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重要的是,云敛看见夏知形就在她抬起手来的时候转了身,走掉了。
她人都不在了,也只能指向别人。
只是等活动结束了再次上车,云敛也不知道夏知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商城。
是凑巧吗?
那未免太巧。
戚雨在一旁打着电话,萧萧给云敛递了一瓶水,贺临笛已经离开了,一会儿就会将活动现场的图片发给云敛工作室的其他人员。
“敛敛。”电话挂断后,戚雨又低头看着手机,但是话还在继续说,“品牌那边邀请你晚上一起吃顿饭,你别忘了。”
云敛喝了水,应了一声:“我知道。”
到家之后,她又洗了头洗了澡,戚雨就上门来了。
这样的场合戚雨也要在,云敛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去。
只是私下里的一顿饭而已,也不是很隆重,云敛的妆容化得很简单,穿着也以舒适为主。
云敛的商业价值很高,因为她粉丝多国民度很少人可以比得上,而且口碑一向都很好,有不少品牌都想找她当代言人,但不是谁都可以如愿,要经过仔细地筛选和对比之后,云敛才会接代言。
她全身上下都被媒体夸张放大,把这些部位都说是可以上保险的程度。
脖颈修长,锁骨漂亮,手腕纤白,一双手也是骨节分明,首饰戴在她身上都会更增添几分亮色。
所以这个首饰品牌自从云敛代言了之后,销量几乎是一路往上涨。
这个合作皆大欢喜,双方共赢。
席间也是一直客套,品牌方说了太多的漂亮话,云敛没有疲于应付,可是等到结束的那一瞬间,又觉得还是有些累。
这不是她最忙的一天,但就像是以前读书的时候那样,因为放了长假,再次回到学校的课堂上课,就会觉得有些疲惫提不起精神来。
她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路上又堵了,陈哥在前面安静地握着方向盘,云敛坐在后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喝了两杯红酒。
有些晕。
也可能不只是有些。
戚雨还有其他的事情已经先走了,走之前还叮嘱她让她回去喝点蜂蜜水。
云敛口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但一回了家就搞忘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盯着放在茶几上的一个魔方发呆。
她无聊的时候会想着拼魔方,但是没有系统地学过公式,也就导致她基本上拼不了全面,每次都只拼了三四面就进行不下去。
她只想自己摸索,也不想靠网络上的教导,戚雨每回看着她玩弄魔方都要说她钻牛角尖。
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眨了眨,眼前的魔方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夏知形的模样。
夏知形穿白衬衣很好看,云敛今天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卓越的身姿和气质。
跟夏知形正式见面之前,云敛是见过夏知形的照片的,只是她对夏知形没什么好感,照片也是看过就忘,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也知道自己有个长得还不错的未婚妻。
而等到跟夏知形婚前正式见面那一刻,老实说,云敛有被惊艳到。
她在圈里见了不少的女明星,大家各有各的美,但云敛唯独没有见过夏知形这样气质干净的。
像刚洗过的衣服,上面还残留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让人觉得很清新。
这么想着,云敛晃了下脑袋,下一秒魔方又回来了。
她低笑了一声,觉得有些离谱。
怎么又想到了夏知形。
夏知形今天已经在她的脑海里闹了一天。
“哎。”云敛的叹息声出口,她站了起来,又弯下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她还是想要搞明白,为什么夏知形今天会出现在商城的二楼。
客厅的最右面就是阳台,云敛在那里安了秋千,她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把脚收了起来,盘腿坐在上面,脑袋垂着。
手机冰凉,没什么温度。
她又眨了下眼睛,用了面容解锁,翻到了通讯录。
通讯录里面的号码很多,但是经常联系的就那么几个,而且有的还是戚雨帮她存的号码,哪怕云敛跟这些人或许连话都没讲过。
云敛往下翻着,红酒的后劲有些大,她的意识比在车上的时候还要不清醒很多,眼前也有些模糊。
她一边翻着通讯录还一边数着字母。
直到看见了“x”。
她笑了一声:“x这个字母也太靠后了吧!”
