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吃抹干净就不认账的大反派,不做人!
“宿主宿主现在怎么办呀?煮熟的男人都飞了,啊呸!”
它这么个绿色的河蟹晋江统怎么也会说这种话了?
“煮熟?”
妺妩此刻媚眼如丝,拂过黏在脸侧的青丝。
此刻,就连发梢还带着几丝水雾气,可见昨夜是何种贪欢之景。
这男人可离煮熟还差得远呢。
昨日里兴起的时候还让她叫了好几声“哥哥”,今日怎么就叫回了大人而已,就受不住了?
那他日后可有的好气了呢。
真不知道这般冷情的男人一旦当真失控,等到那情绪与戾气如熔岩一般喷发的时候,究竟能是怎样的一种刻骨欢情?
“宿主,宿主你不打算追出去吗?大反派都要走远了。”
妺妩翻了身,散漫地躺了回去。闭着眼睛继续睡她的美容觉了。
昨日里这觉可没睡够,今日是得好好补回来。
男人就如衣服,合适就穿,不合适就换,哪里有自己的皮相重要?
再说了,在她面前,从来都只有男人讨好她的份。
这男人呐,这会儿且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一会儿。说不定过后又恨不能将你捧上天宠着。
以为得了她的美色便可万事皆足?
可千古最想不开的,便是这人间意难平啊。
666黄豆大的小眼睛都晕成了蚊香圈,任凭它如何吃虾条补脑都没有能听懂宿主的话。
妺妩便好笑地敲了一下它那圆滚滚的弹性肚皮:
“你信不信,他一会儿还得巴巴的回来见我呢。”
666想了想后便哼哧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便打赌,他若是真回来了,你这一天就得减少一半分量的虾条。”
这小东西越吃越胖,真有点像自己原先养过的那只橘色猫一样,让人害怕它会膨胀成小西瓜。
666点头答应下来。
打赌就打赌,它相信自己的智商!
绝不会错!
666掰着手指头算虾条的时候,妺妩就餍足地睡了回去。
室内暖意洋洋,这觉倒是睡得十分温暖。
而屋外的那个,此时才觉得这秋风萧瑟。
被风一吹,谢煊才发觉自己竟如此形容不整。
他一习武之人,此刻在这秋风中却也觉得有些寒凉了。
谢煊站在院子里,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妺妩给气出来的。
多少年了,他又哪里这般不理智过?
本以为自己以前是被她勾的全身燥火,尝过之后便该灭了。
此时他倒是如愿以偿,灭了火气。可是却平白出一种莫名的心火来,更加气人的厉害。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可真是...
真是...
“大人,罗刹公子他——”
刚刚推门进来的高准,话说到一半,顿时便目瞪口呆。
他、他这是看到了什么?
此时自家大人形容不整的站在院子里,只穿这一身中衣便也罢了,就连衣带都没有系上。
而那胸膛之上更是带着几道血色的轻微划痕,似是被什么小猫儿挠了一般。
而大人脸色更是黑的不能看,阴沉的就像杀了多少人似的。
“这妖精!”
高准顿时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反正这妖精肯定不是在说他。
虽然他也很想做自家大人的小妖精……
毕竟大人是真的有钱……
看着大人往他这边望来,一副“你有事说事没事没事就滚”的模样,高准翼立刻尬笑一声,就把门从外关住了。
反正罗刹公子和自家大人是至交,也不妨等一等。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自家大人,似乎是有了人生大事啊。
不行,他得把这事情和罗刹公子分享一番。
毕竟罗刹公子最是懂这风月之事,说不定能帮他分析出了个门道来。
谢煊在院子里站了一阵,回身时目光落在那卧房门前,然后转身走向了书房。
他换了衣衫正要出门时,目光便落在一旁摆着的一排白色瓷瓶上。
那瓷瓶光洁白皙,如同昨日在烛火下一寸寸欣赏的美人瓷肌。
然而今日的那瓷肌上便是道道痕迹。
算了。
好歹体谅她一个闺阁女子,刚经历了这种事,他总得对她多几分宽容。
谢煊最终还是劝服了自己,拿着瓷瓶回到了卧房。
以为他会见到美人被他抛下后,垂泪独守空房,便想了几句安慰的说辞。
没想到才一入内,便看着她瓷肌带着绯红色,睡在那云榻里安稳的不知今夕何夕。
谢煊顿时脸色都冷了几分。
这个女人,还当真是没有心!
他要把她...
正当这时,妺妩身上的丝绸被微微从肩头滑落,便显出了那一身瓷肌上的红痕。
过了一夜,倒是显得更加显眼。
谢煊收起了那千百种折磨人的心思,最终还是把药涂在了手心。
算了。
他从来知道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反正人都已经是他的了,左右入了他的笼,又能逃到哪去?
