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段正淳只带了几个人出了王府,着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根本不想与楚靖这等高手,于此时交恶,顶着压力问他与自己兄弟有何冤仇,也只不过想要个台阶罢了。
且不说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他段延庆也非无名之辈,想着对方应该对自己,也有几分忌惮之心,只需随便交代两句场面话,今日这事就能过去。
再者说,在他的心里,这帮兄弟姐妹都是手下罢了。什么结义兄妹,不过是说着好听而已。
这几人做人方面都是有大缺陷的,他从心底里根本就没看起过。只不过三人武功不弱,他想要夺皇位,也得有助力,这才将三人收入麾下。
不曾想,事态发展完全出乎自己所料。
也不知楚靖这人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仗技欺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羞辱自己。
饶以段延庆城府之深,也是心中怒急,只是他的脸部经络因受过重伤,肌肉早已坏死,根本不会有表情,就如僵尸一般,别人从他脸上,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思之又想,为谨慎计,强忍怒气,按耐杀心,便即右手伸出铁杖又要写字。
楚靖对他的行动尽收眼底,见此眉头一挑,很是不屑道:“段延庆,你这恶贯满盈,自称天下第一大恶人,可在我楚靖眼里,屁都不是!xiumb.com
我若杀你,只在覆手之间罢了。
你想说什么,就放心说,也无需惧怕,我会称隙破你腹语术!”
他这话说的随意,声音也不大,可听在众人耳朵里,比那晴天霹雳威势还大的多了。
整个大厅直接陷入了静谧,连空气乃至整片空间,仿佛都陷入了凝滞,人人觉的压抑窒息。
楚靖知道段延庆的腹语术与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乃是一项极厉害的邪术。
只是这门功夫纯系心灵之力,克制对方,倘若敌人的内力更高,则反击过来,施术者就会反受其制。
与“移魂大法”之弊端,如出一辙。
想着段延庆忌惮自己,内功修为胜过他,故而不敢用腹语术在自己面前说话。
可他哪有时间看对方写字,只能明言,让其免掉后顾之忧了。
楚靖猜的确实不错,段延庆既知云中鹤的死法,又见他气势非凡,怎敢贸然以腹语术与他说话,不得已只得写字相询。
不曾想楚靖口气如此之大,好似他段延庆,就是个小鸡仔似的。
再看楚靖满脸不屑之色,接二连三如此羞辱自己,段延庆心下直是又羞又怒又气又恨,真想不顾一切与其拼个死活。
满厅近百人听了楚靖这话,一瞬间的沉静过后,便是群相动容,骇然失色。
这些人中有大理诸人,还有原无量剑的东西宗主辛双清,左子穆,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都是大理武林排上号的人物。
先前见段延庆等三人先声夺人,只是对几人身份有所猜测,还不能明确肯定。
而今闻得楚靖亲口证实,心下俱是惊恐不已,段延庆号称天下第一大恶人,手段狠辣,杀人如麻,名头之大,天下皆知。
可何时有人,敢如此小觑于他?何况还是三恶齐在。
厅中不乏有人觉得,楚靖太过年轻,狂妄无知,只会吹牛。
其实从段延庆第一次施展腹语术震慑诸人,楚靖对他的内功修为,也就有了判断。内力虽说在常人中,也能担的起深厚二字。
可还是不曾打通任督二脉,这水平根本没资格做他的对手。
这种人物,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不足一哂,一次上来七八个,他还有几分兴趣与压力。
若是单打独斗,他经历两个世界,打败弄死的这类人物,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不消看他的武学家数,也都能肯定,根本经不住自己几掌拍。他若能撑的住十招,都算他段延庆厉害。
他适才若是在对方说话时,掐住音门,一声吟龙啸,以音破音,不当场直接震死他,也能让他残上加残,武功尽废,成为真正的废人。
段延庆毕竟是武林成名人物,对楚靖再是忌惮,也不能对此视若无睹。
再者他也认为,对方武功是胜过自己,但想着纵然如此,两人如果交手,总也须数十招乃至近百招,方能分出胜败。
若说杀自己只在覆手之间,那委实纯属欺人之谈,世上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人物。
不过他也清楚,楚靖这种武学高手,说不会破他法术,必不会当众食言。遂催动腹语术说道:“楚靖,你欺吾太甚!
