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夏天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将笔记本推到林夏草面前,向后仰躺着椅背,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颈肩。装模作样是真累啊!自己种的病毒,明明一分钟就能搞定,却非要死撑出一副千头万绪棘手异常的样子,简直比解决苏扬丢过来的鬼畜课题还要累。影帝真不是谁都能当的,需要天赋啊!
林夏草激赏的一拍他的肩膀,“可以呀,少年!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是不是肩膀酸痛?来来来,感受一下我们林家祖传的马杀鸡!”她站到夏天的身后,客串小丫鬟,一会儿捶肩膀,一会儿揉胳膊,忙前忙后,十足十的狗腿又谄媚。
“好了好了,举手之劳而已,你这么狗腿,我突然有点不适应。”夏天笑着制止林夏草继续夸张的忙碌下去。做坏事的心理素质还是有待加强啊,才刚用了一点手段,良心就不安起来。
“切,真是有福不会享!”林夏草瘪瘪嘴,甚是遗憾的收起自己的禄山之爪。拿起鼠标操作了一下,发现桌面上下载的程序都在,本地磁盘里存的文件也一个都没少,开开心心的关上了电脑。
“这里说话太不方便了,咱俩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去咖啡厅聊吧。为表达谢意,请你喝下午茶!”
夏天恭顺的拱手前伸做天揖,“但凭陛下安排!”
虽然肚子里还有半盅的乌鸡汤没消化,但林夏草请的下午茶,就算再来一盅乌鸡汤也喝得下去。
两人将电脑收进包里,将桌子上电视与dvd的摆放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出了多媒体放映室。
一楼咖啡厅,婉转优美的钢琴曲流淌,温暖嫩黄的灯光,精致可爱的绿色盆栽,营造出十分温馨的氛围,空气中飘散着咖啡的香气和爆米花的甜腻。
体谅到夏天备受苏扬各种暗黑咖啡的荼毒,林夏草善解人意的点了两杯红茶。
茶香袅袅,午后慵懒的时光,欢笑郎朗,笑语晏晏。
两人随性惬意的聊着天,说着最近的学习生活日常,身边的奇闻异事,又聊到cosplay比赛,林夏草兴致勃勃的说了许多台前幕后的趣事,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小浣熊身上。
听到小浣熊晕倒进了医院的消息,夏天也很惊讶和担心,听到林夏草说小浣熊已经没有大碍,今早活蹦乱跳的去参加封面的拍摄活动,这才放下心来。
“她每天都跟我在一起,我居然没察觉到她身体状况已经那么差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粗心呢!”林夏草自责的说,低着头,将吸管当成了发泄的对象,一下一下咬着。她早该想到的,小浣熊那种过激的减肥方式,怎么可能不对身体造成损害,是她太疏忽了。想想小浣熊那一身的淤青,她就觉得心疼。
夏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浮现幽怨的光,唇边泛起丝丝无奈的苦笑。你粗心也不是一两天了,否则不会这么久,都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垂眸喝了口茶,将情绪都藏好,安慰她,“不怪你,就像你以前说的,现在的小浣熊,是谁都拦不住的。”
“不过,真的好佩服她,搞不好梦三千真会被她拿下,就是苦了可怜的韩墨,八成是没戏了。对了,韩墨最近怎么样?小浣熊晕倒的事要不要瞒着他?我怕他一怒之下把梦三千大卸八块!”爱情是道单选题,有人如意,自然就有人要失意。
比赛那天,韩墨明明买了花,最后却托别人转送,个中缘由,她大概能懂。
当初,她在超市遇到左思睿和田然的时候,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那么般配,而她,像个小丑一样站在一旁,自惭形秽,心里难受得厉害,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放肆的哭一场。
此时的韩墨,彼时的她,不同的人,一样的伤痕。
“情伤总需要时间来缓解的,何况他上周又新挨了一刀,还是先瞒着他吧。”夏天说。要是知道小浣熊为了梦三千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韩墨还不得心疼死,怒急之下真有可能把梦三千揪出来毒打一顿。警校学生打架斗殴,闹出去后果很严重。韩墨已经很伤心,不能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那天,小浣熊在台上夙愿得偿的模样,笑得那样甜美,最后合影的时候,小浣熊和梦三千紧依着,她一身红衣像一团燃烧的火,似乎将梦三千的一身清冷全都驱散。
才子佳人,相映成辉。
韩墨的背佝偻着,像被人抽空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虚弱的瘫在那里,头无力的低垂着,怀里捧着一束纯白的玫瑰,黯然神伤。
将花束委托给胖大海,韩墨转身先行离开。因为心太疼,实在没力气伪装,怕见到小浣熊的时候,会笑得比哭还难看。只能不告而别,保留最后的一丝骄傲和尊严。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韩墨。
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自己不也在一棵树上吊死得挺开心?有什么脸面去劝别人看开一些。
同样默默的喜欢着前桌的女孩,同样眼看着那个女孩喜欢着别人,为了那个人不顾一切,那种无力和哀伤,他深有体会。
“是吧?我也觉得韩墨后来没出现是因为又受了打击,失血过多。咱们爱莫能助,韩墨的情伤只能交给时间了。”林夏草同情的说。
说到受伤,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又一次光荣负伤的苏扬同学。林夏草提起了话头,两人就苏扬为什么被家暴,展开了一些列的理性分析,以及非理性yy,最后认识达到高度统一,一致认为,苏扬挨揍纯属“恶有恶报”,龙九揍苏扬纯属“替天行道”,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可能是下午吃得有点撑,跟夏天聊天时不知不觉又喝了半杯的饮料,说着说着忽然就打起了嗝,一个接着一个,都快打出节奏感了。
夏天起初还礼貌的保持淡定,到后来被她一跳一跳的样子逗得不行,憋笑憋得好痛苦。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半杯红茶一口气喝了下去,以往打嗝,这一招最好用了,可没想到这次居然失效了!
