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说一夜,明亮的月光仿似与幽黑的天际融合般,隐隐作亮,迷眼朦胧。
皇城之上的夜空天色,宛如伟大的艺术家般将优雅的景观描绘出来一样。
那如同星埃般的黑色银河之间,看得实在是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惬意。
虽说夜色每天都在变幻着它那霞丽的身姿,但人心却不一样,人的内心,不可能像这片神秘莫测的月色一样,不可能永远保持着不变的明丽。
凌小珂相信猪小白绝对是一个守信的人。
因为他真如他所说的,带着凌小珂来到了怡红院。
白天才打死了人,被捕快们满世界追,想要离开皇城,却被士兵拦住了,本应该想想办法如何快点离开皇城,他却倒好,还有心情来怡红院嫖娼?!
他的心到底有多大啊!
偏僻的巷子内。
一条过道放眼望去,全是身穿性感衣装的漂亮姑娘,皆个站在路旁,她们打了很浓的胭脂水粉,以至于看不清楚真容到底是什么样,有她们的生意,只要有白花花的银子赚,就算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过道的最里头,是怡红院的大门口。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进去?吃点水果也好啊。”,猪小白拉着凌小珂的手,一副强硬的态度,作势要将她拉进怡红院里,“今天你也累了,就随我进去一起玩玩多好。”
他是真心把凌小珂当成朋友,才会叫她一起进怡红院里玩。
然而他却忽略了凌小珂也是个女人,女人瞪女人,怎么可能感兴趣。
说什么凌小珂都不愿进去,她跟见了鬼一样,嫌弃道:“衙门的捕快到处抓我们,你还来这种地方?你脑子怕是没进水吧?”
这样的猪队友,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无奈啊。
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还来这种地方,这猪小白真是有精力没地方用。
索性他不是穆俊霆,不然凌小珂早捶死他了。
凌小珂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猪小白却一点也不听,反倒还说:“我们俩可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蚁,最好别分开,不然被抓了就完了。”
他这话,搞得凌小珂好像没了他就不行一样。
他可真会给自己长脸。
凌小珂一把甩开他的手,鄙视道:“你是怕没了我会被别人揍吧?还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蚁?真不要脸。”
猪小白嘿嘿地傻笑,厚着脸皮道:“跟我进去吧,外面的风大,容易把人冻着,大不了你在客厅里等我,我完事了就出来,这总行了吧?”
他的意思是想要凌小珂跟他一起进去。
凌小珂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她一起进去,嫌弃道:“本姑娘一个女人跟你来这种地方?没毛病吧?”
怡红院本来就是男人去的地方,女人去了不遭白眼才怪。
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是个人都明白,为什么他猪小白却不明白呢?
凌小珂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
他却不当一回事,傻呵呵的乐道:“你就进去坐坐嘛,别待在外面站着,多傻啊!不然就当给我当镖师,这总成了吧?这几天都给我当镖师,三天后出了城,再一起去盗墓,怎么样?!”
还给他当镖师?
他想得可真美。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朋友而已,他怎么这么有脸?
还要凌小珂给他当镖师?!他怎么不登仙呢?
凌小珂遇到这种朋友,可不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无奈道:“这里是怡红院,是给男人嫖娼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我是个女人,你要搞清楚,我再说一次,我是个女人,你想进去就进去呗,为什么要把我也拉进去?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猪小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多不好意思啊,风这么大,要是把你冻着了怎么办?屋子里暖和,一起进去玩玩呗。”
凌小珂没被他气死,怒道:“里面都是一些肮脏的女人,我才不想看见她们,怕脏了眼睛,就算在外面冻死,也不进去,要进去你自己进去。”
猪小白不但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还加大了几分力道,厚着脸皮道:“里面的姑娘都擦了胭脂水粉,即便如此也没你好看,我就想要她们知道,小爷的镖师比她们都要优秀。”
凌小珂什么时候成了他的镖师了?
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凌小珂还真是第一次见。
两人拉拉扯扯,不久,便惊动了里头的老鸨。
老鸨带着花里胡哨的姑娘们银铃般娇笑着迎了出来,她们穿得极为暴露,薄衣青纱,短裙艳袜,身前那两团峰峦隐隐可见,就像刻意要挑逗男人一样。
凌小珂看了她们一眼,尴尬得将头扭了过去,甚是无法直视。而她们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这样的打扮似乎对她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为首的老鸨不算太老,看样子最多也就三十岁出头,妖艳风騒,拿着把绣花扇子,一扇一扇,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挽住猪小白的脖子就是一顿全身上下到处乱摸,娇笑道:“大人,进来玩玩吧,里头的姑娘都嫩着呢。”
猪小白被她摸得有了感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松手放开了凌小珂,跟按老鸨亲热起来:“你这婆娘可有趣,小爷我有的是钱,快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叫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亲热程度,似乎是生活已久的夫妇,没有分寸。
闻言猪小白的一番壮语,老鸨立马拍一拍手,身旁的姑娘们宛如收到什么指令一样,直接将猪小白团团包围,又是亲又是抱,还娇娇的騒叫。
“大人选我嘛,选我嘛,我活儿好,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大人选我,我可是您的心肝宝贝呢,来嘛,来嘛。”
“大人真壮呀,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搞得小女子都饥渴难耐了。”
“大人大人!人家想要嘛,想要想要,您就过来满足小女子好不好嘛。”
这些不知羞耻的话语听在凌小珂耳朵里,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猪小白却搂搂抱抱,笑得露出牙齿,不知有多欢喜。
这些女人为了钱,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不少得不到女人真心的男人就会花钱来找她们玩,用钱来征服女人,用钱来得到自己想要的欲望。
猪小白还沉浸在美色之中,而凌小珂却早已发现了那些妓女们偷偷地伸手去掏猪小白腰间的银子。
她们表面在笑,十分热情,实际上背地里都在图着猪小白的钱。
凌小珂想要说点什么,还没开口,那老鸨就闻见走了过来,不容分说,一把握住了凌小珂的手,摸了摸,笑道:“大姑娘,你的五官可真精致,想必是哪家府上的大小姐吧?喏,要不要进来玩玩啊?”