她一愣,又想起来自己的姓的字母是“y”。
……比x还靠后。
那她还笑夏知形?
云敛这么想着,指尖一抖,等到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给了夏知形。
云敛:……
她是想给夏知形打电话没错,但是她还没做好准备。
酒的魔力可真大,她的手都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夏知形两秒后就接听了,她“喂?”了一声,过去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云敛的回应。
“不在吗?”
“那我……”
云敛这才从发呆从出来:“我在。”
秋千在晃动着,她的脑袋靠向一边,眼睛缓缓闭上:“我今天、今天……”
“没眼花吧?”
“没。”
“我在隔壁的美术馆有事情,正巧路过,凑个热闹。”
云敛也没多余的脑力去想事情的真假,她拉长了尾音:“这样啊。”
“是。”
“你喝酒了?”
云敛惊讶:“你怎么知道?你又闻不到味儿。”
“……早点睡吧。”
云敛却睁开了眼睛,手机屏幕的光闪在了她的脸上,她看向了窗外。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这片天空她从来就没看见过月亮。
或许也没留意过。
“夏知形。”
“你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你见过月亮吗?”
“见过。”
“小时候经常看见。”
云敛的眼睫又低了下来,她的姿势由盘着腿换为曲着腿,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膝盖上面。
她的视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声音也有些闷闷的:“那我好羡慕你,我好久没看见月亮了。”
云敛每次喝了酒都会有些话多,如果戚雨她们在的话,现在肯定已经被云敛拉着聊天了。
可是现在她能交流的,只有夏知形。
夏知形“嗯”了一声:“我其实也好久没看见月亮了。”
说完她在这端觉得今晚的云敛跟之前看见的又不一样。
之前在她眼前出现最多的云敛是自信的,比如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哪怕错得离谱,但也是自信的。
而现在……
云敛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夏知形本来还打算去书房画画,云敛一个电话打过来,断了她的念头。
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模样,夏知形不知道云敛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有多少。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云敛目前让她看见的这些,在让她对云敛之前因为一直被拒绝的讨厌在一点点地减少。
好奇怪,好奇妙。
真正接触云敛之前,她都没有想过这些,她以为自己对云敛的不喜欢一直持续到离婚。
“没事了。”云敛的声音拉回了夏知形飘走的思绪。
夏知形:“嗯?”
云敛吸了下鼻子:“我想我得睡觉了,不能再跟你讲下去了。”
“好。”
下一秒,云敛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夏知形,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云敛的吐字不是很清晰,但夏知形还是听全了:“我之前是不是猜错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夏知形没有立马回答,她捏着手机,站在窗边看着黑夜。
云敛的叹息声很沉重:“抱歉,我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
夏知形的眼睫毛颤了下,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不察觉的柔意:“没有。”
“没有冒犯到我。”
是她自己给云敛下套,故意让云敛误会。
不是云敛的问题。
“……是吗?”云敛有些不相信的口吻。
“是。”
云敛松了口气,她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声音里含了些糯糯的笑意:“那就行。”
“那我放心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夏知形追了一句。
“我想、想。”云敛把脑袋一偏,余光看着手机屏幕。
夏知形:“嗯。”
“夏知形。”
“嗯?”
“我上次跟你讲的那个卖头发的朋友,你还记得吗?”
“记得。”
云敛苦笑了一声:“我说她是我以前的朋友,为什么是以前呢?因为自从我当了演员之后,她因为嫉妒我,觉得我拥有的太多,在学校里开始散布我的谣言,而在面对我的时候,却又一点儿都不表现出来,好像跟我还是好朋友一般。”
“那段时间我因为拍戏请了长假,等我再回学校的时候,就是为了期末考试,坐我前后左右的同年级的校友都在看着我窃窃私语,而且表情很……很讥讽。”
云敛觉得自己的记忆很好,因此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记得这些人的嘴脸:“我都是那一天才知道,原来我在同学们眼里的模样,是那么不堪啊……”
“云敛。”夏知形喊了她一声。
却被云敛的下一句话给打断:“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孤独呢?”
