!”
德妃踏出凤台宫,又回头看了看凤台宫的牌匾,眼中隐隐透着冷冽的杀意!
东篱国
孤王一醒来就看见灰暗的火光闪闪映照着。
眼前的一个身影伫立着“尹公公”孤王呼唤着。过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困难的坐起,发现自己的脚被铁链锁在铁柱上,看着墙上都雕刻梵文,诸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地宫的作用无非是躲避战乱最后的一条退路,然而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凰云天缓缓的转过身
“天儿”孤王惊呼“你将孤带到这个地方来是要干什么”
“父王,我聽到你和尹公公的對話了,為什麼?任何事情你想到的都是凰雲籬,他凰雲籬一出生就是七殿下,無上尊榮,萬人景仰,而我卑微到骨子裡,連百官眾臣都不曾高看我一眼!,我們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般偏心,這般厚此薄彼,既然如此,我只有證明我並不比凰雲籬差,父王你且安心待在这里宫人会尽心尽力的伺候你,等我当上储君,我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你安享晚年”
“天儿,天儿”
凰云天充耳不闻的走了出去。
“守住地宫,发生任何事情第一时间汇报”
“是!”
“刺魂,开工没有回头箭了!无论如何本王都要要赌一把”
“属下誓死追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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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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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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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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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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