进去玩?
怡红院?
怡红院是女人进去玩的地方吗?
她没搞错吧?
凌小珂顿时无语,就像踩了屎一样嫌弃,一把甩开老鸨的手,斜视道:“没瞧见我是个女人吗?玩什么玩?有什么好玩的?”
她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三观端正,绝不可能跟她们这种肮脏的人同流合污。
老鸨看出了她的不满,但还是职业性的假笑,道:“谁说我们这里只有女人了?还有几个美男子呢!这几天他们几个都没活,闲着也是闲着,你来玩玩,我给你打折。”
这时猪小白已被姑娘们拉了进去。
她又拉住了凌小珂的手,丝毫不顾及凌小珂的心情,就要将她往里带。
凌小珂再次甩开了她的手,这回脸上更添了几分不屑,冷着个脸道:“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敬你们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但还是想说,人活着要有尊严,我凌小珂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我劝你最好别来搞我,否则别怪我动手打人。”
这番话刚劲有力,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闻言,老鸨骤然将脸拉了下来,不再假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暗骂一声有病,转身回院便不再理她。
见老鸨走了后,凌小珂才叹了口气。
白天好端端地在饭馆吃饭被猪小白连累,本来想着离开皇城一走了之,谁知道士兵又将大门给守住了。
劳累了一天,到了晚上,原以为可以找个客栈好好地休息,却没想到愣是被猪小白带到了怡红院来,还说要带她进去玩。
没毛病吧?
她可是一个女人。
有血有肉有骨气的大女人!
怎么可能会跟他一起放荡?
此刻她心很累。
想着找人一起组队去寻宝,遇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墓专家猪小白。以为他是个王者,可认识了几天后,才发现他是个连青铜都不到的顽强塑料。
虽然不会卖队友,但坑起人来一点也不带眨一下眼睛。
凌小珂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一直很纳闷。
为什么猪小白在江湖上被人夸得神乎其神,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魔力?
这个时代不是二十五世纪,没有水军也没有托儿,就猪小白这样?在江湖上也能被人夸?
真是除了不可思议,就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凌小珂在不远处找了个墙壁靠住,插着双手,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累了一天,总该闭目养神。
跟猪小白这种队友在一起,不累死才怪。
她在心里默念数字,从一数到三十,大概有三十多秒,数着数着,猪小白就提着裤子从怡红院里走了出来,叫唤道:“小柯?!我搞定了,走吧!”
听到叫唤,凌小珂猛然睁开眼睛。
猪小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从他进去出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身旁的姑娘也没了,显然是完事了。
凌小珂一脸懵逼,愣是朝他看去,不由皱起了眉头,狐疑道:“你这就出来了?搞什么鬼??这么快?!”m.χIùmЬ.CǒM
一般的男人搞女人都要几个时辰,而他,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简直堪比神速。
猪小白不但不觉得什么,反而还引以为豪,走上来,笑道:“这还算快吗?我已经觉得很久了。”
凌小珂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玩女人,哪有人嫖娼这么快的?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完事了?!
就算肾虚也没这么快啊!他是魔鬼吗?
凌小珂咽了咽唾沫,眉宇之间皱起疑惑,问道:“这、这是怡红院吗?你?!你是进去嫖娼吗?”
她不敢相信,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快?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快得吓人,他还是人吗?
猪小白点了点头道:“是啊!这里是怡红院,我是进去嫖娼了啊,怎么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被冻坏了?里面可暖和了,叫你进去你不进去,丫头能都很嫩,可把小爷我舒服坏了。”
凌小珂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无语的看着他,一头黑线,没有说话。
在二十五世纪的时候,她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就算是动物,也没他这么快。
他却浑然不当一回事,还在那咧嘴哈哈地笑着,一面笑着一面拍着大肚腩:“那些女人都喊着叫我别走呢,她们是不是爱上了我啊?”
凌小珂能说什么?
他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么快的男人,他自己爽了,却完全没考虑到女人的感受。
也索性那些女人也只是为了钱,要是换做嫁给他,每天都这么快,跟喝茶一样,岂不是要疯掉?
凌小珂纠结的伸出了大拇指,苦笑道:“猪小白你真棒,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令小女子实在是敬佩敬佩。”
她自然说的是反话,拐弯抹角的嘲讽猪小白。
然而,猪小白却没听出来,还真的以为凌小珂在夸他,自顾自地傻乐起来,呵呵道:“那是自然,小爷我是什么人?在江湖上响当当的真男人!女人什么的都要臣服在小爷的脚下,并且仰慕我,敬佩我,感激我!这就是伟大的我!”
可真是厚颜无耻之人!
三个字形容他:不要脸。
四个字形容他:臭不要脸。
五个字形容他:真臭不要脸。
六个字形容他:实在臭不要脸。
七个字形容他:天杀的臭不要脸。
八个字形容他:真天杀的臭不要脸。
九个字形容他:实在天杀的臭不要脸。
十个字形容他:真实在天杀的臭不要脸。
天色已是将晚。
跟猪小白这种臭不要脸的人耗下去迟早要累死,凌小珂都不想去搭理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猪小白连忙跟上,急道:“别走哇,你要去哪里?”
凌小珂走在前面,冷冷道:“人杀了,娼也嫖了,还能去哪里?不找个客栈休息,难不成你想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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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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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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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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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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