红花药的香味有些强烈,再加上那药涂在肌肤上,略有发热。
妺妩没一阵便被这热折腾醒了,此时的她早已不在那软乎乎的被窝里,而被人圈在了怀里,一点一点的涂着药。
谢煊此时衣着齐全,可她此时却是鬓发散乱,又因为上药,连小衣都褪到腰间去了。她顿时便咬着唇,直往人怀里缩。ωωω.χΙυΜЬ.Cǒm
似乎这样才能遮掩几分凌乱羞怯。
妺妩抬头咬了咬唇后,怯生生地唤了声“大人”。
谢煊压下了这小雀的挣扎缓缓涂药,看着这痕迹倒也不想跟她因称呼再起争执:
“别乱动,不然待会儿,我可不保证不会对你再做些什么。”
这话刚落下,怀中的小雀便瞬间伏在他身上,倒是十分乖巧。
此时,妺妩将头枕在他肩膀前,目光便落在了谢煊还未穿好的衣襟上。
于是又想起昨日在左肩上摸到的那道箭伤。
妺妩纤细的手指便隔着衣服轻轻摸到了那处伤痕上。
“大人受这伤时,疼吗?”
谢煊涂药的手都未曾停顿:
“家常便饭而已。”
“那大人还记得,这伤是怎么受的吗?”
“我受伤多了,又怎么能记住?”
谢煊神色如常,妺妩听了这话便不再言语,只是将脸贴在了那肩膀处的疤痕上,轻轻摩/挲。
温行昭啊。
那样一个少年男儿郎。
当初他为了救原主挡下了那一箭,才留下的伤痕。
那年,她躲在他身下,看着那箭穿过了他的肩膀。她脸上溅了血,那般血色看得更加分明,便日夜深刻,再不能忘。
然而这对于当初的温行昭来说,不过是路过时救下了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而已。
就连这伤是如何受的,都不记得了。
可是就是如此,却让那姑娘心心念念了一辈子。
直到死前都惦念着要回报他,遗憾着不知道他是否还好好活着。
这般为了救人而受伤,把受伤当家常便饭一般,却完全不图回报的绯衣少年郎啊,如那阳光一般耀眼的人。
此刻却穿着黑衣,浑身都带着冰寒的冷厉。
事过多年,判若两人,恍如隔世。
谢煊本还想开口问她怎么了,便看着妺妩闭着眼睛柔顺地伏在他身前。似乎是入了梦。
他唇角一扬,便也轻手轻脚的又把她放了回去。最终还是用指节一路划过她的脸颊,眼中倒是柔和了许多。
看来昨夜倒还是累着她了。
的确,他倒是不该再跟她计较。
日后且慢慢教她就是。
谢煊平日里自有公务要忙,却不忘嘱咐将妺妩从梨香院搬了出来,直接搬进了他的院子内。
这意味不言而喻。
这锦衣卫指挥使冷酷无情,一朝开荤倒是比那风月场之人还更加不知餍足。
妺妩很是过了几日昏天黑地的生活。
等着人走后,她睡饱了才懒散的起身沐浴,对着镜中梳妆。
镜中美人那脸色滋润,更加娇艳十足。
原先的这副美人皮相过于清纯了些,此时却仿若被拉入了人间烟火之中,滋润过头便带着几分艳。
便是纯洁中带了欲,只是单单穿着素雅白衣,就叫人难以自持。
确实更加好看了几分。
正梳着发丝,妺妩便突然瞧到神识里的小东西忽然吓得掉了摔掉了虾条:
“宿主!我找到温行昭了!”
“温行昭此刻就在谢煊的书房和谢煊下棋呢。上次果然是抽的厉害啊。”
妺妩梳着那柔顺发丝的手,便是一顿。
666接着说道:
“原来那温行昭便是罗刹公子,谢煊居然和他认识?”
五年前,江湖中突然凭空出了一个罗刹教,教主是一个不到三十岁却武功十分厉害的男子。
他平日里不以真人现身,时刻都带着一张罗刹一样可怖的面具,然而却是行侠仗义,救助了不少受苦受难之人,在江湖上,便都称他为罗刹公子。
嗯,虽然666觉得这名字中二了些,但这人行事作风倒是和温行昭很像。
666这么一想,便更加确定起来。
再加上它此刻更新了服务器,666便十分自信地用它这高系统的扫描仪一扫,容貌相似度100%!
绝对没错,就是他!
“等等,为什么我会检测出两个温行昭??”
666顿时倒吸了口气。
完了完了,它们晋江服务器已经抽到见鬼了?
妺妩却已开始继续梳着自己头发,却红唇轻勾。
清脆好听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屋中缓缓响起。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番呢。
**
此时书房之内,一着白色衣袍的人将那黑色狰狞的面具放下,就连语调都微微上扬:
“你看,这次我做的人/皮/面具可是和你原来的模样半分没差了,是不是一模一样?有没有觉得很是亲切?”
谢煊手执黑子,对上对面自己那十年前的脸,终究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说道:
“你就不能把那张脸遮起来?”
“怎么,你自己的脸你还看不惯?我觉得你这原来的脸还挺英俊啊。”
“若是叫人瞧见——”
“放心了,我一路都戴着黑色面具呢。
再说了,此时是在你府上,你这院子里都是自己人,看见便看见了。”
听到这里,谢煊却微微皱眉,有些出神。
他倒是不怕他的亲信能看到,怕只是怕…
正想到这里,就听这门口“哗啦”一声。
屋外,妺妩手中的茶水带着茶盏,顿时碎了一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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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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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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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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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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