云敛问完一愣,就想撤回这个问题,但是来不及,这又不是发消息,她的脸烧了起来,连忙说了句“晚安”,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她丢在了一边,她慢慢捂着脸,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了些什么。
她这个喝了酒就想找人倾诉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掉,她以为自己有一段时间没喝酒,就不会这样了。
结果……
夏知形是谁啊?
夏知形是她的妻子。
但她们又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那么她的这些倾诉会显得很尴尬。
还有多余。
更何况她跟夏知形也没那么熟吧,两个人跟陌生人差不多,尽管昨晚还躺在一张床上。
云敛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有的话。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是戚雨打来的电话。
云敛从“悲伤”中缓过来:“喂?姐。”
她对戚雨的称呼一直都很简单,而戚雨也的确跟她的姐姐一样。
她们是伙伴是搭档是商业关系,但也是家人。
“喝蜂蜜水了吗?”
“没……”
“就知道。”
“我让萧萧来给你煮了,你一会儿喝点再睡,明天还要去拍杂志。”
云敛:“嗯。”
“刚刚打你电话你占线中,没有拉着谁聊什么吧?”戚雨有些不放心。
云敛沉默了。
戚雨懂了:“这次是谁?有没有说错什么?”
云敛表示:“是她。”
戚雨的调侃脱口而出:“……你们妻妻感情不错。”
云敛:“……”
萧萧很快就来了,她把兑好的蜂蜜水递给云敛,而后又关心地问:“云姐,你要不要吃梨子?我给你削。”
“可以。”云敛笑笑。
萧萧在一边削着水果,云敛把蜂蜜水喝了一大半,好受了不少,又看向萧萧问:“萧萧,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搞笑的事情?”
萧萧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头:“有的。”
云敛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夏知形在这边将手机放在一边,躺在了被子上,看着卧室的吊灯,陷入了沉思。
云敛酒后的行为有些失态,起码她们俩的关系应该还不至于让云敛跟她讲这么多。
不过夏知形知道云敛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来,跟之前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行为一样,云敛是想确认今天在商城是不是真的看见了自己。
其实不存在眼花看岔眼,但是亲口听到回答,感觉会很不一样的。
夏知形将这一点想通之后,又钻进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云敛之后问的呢?
她想来想去,也只是把一切都归咎于云敛喝了酒。
有的人喝了酒之后就会这样。
第二天醒来之后,云敛的脑袋有些昏沉,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而昨晚给夏知形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又悉数让她回想起来。
云敛:“……”
她拿过在一边充了电的手机,点开了微信。
一眼就看见了夏知形发来的消息。
有好几条,目前能看见的就是“晚安”两个字。
云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酝酿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点开。
她还挺害怕夏知形是在笑她昨晚的行为,即使她觉得这不是夏知形会做出来的事情。
夏知形一共发了三条消息过来,第一条就三个字:【我想了一会儿。】
第二条要长许多:【我也会有很多觉得自己孤独的瞬间,比如当我画的画没有人可以理解的时候,又比如我爸妈出门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孤独,像是在这个世界游荡的一缕幽魂,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我以前觉得这样很不快乐,后来习惯了,就开始逐渐地尽量地去享受这份感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好受。我相信你也已经习惯了,现在会问出来是有些不甘心,但是人生这么长,有孤独这种情绪相伴,也不算是一件多糟糕的事情,好了,我想我得睡了。】
最后一条就是“晚安”。
云敛的被子还没拉开,她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将夏知形发来的消息看了好几次。
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脑子不禁有了夏知形在发这些内容时的表情。
是很严肃吗?
还是没什么表情?
