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到床上去。”
二人合力将闵氏抱上床,柳满月立马替她号脉。
片刻后,她起身走到一旁开药方。
芸香则趴在床头,一边哭一边叫着闵氏:“主子,主子……”
开完药方,柳满月将药方递给她,安慰道:“没什么大事,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昏厥,你先派人去抓药。”
芸香立马叫来一个丫鬟,吩咐她赶紧去抓药。
柳满月问芸香:“大人呢?”
“相爷自出去后,一直没回,说是宫里有事。”
“得派人去宫里和他说一声。”
“好,奴婢这就去安排。”
芸香起身离去,柳满月搬了张杌子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左相一家人,一提到如意,反应都这么大?
难道如意和他们家有什么关联?
一旦联想到这一点,柳满月再看闵氏,竟发现闵氏和姜如意竟有几分惊人的相似。
难道如意是闵氏的什么亲戚?
可什么亲戚能让她如此激动?
……
皇宫,上书房,顾厚山日常处理奏折的地方。
此刻,他正在书桌前翻阅奏折,贴身侍卫林山进来时,他正生气的将一份奏折丢进一旁太监总管福禄手里,生气道:“拿去让皇上好好看看!”
“是!”
福禄捧着奏折躬身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后,林山走过去,抱拳道:“主子,夫人派人来传话了。”
顾厚山正要拿其他奏折的手一顿,他抬头看过来,沉声道:“什么话?”
“夫人说主子若是晚上子时之前不回府,往后就……莫回去了!”
顾厚山一听,立马头疼起来。
他丢开奏折,一边用手扶着额头一边沉声道:“林山,你来说说,我该如何办?”
“属下觉得,夫人难得盼着主子回去一次,不如您现在就回去?”
“回去之后呢?”顾厚山眉心紧皱:“她若是问我关于姜如意的事,我该如何回她?”
“主子何不实话实说?”
“怎么实话实说?”顾厚山叹了口气:“陈氏还未清醒,拐子还没消息,没证没据,我怎么和她说?”
林山也跟着为难起来。
半响,他又道:“可若是主子不回,夫人肯定会生气……”
顾厚山苦笑道:“她若是真生气倒还好,就怕会胡思乱想。”
说完,他冲林山摆手:“行了,现在还早,晚点再说。”
“是!”
下午,林山再进上书房,带着几分焦急。
顾厚山正在休憩,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见林山急匆匆进来,便道:“慌什么?”
“主子,夫人出事了。”
……
左相府。
顾厚山回得极快,一进屋,他便直奔床边,闵氏还在昏睡。
柳满月站在一旁,见他回来,连忙行礼:“大人。”
视线落在闵氏略显苍白的脸上,顾厚山一边看着她一边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下官来给夫人做针灸,夫人突然问起关于如意的事,说着说着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然后就晕了过去。”
顾厚山看她一眼,目光深幽无比。
看得柳满月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她连忙道:“是不是下官说错了什么?”
顾厚山没回她这个问题,而是冷声道:“柳医使,今日可是第三天,你之前可答应过本相,三天必定能让人证清醒过来,今晚子时,若她还醒不来,本相唯你是问!”
“下官定当竭力!”
柳满月忙背着自己的药箱往偏院去。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实话实说难道也有错?
都说伴君如伴虎!
唉,伴相爷也是在伴虎啊。
虎口谋生,她太难了!
……Χiυmъ.cοΜ
德阳侯府。
德阳候秦明阳一接到罗氏传的话,立马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他直接去了罗氏的院子。
进了屋子,他见罗氏靠在软枕上,身边的丫鬟正在替她按揉着额头,便关心道:“母亲可是又犯了头疾?”
罗氏睁开眼睛看向他,开口道:“你去哪儿了?”
“儿子和同僚在揽翠楼聊公事……”
“老二,你现在在我面前连句实话也没有!”罗氏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极其不悦:“你在外面那些破烂事,别以为我不知,我只是懒得管你!”
“原来母亲都知道!”
秦明阳不仅不担心,反而笑着道:“既如此,儿子就向母亲求个人情,想把王氏领进来,她在外面跟了我两年了,现在……有了身孕。”
“你……”
罗氏差点气得仰倒!
她指着秦明阳,又气又急:“淮北都快娶媳妇了,你这般做,岂不是要丢尽他的脸面?”
“可王氏她……”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罗氏突然坐直身体,摆出一身威严:“你想个办法把王氏肚子里的种给我处理了!”
秦明阳一听急了:“母亲,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您怎么如此狠心?”
“我狠心?”罗氏冷笑道:“老大,你天天在外吃喝玩乐好不痛快,你可知整个德阳侯府全是我老婆子一人在扛着,若我哪天去了,你们又当如何?”
一句话,问得秦明阳哑口无言。
半响,他才道:“母亲定会长命百岁!”
看着他这样,罗氏长长叹了口气,随后道:“你可知今儿为何找你来?”
“我在路上听说了些,是卿儿又闹事了。”
“哼,这些年来,你文不成武不就,连两个孩子也没管理好,明阳啊,再这么下去,咱们德阳侯府真的要完了。”
秦明阳却一脸无所谓:“母亲未免也太过忧虑,咱们可是侯府,谁敢动?”
说完,他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咱犯了什么错,您可是太上皇亲封的荣安郡主,皇上哪怕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也得给您三分薄面不是?”
“再说了,我姐还是国公府一等国公夫人,外人谁不知道咱府上和国公府是一家,有我姐夫罩着,谁敢动我半分?”
罗氏却一脸忧愁:“若是以前,自然是没问题,但现在……”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卿儿明明知道姜如意是庭哥儿的心头肉,却不仅带人砸了她的如意楼,更是将人也送进了牢狱,她这不仅仅是在出口恶气,还啪啪打你姐和国公爷的脸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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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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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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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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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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