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一夜搬着一个两米长,看起来像是冰箱的大箱子。
他们应该还记得这一行人,至少是自己前指挥官的脸,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尽管他们步入的区域是正常病患和访客都不允许进入的地方。
楼道最深处的那扇门开着。
一夜示意性的敲了敲门,但身穿白衣的少女可能没注意到。
安狭若美一动不动地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盯着冰柜的门。背后一夜将大箱子放在地上的声音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就剩不到三个小时,现在的极限。”
她轻声说。
“即使罪犯知道如何解冻她的尸体,但等到处理和其他准备工作完成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她的肩膀无力的塌了下来。
“……可那可能是最好的。我们已经向世界证明,无论如何,都不要和罪犯谈判。”
“那你要放弃吗?”
一夜叉着腰,跟在他身后的两位常盘台少女一言不发。
“不,但是…如何?”
14岁的大学教授终于转过身来。
缓慢的。
她的表情是一种崩溃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她在哭泣和微笑之间。嘴角不住的颤抖,眼眶下面红肿到显得干涩。
“我想要尽我所能,为我的家人——我的姐姐啊!!!我凝视着她的相册,读着她的日记,回想着我们的回忆,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一样!!”
那是绝望而尖锐的哀嚎,毫不抑制的在空旷的房间和楼道回响。
“我就是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啊!可是一旦我接受挑战和尝试,我可能会…会杀了她…如果我失败了,我将被戴上手铐作为杀人犯!!我当然害怕了。理想主义不可能改变现实!!这个障碍不会因为我的个人情况而改善!我该怎么做?如果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拯救她,而失败会让我当场死亡,那我也不会犹豫了!!……但是,当失败意味着要跌入谷底,却不得不继续生活下去时,我当然会害怕啊啊啊!!!!!”
这并不是俗套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丑陋的故事,一个人在权衡自己家人生命时存在的实际风险。
如果剩下最后几秒倒计时的时候——然而那个女孩继续说着听起来很可笑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浪费时间,那才是真正的问题。
安狭若美懂得时间的价值。所以她把所有的顾虑都扔掉了,说出出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因为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很重要。
这并不是说她不在乎。
这并不是说她不想救她的妹妹。
一个冗长的借口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目的是隐藏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但是白衣女孩已经解释了为什么她会放弃她的姐姐并避免风险。
她有这样的解释,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做出放弃的决定。
她不情愿,咬紧牙关。换句话说,她甚至没有考虑过放弃的选择,而不首先用这种彻底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事实上,即使在经过充分思考之后,她也无法说服她心灵深处的灵魂。那不像前面提到的浪费时间。她为了保护她的生命而忍受了痛苦。
“所以?你必须放弃她?因为拯救不了她?”
“……你是什么意思。”
“我再问你。”
一夜短短的话语,像是钉入吸血鬼心脏的木桩。
“如果有办法救她,你还要放弃吗?”
“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穿白衣的女孩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带有一种诅咒。
很快就变成了哭喊。
“那样两全其美的选择根本不存在!!在寒冷的睡眠中解冻一个人与从一个冰壶里取出一个冰块放在室温下是不一样的。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无伤的从冰里移走!!”
“这是真的吗?”
“不可能,不可能,不存在。你一直在说这些无用的话,不可能什么?不存在什么?你不能先解释一下吗?你不会明白如果我真的…”
“你怕我证明你错了吗?”
你难道…害怕我证明你的姐姐还有救吗?
“这可不是用电磁炉加热就能解决的问题!!热量在骨骼,神经,组织之间传递的方式是不同的!!”
“我是医学的专家,不需要你来做基础知识讲堂。需要的器材的话,我已经搬过来了。”
一夜敲了敲身旁的大箱子。
“红外金属探测门,对对象内部的某点进行精确加热已经完全足够了吧?”
“但是我们没有图。如果没有她身体的构造图,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换句话说,这是第一个障碍。
受害者的女孩被困在厚厚的冰层中,她的血肉之躯被完全的冰封,所以正常的医疗技术和扫描是没有用的。这就像在黑暗中做手术一样。她的生命越珍贵,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部分你来解决。”
一夜指了指安狭若美,她也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生物特征相似到能解开指纹锁和虹膜锁的两人。精确度已经够了,你自己也知道吧?”
“我来接受扫描……”
短暂的沉默后,但是白衣女孩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会在被骗了!我再也不会上当了!即使我们有图表,并能遵循适当的公式来融化冰的网格的红外光束,事情还没完!她背上的大伤口怎么办?如果我们让她恢复正常,她就会开始流血,她会死的。没人能碰她!!”
