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见我俩不以为然,有点儿急了,拉上我和韩笑:“走,进包间!”韩笑特意找了一间灯光通亮的包间。一进去,金锁就十分痛快得把这件东西递给我:“你们仔细看看。”
酒吧大厅的灯光忽明忽暗,根本无法看清楚,此刻在包间的灯光下,我们才能看清楚这个不起眼的石牌。它入手温润,沉甸甸的,上面刻着一条盘踞的龙,整条缠住了石牌,两只后爪隐在云团之中,两只前爪死死抓住了石牌,形态威仪,不怒自威,栩栩如生,更奇妙的是,有一道流光在灯光的映射下来回滚动。乍一看,这条龙仿佛活了一样。不过略微遗憾的是,这道流光看上去不甚平滑,感觉就像是这条龙的身上有麻子点儿。除了这条龙之外,牌子上再无他物。
“怎么样?”金锁急于炫耀,“是好东西吧?”
我不玩古董这行,个中好坏我是没办法参透的,不过这东西给我的直观感觉却不错,材质像是玉又像是石头,虽然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
韩笑不懂这行的规矩,还巴巴问着金锁多少钱收的。
金锁嘿嘿一笑,伸出右手张开了一个巴掌。这里的规矩是一根手指一万,金锁为了这个不起眼的黑牌子,花了五万!见我们俩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金锁笑道:“你们千万不要觉得贵啊,说实话,我只是帮人收货,其实这东西是有位老板托我收的。”
这种事情牵扯到了自己行业内部的人际网,就没必要说深了。虽然我们三个的行业各不相同,但是做生意都是一个道理。我们不可能追着金锁问背后的大老板是谁。
三人举杯,侃会儿大山,吹会儿牛,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各自散去了。深夜也没有警察查酒驾,我壮着胆子骑着摩托回到了店里,一开门,就整个儿人倒在了躺椅上,呼呼睡去。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就在半睡半醒,朦朦胧胧之际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摇醒了,耳边还响起了粗重的声音:“别睡啦,小毛,醒醒,快醒醒!”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摇错位了。睁开眼睛一瞧,一个穿着麻布对襟的人双手晃着我的肩膀。这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紫膛脸,蓄着短髭,正是老赖。
我醒了后,酒劲还没过去,一张嘴就想吐,强忍着大骂他:“别摇了,你他***想摇死我啊?”脑子不清楚,说话也就没什么分寸了。何况我和这老小子算是很熟的了,没有必要整虚头巴脑的那一套。
见我好容易醒了,老赖感动得差点儿没热泪盈眶,一开口就问道:“那个……那个……我问你啊,李金锁去哪儿了?”
我强压怒火,一大早晨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我店里来,打扰了我的清梦,还开口问我金锁去哪儿了,这老东西不是一早就吃错药了吧?金锁有腿有脚的,那么大人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
见我一脸懵逼的表情,老赖说:“这一大早我就没看到古逸轩开门,你不觉得反常吗?”
我嘟囔着:“这有什么反常的?兴许是去收货了,也许,是还没起**呢,我们昨天喝多了。”
老赖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昨晚你们俩在一块儿?”
“卧槽,你老小子怎么跟警察似的?老子不搞基,是昨天他收了一件好东西,去韩笑那边庆祝了,我们偶遇的,就在一起喝了几杯。”
我话音刚落,老赖干枯的大手一下子攥住了我的手腕:“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认识了老赖快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老家伙这么激动,今儿这是怎么了,那东西明明是他给老倔的,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了?老赖这种极不寻常的举动,反倒令我冷静下来了。老赖作为这一带小有名气的掮客,从店家到游客,从老板到主,他几乎大小通吃,平时就没少黑我。我们几个店主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都说他才是这条街最有钱的主儿。虽然恨,但有什么事情还是要找他,这就是我乐于看老赖这副倒霉样子的原因。
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给自己烧了一壶水,又从博古架上取下了茶叶罐,泡了一壶上好的普洱,整个儿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老赖一直不停地催促:“哎哟,我的小活祖宗,求求你了,快点儿告诉我吧。”
我抿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就是你给老倔的东西啊,后来被金锁相中了,从老倔那收走了。”
老赖一拍大腿:“就是这个东西!”
我微微一怔,这叫什么事儿啊?你这东西都了,现在还想收回去。我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依照金锁的人性,他敢把价格提高三倍。
“你现在能上金锁吗?”
我耸耸肩膀:“试试看吧。”
“赶紧给他打电话,只要你能上他……”老赖拉开了随身包的拉链,掏出了一摞红彤彤的百元大钞:“这些钱就是你的!”