天下有谁敢,对我出此大言,你是将我当成扎就的纸片人儿么?”
楚靖摆手轻笑道:“呵呵,你是什么人,真的无所谓。
楚某这样说,也足够看的起你了。
若换了旁人,都不需用手便可拿下。
对付你,还需要用到我这双手,能值得楚某如此对待,普天下也没几人。
你应该感到很是荣幸了!”
楚靖这话一出,除了盈盈及灵鹫宫众女,觉得是理所当然。
盈盈自不消说,丈夫从来不吹牛,他说话,必然是有把握。
至于灵鹫宫众女,在她们眼里,姑爷都能和自家姥姥相提并论,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一个恶人,用姑爷的话说,真的就是个屁,他连给姥姥、姑爷提鞋都不配。
杀他可不就是覆手之间了吗!
自家姥姥杀人都不用第二招呢!
可厅上其余人,心下就甚是不悦了,均觉他是口出狂言,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连段延庆这等人物,都如此看不起,那他们又是个啥?谁想到这里,心下能舒服。
只是这也只能心里想想,没人敢真的表现出不满来。
段延庆纵横天下,生平从未遭过这等藐视,当真是让人恼怒之极。
可他毕竟是当世一流人物,身体虽残,脑子没坏,智计在常人中,更属高明聪慧。
遂冷声道:“阁下既是如此高人,段延庆也是自叹不如了。
只不过今日,我想先处理家事,不知阁下能否先作壁上观?
等我忙完,再来请教阁下高招!”
楚靖一看这段延庆着实了不得,他威名如此之大,被自己连番嘲讽、羞辱都能忍的住,不忘自己初衷。
看来这人经历过一番磨难,忍性当真非常人可及。
不过他今日就要借助,段延庆这块够分量的踏脚石,彻底打出威名。
因为他没有后顾之忧了,想法也就随之而变了,做事吗,要的就是高调!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遂悠然道:“怎么?你这所谓大理国延庆太子,想抓住段正淳,好逼迫保定帝退位?自己好做皇帝?”
楚靖这话说的随意,可段正淳,大理善阐侯高升泰,段誉等人俱是骇然色变,心潮起伏,霍然起身,他们又岂能不知延庆太子是谁。
十多年前的上德五年,大理国上德帝段廉义在位,朝中忽生大变,上德帝为奸臣杨义贞弑杀。
其后上德帝的侄子段寿辉,得天龙寺中诸高僧及忠臣高智昇之助,平灭杨义贞。
段寿辉接登帝位,称为上明帝。可他不喜为帝,只在位一年,便赴天龙寺出家为僧,将帝位传给堂弟段正明,正是当今大理保定帝。
上德帝本有一个亲子,当时朝中称为延庆太子,杨义贞谋朝篡位之际,举国大乱,延庆太子也不知去向。
人人都以为他给杨义贞杀了,没想到事隔多年,竟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只是谁能想到天下第一大恶人段延庆,就是当年的延庆太子,只以为是同名同姓,谁能想到是同一人呢?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段正淳震惊也只一瞬,便即拱手朗声道:“楚少侠,我大理延庆太子乃我段家的佼佼人物,岂会是恶贯满盈的天下第一大恶人,阁下恐怕弄错了!”