即便她已经在夏天面前丢脸了无数次,也不差这一次,但命运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仍然让她郁闷不已。
水似乎已经堵到了嗓子眼儿,感觉一张嘴都能吐出来。她捂着嘴,眼睛瞪得熘圆,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跳一跳,像一只被抓住了后腿奋力挣扎的蚂蚱。
夏天再也绷不住了,大笑出声。
她老脸一阵火辣辣,想掀起桌布一头扎进桌子底下,再也不出来。
“不许笑!呃!再笑晚饭……呃!只有咸菜疙瘩!呃!”她瞪着眼睛假装凶神恶煞的威胁,但显然并没有什么威力。
看着她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模样,夏天更加乐不可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高中时的一幕。
那天,他也是打嗝打得厉害,韩墨借机打击报复,熊掌快要把他的内脏都拍吐出来。而她居然在这鸡飞狗跳的节骨眼儿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逼问,“夏天,你是不是喜欢我?”
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样突兀的被戳穿,他吓得心跳都快停了。震惊了半晌,居然鬼使神差的红着脸点头承认了。
只可惜,她当时笑得没心没肺前仰后合,就这样错过了。而那番话,也只是为了吓唬他,帮他止住打嗝,随口说的。
他哭笑不得。
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到这么奇葩的恐吓方法?
望着那笑得没心没肺的面容,他心里一阵失落和沮丧。
如果她没有错过他的回应,结果会是怎样呢?
他突然很想知道。
眼底涌起点点恶作剧的光芒,他温润的浅笑着,柔情又幽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循循善诱的,缓慢而又恳切的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像是晴空中一个霹雳,咔嚓一下噼中了她,林夏草手一抖,险些把桌子给掀了。
这下打嗝终于停了,连唿吸都一起停了。
她呆呆的望着夏天,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唱的是哪一出。
怎么一言不合,就表白了呢?
难道这是在做梦?
她下意识的狠掐了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泪眼花花。
不是梦啊!
那就是开玩笑吧?对,玩笑,这一定是个玩笑!他一定是看自己打嗝打得厉害,故意吓唬她呢。自己也这么干过,没想到夏天这么记仇,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暗自做心理建设,姐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不能被这点小伎俩给吓得乱了阵脚,当初陈辰那么妖孽的勾引告白,她不是也坚强的挺住了么?努力牵动脸上的肌肉,想表现得从容淡定,可脸上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似乎被那个雷噼断了保险丝,齐齐断电。
忐忑的等待着他说“我是吓唬你的!”,心中却又忍不住有一点小小的雀跃和期待。
万一……万一他是认真的呢?
不会有这个万一!
但万一的万一……
她天人争斗,备受煎熬,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开玩笑的吧?被你这么一吓唬,果然不打嗝了,嘿嘿……”
夏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黝黑的眼瞳里闪着莹莹的光,压抑着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变得急促的唿吸,像是一只猎豹,专注的盯着闯到自己地盘上的猎物,只等那最后一跃,给予致命的一击。
林夏草心中一惊,这样有攻击性的夏天,她很陌生。就好像自己养了许久的哈士奇,某一天突然发现,那原来头来自北方的狼。
心跳的厉害,她彻底慌乱了心神,分不清他的笑意到底是轻佻的恶作剧,还是深埋已久的脉脉情深。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气氛越来越暧昧,仿佛有粉红色的泡泡一串串的飘出来,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夏天好看的唇瓣终于动了。
“我是真的……”
“无论春天有多么远,我亦心粲然,能握住你的久违双手也无憾……”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摩擦着木质的桌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像一场突降的瓢泼大雨,将两人同时浇了个透心凉。
初三那年的元旦,左思睿弹着吉他唱了一首《今生共相伴》,英姿俊朗的少年,温暖动听的歌声,那些青涩而又美好的记忆,即便物是人非,也是她值得珍藏的青春纪念。
于是她将《今生共相伴》设成了他的专属来电铃声,只因为那些美好的青葱岁月,一如他将夏天的来电铃声设成了《花样》,只因为喜欢那句歌词,“清风带来风铃声,回首夏日的天空。身穿白衬衫的少年,站在向日葵的小路中”
林夏草赶忙拿起手机,下意识的按下了通话键,而不是挂断。
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电话接的这么快呀,提出表扬!”
她手里握着手机,尴尬的望着夏天,不知该如何解释,忽然有种被捉那什么在床的感觉,心虚,莫名的心虚。
“小怪兽,好久没联系了,有没有想我呀?”左思睿的语气轻松愉悦,似乎心情很好。Χiυmъ.cοΜ
林夏草哭的心都有,天要亡我啊!
他跟左思睿偶尔会发短信或者在qq上联系,但是已经很久没有通过电话了。毕竟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她虽然讨厌田然,但左思睿喜欢她,她不想他为难,所以一直恪守着朋友的本分,他不联系她,她便不会暧昧不清的主动招惹他。
谁能想到他会挑这么个时机打电话过来啊!
夏天跟左思睿又是王不见王,互相看不顺眼,若不是知道夏天心里有龙九,左思睿身边有田然,她简直都要怀疑这两个人是斗气冤家相爱相杀。
夏天面色惨白如雪,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你”,就这样被迫生生咽了回去。来电显示,“小三子”三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残忍的按在他的心头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煳。
“我去下洗手间。”他找了个借口,狼狈的逃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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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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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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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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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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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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