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俊霆更加生气,怒道:“怎么可能是小柯?你尽瞎说胡话,她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佬太爷的事情?肯定是你乱来的,见我骂你了,你就将责任全部都推给她!”
?男人不愿相信凌小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故此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顾晴儿。
?晴儿感到委屈,明明不是她自作主张安排的丧事,怎么倒头来全怪在了她的身上?
?“穆大少爷,你真是冤枉我了,姥太爷的丧事,真不关我的事,完全是您的太太一手安排的,我只是帮忙干活的人而已,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找她。”
?毕竟她没有说假话,自然不怕当面对证。
??这个锅她是实在不想背,因为根本就不是她说的算。
?穆俊霆深呼口气,先冷静下来,平复平复心绪,然后才开口问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姑且先相信你的话,我问你,凌小珂现在在哪里?还有长根呢!?”
?他只想快点找到凌小珂,毕竟除了凌小珂以外,对其他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根本不屑于过多废话。
?晴儿感到很无奈,仗着自己有理,便也就壮起了几分胆子,理直气壮道:“都在田里干活呢!穆大少爷你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你不相信我?到时候我们当面对质,我要证明我说的话不是假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罢,她便带着穆俊霆去了田里。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穆俊霆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到达田地。
?由于赶上了阴天,所以他们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随着天气的缘故而变得压抑起来。
?来到田里。
?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放眼望去,偌大的田地已经收了将近三分之二。
?仔细去看,可见凌小珂和长根正埋着头扎在田里干活,母子俩背着竹篮弯着腰,手里拿着镰刀,脚下踩着杂草,一刀一刀地割着麦子。
?晴儿指向他们的方向,对穆俊霆道:“穆大少爷,你看,你的太太和儿子就在那里干着活,可勤快了。”
?穆俊霆没有理她,而是朝凌小珂大喊了一嗓子:“小珂!”
?此言一出,树上的鸟儿纷纷被吓走。
?下一秒,田里的两人立马投来了惊奇的目光。
?瞧见是穆俊霆回来了,两人激动得停下了手里的活,朝他奔去。
?奔到跟前,一家三口相拥而抱。
??每次在穆俊霆打完仗回来,她都会给他一个深深地拥抱。
?凌小珂不客气地在脸上落下一个吻,喜道:“你每次出去打仗我都会提心吊胆,不说以前,这次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还真是你的福气!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敌人肯定被你打跑了!?”
?以往的战役不说。
?这次的战役相当危险。
?因为敌人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拥有着未来思想的人都是可怕的人,在他们打战的那段时间里,每到晚上凌小珂就难以入眠,担心着他会不会出事。
?直到此刻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穆俊霆给她回了一个吻,笑道:“敌人自然是被我打跑了,又不看看你的郎君是什么人?区区一群奎之国的渣渣而已,在我眼里根本不足为道!”
?说起来也是轻松。
?他都没花多大力气就将敌人全部歼灭。
?凌小珂道:“敌军来的兵力应该足有上万人,我好奇你们损失了多少人马?他们损失了多少人马?”
?当顾温情带兵进村时,把村里堵得水泄不通,那时凌小珂就可以判断,敌人至少来了一个师的兵力。
?穆俊霆道:“我们损失了三千人左右,而敌军则是全军覆没,我们在峡谷里开的战,没有波及百姓,不过值得可惜的是,兵长死了。”
?如果兵长不那么自以为是的话,那他们的损失可以更少。
?凌小珂得知这个消息,感到万般惊奇,道:“兵长死了?我真是不敢相信,你没有开玩笑吧?他这么老奸巨猾居然死了?怎么回事?”
?要知道,兵长跟穆俊霆玩在一起也有很多年了。
?这会儿说死就死,也怪不得凌小珂这么惊讶。
?穆俊霆解释道:“在开战之前,顾温情说要跟我单挑,结果兵长就抢着要上,没打几个回合,他就被顾温情杀了。”
?兵长的死完全不能怪他,那时危在关头,他又不是没有劝过兵长,是兵长执意要逞强,结果被杀了,总不可能怪他吧?
?凌小珂叹了口气,追问道:“那顾温情人呢?她被你俘虏了吗?现在被关在哪里?”
?面对这个问题,穆俊霆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道:“我没有俘虏她,她的武功还不错,跟我打成了平手,在大军发起冲锋的时候,被她趁乱逃跑了,虽然我有派兵去追,但追不追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算追到了,恐怕也没人能将她拿下。
?怎么说都好,毕竟人家也是御卫公主,怎么可能轻易地栽在追兵的手里?
?凌小珂提起道:“之前我有跟她聊过天,在她带兵杀进村子里的时候,当时为了救晴儿,跟她缠上了关系,我跟她聊了很多事情,从她的口气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比较狂的人,我以为她会败在你的手里,谁知道她居然真有点本事。”
?她能不狂吗?
?奎之国唯一的女将军,而且是武功盖世天下无双的那种。
?她的性格完全跟她的口气成正比。
?实际上,穆俊霆却不觉得她有多么天下无敌,否认道:“其实,她的本事都是虚的,跟兵长一个性子,我跟她过招的时候发现,她的每招每式都很花里胡哨,对付起来虽然很麻烦,但要是拼蛮力的话,她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他跟顾温情过了不少个回合,对于顾温情的出招方式,他也大概有所了解。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他并不怕顾温情。
?凌小珂笑道:“看着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我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对了!不知道晴儿有没有跟你讲,佬太爷死了的事情?”
