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她心里想着淘宝开店的事,好歹要凑齐十件货品。既然家里条件还可以,自然可以用上一二。
这发簪样式不错,退一步讲,如果卖不了,那两支长的,完全可以给她娘戴。
再说她荷包里不是有钱么,“娘,这几支发簪,我自己付钱。”
闺女虽然如此说,杨氏怎么可能让宝贝疙瘩自己付,多少钱的东西,还能掏孩子腰包?再说,闺女那点零用钱好干啥?
不仅给买了这几样簪钗,还给她挑了几朵绢花、几条发带,还有一摞各色帕子,外加两个刺绣的漂亮香包。
平时都是自己带帕子给闺女擦汗,这回逛街闺女和儿子到处跑,自己也顾不上,眼见着闺女一直用袖子擦汗,俩袖子都湿乎乎的,可怜见的,这回买上一摞子,够闺女用一段时间的了。
爹娘愿意给买,小荷心里自然乐开花,只是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买够了,得赶紧走。不走不行,虎子要造反。
一家人被送出来的时候,太阳明晃晃挂在头顶,热啊,好在手上就拎着包好的小件,其它东西人家回头做好了送家去。
钟德福的褡裢没给他减重,因为是银子付的。
“爹,他家布铺里有卖簪钗、绢花,发冠啥的,料子也好,咱家铺子咋没有呢?人家看着高大上,咱家铺子有点弱哈,爹,你得努努力,嘿嘿~”
随口贫的钟小荷没过脑子,顺嘴就秃噜出这么些话来。
一边干苦力一边当钱袋子,听闺女那么一说,感觉自己遭受到了闺女的嫌弃和鄙视,钟德福擦把额头上的汗,心里有点不得劲。
“货品低端,咱人气旺,再说咱家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杨氏抬起手佯装打闺女的手,其实就是轻轻拍拍:“别瞎说,你爹老厉害了,特别努力。早前儿你爹就只有一个货担子,整日价儿走村串户,可现在不也有了百来亩良天几个铺子么?这还不努力,啥叫努力?”
佩服,老钟开局只是一个货郎担,虽然还在新手村,但已经挣下一份相对可观的家业,让全家生活达到小康水平,真不赖呀!
“没有你爹起早爬半夜的干,你们姐俩能吃好的穿好的?”杨氏不擅拿主意,可她心里有些事情拎得清。疼孩子归疼孩子,可不能疼出白眼狼来。
老钟心里这个熨帖呀,望着妻子白白胖胖的脸,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初见时的样子。
那年他十六,她十一,他卖货,她买货。
白白胖胖的小姑娘,穿的比大多数同村的姑娘都好些,大眼睛湿漉漉的,特漂亮,人又总是笑眯眯的,一看性格就好。
一堆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子的,围着他买针头线脑,就独独他家花儿与众不同。她只跟他买糖,一买一大把,不讲价,特别豪。买了糖当场就塞嘴里一个,胖乎乎的脸庞更鼓了,咋看咋好,自个儿一眼就瞧中了。
从此花儿就在心里藏着了。
杨家村在县南最边缘,自家的桥北村却刚好在本县最北面,可他杨家村跑的最勤,谁让花儿就住那呢!
花儿是村长的孙女,家有钱,至少比自家强百倍千倍。为了得到花儿,老钟只能更努力,赚更多的银钱……
每次遥想到当年,老钟心里就一阵激荡。还是花儿贴心,自己当初一心坚持等着娶花儿,太正确了。
再看白胖胖的闺女一样,使劲瞪着眼珠子,哼道:“就是,我这当爹的赚钱多不容易?”
钟小荷忙冲爹伸出大拇指,笑嘻嘻道:“娘说的对,爹你最厉害,了不起。“
闺女这么一夸奖,老钟老脸登时一红。
可随后又听他闺女说了一句话:“爹,以后我帮你赚更多钱,让咱家更有钱。”
老钟忍不住乐了,这丫头志气还不小,“爹不用你赚钱,爹赚钱养你们,爹厉害着呢。”
自打搬到县里住,老钟就有点犯懒,就想守着当前的家业过一辈子,一家四口不愁吃不愁喝的,在桥南村,那是头一份,还想咋样?
可现在闺女好了,以后能嫁人了,得攒陪嫁啊,姑娘过得好,就得陪嫁多多,在婆家才能嗓门大。
为了闺女,看来自己还得再发展发展。
这边老钟暗下决心,那边闺女嬉笑道:“爹,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刚刚看到有个商铺,就是个女人在看店铺,我也能。您就请好吧”
两个世界的差异,让在原世界只能在工厂基层求生存的钟小荷,陡然生出了极大信心。
只她的性格决定了信心再多,她也生不出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
老钟看闺女不似玩笑,憋不住乐:“行,爹等你赚银钱哈。”
“我也能,我也能。”虎子就是个掐黄精,他看钟小荷主动干啥,他保准跟在屁股后面也要做。
老钟摩挲摩挲虎子的头顶,欣慰道:“你呀,要是有个读书的脑袋瓜子,就给爹考个进士回来,光宗耀祖不说,你姐以后靠山也硬些。要是实在没有,哎,那你只能跟爹似的抓算盘子。”
“爹,我喜欢抓算盘子。”
老钟:……咋心里这么憋的慌。
“爹,一间铺子多少钱?”
“那可说不准,大小位置,这都影响价钱,就咱县城里的店铺,一般五十吊到三百吊不等。”
“就咱北市那个小的杂货铺呢?”
“那个呀,得八十吊。”看钟小荷不信,解释道:“那铺子是很小,而且还是在穷人多的北市,但那人流量大,值这个钱。”
最少要五十吊,想想自己存的零花钱,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总不能指望着剥削老钟一人,那能忍心么。
所以,要想有个店,倒爷还是得早早做。
杨氏看这爷仨一台戏,只是抿嘴瞧着乐,不过她心里倒是真觉着,闺女以后有个店可行。
老钟那算钱的水平可不孬,一般人赶不上,自己比老钟还快。种啥瓜出啥瓜,闺女和儿子算钱的水平,以后也保准不赖。
所以女儿以后出嫁,必定要陪送一个铺子才行。
至于虎子么,要是考上进士……再次点举人,秀才也成,好歹说出去不至于一家白丁。
秀才见到县太爷都不用下跪,呸呸,呆着没事,见县太爷干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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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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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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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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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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