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我靠破案成为全京华团宠(穿书)>第 153 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血蝴蝶(30)
  景桃提出这两种可能之时,在座其他人皆是吃惊不少,桑念敛了敛眸心,凝声发问:“照此说来,景姑娘你倾向于哪一种可能?你觉得这样一位下落不明的女子,她是死还是活?”

  桑念问出此话,亦是尤玄霖等人想要问的。倘若林愈的下落不明跟第一种可能息息相关,那么是谁要谋害她?还藏了尸?

  无论如何,这种假设皆是有些不大可能。桑念已经说过,林愈和林觉姊妹俩乃是北地蛮莽边陲那边的人,十年前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只得投奔远亲,寄人篱下,这等窘迫的遭际,怎的会招惹其他人?并且,先不说林觉,但说说林愈,林愈是念过书的,满腹才学,且还当过好几年的伴读,如此一来,那么她应是颇有些涵养的,又何会招来祸患?

  从刚刚桑念所搜寻到的线索之中,倒是未曾听到林愈与何人交恶之事。

  桑念在寻查线索之时,特地去林愈当过伴读陪读的贵人府邸查了一趟,问及林愈,那些纨绔及那些官人显贵皆是赞不绝口,有说林愈恭良谦逊的,有说的林愈温和淑美的,有说林愈博闻强识的,有说的林愈克己复礼的,林林总总,全是夸的赞的,基本就没什么恶论恶评。

  甚至是,几些个纨绔少年还腼腆地称,自己衷情过林愈,林愈脾性极为耐心温婉,从来都是和和气气、温温静静的模样,未曾发过一丝脾气,仪姿之间,可窥见其涵养。

  但她又与京中养在深闺的女子迥乎不同,深闺女子易生闲愁幽怨,这些东西,在林愈身上是全然看不到的,她眼底没有什么怨,更没有什么愁。

  一位纨绔少年名叫张煦,便是试举一例,在六年前,他仍旧清晰地记得,那年他刚好是舞象之年,那一年也是林愈来当他伴读的第二年。张煦生性多情,见过不少名门闺秀,与不少闺人结识过,可谓是阅女无数,但张煦唯独看不透的人,便是林愈。

  在一次抄大字的过程之中,张煦跟林愈提及了他对她的欢喜,但那时,林愈面容没有丝毫赧然,更没有回避张煦灼烫的眼神,甚至,她的视线始终是淡沉温静的,不曾慌乱失措。在张煦忐忑而包含希冀的注视之下,林愈淡静地言谢,并婉拒了他。

  那一回林愈的峻拒,让张煦简直是要怀疑人生。但当他后来发现林愈几乎对其他贵门子弟的每一位都是一模一样的态度时,张煦心里便是舒坦了许多。

  几乎每一位少年的白月光,皆是不曾遗忘过那样一个如月光般皎洁的女子罢。张煦得不到,便是越想得到,甚至,他还特地单独寻过林愈的妹妹林觉,想要通过林愈的妹妹,来接近林愈。

  林觉性子冷,不太好糊弄,但被张煦的一腔孤勇打动了,她愿意跟他说起姊姊的事,但无奈地是,她与张煦相处之事,被邵员外发觉到了,邵员外便是给了林觉小鞋穿,这一桩事体自然而然被林愈察觉到了。

  张煦跟桑念说,他记得很清晰,他最后一回见到林愈,就是在他寻过她妹妹的第三天,刚好是中元节的当日,那一日晨曦落着微雨,他特地去她的栖所寻她,欲要问她去不去看花灯。

  可是,他到了她栖所之时,发现她人不在,问起街坊邻居,说林愈去了一趟邵府。

  当时张煦觉得此事不太妙,对于林家姊妹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情的,遂此,他晓得林愈去邵府是为了什么,肯定是为了她的妹妹。当张煦赶至邵府之时,就看到林愈刚从邵府里走出来,脸上有伤,仿佛是被什么人掌掴的,邵府里的下人俱是嫌色地看着她。