“别小看我。”
一夜轻轻抚摸着小操祈的脑袋,面对她“真的没问题吗?”的疑问,一夜点了点头。
“我是冥土追魂的弟子,只要患者还没死,我就能救活她。接下来,完全按照我的指示,我的缝合和你的解冻必须完全同步。别到了现在跟我说连这种事都做不到。”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我和你才认识几个小时,怎么可能有这种配合……”
“这就不劳烦你担心了。”
身旁,小操祈掏出遥控器,轻轻一按。
【还有什么,会比直接传达意识更加直接吗~☆?】
不会存在理解的差异,不会存在传递的延误,将所有思考,一瞬之间传达给对方的手段。
障碍已经被打破了。
障碍已经被克服了。
有更多吗?还有其他的原因吗?为什么安狭若美要咬她的嘴唇,放弃她的血亲?有没有什么逻辑上的残余,迫使他们在漏洞的控制之下?
“这是不可能的…”
她的声音颤抖。
但这和以前不同。那里不仅仅是恐惧。因为这是她关心一个人,她不能轻易地提出这个话题。她开始认真讨论剩下的现实障碍。
“即使是金属探测器门也需要工业电源。你知不知道,为精确地、稳定地融化那块厚冰,需要多少能量才能提供所需的能量?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独占一个战舰或其他什么东西的柴油发动机!!”
“换句话说,你只需要足够驱动战舰的发电机吗?”
白衣女孩的全身都在颤抖。
这应该是一个不可能的请求。
一夜笑了笑,拍了拍御坂美琴的肩膀,并收到了一个不满的眼神。
“来吧,超越核动力发电机的哔哩哔哩超能力者小姐,为您服务。”
“然后!……”
听起来茫然的。
白衣女孩颤抖着嘴唇,仿佛她站在荒原中央。
“…然后我们真的能救她?”
该是结论的时候了。
在这一点上,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疑问就赶快开始动手,时间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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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的抬起了头。
小狗检察官刚刚告诉了佐天泪子一些事情,她甚至还故意强调了一下语气。
这不是虚张声势,她们做到了!
她抓起电视遥控器。
看到屏幕上的影像之前,佐天泪子就知道这不会是假的——一切都变得可行起来。
“你的意思是…?”
“审判可以继续。我们可以制裁他!制裁那个恶魔!!这个「漏洞」现在真的被逼到了绝境。我们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你的证词!!”
泪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很快脱掉了覆盖全身的橡胶外套。
“……!?你在…”
“我的制服在哪里?”
“嗯!?你不明白吗?如果要保护自己的个人身份就要防止……”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为什么要保护身份呢?每个人都在这次审讯赌上了一切!那么我为什么要退缩?该继续了!结束这件事!这就是我能做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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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被告等候室的门,一夜搬了张椅子,坐在「漏洞」少年的面前。有一个忧郁的年轻眼镜男子,大概是法庭指定的律师,试图阻止他,但园内琦礼挥了挥手。
“说起来正应该是第一次正面交谈吧,之前都是在观众席上看着,这样果然有点失礼?”
「漏洞」少年,园内琦礼并不在乎一夜的冷嘲热讽,只是静静微笑着。不对,一夜脸上的疲惫让他笑意更甚。
“「西伯利亚的英雄」,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都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了啊。我随时准备到位——只要说一声审判结束了,马上我就可以去救那个冰冻的女孩。所以让……”
“哈,如果不是你先被逮捕,可能我已经把你的头砍下来了。”
倒着坐在椅子上,一夜双手搭在身前的椅背上,脑袋也无精打采的搁在上面。
面对一夜的话,园内琦礼只是微微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后又恢复到了一尘不变的微笑。
“那么说明你现在在举白旗?”
“不,恰恰相反,很可惜,你待会就要受到公正的审判了,都让我没机会动私刑。”
园内琦礼的眼睛再次睁大了。
然后他开始仔细观察对方,也许是为了确定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不过那双疲惫的眼里,仅仅只能看到疲劳,不耐烦,
……与期待接下来喜剧的点点亮光。
“你真的认为法官和法官都有精神状态继续审判吗?那台帮助他们的电脑,现在还在失灵啊。”
“你认为这就是你的优势?不要担心。人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软弱。就算很艰难,他们说他们也必须要让你受到制裁。不如说,因为没有电脑,失去指标的他们,可能会难以避免的将审判结果‘稍—稍—’加重‘一—点—点—’呢?”
