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仅不能回家过端午,反而留在这里受苦受累,大家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既然县守城队可以撤,各乡丁壮可以走,为什么唯有他们这些人留下呢?大家都不很服气,嘴里叫苦连天,
个个对金豺狗心中生怨,不少人口出怨言。手下的严二和方旺财见此情况,建议放假让大家回家过节,金豺狗并不为所动。
这金豺狗天生一个豺狗鼻,对兵事敏感性特强,在当时的表况下,他的作战经验丰富,对战事很预见性。
众人见张老幺、李老末的军队,这么长时期里,没有什么动静。
都以为他们看不上偏僻这小县,作算派人过来抢掠一番,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还有可能得不偿失,所以判定他们,根本不会到这穷苦地盘儿来!
只有金豺狗一个人,从当时形势和英邑所处的地理位置上,感觉到张老幺、李老末对这个地方,表面上似乎无关紧要,
实质上觊觎已久,而且是志在必得。这样的要冲之地,只要有一点见识的人,都不会视之不见!因此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在守城队和各乡丁壮撤离后,金豺狗强迫自卫队,据守原地坚决不动,以防不测。
他还准确预计到,端午之日,必为张老幺、李老末派人偷袭之时。
细想众多友军都已离开,只有自己一支孤军,孤悬在此处,如果对方派大批人马前来,估计是一场恶战!凭自己的这点实力,肯定很难取胜!
偏偏在这个时候,金豺狗不但很孤立,而且很危难,他的部属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理解他,也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都以为他是立功心切,故作高深、标新立异,拉着大伙儿不过节,陪着他向上头图表现。他这段时间,在队伍里成了孤家寡人。
这令金豺狗很是担心,暗想今晚恶战后果难料,若是战败,石头咀必然陷落,自己就失去安身之所。
虽然可以把责任,一古脑地推给先撤走的守城队和各乡丁壮,但毕竟石头咀,是这支队伍的营盘,更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场所;
一旦失出这个老巢,哪有地方去?自己在这地儿,就更是一无是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俞家老对头,岂不欢喜死了。
俞友财虽然嗝屁了,但俞家的人肯定不会忘掉这个仇,听说那三个公子,还在暗中活动,想搬到自己的心一直没死哩!
因此今晚一战,兹事体大,必要获胜,绝不能失败!想到此,金豺狗心生一计,想要迷惑敌军。
因此,白天放言自卫队放假过节,将队伍撤出防区,把守护的地方空置出来。天黑后,又悄悄把自卫队带到阵地,作好了夜间作战的一切准备。
果然不出金豺狗所料,半夜中,派出的侦察人员回来报告说,跟这边相连的东北大山上,有一支武装人员趁着黑夜,悄悄朝这边摸了过来。
金豺狗听了立即警觉,明白敌人打过来了,当即下令自卫队所有人员,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准备迎击敌人的突袭夜战。
自卫队的士兵,这一才下子紧张起来。他们躲在战壕里,趁着夜间微微亮光,伸头朝北方往去,
只见北边山路上,黑压压下来一大队武装人员,他们悄无声息地,一步步向这边的防区,摸索过过来,
一路上小心翼翼;那么多人走夜路,居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一看就是冲着防区来的,而且肯定是来意不善。
防区的自卫队官兵,早忘了对金豺狗的怨恨和不快,大敌当前,他们一个个心理紧张,好多人手心上冒出汗来。
此时大家都有些心惊胆战,毕竟大战在即,看对方实力不弱,都是些正规战斗人员,而他们一个自卫队,即没有援兵又缺少补充,
当前只是一支孤军,能不能战胜这些人,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心里有些惊慌。但想到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心情反而安定下来了。
金豺狗此时倒是镇定自若,他十分冷静地下达了作战的命令,自己也走到战壕前边,朝北观察一番。
现在他的预测准了,让大家十分折服;加之此时的指挥若定的镇定表现,也让大家安心一些,觉得大队长如此镇定,估计他是胸有成竹。
只见那批黑影,慢慢朝这边走近。他们的人一个个身上扛枪架炮、全福武装、气势汹汹。
金豺狗悄悄一瞄,暗说:“乖乖,好大一个阵势,估计有三、五百人的规模!”
眼看对方人马,快摸到阵地前头。金豺狗不慌不忙沉着应对,直到有些人爬到阵地上时,他才大吼一声:“开火!”
寂静的阵地上,突然变成一片火海。耳边全是激烈的枪声,眼前全是一串喷薄而出的火舌。
半夜间,平静的山地里,突在变成枪炮声声的血腥战场。突如其来的开火,打了来袭人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才刚刚摸到阵地前来,就被阵地上冒出的枪弹,射倒了一大片;还被这边扔出的手榴弹,炸死、炸伤一大堆。
这次偷袭的指挥官名叫贺普,是张老幺的亲信,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关注石头咀,暗想一定要打开这扇大门,
为后面的大部队,打开一条南向的通道。解决张、李两位长官,困守在东北一隅的窘境。
自古兵不厌诈,贺普久经征战,颇有战斗经验,为了欺骗这边的人,一直没采取任何行动,而且还刻意封锁了消息;
端午节将近,他们在驻地杀猪宰羊,准备大摆酒宴,欢度佳节呢!搞得这边的人,以为张老幺、李老末的叛军,对英邑没有什么兴趣了。xǐυmь.℃òm
岂知贺普一直关注这边,暗中派了不少探子过来侦察。得知县守城队和各乡丁壮,都回家过节去了,不由心头大喜,暗中布置进攻事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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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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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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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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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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