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叫嚣着想要喝水,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依旧在沉睡。
挣扎了许久,才翻身坐起来,眼睛还闭着,迷迷瞪瞪往床下爬。
她以为还在青黛阁,刚爬两下,就被一条大腿给拦住。
她摸索着碰了一下,感觉不像床沿,又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结实的肌肉.....
她心头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
急忙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男人的大长腿。
吓得她溢出喉头的尖叫正要破嗓而出,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大清早的,乱摸什么?”
柳满月一抬头,对上了男人那双刚睡醒的眼眸。
深邃,又透着几分刚醒的慵懒之意。
他长臂一勾,一把将她勾进怀里,翻了个身,想接着睡。
却被柳满月一把推开。
她大惊失色:“你怎么在我床上?”
谢晋安缓缓睁开黑眸,视线落在她睡懵的小脸上,轻轻勾了勾唇角,嗓音惑人:“你哪儿的床?”
“当然是青黛阁.......”
话没说完,柳满月便停住了。
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帐幔之上,红色的帐幔,透着浓浓的喜庆,再低头,视线落在两人盖着的红色锦被上以及绣着鸳鸯的枕巾上。
忘了,她已经嫁人了!
于是,不好意思地冲谢晋安咧了咧嘴角:“我好像睡懵了。”
谢晋安靠近,紧紧贴着她,将她裹在怀里,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一边摩挲着一边低声问:“怎么醒这么早?昨晚不累?”
柳满月的小脸瞬间涨红。
她想翻个身将自己的后背对着他,以表达她对他昨晚毫无节制行为的不满,可一动,浑身一阵酸痛。
忍不住哼唧一声,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一大早,她又是摸他大腿又是在他怀里哼唧,谢晋安眸色一暗,大手不自觉收紧了。
感受到他异样的柳满月,吓得立马睁开双眼,气急败坏道:“谢晋安,你敢动一下试试?”
谢晋安不怕死地在她腰上轻轻揉了一把,气得柳满月伸手就掐他。
只是,掐的位置不对。
不仅没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将谢大人身上那团火给掐了起来。
他翻身而上,正要干坏事,柳满月大叫一声:“我想喝水!”
谢晋安动作一顿,认命地翻身坐起,下了床。
屋里有茶水,但已经凉了。
谢晋安正要唤人送茶水进来,柳满月拦住了他:“没事,让我喝一口。”
谢晋安端着茶水走到床边,喂她喝了下去。
一盏茶入了喉,柳满月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趁谢晋安转身放茶杯的时候,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放好水杯,谢晋安转身走到床边,见她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忍不住勾了唇角:“你在防谁?”
柳满月:“你!”
谢晋安冷哼一声,抬腿就上了床。
他在柳满月身边躺下来,也没跟她抢被子,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柳满月见他就这么睡了,突然有些良心不安。
三月的天,还是挺冷的。
担心他冻着,于是,她扯开被子,悄悄地往上他身上盖。
刚搭上被角,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侧眸看她,一脸笃定:“是你先招惹我的。”
“......”
谢晋安长臂一伸,一把将她勾进怀里,摁着就亲了起来.......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翠果守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见她醒了,原本发愁的小脸这才舒展开来:“主子,你终于醒了。”
柳满月趴在被窝里,连抬抬手指的力气也无。
翠果问她:“主子要不要先喝点水?”
从昨晚到早上,她家主子,嗓音好像都哭哑了。
谢大人,真的过分了。
柳满月轻轻点了点头,翠果立马倒来一杯温水,柳满月艰难地坐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锦被滑落,露出身上斑驳的於痕。
她皮肤又白又嫩,这些青紫的於痕,看起来多少有些恐怖。
看得翠果目瞪口呆:“主子,你......”
柳满月顺着她的视线下移,当落在只着了肚兜的身上时,猛地一把拽起锦被,整个人又躺了回去。
小脸通红,羞得难以自制。
翠果却是一脸心疼,她拿出身上的瓷瓶,对柳满月道:“这是小姐临走塞给奴婢的,说肯定用得上,要不奴婢去给你准备热水,你先泡泡,去去乏?”
柳满月轻轻点了点头。
翠果起身就去准备热水,虽说浑身酸疼难耐,但她也躺不住了。
于是,强撑着从床上下来,去了净室。
再出来时,浴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崭新的大木桶里,水汽氤氲。
柳满月找到自己的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自己配的精油,滴了几滴进去,随后脱掉衣衫,将自己沉了进去。
温热的水包裹自己她的身体,浑身的酸疼顿时去了一半。
她趴在桶沿上,任由翠果替她轻轻地揉捏着肩膀,舒服得她忍不住眯了眼。
昨晚一整夜没睡好,虽说一觉睡到现在,但依旧没睡醒。
此刻,翠果替她揉着身体,她趴着趴着,困意袭来,昏昏欲睡。
直到她感觉翠果的手突然变得不老实起来,到处乱摸,这让柳满月很排斥。
她一把抓住翠果的手,开了口:“你乱摸什么?”
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翠果的手没这么大,也没这么粗糙。
于是,猛地一回头,当看到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男人时,吓得她立马将身子往下沉。
慌张之间,沉得过猛,一头扎了进去。m.χIùmЬ.CǒM
“咳咳咳......”
水淹过口鼻,呛得她立马咳嗽起来。
谢晋安伸手,一把将她捞起,扯过大浴巾,一把将她裹住,大步出了浴间。
他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开始给她擦拭身体,回过神来的柳满月,羞得一把扯过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顶着湿漉漉的一张小脸,水漾的眸子轻轻地瞪他,嗔怪不已:“色胚,你又想作甚?”
谢晋安坐在床侧,手里拿着另外一个干净的帕子,他一边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沉沉出声:“色胚?你昨晚可是搂着我的脖子,一声接着一声儿地叫我好相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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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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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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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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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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