“临时证据储藏室里有一场火灾,同时原告方有人潜入并接触了证据,所以那些东西已经完全失去了公正性。”
“去做做指纹检验吧,没有任何人碰到过此次案件相关的证据哦?塑料包装里的证据没有任何烟尘或泡沫,所以不用担心。”
像是猫伸展背脊一样,一夜撑着椅子背伸了个懒腰。说实话如果不是接下来的大戏,熬夜奋战了一晚上的他现在恨不得立马钻进被窝里。
“关于这次审讯,相当多的人支持对我的指控是假的。公众舆论也不会允许审判继续下去。”
园内琦礼睁大的眼,逐渐眯成细缝。
“你几岁了啊,法院可不是综艺节目。而且,等你哪年有机会了的话就去查查手机吧。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数不清的人比你更擅长操纵舆论,甚至是比你小的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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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发布这些就够了么?总觉得女王大人很生气呢。”
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穿着常盘台制服的少女们,坐在宿舍的小花园中。紫色卷卷发的少女,单手托着脸颊。
“只要效果达到就行了吧?反正我们只是在说一些事实而已,只不过大家都愿意听而已。”
轻轻笑了笑,短发的三年级女生将手机放到兜里。
屏幕的显示在关闭之前,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平凡无华的SNS界面底下,显示着数十万次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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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安狭知裳呢?没有我的方法你们救不了她,难道说法庭愿意用她的性命来制裁我吗?战争的英雄先生?”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累?”
“你究竟再说……?”
疲惫的笑了笑,再次趴到椅背上的少年,顺手抄起旁边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一边感叹着不用挨个试遥控器真好,一边对准电视。
液晶屏幕亮了起来,扬声器里传出了声音。
[——第二学区大学医院刚刚发布了一份声明。医学检查证实了安狭知裳在从寒冷的睡眠中解脱后,生存!!活了下来!!。我再说一遍,安狭小姐的生还已经被证实了!]
[我们就在医院的前面,见证了这一切。聚集的这些认为她难以生还的人群无法掩饰他们的困惑,但似乎已经安全的完成了解冻,你可以感觉到这里所有人的紧张情绪都在消失。]
[这是少年A讨价还价的筹码,那么现在的审判会怎么样呢?让我们问问专家的看法吧。]
“哎呀呀,我都好久没做这么有挑战性的手术了。等您被聚光灯包围之后,我就回家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吧~。”
一夜说的一点都没错。
园内琦礼,他自己都能想象到。
他的面前马上都会是摄像机的闪光灯。
他是一个史无前例的连环杀手,有着黑暗的魅力,恐怖的魅力。
他是一名知识分子,在利用自己的罪行来突出社会的缺陷时,他表现出了全知全能和全能。
但这个漏洞已不复存在。虽然害怕很快会得到的判决,不过他的情绪只有微弱的起伏。
那只是超负荷的表现。
一夜见过很多次了,当他在西伯利亚的平原上,将步枪的枪口伸进敌人的嘴里时,他们都是这样的眼神。
不过是程度的问题。
他甚至没有办法去应对……
以后的未来。
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零。
“社会需要我……”
“真的吗?”
“这改变不了什么!每个人都在责任的压力下崩溃,无法进行审判。我还是会被无罪释放!审判将结束,无法承担人的性命的法律将保护我!”
“哈,如果法律这么万能,我也就不用日夜操劳了。不知道开战那天,天上的巡航导弹会不会顺着宪法自己飞回去呢?”
园内琦礼突然转向忧郁的年轻眼镜律师男。
但是法庭指定的律师没有安抚他。
他只是需要从人民的税款中得到了报酬。
与私人律师不同,法庭指定的律师的报酬不受工作结果的影响。
——没有理由要站到园内琦礼那边。
「漏洞」沉默了一会,然后…
“这不是结束。即使我在初审法院被判有罪,也总有下一次上诉!我可不打算只是单纯的受拘留!我有无数的追随者。他们无处不在。听着,你最好小心点。我知道你长什么样!!”
“哈哈,真好笑,不是自满,学园都市里没几个人不知道我的长相吧?我都有点困扰了。你要知道,能为兴趣搭上性命的人还真挺少的。”
一夜笑着,从怀里掏出战锤一样的大手枪,并没有打开保险,只是示意性的对准了园内琦礼的头。尽管如此,缺乏知识的他还是蹭着凳子,脑袋后仰着试图躲闪。
“非,非法持枪加威胁!!我一定要告你!!”
“哎呀,我这可是合法持枪哦。而且连保险都没打开,怕什么?就是这个意思,你光是看到枪就害怕了,你的支持者们面对处于全副武装的警备员中心的我,同时还是超能力者的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你……!”