云敛想不出来,她的指尖犹豫了半晌,才敲打了两个字发送过去:【谢谢。】
她发完了才回复了戚雨的消息,今天要去拍杂志封面,一会儿杂志那边安排的妆发师就快到了。
之后就忙碌了起来。
云敛对剧本的要求很高,挑戏严谨是圈内出了名的,但即使是这样也有很多的戏找上门来,没办法,谁让云敛红呢?
而这次回京城复工试镜的是她很久没演的古装剧,并且还是她没有尝试过的百合题材。
电视台的古装份额不多,因此现在想要上星的话,基本上都会是班底好的大制作才相对而言更有机会一点。
现在一部剧想要成为大爆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收视率网播量讨论度等各项都很达标,才能算是有不错的水花,随着各个视频平台的发展,自制剧也越来越多,更是分着观众们的视线和目光。
云敛决定试镜这部剧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制作班底很优秀,剧本也很靠谱。
这部戏的导演的名头很响亮,之前拍的剧都是正剧,评分都很高,隔了这么几年,他好不容易要拍新戏了,不少网友开始期待,以为又要拍跟之前一样风格的权谋剧,没想到等来的是百合题材的古装剧,让不少人感到惊讶,
惊讶之余又有更多的声音冒出来表示期待。
市场上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过百合题材的剧和电影了,更何况这还是古代百合,在当初媒体发布了资讯之后,论坛就已经因为导演和题材引起了一阵骚动,网络上传来传去的演员也是一个接一个。
在之前营销号发了假新闻表示这部剧会由云敛出演的时候,不只是粉丝,就连黑粉都不相信了。
因为云敛从没碰过这方面的题材,而且很久没有再演电视剧,怎么也不可能是她。
云敛对于这些讨论是知道的,戚雨也一直在给她洗脑,让她一定要被选中,到时候光是“云敛出演首部百合题材”这个消息就足以让网络产生一点动荡了。
云敛自然也知道这部剧的重要性,试镜之前都待在公寓里反反复复地看剧本,将自己要试镜的这个角色研究透彻。
对于云敛而言,想要将一部戏演好,首先她就得成为那个角色。
这样努力的结果就是,她试镜结束后没有等待多久,就收到了通知。
她成功当选女一号。
戚雨给她买了个甜品庆祝:“敛敛,我难得宽松一回。”
云敛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谢谢姐。”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看见里面精致的小蛋糕,有些不确定的语气,“眼前的幸福是真的吗?”
萧萧在一旁递餐具,笑着说:“云姐,是真的。”
在当云敛的助理之前,萧萧都不知道原来云敛那么喜欢吃甜品,然而云敛一个月能吃一次都算是奢侈。
戚雨眉头扬了下,还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样子:“我现在就期待着官宣那天,网友们震惊的样子。”
云敛切了一块蛋糕给她,有些嫌弃:“你一大经纪人,还在恶趣味这些。”
“你不懂这种快乐。”戚雨拿过叉子,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诶”了一声,又继续道,“对了,敛敛,你知道女二由谁演吗?”
云敛给萧萧分了一块,才给自己切着,她的注意力都被蛋糕吸引了,回答问题也都很随意:“不知道,随便谁吧。”
她不怎么关注这些。
“是骆安君。”戚雨乐了,“不错,这部剧的前期热度就很大。”
云敛刚拿起叉子准备往嘴里送一口,一听戚雨这么说,手硬生生悬空了。
她的眼睛瞪大,震惊地看向戚雨:“安君?!”
“是啊,我刚知道的,女二这个角色试镜的人也不少,最后定了她。”
“我看你们关系好,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云敛的眼睛眨了眨,动作有些僵硬。
吃进嘴里的甜品瞬间口味大打折扣,没有想象中那么甜。
戚雨看见她的脸色,迟疑地问了句:“不好吃吗?”
