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一听,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整个人惊得几乎要从榻上站起来,满眼的难以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奴才打听得一清二楚,我还听到如意楼很多人都叫他七宝。”
秦明月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就连小厮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琇書蛧
直到玉梅出声叫她,她这才猛然回神。
玉梅一脸紧张:“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秦明月着急问道:“世子爷可回了?”
“还没。”
“你派个人去大门口守着,世子爷一回来立马让他过来我这边一趟。”
“是。”
待玉梅出去后,秦明月从榻前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脸上的神情一会紧张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充满了不安。
……
徐正庭和徐景平一直到宵禁才从皇宫里出来。
徐正庭原本是骑着马来的,但看到父亲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上了他的马车。
此刻,深夜人静的大街空无一人。
只有马车轮毂压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徐景平似乎有点累,他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微阖着双眸,缓缓出声道:“今晚太子不顾圣意直闯内殿,他恐怕是真急了。”
虽然累了一天,但徐正庭依旧身板笔直,面色冷肃。
“他急又能如何?”徐正庭嗓音低沉:“手里无实权,全靠皇后撑着,皇后那边还有一个承王。”
徐景平沉思片刻,睁开眼看向徐正庭道:“你和承王关系一向不错,我看他这几日一直在主动找你攀谈,你心里是何想法?”
“除了太子之外,承王胜算最大,但再大,若是左相发难,他毫无办法。”徐正庭继续道:“现在整个大弶朝唯一能与左相对抗一二的,只有咱国公府。”
“嗯,你如何打算?”
“先观望!”徐正庭眉头紧紧拧着:“圣上这几年太过荒唐,边关不守,税务繁重,民不聊生,国将不保……”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景平斥责了:“切记胡言!”
徐正庭不在乎的扯动唇角,低声道:“儿不在乎谁上位,只要能保国泰民安,我便助他!”
徐景平看他一眼,良久,突然压低了嗓音道:“左相虽然手握朝廷一半权利,但咱有十万虎头军,你若是想……”
徐正庭垂眸,掩去眼底极盛的光芒。
他勾唇一笑:“父亲说笑,咱徐家世代忠良,怎么做出如此不忠之事?”
“不忠?”
徐景平道:“庭哥儿,咱徐家世代忠良,可又换来了什么?我的十万虎头大军十几年来不能入关,守着大弶朝的边关不说,吃糠咽菜拼死拼活,为大弶朝流血牺牲我没说一个‘不’字,但最后效忠的却是这样一个烂到根子里的朝廷。”
“既然十万大军在咱手里,父亲又急什么?”
一句话,像是点醒了徐景平。
紧接着,他听见徐正庭冷笑道:“咱就骑驴看唱本,让左相先来。”
马车停在国公府,已是深夜。
徐正庭刚下马车,一个小厮迎上来道:“世子爷,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这话恰好下车的徐景平听见,他道:“半夜的,还叫他作甚?”
小厮忙道:“奴才不知,不过见夫人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徐景平一听,便对徐正庭道:“那便过去一趟。”
徐正庭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明月阁,一直没睡等着俩人的秦明月一见两人进来,立马对一旁玉梅道:“你去看看厨房炖的鸡汤可好了?给下两碗细面,给国公爷多加点菌菇,给世子爷多加点青菜。”
“是。”
待玉梅走后,徐正庭和徐景平先后净了手,三人坐了下来。
这期间,秦明月一直盯着徐正庭看,他净手,她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他脱了披风挂在一旁,她也跟着看,此刻,他坐下来,她还在盯着他看。
最后,徐正庭忍不住问她:“母亲今儿怎么了?”
秦明月还没开口就红了眼眶:“庭哥儿,你怎会如此傻?”
“母亲在说什么?”徐正庭不解道:“出了什么事了?”
一旁徐景平见她眼眶都红了,伸手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急声道:“谁欺负你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秦明月一把抱住徐景平,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徐景平朝徐正庭瞪眼:“你惹你娘了?”
徐正庭轻抬眉头:“我也刚回来……”
“那这是怎么回事?”
俩男人面面相觑,直到秦明月终于哭够了,从徐景平怀里坐出来,她一边拿帕子擦着泪一边道:“你也别想再瞒着我们了,我都知道了。”
徐正庭被她闹得哭笑不得:“母亲,您有话就说。”
秦明月顶着通红的眼眶瞪他:“你今天是没干,但你之前干过。”
话音一落,徐景平抬脚就想踢徐正庭,徐正庭一个起身闪开,一脸无奈道:“母亲,我都累一天了,放过儿子。”
徐景平也道:“是啊,我俩今天都累一天了,要不明天再说?”
“你懂什么?”秦明月朝他瞪眼:“你的好儿子在外面给你生了个大孙子,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瞒着咱们。”
徐景平:“……”
徐正庭:“……”
半夜三更,两个男人被这一重磅消息炸半天没回过神来。
特别是徐景平,戎马一生,哪怕被敌军半夜杀到帐篷前,也没有听到这一消息来得刺激。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徐正庭最先反应过来。
他问秦明月:“母亲,这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什么听来的,我亲眼所见!”
秦明月激动得不行:“我今日去了如意楼,本想去见见姜如意,没想到刚下马车,一个孩子直直地朝我撞过来,待他抬头看我时,我当时都惊呆了,那孩子竟长得和庭哥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徐景平一听,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落了下去。
他冲她摆摆手:“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就因为那孩子长得像庭哥儿,就是他的孩子?简直荒谬!”
“你可知那是谁的孩子?”
“谁的?”
“姜如意的。”
秦明月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你儿子为什么非姜如意不娶?那是因为人家姑娘早就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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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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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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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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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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