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我抽时间给金锁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忙寻找刘相笔迹的古籍之类的东西。故事没有完结,刘相一定会像这本书一样,再次留下点儿什么线索,我得继续查下去才是。
火车上,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心中起伏不定,赵老师身为闻天崖的弟子,都不知道他们当年所经历的事情,更不要说我这个局外人了。虽然知道了刘相的一些事情令我多少宽慰了一些,但是二表哥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再加上赵老师的话……我的心情仍旧很压抑。
返回景洪后,家里的装修焕然一新,所有的玻璃都换成了高强度的防弹玻璃。金锁敲着玻璃得意地说:“毛爷,不错吧?真家伙,别说是刀了,就算是都打不透。”我暗暗苦笑,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我自认为可以像那个老头儿似的撞破玻璃逃走;现在看来,我是别想做这个打算了。xǐυmь.℃òm
金锁接着问我广州之行有何收获,我简单说了一下,又问他近来有什么变化。他说也没什么,只是采购了几件装备,说完就用一种狡黠的目光盯着我。我知道,这次的鲛塔之行跟之前不一样,不管是八百媳妇皇陵还是察合台汗国的古墓,金锁多多少少都捞了一些好处。唯独这次海底石塔,眼瞅着一背包的金银珠宝被我们强行丢掉,金锁等于是白忙活一场,也难怪他有想法。
我叹了口气:“算算多少钱,回头我给你。”
金锁一听这话,忙不迭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不多不多,我算了算,也就是三万来块钱。”
我一皱眉:“这么多?”
金锁说道:“毛爷,您想一想,咱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是从祖国的西南边陲到达最北疆啊!一个中国跨过去了,装备肯定是第一保障啊。就这,我还是把咱们以前的装备缝缝补补,能用的就将就用,没敢浪费啊!”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承担一半儿,回头跟我给你转账。”
内蒙之行最终提上了日程。没想到刚刚从福建回来两个月,我们就要再一次出发。对于这次的内蒙之行,我们的准备无疑很充分,我也十分期待。老财口中的龙、闻天崖他们在内蒙曾经的过往,以及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传说,都令我十分期待。
金锁了一辆大金杯,老赖前来送行。金锁故意逗趣:“跟我们一起去吧,好地方啊!”老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拉倒吧,我可不去了,昆仑山差点儿埋了我这副老骨头,我还是坚守大本营,等候各位胜利的消息吧!”
不去也好。这次前往内蒙,只有我和太乾金锁三个人,是有史以来人数最少的一次,但我的心理却格外踏实,大概是因为身边有太乾的原因吧。一路疾驰,穿行国道省道乡道,避开了路上的盘查,这条路上,走走停停,二十多天过去了,我们才到达了内蒙境内。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曾独自一人骑着摩托车摩旅,走过一次内蒙。那时候没有雾霾也没有沙尘暴,随处可以见到绿油油的大草原。蓝天绿草,伴随着微风徐徐而来的芳草馨香,周身都舒坦了,很是惬意,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想到短短几年过去了,内蒙草原的沙化竟如此严重。一路上,我们所见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只有偶尔几块沙植,似乎还在顽强地向世人证明这块土地上原有的美景。
最可恶的时候,我们走在半路上,车轮陷进了沙漠里打滑。我们三个人不得不想办法脱困。三个人中我的体重是最轻的,由我负责掌方向盘,金锁和太乾推车。可是凭借我们的力气,很难撼动这个大家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导航早就罢工了。我们只好按照地图上面的指引观察距离,心里估算了一下,到达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少说还有两三天的路程,而且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路况不理想,或者天公不作美,恐怕一星期我们都难以到达。
金锁卯足了力气使劲推车:“毛爷,左打轮儿,左打轮儿啊!我靠,你驾照不会是花钱买的吧?”