楚靖明白段正淳的意思,段延庆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延庆太子,他们段家也不会认。
他也非常理解,若他是段家人,也不会认。这段延庆什么名头,天南段家威震天下,雄霸一方,岂能出个天下知名的恶人?那简直是让武林同道耻笑。
岳老三听了段正淳这话,立时眼冒凶光,杀气腾腾,狠狠盯住对方,要隔平日他早都破口大骂“乌龟儿子王八蛋了”。
可今日他对段正淳,怒目而视一番,也已经尽了兄弟之义了。
实在是楚靖太过厉害,他还拜了女师父呢,他不但惹不起对方,更丢不起那人哪。
岳老三这人生平最看重辈分,他和叶二娘一个“老二老三”名次都争个不休,遑论师父这等比他高了一辈的。
若只是脑袋落地,还则罢了,为了兄弟之义,也没什么,可辈分万万乱不得,若是惹恼了楚靖,他曝出自己那娘们儿师父,那就不用再做人了。
故此他早已打定主意,今天就做个闷葫芦,只要楚靖与人说什么,他都绝不开口。
至于叶二娘,那更是不敢说话了,惹恼了这人,自家儿子和慈哥,肯定完了。
至于段延庆本就没将段正淳,看在眼里,全场他所忌者,唯楚靖一人耳,所以也未急于辨白。
这时灵鹫宫女弟子,为楚靖夫妇上了热茶;无量剑的人,也为段正淳等人上了茶。
楚靖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段王爷,你且不用急,他的确是当初的延庆太子。
只不过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一切为何了。
大家伙都是武林中人,见多识广,应该都知道,就是一些普通身带残疾之人,心理上大多数都与常人不同,更有甚者,在行事上都能称之为变态了,至于毒辣阴狠,更是倍于常人。
又遑论段延庆这种身逢巨变的武学高手呢?他行事自不能以常理度之了,阴险狠毒属于基本操作,闯出恶人名头也属正常!”
楚靖说这些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段延庆,人称“恶贯满盈”,号称“天下第一大恶人”,生平屠家灭门之事,不知干了多少,这也就罢了。
毕竟江湖中这类人,其实不知有多少。
可更让楚靖恶心的是,他在小说原剧情中,在知道段誉和木婉清是亲兄妹后,竟然将他们关在一起,让二人吃下“阴阳合和散”,好作出违反伦理之事,来威逼段家。
要知道,他自己也姓段啊,大理段氏丧德乱伦了,难道他自己脸上就有光了?
由此可见,这人为了皇位,已经不择手段,彻底没了做人底线。
那岳老三跟了他十数年,一直听话办事,就因为要救自己师父段誉,他这老大没有丝毫手软,一下便给捅了一个透心凉。
岳老三到死没想到,自己老大会对他下杀手。
所以对这种无良无义之人,楚靖是必杀的,骂他也只是先让他崩一会再死,直接杀人,对他太过便宜了。
段延庆听到这,那是真正的三尸神暴跳,他内力运转,强抑怒气,一字一句道:“不知段某何处得罪了阁下,还望赐告。你今日如此不留余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靖戟指厉喝道:“只怪你来的不是时候!”
段延庆一怔,心念一转,便即明白,他们做了不速之客,让主人家来气了。
可他也不知道无量山啥时候被楚靖给霸了啊。也只能说道:“段某今日着实不知阁下也在……”
楚靖一挥手,绝然道:“不用说这些废话了!
呵呵,段延庆,如你这等一无是处之人,你也想做帝王?
简直集可笑与愚蠢于一身。
我看你身体残废了,脑也残了!
你这副样子,身负这等恶名,大理臣民脑子是被驴踢了,能服你做皇帝?
你这太子如何成了这样,你想没想过?
还想着只要抓了段正淳,就能逼迫段正明退位,自己就能当皇帝了。
你个蠢货,若是谋朝篡位如此简单,赵宋皇帝也就能随便换了。
亏你自诩高人一等,超凡出众,惊才绝艳,平生行事视旁人有若蝼蚁,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可曾明白。
你能视他人如蝼蚁,予取予夺。
可在我楚靖眼中,你和那些被你所杀的无辜之人,又有何异?”
“也不过就是一蝼蚁耳!还敢跟我叫号,呵呵,领教高招,你也配!”