“不是。”云敛还没从意外中出来,她缓了缓情绪,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很好吃,只是很久没有跟安君合作了。”
戚雨拍拍她的肩膀:“那不更好,安君流量也很大……”xǐυmь.℃òm
云敛收起心中的怪异的感觉,听着戚雨分析着一顿跟骆安君合作的一系列好处。
她当然知道跟骆安君一起出演的话会得到什么,但也知道自己跟骆安君现在的关系很尴尬。
本来以为跟骆安君的距离拉很开才行,现在倒好,两个人要被绑在一起。
萧萧听得很认真,云敛就有些分心。
等戚雨讲完了,云敛手中的甜品还剩了一大半。
“敛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戚雨的眉头拧了起来,“我早就发现了端倪,上次问你你就没回答我,我看你还去安居的杀青活动,还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你现在的反应不对劲。”
云敛摆了下手:“姐,我忙着吃甜品呢,下次说吧。”
戚雨没有追问下去,她看了眼萧萧,知道云敛还是碍于萧萧在所以没办法讲。
现在是八月初,进组时间是半个月后,云敛的脑海里想起这些信息,就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从小到大被表白过很多回,但骆安君不一样。
骆安君是她这么多年来难得的朋友。
但这个朋友喜欢她。
这份甜品云敛终究是没吃完,戚雨叹了口气:“早知道你现在不爱吃了,我就不给你买了。”
“买还是要买的,看你破费我就很快乐。”
戚雨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她想了想,问了句:“对了,你跟那位关系不怎么样,你演这样的题材她不会说什么的吧?”
云敛一愣,旋即摇头:“不会。”她顿了下,“我们忙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
这就像是婚前约定的那样,云敛当初决定跟夏知形结婚的很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这个,可现在真的这样施行了,她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开心。
甚至有些失落。
戚雨和萧萧都离开了之后,云敛才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
她抿着唇,点开了微信,又点开了和夏知形的聊天对话框。
上面的消息就停留在她上次清醒以后,她说的“谢谢”。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云敛思考了一会儿,她的指尖已经蠢蠢欲动,但是一看见输入法上面的字母,云敛又按不下去。
算了。
她要做到之前想的那样,跟夏知形保持距离。
她不能再因为夏知形而失控了,起码这么多天来,因为一忙起来她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晚那样的荒唐的梦境。
这是个好兆头,云敛自己舒了口气。
不过隔天云敛收到了聂筠发来的消息:【敛敛,看展吗?】
云敛眉心一跳:【聂总怎么有兴致看展了?】
【知形在美术馆那边开了个画展,今天是最后一天。】
云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聂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的婚姻那是不一样的情况,看展这样的事情我去不合适。】
聂筠不由分说:【难得我今天有时间,我开车来接你,你收拾下。】
云敛:……
云敛其实有些好奇夏知形跟聂筠怎样认识的,她们可是差了十岁多,这种年龄差有些大的友谊是比较难得的。
起码云敛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友情。
聂筠说的让她收拾一下就是全副武装的意思,帽子口罩等都得戴好。
上车之后,云敛将口罩帽子给摘了下来。
聂筠转头看了她一眼,关心起来了云敛的事业:“什么时候进组来着?”
“15号。”云敛记得很清楚。
进组之后不会立马就开拍,而是要先在剧组学习一段时间。
聂筠开着车,“哦”了一声:“你跟知形是不是很久没见了?”