我也放弃了,做了这么多的尝试都没有用,打开车门下了车,来到了车后面。我蹲下身子。车轮已经陷进去了一大半儿,只要踩油门,车轮就会空转,带动坑里的沙子飞转。金锁在一旁“呸呸呸呸”,吐出了嘴里的沙子,哭丧着脸:“我说,咱们不会还没到目的地就牺牲在了半路吧?”我摇摇头,这种情况是我从来没有遇到的。
每一个猎人都有他自己的专长与忌讳,我常驻云南边境,丛林是我的专长,相对而言,沙漠是我的禁忌。当年中非打猎,曾有机会去撒哈拉沙漠,但我始终拒绝。沙漠求生的短板,最终令我忽略了潜在的危机,陷入了眼前这副窘境。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也没能从沙坑里把车推出来。此刻,天忽然暗了下来,是以极快的速度暗下来的,仿佛一块云路过,将太阳遮住了。我预感到了不妙,急忙爬上车顶,举着望远镜望去,只见远处天际边,灰蒙蒙一片。飓风裹挟着漫天的黄沙,像是一堵竖立在天地之间的高墙,朝着我们的方向挤压过来。我的头皮一下就炸了,回头吼道:“进车里,快进车!”
两个人见我如临大敌的神情,也不敢耽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赶紧翻出了几条毛巾和衣服,挡住了车上的所有车窗玻璃。这种风力时常会夹杂着石块,按照这样的风速计算,随便一块小石头都能以极快地速度“爆表”,只要有一块小石子击碎了车窗打进来,它的伤害绝对不亚于一颗!
“趴低身子,捂住口鼻!”我说完这句话,就将连衫帽罩在了脑袋上,拿了一块毛巾沾上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鼻子。太乾和金锁也跟着我做。我们刚做完这一切,突然感觉到了车身倾斜,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动大金杯!
在大自然面前,金杯面包车就像是一辆玩具车,被左右摇晃,我们趴在车里,就像坐在了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之上,随着摇摆不定。这种剧烈的摇晃还没有停止,耳边就传来了“噼噼啪啪”犹如下雨般的声音。我即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喊道:“注意,沙尘暴来啦!”喊出了这一嗓子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完全遮住了,莫说是他们两人,便是我自己都很难听到。
噼噼啪啪的“下雨声”越来越密集,一开始是零星几声,后来像是下起雨,到最后,简直成了机关开火的动静,一点儿也不间断。中间还夹杂着“咚咚”的声音,这是石头打在了车身上的声音。我正兀自担心,突然听到了“啪——哗啦”,心里一沉:糟了,车窗碎了!事实果然如此,这个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一股黄沙就卷进了车内。我捂住口鼻的手加大了几分力气,双眼死死逼近,压低了自己的身子。渐渐的,那些黄沙打在了我的皮肤上,一阵阵的生疼。我咬牙不敢动。
背上觉得分量越来越沉,这是黄沙压在了我身上的重量。偶尔费劲来的小石子全都打在了黄沙里,万幸它们没有打在我们的身上。闭紧的双眼,感受到的光明越来越暗,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不见任何的光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神志才清楚了一点点。我感觉有一座大山压住了我,令我动弹不得。勉强抽出来一只手,扒拉掉了身上的大部分黄沙后,我才卯足全身力气坐了起来,这一下,感觉自己的腰都要垮了。等我坐起来后,才发现太乾正在帮金锁扒开黄沙,原来是他帮我的。一想也是,被一大堆黄沙压住,凭一个人很难脱身。
我们把金锁从黄沙堆里拽出来,这小子的模样狼狈不堪,在外的皮肤被划伤了好几处,搞不好就此破相了。他连呸了好几口,吐净了嘴里的黄沙后,一个劲儿地抱怨:“毛爷,不带这么玩的,这么猛地沙尘暴,你也不知会一声。”
我是百口莫辩啊,只好说:“我都跟你们说了,让你捂住口鼻,压低身子。”
金锁抱着自己的大肚子晃荡:“我他妈压得下去吗?你们二尺布就能把脸包上了,锁爷四尺布最多当个口罩!”
得得得,我也懒得辩解。我早就听闻沙漠里的沙尘暴非同寻常,但我没想到,跟内地的比起来,内地的沙尘暴简直就是小孩儿的把戏。放眼望去,车里的空间,全都被黄沙掩埋,齐胸高。车窗外,也成了等高的黄沙沙丘了。太乾面不改色,挣扎了两下,拔出身子。我和金锁也学着他的样子左右扭动,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徒手挖沙。
太乾从车后面刨出来了我们的装备,而后又拔出了银色短剑,朝我们匍匐而来。
金锁见状,心头一惊:“卧槽,大哥,你要干啥?”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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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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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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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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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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