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惊喜的跑过来,看到靳九渊别别扭扭的喊了声:“姐夫。”
靳九渊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阿离也没管他,蹲在叶长安身边,想要拥抱叶长安,看到叶长安的肚子却生生停住了。
叶长安伸手揉了揉阿离的头发,眼中铺满了笑意:“不过几个月不见而已,你怎么一下窜这么高了,明明之前跟我差不多的……”
她既高兴,又失落。
莫名有种孩子长大,要高飞的错觉。
长得这么帅,以后不知道要勾了多少小姑娘的魂。
阿离笑容灿烂:“以后,我也可以保护姐姐了。”
“嗯嗯,阿离很靠谱的。”叶长安看着阿离期盼的眼神,问道:“想摸摸看吗?”
阿离眼前一亮:“我可以吗?”
“当然,你可是他们的舅舅呢!”
即便叶长安这么说了,然而阿离依旧傻傻的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见他这幅模样,叶长安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正巧这是,肚子里的宝宝忽然动了下。
阿离猛地缩回手,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姐!动,动了!宝宝动了!”
这幅手足无措的模样,逗笑了叶长安,她道:“对啊,宝宝在跟你打招呼哟。”
“这……这样吗?”阿离挠了挠脸,他还以为是宝宝不喜欢他。
阿离还想再摸摸,靳九渊却不爽了。
这是,产房的门忽然打开,护士匆匆从众人面前走过。
靳老夫人看了眼产房,吩咐阿离带着靳月离开,这样的场面,还不是这些孩子该经历的时候。
阿离带着靳月刚走没多久,产房内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吓得靳九渊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此时的傅寒川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度翩翩,那双桃花眼里已经开始泛红。
他拼命拍打产房门,边大声喊道:“渺渺,你怎么了?渺渺……”
然而靳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接二连三传出来。
傅寒川浑身一哆嗦,明明不重的产房门,于此刻的他来说仿佛有千斤重,他看着半躺在产台上,满头大汗的靳渺,颤着声音道:“渺渺,你别怕!有我在,我进来陪你!”
靳渺转头看到傅寒川的刹那,眼中迸射出熊熊烈火。
“傅寒川!你,你给我滚出去!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许进来的!”
傅寒川哪里还听得进去,他捂着靳渺的手都在哆嗦:“我不!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不要出去。”
靳渺忍着疼,尽全力放低声音:“我,我很丑的!”
“不丑不丑!”傅寒川给她擦眼泪,心中的疼惜让他自责不已,早知道会让靳渺这么疼,他宁愿不要这孩子,可这样的话说出来,他家渺渺肯定会生气的。
他眼里范着泪,可怜兮兮的说:“渺渺不论什么时候都最漂亮!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看到傅寒川的眼泪,靳渺又瞬间的怔愣,这一刻仿佛连疼痛都停止了。
那滴泪,落在靳渺的脸上,也落入他的心中。
她抬手擦拭他脸上的泪痕,满心的感动和无奈。
“傻瓜,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话没说完,阵痛再次袭来,靳渺的痛呼声很快响起。
产房外,靳老夫人早就嘱托阿离带着靳月离开,这样的场面,不是孩子该看到的。
靳九渊脸色惨白。
他双手紧握成全,无法控制的颤抖。
察觉到男人的异样,叶长安握住他冰凉的手,安慰道:“别担心,虽然后面几个月我不在京都,但前期她的身体是我调养的,生孩子虽然会疼,但定然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靳九渊声音有些干涩,她僵硬的转头看着叶长安,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主生孩子还如此痛,这样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的长安也会经历,靳九渊无法想象真到这一天时,他如做出什么来。wWW.ΧìǔΜЬ.CǒΜ
他小心翼翼抱紧叶长安,沉默不语。
因为他明白,说再多的抱歉都于事无补!
叶长安俨然猜到了靳九渊在怕什么,她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来了。
她轻抚着他的脊背,小声在他的耳边道:“乖啦,不会有事的,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走过就好了。”
然而这话并没有安慰到靳九渊,他将她抱的更紧了!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靳渺已经在产房内待了快两个小时,也不见动静。
靳老夫人手握着佛珠不停拨弄,嘴里念念有词。
何婉清也急得团团转:“早说让她剖腹产,这丫头非要顺产,说是对孩子好……”
话音刚落,一声嘹亮的哭声传来。
门外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产房内的傅寒川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额前的头发也沾着汗水,湿哒哒的贴在脑门上。
一旁的护士说了声恭喜,是个男孩子。
傅寒川却完全没有听到,他此时耳朵轰鸣,眼前天旋地转似的,心脏也仿佛快要跳出胸腔。
那种险象环生的喜悦,掺杂着无数的恐惧!
他撑着产台爬起来,看着虚弱到晕过去的靳渺,握着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道:“渺渺,咱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没过多久,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孩子出来,靳家众人跟着迎了上去。
唯独靳九渊呆坐在原地。
叶长安侧身看着他,忧心忡忡:“阿渊,你还好吗?”
靳九渊摇了摇头:“没事。”
话虽如此,叶长安发现他的腿似乎都在发抖。
心中闪过一丝无奈。
靳渺怀的一胎,生产时便把这男人吓得够呛,自己怀的双胎,也不知道到时候又是什么光景。
看过了孩子,靳九渊便带着叶长安回了靳家。
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简单吃过饭,叶长安便懒懒的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靳九渊端来热水,给叶长安泡了脚。
叶长安晃动着小脚丫,忽然问道:“杯子里的灵露是你弄来的?”
“不是。”靳九渊边给叶长安按摩小腿,边道。
“该不会是叶长麟吧?”叶长安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这小子胆子不小啊,不愧是我弟弟!突然觉得若是我俩一起长大,或许金古镇要被霍霍完,外公和母亲肯定更头疼。”
脑海中仿佛看到了她和叶长麟漫山嬉戏的画面,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靳九渊淡淡看了她一眼:“那我呢?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一起长大,会是怎样的画面。”
“我们呀……”叶长安想了想,撑着腰坐起身来,看着靳九渊道:“我一定会被你宠坏,变得娇蛮任性,然后一辈子缠着你!”
靳九渊笑了起来:“恩,正合我意。”
两人没聊多久,叶长安便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
靳九渊心疼的很,小心翼翼给叶长安洗了澡,又掀开她的衣服,在肚子擦上特制的防止妊娠纹的药,弄完一切后,调整好自己的睡姿,揽过叶长安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听着她舒服的哼唧声,才松了口气。
可白天靳渺生孩子时的痛苦对靳九渊产生的影响并没有过去,他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开始做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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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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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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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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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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