“聂总。”云敛无奈的语气,“我跟她迟早就会离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见面越少越好。”
“见多了万一产生感情就不好了,是吗?”聂筠接过了她后面不打算开口的话。
云敛望着前方的车辆,“嗯”了一声。
聂筠拐了个弯:“其实我想明白了,没什么不好。”
“我认识知形比认识你早一点点,当时我跟公司闹得很不愉快,在自己创业之前,抛硬币去了一个不知道的乡下休息。”
“绿水青山,大好风景,我每天就跟着村里的人下地钓鱼。”
云敛静静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问后续。
聂筠细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压力好大,怕自己失败,怕自己的坚持没有效果,哪怕已经远离了城市,但还是会很焦虑。”
“就是在那时候遇到的知形,她当时也就十六岁左右,放了小长假,一个人来的,带着自己的画笔和纸墨,我每天看她画山画水花鸟画鱼,心中的浮躁一点一点就没有了。”
“你看过她的画作吗?”聂筠突然问。
“……看过。”
聂筠继续讲:“我不知道你看她的画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在我眼里她的画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人平静下来。”
云敛没有吭声。
但是内心是有些赞同的。
上次她看了夏知形微博置顶的话就有这样的感触。
京城的美术馆很多,云敛也不知道聂筠带她去的是哪儿。
等到车停了下来,云敛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明明记得之前夏知形跟她说的是“隔壁的美术馆”,而这里距离她之前参加活动的商城隔了有大半个小时的路程。
那夏知形说的……
“路过”?
“凑个热闹”?
聂筠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云敛从思索中反应过来,又把口罩和帽子戴着,打开车门踩在了地面。
现在是下午,阳光炙热。
聂筠也怕这太阳,撑起了伞。
外面的场地上现在没什么人走动,有些空荡。
聂筠面容带笑:“好久没看展了。”
云敛跟着她一起进去。
是检票进场,门口的检票员看见云敛的装扮是这样,也没有多怀疑什么,做了个“请”的姿势,就放两人进去了。
馆内现在的人也不是很多,云敛看了一圈四周,听见聂筠在一旁说:“知形今天不在,不用担心,带你来看展这件事,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云敛放下心来。
聂筠又笑了笑:“怎么啊?怕她知道你来?”
“是。”云敛大大方方承认了下来,“结婚之前我跟她有约定,没有必要的情况,就不要见面。”
她们一边往前慢慢走着,又一边小声聊着。
聂筠拉长了尾音:“哦~这样啊~”
云敛听她调侃的语气,埋在口罩下的嘴唇抿了起来。
不知道说什么了。
馆内布置得很干净,有工作人员在守着,不过大家都很自觉,没有做出任何触碰画作的违规行为。
云敛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她认真了起来,从第一幅画起,就没了想要再闲聊的心思。
在微博看画和在画展看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后者的感受更直接,也更强烈。
聂筠也安静了下来,云敛之前跟她也搭档了五年,两个人默契还是有的。
这些画作都被保护得很好,右下角都有夏知形的署名,还标了日期。
字写得很好看,云敛的注意力又拐了个弯,到了这里。
她知道夏建川是书法家,只是不知道夏知形的字是否有跟着他学。
云敛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这些。
看了一幅又一幅画,不知道到了第几幅,聂筠才出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静:“知形的画,是真的很有灵气。”
“是。”云敛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聂筠转头看着她:“老实说,敛敛,之前知道你们结婚,我总觉得你们不太配,跟知形见面的时候,我也说了这一点。”
云敛依旧静静听着,没有给出回应。
聂筠把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出现了老母亲似的微笑:“可是我现在不这么觉得,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云敛算是明白了,她的老板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讲自己和夏知形的事情,看展是次要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
她并不排斥。
“不太配的原因是你在圈内待了这么多年,而她的世界要简朴很多。”
“可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你就算当了十年的演员,你也是当初那个你,你是我看着成长的人,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云敛没有说话,她现在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聂筠这时候像是一个长辈,来劝自己跟夏知形在一起。
“可是,聂总。”云敛想了想没忍住开口,“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聂筠:“哦,对。”
“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
“你们的婚姻我不会插手什么,我也没办法插手。”
云敛“嗯”了一声,跟聂筠又看着下一幅画。
夏知形画的是国画,没有多余的颜色点缀,但也画出了万千个世界。
云敛的私人时间里,从来没有贡献给过这样的画展,因为她不感兴趣,宁愿拿这个时间宅在家里打游戏。
今天倒算是例外了,并且感受也不是之前想的那样。
一点儿也不无聊,相反,画里的世界倒是让她觉得有趣。
美术馆不是很大,过了没多久,两人就出来了。
“我送你回去。”聂筠又撑起伞。
云敛问:“聂总,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不知道,没去过。”聂筠惊讶了,“你难道没有去过她家吗?”
