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那平庸男子站起躬身,抱琴女子眸子中也是异彩连连,但很快就暗淡下来,有些失落。
“秋水,感觉这位公子如何?”老妈妈笑意盈盈的问道,但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抱琴女子身体抖了抖,低下头,似乎是害羞,用很轻且带着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奴家,奴家很喜欢,愿,愿与这位公子共度良宵。”
先前那位平庸男子身边的公子哥得意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小道往二楼去。
而那平庸男子和抱琴女子也走上了二楼,在众目睽睽之下。m.xiumb.com
接下来,一个个女子都上前来。一个个才子都展示。
直到最后一个,那双手空空,面色平淡,在众女子中最为漂亮出彩的姑娘上前。
现场的气氛又热烈了些。
这位可是清涟楼的头牌了,闻名已久。
老妈妈说道:“相信在座的各位已经很熟悉我们的清涟大家了,接下来还是老规矩。啪啪!”
老妈妈拍了拍手。
仆人,婢女,拿上九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副雪白,质地不凡的书卷还有文房四宝。
随后奴婢们退下。
老妈妈接着道:“各位公子,清涟大家的考验就是诗,接下来将由我们清涟楼的清涟大家出题,各位公子做诗,如果有人能做出来,便上前,写在这书卷之上,一共只有九位名额,诸位公子可要努力啊。”
随后看向清涟:“清涟大家出题吧。”
“好。”清涟大家淡淡点头,红唇轻启,很随意的说了几个字:“就咏竹吧。”
“题已经出了,是竹。那接下来就看各位公子的了。”老妈妈一笑。
竹啊!
沐子歌的笑容带着几分古怪,这题可是经常性的出现啊。
在所有人都冥思苦想,如何才能做出赢得美人芳心的诗句时,沐子歌却悠闲自得,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像是一点也没在意。
随后,一位男子火急火燎的走上台,在书卷上提下了自己的诗,但只是一首打油诗,路上顽童都能作出的那种。
不出所料的,他失败了。
不过这个男子却也没在意,他就是来占一个名额的。
因为对于自己的才艺,他实在没信心,要是比实力的话,他或许会露两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名额一个个的减少,众人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很急躁。
但偏偏越急躁,脑袋里越没有想法,思绪也一片杂乱。
“我来。”
一个清秀的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露出笑容,从座位站了起来,走上前。
老妈妈笑道:“那这第八首诗,就由赵公子来写了。”
赵公子躬身作揖,提笔写诗,每题一字就要念一字,当诗写完,念完。
在场想起了热烈的氛围。
“此诗很好,比之之前的数首要强很多,将竹的特性描述的很好,不愧是天斗小诗王。”这是有一点学问的。
“此诗好,真是好啊,好的不得了啊。”这是没有文化的。
“公子厉害,公子超级厉害,超级超级厉害。”这是拍马屁的。
但沐子歌也鼓掌,这诗……最出彩的地方,就是辞藻的华丽。
他做不出来,也不会做。
不过大陆上因为魂师为尊的原因,诗词本就发展不行,比不上前世古朝。
沐子歌也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潇洒一回。
那赵公子听得耳边的夸赞声,神情得意,看向了那女子,却未从其眼中看出任何,依旧是面无表情。
顿时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果然,只见那女子轻声说道:“此诗与之前的那几首相比,自是好的,但不是一首好诗。抱歉。”
意思很明显。
老妈妈没有意外的笑了笑,有礼貌的向下伸手:“公子请。”
赵公子脸色铁青,看着那女子,直接拍案,武魂都放出来了,三个魂环还是挺显眼的:“你懂个狗屁的诗词,如此雄诗为何不入你眼,莫不是沽名钓誉。”
对于自己的这首诗,赵公子他可是很有自信的,就连被誉为小诗王的他,与这首同等层次的也廖廖一两首罢了。
这首咏竹之后,说不定会成为他都成名作之一。
结果却没被看上眼,赵公子怎么不怒,尤其是眼前这美丽女子,虽自称极擅诗词,但却从未有诗词流传。
那女子不卑不吭,只是说了一句:“请!”
赵公子脸色变幻不定,最后想到这家清涟楼的背景,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却见到一个模样普通,衣着简朴的青年走了上来。
正是沐子歌。
沐子歌说道:“在下张山,第九首诗就由在下献丑了。”
老妈妈一笑:“公子请。”
但刚刚受了气的赵公子,看到沐子歌,仔细打量了下,却是恶语相向:“那里来的家伙,赶紧下去了。我堂堂天斗小诗王都没能入了清涟姑娘的眼,你有何本事比得上我。”
沐子歌笑了笑,没有理会这赵公子,提笔在最后一副书卷上写下一首诗。
等沐子歌写完,那女子看着,面色震动,眸中异彩连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书卷上,沐子歌提下的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正是前世清代诗人郑燮的诗《竹石》。
那赵公子只是看了一眼,便面色铁青,沉默着不发一言,便欲转身离开。
但沐子歌却又走到了他写的那副书卷之前,赵公子脚步不由顿住,那女子清涟也收回看着《竹石》的目光,看向沐子歌,眼中异彩可见。
沐子歌再次提笔。
赵公子的这副首诗,占了第八张桌上书卷中央大半的位置,而沐子歌则在一旁较小的位置,又提下了一首诗,依然是咏竹,是苏轼的。
“宁可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若对此君仍大嚼,世间那有扬州鹤。”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诗强赵公子之诗极多,如魂师境界中的封号斗罗,与魂士之差距。
明为张山,实为苏轼的诗自然是那“封号斗罗”,赵公子的诗,则是哪“魂士”。
但偏偏这首张山的诗只占了书卷较小的位置,而赵公子那首大大的咏竹占多数,可谓是打脸至极。
最为关键的是,这首诗的意味就是讽刺,讽刺在场的说有人,但打脸最痛的还是赵公子。
众人看去,果然见赵公子脸色更难看几分。
沐子歌笑了笑,看着其他几张桌子上的书卷,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
这么多年了,纵然他自己前世很喜欢咏竹诗,但可以记得的咏竹诗已经极少,否则定要在每个书卷上,都写一首。
那女子的神色终于不在冷淡,激动的看着沐子歌:“公子,这两副墨宝能否馈赠于我。”
老妈妈神情变了变。
这女子可不是一般清倌人啊,真要把沐子歌带入房中,大人那里怕是要生气啊。
“可以。两首诗而已。”沐子歌微笑点头。
女子激动点头,小心翼翼的将两副书卷收起,但收起第二幅时,看着赵公子写的那首诗,只觉得是一坨在鲜花堆里的狗屎,恶心的很。
心中决定,之后把这首诗的部分给剪下来。
随后,在老妈妈震惊的目光之下,女子邀请沐子歌上三楼雅间,不用钱,说是就当这两副墨宝的回礼。
老妈妈眼睁睁的看着,沐子歌随女子上楼,心中慌乱的很,但又无法反驳,只能干着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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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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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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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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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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