“而且啊,群众是很残忍的,就算是大牌流量明星,一旦不吸引人的话,大家立刻就会散开,去关注别的地方哦。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儿。”
园内琦礼笑了,那是身处生死边缘,想要拼命抓住眼前救命稻草的笑容。
“但,但你持枪威胁我也是事实!这里有监控录像!有证人!我一定要把你告了!!等着吧,你这样的公众人物一定会……”
“真可惜。”
收起手枪,趴在椅子背上的一夜,翘起后边的椅子腿,脸庞逼近园内琦礼狰狞的脸。
“什么都不会留下哦,录像,声音,目击证人的记忆。留下的只会是亲切的我,在最后的开庭前,对残忍的犯人讲了几句劝人向善的话,结果被无礼拒绝的证据。哎呀呀,真是太让人伤脑筋了。”
旁边,面色忧郁的年轻眼镜男律师,展露出完全不适合那张脸的,妩媚的微笑,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两颗小星星。
“!?”
“「漏洞」少年,你挑错对手了。为了以后不再见到你那张烦人的脸,我也稍微下了点功夫呢,是不是很勤劳?”
掏出手机,一夜看了眼手机,随即如歌剧之中的演出一般夸张的站起身,夸张的张大嘴。
“哦我的上帝!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很遗憾,我必须离席了。那么,这位绅士,愿你也受到主的眷顾。”
微微鞠了一躬,在漏洞少年彻底傻眼的注视下,一夜的身影,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等候室门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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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开始了。
为了完成这一任务,首席法官起身:
“我为各种情况造成的长期延误表示道歉。但现在休会结束,审判将继续进行。所有相关情况请向103法庭申报!”m.χIùmЬ.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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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哈~,无聊的警备员参观也变成大冒险了呢。”
身着栅川中学的冬季校服,脖子上缠着围巾,黑色长发的一侧带着白色小花的发誓,一天前还紧张的要拿灯杆砸人的少女,正愉快的舔着冰激凌,实时感受着「冬天吃冰最爽」这个道理。
舒展开的眉间,已经不再有丝毫阴霾。
“真是的,你怎么每次都能把自己卷进麻烦事里啊。要不泪子你来当风纪委员吧?查案成功率绝对会高不少。”
坐在旁边的长凳上,黑子皱着眉头,也舔了口自己手上的冰激凌球,浑身一抖,然后前摇后仰的打了个大喷嚏。
“我才不要呢,风纪委员麻烦死了。”
“那就别一天到晚往177支部跑啊。”
“好啦好啦,这次也不是佐…泪子的错嘛,能圆满解决就好了。”
初春呼噜呼噜的把鼻子里的鼻涕吸进去,但还是坚持不懈大勺挖着手里的草莓冰激凌球。
“话说我们这么悠闲真的好吗?不会有什么人正在远方偷拍我们吧?”
把塑料勺塞进嘴里的美琴虎躯一震,思考着要不要给手里的冰激凌来点微波加热。
“没问题啦,我又没暴露身份,顶多展示了一下学校。而且大家这会儿的目光都集中在「漏洞」身上吧?”
掏出属于自己的手机,明明昨天这还是必须小心翼翼的行为,今天却又回到了日常之中最大的娱乐来源。——这么说来,好像自己与那帮以别人的私人情报为乐的家伙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泪子一瞬间沮丧了一下,随即又将之抛在脑后,反正是那家伙自找的。
“说起来,十神前辈和食蜂学姐呢?”
作为第一个把冰激凌球消灭掉的人,初春暂且将纸杯子放在长椅上。
“那两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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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床,鼻子里能嗅到属于自己和小操祈的味道。
换上睡衣的一夜,脸朝下,整个人陷在云朵一般的床垫里。
呼吸有点困难,不过懒得动了。
“真是的~,往边上躺点,我都没地方睡了~☆。”
“啥么嘛,不还有半边床吗,以食蜂小姐纤细的体型肯定没问题的。”
趴在床上,一夜的声音闷沉的糊成一坨。
“给—我—让—开——☆!”
动用全身的力道去翻动赖在床中央的死猪,沉得跟大石块一样重的懒家伙,最后还是五指山自己滚了半圈,才把捂暖和的床铺让出来。
“啊~,就不能让累了通宵的十神先生好好休息一下吗?”
“我也累了通宵诶☆!”
穿着粉红色的毛茸茸冬季睡衣,小操祈慢悠悠爬到一夜身边,钻进被窝。伴随着全身放松陷进床里面,嘴里漏出“噗嘿~☆”的舒适气息。
摇晃了两下,一夜翻过半边身,把小操祈像抱枕一样轻轻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小操祈也不做挣扎,乖乖趴在一夜的怀里,一副懒得动的样子。
“去夏威夷之前还有两天吧?这两天怎么安排~☆?”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沉重的眼皮止不住合上,一夜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无论是决定一个人人生的事件,还是决定国家命运,世界走向的事件。将之解决的少年,最终还是会贴着金发少女的额头,安然入睡。
有点没辙的笑笑,小操祈稍微扭动一下身子,嘴唇轻轻点在他的鼻尖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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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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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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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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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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