楚靖这番话吐将出来,满厅众人皆感振聋发聩,心有所悟,他们也都是身怀武功,什么时候将一般人,放在眼里过。
如今楚靖这话,好似将他们都骂了进去。你视别人如草芥,殊不知你也是别人眼里的草芥,自己又有何自得之处。
段延庆更是犹如当头挨了一记闷棍,眼中金星乱舞,耳中一片蝉鸣,心中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蓦地里,恍如一道电光划过长空,自己过去十数年的作为,一幕幕现在眼前……
他当年在大理遭受叛军围攻,深受重伤,在天龙寺外,有幸得蒙观音菩萨点化,才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他不敢在大理境内逗留,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苦练家传武功。
最初五年习练以杖代足,再将“一阳指”功夫化在钢杖之上,然后练成了腹语术;又练五年后,前赴两湖,将所有仇敌,一家家杀得鸡犬不留。
手段之凶狠毒辣,委实骇人听闻,因而博得了“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自称“恶贯满盈”,摆明了以作恶为业,不计后果。
其后又将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三人收罗为羽翼。
他曾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每次都察觉,段正明根基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此次他之所以,约同另外三大恶人齐来大理,也是自觉武功大进,就是想要采取非正常手段,逼迫段正明让位给自己。
不料先是云中鹤被楚靖所杀,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段正淳行踪,眼看就要心想事成。
楚靖又来对自己步步紧逼,言语之中好似自己落到这步田地,都是罪有应得一般。
想他是何等威名,江湖中人谁闻自己之名,不是身胆俱丧。
难道你楚靖身怀神功,我段延庆莫非就是泥捏的。
一念至此,段延庆眼露凶光,内力流转,厉然道:“好得很,你我多说无益,那就手下见高低!”
语音甫落,左手杖用力一撑,身形闪动,毕竟他与楚靖五丈距离,他还没有一撑而过的本事,右手杖再次在地上撑了一下,又继续跃进而来,人虽然是残疾,可身法之快,众人见了很是佩服。
楚靖微微一笑,哼道:“自不量力!”话随身出,也不见他抬腿作势,连人带椅已似鬼影般,滑前一丈有余。
场上众人一见这一幕,无不耸然动容,瞠目结舌,均想:“难怪他敢口出狂言,这等手段简直神乎其技。”
段延庆见了楚靖这等神通,心下更是大骇,内力急催,右手杖带起一股劲风,仿若江河倒泻之势,疾戳而出,径向楚靖“志堂穴”点来。
楚靖知道对方这是以杖带使一阳指,可见了段延庆这一招,着实鄙夷不屑。
一阳指是一门高深武学,这门功夫精要之处在于“一指多穴、后招无穷、连绵不绝、无孔不入、精准无匹”。
可段延庆造诣差的远了,也就占了一条精准无匹。
也难怪他与段正淳施展出来的一阳指,被乔峰很是不屑的来了一句,也就一门高明的点穴功夫罢了。
这典型就是人烂,将武学的档次给拉下来了,也就仿若汪剑通之流,拉低了降龙掌的层次,是一个道理。
楚靖坐于椅上,也不起身,渊渟岳峙,好似一尊神像一般,直待杖力袭体,倏然间右臂探出,犹如云龙探爪,抓向对方杖头。
段延庆震于楚靖所展露的身法,以及对方整治云中鹤的手法,知道他一旦出手,必如雷霆猝击,因而出招之时,早已留了后劲。
楚靖这随手一抓,宛如长虹经天,电不及发,招式之玄奥,出招之快捷。
以段延庆身经百战的丰富经验,竟未瞧出他那一抓,究竟是怎样使出的。
若杖头当真被楚靖抓着,可能胜负立判。他在对方强劲的内力反震之下,不死也会受到重伤。
他心念电转也只一瞬,好在他出招未尽,行有余力,立即杖头向上一挑,直点楚靖肩头“肩井穴”,仅以这一招的火候,堪称熟极而流。
若非身具深厚内力,及对一阳指浸淫数十年的个中高手,决不能在这种形式下,还能继续变招。
可惜事与愿违,楚靖那是什么人物,眼力何等锐利毒辣,段延庆变招再快,在他眼里也是慢。
他这随手一抓,后发先至,刹那之间,已然抓住对方杖头。
楚靖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话音一落,挥臂一甩,瞬息间一股罡气顺着铁杖,就涌向了段延庆手臂胸口。
段延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剧震,急运内力相抗,就这一瞬之间,他脸上青气一闪而逝。
胸口如遭重锤巨木砸击,全身一热,几欲脱力,右手铁杖更是拿捏不住。
连忙左杖一撑,借势向后跃出,只觉胸腹间一口浊气凝滞不散,已然吃亏不小。
双方虽只过了一招,段延庆更是确定对方内力远远在他之上,双方根本不具任何可比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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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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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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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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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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