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长安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茶几那个普通的盒子上,叶长安伸手拿过盒子打开,入目便是一块木牌。
上面的花纹不过寥寥数笔,却无端让她觉得熟悉,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迟疑道:“这木牌,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别急,你越是着急越无迹可寻。”靳九渊说。
等她翻过另一面,看到上面奇怪的字符时,猛地转头看着靳九渊:“我想起来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中就有一块木牌。”
说着,她眉心微蹙,“只是花纹比这个更复杂,另一面的符号也不尽相同,还有材质上,这个都略差一些。”
叶长安心底有太多不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当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哪知道如今竟然又出现了……”
这木牌背后又有什么关系?会不会跟母亲的死有关?
靳九渊接过木牌仔细一看,眸光微闪。
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轻声安慰道:“别急,我会派人调查。”
话音刚落,秦峰正好进来。
“九爷,夫人。飞机准备好了。”
“我们现在就要走?”叶长安问道。
“恩。先回亚兰城,等你调养两天,我们再回去。”
他吻了下她的脸颊,“你乖乖坐着,我去收拾行李。”
“好。”
……
飞机抵达亚兰城已经是晚上七点。
下了飞机,有些闷热的温度却让叶长安浑身都觉得放松。
回到城堡,靳九渊亲力亲为照顾叶长安洗漱吃饭后,才匆匆带着秦峰离开。
距离莫兰河半里路的民房里。
整个房间外部看上去虽然简陋,但内里的各类型设备却很齐全。
从顶配电脑,到制作炸弹配件应有尽有。
靳九渊冷笑:“我还从来不知道,在这临江城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男子,看面目是个老实人,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是暗门的杀手——
飞鹰!
雪山的炸弹就是此人动的手。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靳九渊问。
“以你的身份不会不知道暗门的规矩,我怎么会知道雇主的身份信息。”
“是吗?!”靳九渊眼里闪过一丝残忍,他拿起桌上放着的遥控器,按下上面红色的按钮。
电流瞬间流遍全身,飞鹰紧咬着牙齿忍住浑身发麻如针刺的痛苦:“靳九渊,你到底想怎么样?”
靳九渊嗤笑一声:“你猜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飞鹰一愣,心中又不好的预感:“不可能!他不可能背叛我!是你在使诈。”
旁边的秦峰适时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赫然就是当初在珠雪峰下被靳九渊抓住拷问的暗门任务发布者!
视频里传来男子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飞鹰私下找到我,让我暗箱操作帮他发布任务,再由他来接……”
“……暗门虽然不允许这种操作,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秦峰关掉视频,退到一旁。
靳九渊修长的指节把玩着手里的按钮,淡淡的说:“你的幕后之人是谁?”
飞鹰低垂着头,等他在抬起头来时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他嘴角却扬起,咯咯笑出声,原本老实的面容变得狰狞,眼里爆发出浓厚的兴奋。
“不愧是靳九爷,自己女人生死不明的时候,竟然还能查到这么多。”
“不过,咱道上混的,不透露金主的只言片语这是规矩,若是告诉你,我飞鹰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话音落下,靳九渊再度按下手中的按钮。
电流窜满飞鹰全身,他没有像第一次被点击时装作痛苦的模样,反而神色越发疯狂狰狞的看向靳九渊。
“你想知道我还偏不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对方不仅要你女人的命,你的性命也要。而我这人向来喜欢刺激,若是能把你也杀了,那我飞鹰的地位自然更上一层楼,只是可惜你福大命大!”
靳九渊起身走向飞鹰,眼眸幽深,浑身惊人的杀意连飞鹰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昏暗的灯光他头顶洒下,半隐半暗中如同深渊而来的恶魔。
“最后一次机会,十分钟后,从你出生开始所有资料,会出现在曾经被你暗杀过的家人手中,包括你在意的人!”
飞鹰仰头望着魔鬼一般靳九渊,浑身忍不住一颤。
“就算你是靳九爷又如何,我不信你有……”
话没说完,靳九渊忽然拿起一张照片凑近飞鹰眼前。
“这个人你也不在乎吗?!”
“你卑鄙!”飞鹰骤然瞪大眼睛,盯着靳九渊目眦欲裂。
“敢碰我的女人,你就该想到会有这天!”
靳九渊居高临下看着飞鹰,冰冷无情。
“告诉你……”
飞鹰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窗户。
靳九渊眼眸微闪,手里的遥控器忽然朝着头顶的灯扔了上去。
灯光消失的刹那,有什么东西飞过窗户急速而来。
“九爷!小心!”
秦峰一惊,迅速朝着靳九渊扑过去。
飞鹰咯咯笑了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哈哈哈哈!靳九渊,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我会单枪匹马的留在这里?就等着你找上门来。以为拿张照片就能威胁我,只要你今天死在这里,还何须担心被你威胁。”
话音刚刚落下,门扉和窗户有更多的子弹射了进来。
借此机会,飞鹰巧妙的挣脱身上的绳索,乘着靳九渊无暇顾及自己时朝着后门跑去。
“你以为我靳九渊是如此毫无准备的人吗?!”
他冷冷看着飞鹰的背影,神色倨傲,即便身处乱境却毫不换乱。
飞鹰握着门把的手一顿,嗤笑一声:“你靳九渊又不是神,还真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了。”
然而,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
多年的亡命生涯让他下意识的闪躲,也因此,子弹避开了心脏要害,但却贯穿了他的左肩。
飞鹰倒在地上,眼里带着不可置疑。
“怎么会?!”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面目狰狞,猛的转头看向靳九渊:“靳九渊,你到底做了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靳九渊冷笑:“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你早就成了别人的弃子,可笑的是你竟然还不自知。”
“不可能!”飞鹰目眦欲裂,“他不可能背叛我的。”
“是吗?!”靳九渊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那你可以睁大眼睛瞧仔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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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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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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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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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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