  林愈走出来,那个邵老夫人便是叉着腰在身后骂她,而邵员外如一头怂唧唧的狗似的,躲在邵老夫人身后不敢说话。

  明眼人皆是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林愈要为妹妹的事去找邵府评理,因为邵员外时常侵扰、威胁,但当林愈去邵府说时,在自己妻女面前,邵员外当然不认账的,还装作无辜清白的面容,扬言林愈在闹事,在故意诋毁他。

  邵老夫人当然知晓自家丈夫具体是个什么德行,但会为他挽尊,遂此,这两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但林愈显然不屈服,所以就挨了邵老夫人的嘴巴子。

  那一日,林愈从邵府内出来时,京城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她悉身皆湿,显得格外狼狈,张煦撑着伞走到她面前,想要去查看她脸上的伤势,但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妄自行动,只问她疼不疼,还问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又问她具体发生了什么视,最后说要为她出气。

  那时张煦看着林愈脸上的伤,心上也有升起一股闷气,他年少轻狂,脾性执拗且冲撞,欲要去把邵员外拎出来揍一顿,替林愈出一口气。

  可是当时林愈神色已经抵达了冰点,面容覆上了一层厚沉的霜霾,不欲搭理任何人,垂着眉眼便欲走。

  张煦虽是拉住她的皓腕,轻轻低唤她的名字,想要百般安抚她,但她凝结着的眉心自始至终皆是未曾纾解开过,张煦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愈,悉身带着尖锐的刺儿,稍不留意,便能刺伤任何人。

  这般的她,仿佛从平日里那般一个无懈可击的温柔甲胄里释放出来,身上皆是千疮百孔,引人疼惜,她不慎让张煦看到了软肋,少女原是古井般无澜的眼底,便是有了零零星星的惕色。

  在张煦的眼中,他蒙头蒙脑,不曾多作它想,他只想伸手护着她。

  结果。

  林愈只是对张煦说了一句话,张煦迄今为止还记得。

  ——『张煦,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

  便是这般一句动了愠意的话语,如一道天雷将张煦劈得六神无主,他就这般看着林愈在雨中走远了,他双手无法动弹,无法追上她,也到底是追不上了。林愈这般撂了狠话,张煦也没再去寻过她了,他换了其他的伴读,从此,就与林愈断了来往。

  当桑念又问林愈此人的下落时,张煦摇了摇头,说是不知,也是不愿知晓。

  凡此种种,众人听罢皆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

  这也是侧面强而有力地应证了第一种可能,林愈的下落不明,与遭人弑害貌似没有太大的干系。

  ——那么,第二种可能呢?

  景桃面露肃色,没有率先做出自己回复,而是如此问道:“桑大小姐在遇害前写过一个血字,一个似是而是的『干』字,并且这个『干』字的竖划是朝着左边歪歪倾斜过去,不知这一点,桑大人可有注意到?”

  提及这个久远的线索,桑念面色一凝:“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字写得有几分古怪,似是处于未完成的状态。”

  景桃眸心一凛,缓声说:“假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么这个未完成的字,可能就是那个『字』了,因为桑大小姐不写那个字,就与第二种可能对契不上。”

  话落,桑念震愕地看着她:“景姑娘知道澜儿要写什么字了?”

  尤玄霖亦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说的那个『字』是?”

  在场的诸位官人衙差,俱是齐齐看着她。

  景桃执起了墨笔,先是在一摊墨纸之上,模仿桑澜澜的字迹,写下了一个『干』字。

  紧接着,她轻挽袖袂,将墨纸朝着左侧轻轻挪了一个幅度,沉腕下去,在『干』字的右下角添了一个笔划,是一个利落的撇。

  “……天?”田迩徐缓地念出来,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

  景桃嘴唇轻轻抿起,摇了摇头:“还没写完。”

  话落,她再度搦起墨笔,再度给添了一个小小的笔划。

  她在『天』字的上边做了小小的笔划延伸。

  刚一搁笔,在场的众人皆是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其中当属桑念最为震愕:“这,这怎么可能?景姑娘,你是不是猜错了?”