我目测了一下,应该是一万。打个电话就能挣一万,这钱挣得未免容易了点儿。我有个预感,这钱轮不到我挣。按理说,老赖作为职业掮客,他那里有金锁的方式,他不上,我就一定能吗?我试着打了一个电话,果然,话筒里传出来了一个一个美妙的女性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特意摁开了免提功能键,好让老赖听到。
老赖汗都下来了,他紫膛脸上透着蜡黄的脸色,最后撂下了一句话:“金锁那小王八蛋有消息了,第一个通知我,这钱我给你留着。”说完,一把抓起柜台上的钱跑了。看他刚才这两下子,哪里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老赖走了后,我一个人在那里沉思,忽然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金锁今天没有开店门,十有**是去收货了。收货不开手机,这太不正常了。我想起了去年街尾陈老板去缅甸收货,结果遇上了土匪,据说陈老板整个人被扒了皮,高高吊了起来。陈老板的媳妇儿过去认尸的时候,当场被吓晕了。金锁该不会这么背吧?
傍晚,我习惯把躺椅搬到店门口的街道上纳凉,还能顺便招揽生意。和周围几个店的老板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古怪的地方还多得很:老赖不止来我的店里了,从街头到结尾,几乎每家每户他都仔细问了一遍。跟金锁熟稔的人也都主动他,毕竟都眼红那一万块钱,但是都失败了。这李金锁同志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很快,这成为了古玩街上街知巷闻的一件新闻,有的说是被土匪绑票了,有的说是迷了路被野兽吃的,还有的说是犯了什么事被公安带走了……总而言之,猜测金锁行踪的各种想法可以汇聚起来写成一本书了,而这些关于他的去向猜测,竟没有一种是好的,真不知道是该说金锁人缘次还是招人恨。
转眼过去一星期了,这事我也不放在心上了,我亲戚走丢了我都能每天没心没肺地活着,何况金锁这么一个与我非亲非故的人呢?我重新回到了生活的正轨,每天的日子都在重复着,日复一日,就如同机械似的运转。在这几天时间里,金锁的店一直没有开过,门板上都织满了蜘蛛网。管他呢,我自己的店都来不及收拾。
这一天晚上,我正睡得昏昏沉沉,**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将我从睡梦中吵醒。迷迷糊糊,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激动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手机屏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金锁”,我极力压制自己兴奋的心情,摁下了接听键:“喂,金锁?”
电话那头儿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地尖叫:“救救我们,救命啊,快……救……”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漆黑的夜里,手机听筒里传出这样凄厉的叫声,让我不寒而栗,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面墙,紧贴着我的头皮压下来,令我寒毛直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形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更要命的是,那人的声音压根儿不是金锁的。
难道是恶作剧?我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金锁虽然有点儿玩世不恭,认钱不认人,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大半夜的恶作剧他是不会玩的,除非他是真的遇到了危险。但是有危险,为什么他不亲自给我打电话呢?莫非是与他同行的人在呼救?
我马上把电话回拨过去,这次手机接通了,却没有任何人说话,只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就像是老式的电视机出现了雪花发出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
这一下我是彻底睡不成了。本来都已经淡忘了的事情,却因为一个电话,又重新涌上了心头。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半,索性也不睡了。我穿上衣服,骑着摩托车去了bule。通常,这个时间我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韩笑见我来了也有点儿惊讶,他说正有事情要找我。Χiυmъ.cοΜ
我问是什么事情。
原来,有人找到了韩笑,想请他帮忙一位本地的向导,要求挺高的:第一是要对本地及周围环境十分了解;第二是要对复杂的生物系统十分熟悉的;第三,有野外生存及应对突发状况的经验;第四,是要精通本地少数民族语言,最好还精通缅甸语或者泰语……
说完,韩笑用一种无良的眼神看着我。
平心而论,以上这些条件我都符合。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佶屈聱牙的云南本地方言还是少数民族语言,都多少懂一些,当年为了收货,我也曾去中非打猎,还北上俄罗斯收过皮货,野外生存和对付野兽的经验没的说,唯一的硬伤可能就是缅甸话和泰国话,我只能听懂十之一二。
反正最近除了赖千来光顾过,我还没有生意上门。韩笑跟我提出对方的优厚酬金后,我就答应下来了。偶尔当当向导,挣点儿外块,权当免费旅游了。接着,我就被韩笑带到了一个包间。
先是敲了敲门,得到客人的许可后,韩笑推开了房门,我看到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除了两个展开的本子,还摆放着十来个黑漆漆的牌子,跟不久前金锁手里的那个石牌一模一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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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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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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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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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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