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果这雪下大了,那我们……”呼延干吉历来以他哥哥马首是瞻,但是他也知道这雪再大下去,于他们来说非常不利。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呼延启迈瞪了弟弟一眼,觉得这小子说话不吉利,呼延启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大步往罗监军的帐子走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罗监军的帐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帘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长得明显和辽人不一样的瘸腿男人。
“今天刮的什么风,竟然能让呼延首领主动来我帐里。”罗佑呈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刚写到一半的信,索性呼延启迈心里想的都是下雪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他。
“下雪了。”呼延启迈大步走到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身子稍微暖一点。
“什么?”罗佑呈神情一震,迅速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当看到外面竟然真的开始落雪花,地面上已经铺了湿漉漉白茫茫的一片时,立即转身对呼延启迈说道: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们必须马上攻城。”
“现在?”呼延启迈皱起眉头。
“尽快,这雪若是再大,我们连回去都做不到。”罗佑呈现在哪里还顾得信件的事,这雪再大下去,能不能活命都是个问题。
于是就在江姗他们刚用完早饭,府医正在给少年号脉的时候,收到了斥候的急报,辽军正全军往城门这边来,这是背水一战准备强攻了。
江姗闻言迅速起身往门外走去,美仁急忙跟上,玉娇已经备好就在府门外等着她,江家的死士们也全都整装待命。
众人一路上一言不发,辽军来得比预测的要早很多,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将有场硬战要打。
城中早已吹响号角,百姓们都钻进了早已挖好的地道里,这是镇国公还在世的时候,就要求每家每户必须准备的藏身之所。
江姗他们还未到城墙下,就遇到了同样赶来的曾文华等人,大家刚赶到城墙下,士兵就冲到江姗面前,说道:
“报!敌军现离城门不过百丈。”
“全军待命。”江姗说着就往城楼上走去,面上尽是肃杀之气。
江姗刚上城楼还不等众人见礼,就迅速下达着命令:
“将泡好桐油的布匹全都捆在各个垛口之上,每个垛口的热水不能断,木幔升起,弓箭手准备。”
众人见到江姗就好似见到了主心骨,心中不再有一点慌乱,有条不紊的执行着江姗的命令。
那些辽军也吃过北原军鹿角马刺的亏,且还不能暴露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于是在距离城门五十丈的时候就全军停下了脚步,原地待命。
只见辽军的一个小将打马而出,前来叫阵。
“你们风国这群缩头乌龟!有本事就下来好好和大爷我打上一架,缩在城里是在等你们姆妈包尿片吗?”那小将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辽军也跟着哄堂大笑。
“你们辽国的这些王八羔子!有本事你上来啊!你们出来那么久,你们姆妈都给你们找小父,生了小王八了!”
那边辽军才骂罢,这边风国的城楼上就有人骂了回去。大家都是军痞子,要论骂脏话,谁的功夫都不差。
“干你娘的!你们这群风国野种!”那小将接着骂道。
“□□祖宗的!你们这群有娘生没爹养的辽狗孤儿!”风国这边依旧不甘示弱地骂道,反正咱们这边就是闭门不出,你有本事就上来打啊!
那辽军小将都已经骂得嗓子冒烟,江姗他们这边依旧不为所动,只能按照计划愤愤不平的回了队伍。
过了一会儿,随着雪下得越下越大,辽军的号角吹响,只见辽军中推出了一辆封着木幔的攻城车,开始向城门的方向移动,这是准备强攻了。
“弓箭手准备,换火油箭,瞄准那攻城车!”江姗一声令下,弓箭手全都换上火油箭,并将其点燃,对准了攻城车。
众人紧紧地盯着那辆攻城车,随着其越来越近,终于走进弓箭手的最佳射程时,江姗一声令下,弓箭手的火油箭顿时射出。
只见那火油箭射到攻城车木幔上的瞬间就迅速燃烧起来,原来这江姗也是个狠的。
她北原军的火油箭都是改进过的,不止箭头上有火油,箭头后还挂了一撮浸满火油的棉花,这很大程度上加大了火油箭的燃烧力。
随着攻城车的木幔越烧越旺,木幔后推着攻城车前进的辽军士兵再也坚持不住了,纷纷惨叫着往外逃窜。
这次都不用江姗下令,弓箭手们就纷纷用火油箭对准了那些逃窜的士兵,待那些士兵被火油箭射中,只见其满地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有的不停惨叫奔跑,待快要冲入辽军大部队的时候,就被辽军自己人下令射杀了。
难道辽军的攻城就这么简单?自然不是,这一次的攻城车推出来不过是前来探底的。
“大哥,那城楼上的人咋看起来如此眼熟?”呼延干吉皱着眉,总觉得那人好像在哪见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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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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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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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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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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