  尤玄霖看着纸面上的字,面容凝沉,将唇抿成了一条线,静默不语,没有进一步确信,但也没有否认。

  墨纸之上,赫然躺着一个『夫』字。

  夫者,夫子也,乃系传道授业解惑者乎。

  起初,端木庆没有看明白,还以为是丈夫的夫,还说,会不会是已经有了妻儿的巫瞎子,但他又与本案所搜查出来的线索对契不上,暂先把他排除掉了。

  直至他将『夫』之一字与夫子联系上以后,面露震骇之色,看着景桃:“傅教习?是教授桑大小姐课业的那个青年吗?”

  景桃点了点头:“正是他,桑大小姐原是要写的字便是『夫』,但没时间多添笔划,遂此,就写成了『干』之一字。”

  桑念不可置信地出声发问:“景姑娘,我们方才在议论的嫌犯是下落不明的林愈,林愈又与傅教习有何干系?”

  景桃伸出手在『夫』两侧各自写上了傅、林两人的名字。

  她继而缓沉地说道:“林愈并没有下落不明,只不过她现在是以另外一重身份在活着。”

  说着,她的墨笔一抬,轻快地圈住了林愈旁边的名字,“这个身份,就是傅教习。”

  “不是,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桑念颇觉荒谬,眸底露出了一丝荒唐,“首先两人身量皆是不一样,林愈颀长瘦高,而傅教习身量没有修长,身量略微臃肿,腿脚还颇为不便捷。”

  说着,他凝了凝眸心,继续道:“更关键地是,两人之间容貌都不一致,你又如何笃定两个人便是同一个人?”

  桑念要问的,也是在场其他人的困惑。

  景桃不紧不慢地说:“桑大人所怀疑之事,确乎在理,但在身量的层面上,其实是可以伪装的。”

  桑念面色一僵:“按你的意思,傅教习的身量是乔装出来的?”

  景桃眨了眨眼:“自从去造谒了一回恩年学府,我便是有意留心傅教习的身量,其中,在一桩小事上面,他无意暴露了他的真实身高。”

  尤玄霖好奇问道:“具体是什么事?”

  端木庆和田迩也俱是敛声屏气地听着。

  景桃没有率先回复,而是看了尤玄霖和田迩一眼,道:“现在不妨先做一个假设。”

  她说:“田迩的身量与傅教习相近,那么田迩先给我来。”

  景桃带着一脸云里雾里的田迩走到了内堂处的书架之前,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地跟了上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此一座书架子与傅教习院子里的书架相差无几,景桃心里便是有了定数,对田迩道:“帮我将最顶端架子上的一册书札拿下来。”

  田迩先是爽利地应了一声,继而伸过手到顶层,然而他的手根本够不上,纵使踮起了步履,也只能勉勉强强地够着书脊,一时之间,他上高不高,下低有余,田迩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景桃:“好像够不着。”

  景桃笑了一笑,复侧眸对着尤玄霖道:“尤大哥,你要不要试一试?”

  尤玄霖眸色微闪,走上前去,伸出胳膊手肘,轻而易举地将书拿了下来。

  尤玄霖比田迩高出了半个头,身量自然之间占有优势。

  尤玄霖将书递与景桃。

  景桃应声言谢,继而对桑念道:“桑大人看见了,傅教习的身量与田迩不分上下,但那一日在恩年学府私人院落里,我想要在这般大、这般高的书架上,从顶层拿下这般一本书册,自然很困难,以傅教习的身量,从顶层取书自然亦是较为勉强的,但那一日,他如尤大哥一般,轻轻松松地把书取下来了。”

  在一众骇然的注视之下,景桃一锤定音:“综此所述,傅教习的身量比我们所想象的,都要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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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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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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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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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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