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记大管事坐在总店里,左等东家不来,右等东家也不来。心里焦灼的很,右眼皮子直跳。
终于等来了人,却是裴二东家。
忙起身。
大驴牙呵呵一笑,“等东家呢。”
大管事忙起身沏茶,“可不么,昨儿跟东家约好了今儿去薛家,现在这个点还没到,东家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大驴牙大马金刀的坐下,先刺溜喝了一口茶,“老莫呀,在荷记有好多年头了吧。”
大管事奇怪二东家怎么突然问这个,右眼愈发突突的跳,嘴里却笑呵呵应道:“可不是,六个年头了。”
“老人儿了。”大驴牙又抿了一口茶感叹着,“你的茶不错。”
“确实,荷记对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这后半辈子,都打算给荷记了。”
大驴牙点点头,奇怪道:“挺清楚的嘛,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大管事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二、二东家,您这话怎么说的这、这是?”
大驴牙放下茶杯,“呵,不懂?知道大东家为啥没来?”
大管事僵硬的摇摇头。
“不用来了,今早户部主事薛大人因被举报,私下买卖户籍,操纵土地贱卖等名目,被大理寺抓捕。”
大管事硬扯了一个笑,“那好事啊,之前就是他家牵头闹得最凶,要不荷记能遭这一回?”
“荷记也状告薛家,造假陷害荷记,嗯,咱们有证人的。”
大管事心中一跳,脸上却惊喜道:“真的,那太好了,可,二东家咋不和属下说呢,我这还担心不已。”
“担心屎盆子没扣到荷记头上?”
大管事:……
“行了,”大驴牙摆摆手不耐道,“说说,荷记对你不薄,为什么背叛。”
闻言大管事身形猛地顿住,脸色青红交加,这回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一时呆住不语。
大驴牙也不着急,只自顾自喝茶。
良久,大管事才低低道:“既然东家知道了,属下也不遮着掩着了,确实,在这件事上,属下是背叛了东家,可只此一次,以往属下绝对忠心。”
大驴牙呵了一声,
大管事老泪就下来了,“我感激东家,可,我也要活命,我一家老小要活命啊。”
“那个人是谁?”
大管事已经涕泪横流,有愧疚,也有对未来的恐惧,“不知道,我特么被威胁了,却不知道是谁。”
“让你干什么。”
“就是蒙蔽这件事的真相,找的什么大夫都是他们的人。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大驴牙叹口气,这人,无论如何是用不了了。是送官还是放人,就看老大一句话。哎,培养一个人不容易,却又要重新找人,累啊。
……
“呵,想阴我,那就只能先搞死你。”
真没想动这些人的,钟小荷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做生意,特们跟苍蝇似的,非得作死往自己手里凑。
钟小荷拿着手里的几张纸条,递给大驴牙,“不是喜欢搞么,一家送一张,绝对公平。”
大驴牙感觉牙花子疼,“这下那位怕是要受大刺激了。”
“没事,有速效救心丸。”
……
正康二十五年八月,皇太后七十五大寿,正康帝要普天同庆,只不过,又有糟心的事儿出来了。
他三儿子,被抓奸了。
谷珊</span>抓奸也罢,问题是当事人是两个男的,他儿子,还是个受的那个。
正康帝当场心疾就犯了,贤妃也立时晕死,皇太后都比他们坚强,当场就让人把那个男的,嗯,就是那个攻的,拉出去杖毙。
天大的丑闻。
正康帝还是被速效救心丸救回来了,他仰着面躺在龙床上休息,也不说话,莫名得就觉得这个皇帝当得甚是没意思。
“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儿臣被下药了啊,呜呜呜。”
正康帝突地扯着嘴笑了一下,旁边的大太监看着都觉着心里瘆得慌,皇上别是被这些孽子们整崩溃,疯批了吧。
他赶紧悄摸得往外做了一个手势,有小太监出去,就劝三皇子走人。
三皇子死活不走,跪在门外哭嚎着求饶。他要是说不清楚,他就废了。
“让他进来吧。”
大太监赶紧出去,拦住拉人得小太监,“皇上请三皇子进来说话。”
三皇子一听,父皇给他机会,赶紧连滚带爬奔进寝殿,扑通一声跪在床前。
“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怎么可能在这种日子,在父皇得宫中做这种愚蠢得事,父皇,儿臣是被陷害的。”琇書網
“朕相信你是被陷害的。”
三皇子闻言一喜,边笑边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父皇是知道儿臣的。”
“呵呵,可你喜好男风也是真的吧。”
“儿……儿臣怎么会喜欢男人。”
“你大哥二哥四弟都有孩子,甚至老五的女人都有了身孕,你呢?”
“可……可能是儿臣的孩子缘分还没到。”
“呵,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宜州那地儿也不错,以后,你就去那吧。”
三皇子闻言,懵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弃了,他摇摇头,“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被陷害的。”
“你被陷害,说明你蠢,皇位不适合你,去吧。”
“不,父皇,你听儿臣说,儿臣……”
正康帝闭上眼睛,摆摆手,不想再看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也不想听他说什么屁话。
顿时有太监过来,把歇斯底里的三皇子拉出了寝殿。过了一阵,又有贤妃过来哭号,同样被挡在了门外,再号,直接就被拉回去禁了足。
……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没有苍蝇打扰,钟小荷和周二美的很,一家子叫上老钟夫妇,跑去自家戏园子看戏。
“你弟妹身子重,不好出门,正好跟你弟守家。”
钟小荷笑道:“哪天不是弟妹守家?”
钟母讪讪一笑,“你娘我是大方,新媳妇进门就让掌家。”
“娘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喜欢天天往戏园子跑?”
钟母有些尴尬,她可是忠实戏迷,又爱看戏又爱听书。
“瞎说啥大实话。”钟父在旁边无聊道,“哎,你舅舅们一回,我这也找不着人喝酒了。”
周二赶紧添上茶,“岳父可以找陈守备喝酒。”
“嘿,亲家现在是城门守备,任务重责任大的,那能随便喝酒?再说,他有空,也是去找魏世子。”
“听说最近魏侯爷身体不大行。”
钟父闻言忙小声道:“一旦那啥,是不是魏世子就得在家待着了?”
周二也小声道:“那也不一定,看上面怎么说。”
“哎,咱家自是希望他家好好的。”这可是大腿,玩不能有闪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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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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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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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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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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