?当然有讲,他们之间还闹了点小插曲呢。
?关于这件事情,穆俊霆显得有几分尴尬,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有,她说佬太爷的丧事都由你安排办完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凌小珂微皱眉头,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对于他的问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穆俊霆的表情越发难看,他瞅了晴儿一眼,继续道:“佬太爷没有定棺材就下葬了,而且还活埋了一条狗,晴儿说这都是你安排的,是真的吗?”
?凌小珂的脸色随着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反问道:“是真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不知道,男人一回来就跟晴儿闹了个不愉快,此刻聊起这个话题时显得极为不自在。
?穆俊霆有点搞不懂她的想法,打破沙锅问到底,道:“为什么不给佬太爷定棺材啊?这么直接埋在院子里,会不会有点不好?”
?凌小珂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解释道:“有什么不好?首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等你回来再处理佬太爷的尸体,恐怕那尸体早就腐烂了,其次,这个村子里也没有棺材店,叫我怎么定棺材?”
?这个解释恰似说得过去,但却又有几分牵强。
?穆俊霆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将一条活狗跟佬太爷一起埋葬?”
?凌小珂深吸一口气,耐心道:“那条狗叫阿白,是佬太爷生前最喜欢的狗,也是院子里所有狗中最忠诚的一条狗,当天我们挖坟的时候,它一直守在佬太爷的身边,死都不肯离去,当我们把佬太爷放进坑里时,那狗跟着跳进了坑里,最后要填土了,那狗守在佬太爷的身边一动不动,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它想跟佬太爷一起上路,故此我就成全了它,把它跟佬太爷一起埋了。”
?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在旁人看来,却是极为荒唐。
?即便是荒唐,穆俊霆也不敢说她什么,毕竟她是他最喜欢的人。
?纵使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想说她不是。
?听着她的解释,穆俊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然而,旁边的晴儿却似有点不开心了。
?为什么这男人对待自己的老婆就可以如此包容,对待她的时候,就像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一样,大喊大骂。
?这就是差距啊!
?见男人只是叹气没有说话,凌小珂开口问道:“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叹气?难道我鲁莽的处理了这桩丧事,惹你不开心了吗?”
?穆俊霆露出微笑,顺了顺她的小脑袋,温柔道:“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娘子啊!怎么可能惹我不开心?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心甘情愿为你去死。”
?这两口子?!
?公然秀恩爱?
?有没有搞错啊?
?还是当着儿子跟外人的面!
?这波狗粮着实撒得有点狠了,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长根和晴儿只感觉内心受到了一百点暴击伤害。
?凌小珂非常满意他所说的话,笑容立马浮现在了脸上,道:“当初做决定要插手佬太爷的事情时,我还怕你会不开心呢!这会儿听你这么说,我是放心了。”
?都说男人的脸是九月的天,说变就变,这个说法一点也没有错。
?穆俊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你也真是,待在家里不好吗?偏偏要下田干农活,这种粗重活交给晴儿和长根就好了,你干嘛要受这个苦?”
?这男人?
?怎么忽然来这一套?
?他是要搞哪一出啊?
?那甜到掉牙的话,莫名其妙地张口就来。
?凌小珂被他说得极为不好意思,看了晴儿一眼,道:“晴儿的十根手指被顾温情用拶刑弄伤了,干不了粗重的活,长根笨手笨脚、拖拖拉拉,要他一个人下田干活,都不知道他要干到猴年马月,所以我就帮着他一起干活了。”
?不知道为什么。
?一听这话,穆俊霆的笑容立马消失,骤然怒道:“娘子,这我就得说你了,你别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你可是我的心头肉,要是伤着了,我是会心疼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干这样的粗重活,我可绝饶不了你!”
?这是变着态度来秀恩爱?撒狗粮?
?有没有搞错?
?一旁的长根和晴儿都快听不下去了。
?凌小珂也是哭笑不得,反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呀?怎么尽说些肉麻的话,我是真的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你看看,晴儿和长根还在呢,可把我尴尬得无地自容!”
?正说间,长根插了句嘴,打断道:“爹,你要是对我有这么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长根的话,穆俊霆即刻露出了不好气的表情,责道:“农活干完了没有?小兔崽子,你别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小心我揍你!”
?此言一出,长根立马闭上了嘴,低下了头,不敢再说半个字。
?他是不敢得罪杀人不眨眼的老爹,宁愿被教训,也不想挨这打。
?然而,穆俊霆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不容分说,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怒道:“还不快去干活?愣着干什么?穆长根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田里的小麦割完,就别回家了!”
?长根硬是被他踹翻在地上,一脸想哭想哭的样子。
?老子要打儿子了,这是一出好戏。
?凌小珂见状不妙,一把拉住了穆俊霆,劝道:“算了吧,他还小,别拿他来出气。”
?男人不心痛儿子,她还心痛呢!
?退一万步来说也是亲骨肉,怎么可能不心痛?
?要是真的打在了长根的身上,凌小珂可是会痛在心上的。
?穆俊霆抬起手,指着长根,蹬鼻子上脸,怒道:“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老子早打死你了!还不给我滚去干活?”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剑,凶神恶煞的样子欲要动手。
?长根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撒腿就往田里跑。
?晴儿见了,也跟着长根一起去干活,生怕待在穆俊霆的身边也会被教训。
?他们两人下了田,干起了活。
?而凌小珂则是跟穆俊霆手挽着手,转身回家。
?天空中乌云密布,没有阳光也没有温度,照这样下去,到了晚上必然是场倾盆大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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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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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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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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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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