“呃,去过。”
“但她应该不常住在那里。”
这是云敛之前去夏家的时候观察出来的,夏知形卧室里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但是过于整齐了,有的东西都没什么使用过的痕迹。
基本上可以推理出夏知形平时不在家里住的结论。
“你自己问她吧。”聂筠的笑容意味深长,“敛敛,你十六岁起就一直在忙,忙着拍戏忙着赚钱,我表面上总说你是我的福星,但实际上心里想的是你是我的摇钱树,你之后要是觉得很累了,我可以给你放长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事业重要得多。”
云敛似懂非懂,她还是觉得今天的聂筠有些古怪,具体表现在对自己和夏知形婚姻的态度的转变上。
只是聂筠要讲就由着她讲吧,云敛不想反驳自己老板的话,因为她好像没有听进去多少。
这段婚姻在云敛眼里,依旧是畸形的。
只是她跟夏知形的关系,或许的确可以稍微好一点。
“好的,聂总,我知道了。”云敛的眼睛弯了起来。
“那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好了。”
“好。”
云敛回了公寓,摘下口罩透了会儿气,才觉得轻松了一些。
手机在这时候有电话拨了过来,是戚雨打来的。
云敛接听:“喂?姐。”
“敛敛,我来吐槽一下,我今天又去相亲了。”
“男的各方面都不错,但是他是个妈宝男,万事把妈挂嘴边。”
“好惨。”
“我也觉得我好惨,我现在就很羡慕你的婚姻你知道吗?不相爱没关系,婚后各过各的互不打扰,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婚姻状态了!”
云敛失笑:“那我还是祝福你跟相爱的人结婚。”
“恋爱只会阻止我前进的步伐。”戚雨叹口气,“先不说了,我现在还在饭店洗手间,等下出门还要面对这个男的,烦。”
电话挂断,周遭的一切又陷入了安静。
云敛握着手机,眉头拧了起来,最终还是点开了通讯录,给夏知形打了电话过去。
跟夏知形有好一阵子没来往,谈不上习不习惯,但云敛偶尔会想起自己上次醉酒给夏知形打“骚扰”电话。
人家听了自己讲了那么多,她还没正式感谢过。
“喂?”夏知形清冷的嗓音在几秒后就传到了云敛的耳朵里。
她突然间有些恍惚。
好久没有听见夏知形的声音,她觉得有些陌生。
云敛轻咳了一声,而后镇定地问:“有空吗?”
“有。”
云敛缓缓道来:“是这样的,上次给你打电话,让你听了我大半天的唠叨,我还一直没有当面感谢你,你既然有空的话,那今晚一起吃个饭吗?”
“云敛。”
“这是你第二次以感谢为由跟我见面。”
云敛一怔:“是。”
“上次是因为摔了腿,这次是因为发酒疯。”
夏知形笑了一声,轻轻的,像是一支羽毛落在了云敛的心上,有一点点的痒意。
云敛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刚刚呼吸屏住了。
“笑什么?”云敛抬起手来,摸了下自己莫名发烫的耳垂。
她难道真的寂寞了吗?
云敛沉思。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感谢我?”夏知形的声音很好听,就连“控诉”都显得那么……
云敛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躺在心上的羽毛摇晃了起来,在一遍一遍地挠着她。
让她愈发觉得痒了。
“我……”
“前阵子有点忙。”
其实也没忙到连感谢饭都吃不上的程度,但云敛就是想着等冷却一点,再找夏知形。
毕竟那一晚那么丢脸。
夏知形的声线柔了下来,像是知道云敛在想什么似的,她说:“你不用觉得丢脸,云敛。”
她的语气一停:“我没有被迫听,也没有不愿意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和她隐婚翻车了更新,第 24 章 chapter24.三合一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