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三个酒罐子:蔚凌,顾鸢和白夫人柳莺,所谓女中豪杰,当属柳莺千杯不醉的霸气,不仅自己把众人喝了个遍,还代替大白小白各敬三轮,顾鸢准备的酒转眼见底了,可他不甘示弱,又把珍藏的好酒全端上来,今晚是要一醉方休,他绝不认输,干脆一人一坛,杯子全撤了。
沉花也爱酒,但酒量不怎么好,喝了几轮已经缩到桌子底下呼呼大睡,本来大美人一个,喝醉了却是不雅观,慕容尘灏准备扶她回屋里歇,却被身后扑来的另一个醉汉——墨池,抱了满怀。
最后,他手里拖一个,背上背一个,先把这俩不省人事地送走为好,大冬天睡地上,不风寒也得头痛。
“你那个贴身侍女可真厉害。”白烈盯着女扮的慕容尘灏打心底感叹。
蔚凌笑笑:“你夫人也厉害。”
自从慕容尘灏被墨池逮住,他已经自暴自弃没怎么隐藏身份了,幸好白烈心思单纯,顶多把慕容尘灏当成身手好,不会猜到他是男儿身。
白烈道:“莺儿这么能喝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们平时少于喝酒?”
“错在我。我与莺儿虽是自幼相识,可长大后在一起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她的很多事我都不了解,如果不是陛下赐亲,兴许我也不配为她夫君。”
蔚凌端着酒壶喝酒,醉意微熏,染上他挑人的眼尾:“顾萧还挺爱给人当红娘了。”
白烈愣了愣,好似在意。
蔚凌道:“失言,是皇上。我喝多了,将军别介意我的言辞。”
白烈道:“受陛下赐亲是身为臣子的幸事。”
顾鸢提着酒壶从后面冒出来,一把勾着白烈的脖子,下巴往他肩上放:“我不赞同,你这是对陛下爱得深沉,哪儿是爱自个儿老婆,不如和陛下成亲算了,我还得管你叫白妃。”
白烈吓得脸色都变了:“王爷,你…”
“哈哈哈哈。”
“王爷就爱欺负白烈,这玩笑可乱开不得呀。”柳莺也来了:“罚酒。”
“认罚。”
顾鸢拎起酒壶往自己嘴里灌,他已经醉了,脸上红晕不退,喝酒时不闭眼,睨着旁边的柳莺。
柳莺感受到了邀酒的挑衅,唇下一抿,迎难而上,可酒还没拿起来,旁边白烈就捉住她的手:“别喝了…脸这么红,像什么样。”
她的脸特别红,红得眼睛跟着红,被白烈一碰,人也清醒了一下,迷迷糊糊对白烈道:“哎、我、我也是今天开心。”
白烈摸了下她的脸,把酒壶拿走放到一边。
柳莺眨巴着眼看着白烈,剑眉下锐利的眸子在平常的认真严肃里还多了几分担心,柳莺的心跳突然加速,脸更红了。
“见着你就开心。”她喃喃自语。
“你看人家小夫妇,孩子都6岁了,还这么、这么小情调。”顾鸢自觉没人理,溜去蔚凌旁边坐下。
蔚凌手里的酒已经空了,却没接着喝。
晚宴堂中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白璃早去睡了,慕容尘灏送两个醉鬼回房也是一去无返,现在柳莺被白烈给叫了停,这酒兴也差不多可以散了。
蔚凌站起来往外走,顾鸢赶紧跟上他:“不喝了?”
蔚凌摇摇头,走到门外,看着夜空里烟火一支一支在闪烁绽放。
顾鸢又道:“想不想去城里看看庆典。”
绚烂的火光在蔚凌眼中起落。
他道:“想去。”
顾鸢点头,道:“那就去,本王陪你去,正好孤男寡男凑一对。”
蔚凌转过脸来看着顾鸢,溢彩的光影流淌他的眉目间,是艳而不实令人心惊的那种美。
顾鸢心里暗暗想,真他妈好看。
“王爷,你可想好了。”
蔚凌轻轻往顾鸢靠近一步,风晃动他的发丝,掠过他诱人的唇。
“和我交好的人,都很惨。”
顾鸢懵了片刻,没想到自己会反被人将一军,而那个人偏偏还是往日清冷疏离的天羽仙尊蔚凌!
可他平时油光水滑,关键时候却没来得及反应,蔚凌清淡一笑,转身往外走,顾鸢一声叹,知道机会已失。
蔚凌偶尔会小调皮,最爱逗那些自以为自己很机灵的人,然后就像是脚下抹了油,晃晃就没了影子,顾鸢“哎呀”一声,赶紧往蔚凌走的方向追,想是死缠烂打再接再厉能和美人一夜春宵也是纯赚不亏。
结果蔚凌走了一半停下里,顾鸢跟得紧,自甘堕落就撞了上去。
别提,美人气香不是吹的,蔚凌不仅人美,味道还好闻。
蔚凌对顾鸢城墙倒拐的厚颜见怪不怪,他在想别的事,没管顾鸢在做什么,愣了好一会儿,他慢慢从衣袖里把某个东西取了出来。
“嗯?”顾鸢一歪头,看着蔚凌手里一颗时明时暗的珠子,问:“这什么宝贝,还挺好看。”
“封妖珠。”蔚凌道:“封了夏洲妖气的封妖珠,王爷你不是还想问我要?”
顾鸢的眼睛眨啊,眨啊,呆住了。
蔚凌举着珠子,往几个方向试了试,朝着东面时,珠子的光泽最明亮。
“珠子在亮,夏洲…?”
许是他自己也没注意,说话时他的声音轻轻颤了一下。
“啊、这……”
顾鸢犹豫了一下,就一下,再看去时,蔚凌已经起身跃上屋檐,漫天火光夹着飞雪纷纷落下,他一袭白袍,于夜幕中安然落下。
“等、等等!小凌你别乱跑!!这、这有诈啊!”
顾鸢是叫不住了,只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的叫,蔚凌轻功非同寻常,不等顾鸢叫唤完,那身影已经跑没了影。
好在他没叫住蔚凌,却叫来了其他人,白烈听见外面动响赶紧从屋内出来,放眼一看,庭院里已经没了蔚凌身影,他锋利的目光立马看向顾鸢,质问道:“人呢?”
“跑了!”顾鸢也急:“快追。”
“往哪儿。”
“那边——往东面集市的方向。”
白烈二话不说,起身就往那个方向追去,他速度也不比蔚凌差,眨眼功夫,人也没了。
***
客房在庭院最南边,离着城外大街就隔了一块庭院一堵墙,此时除夕庆典正在进行,远处喧声不止,庭院却是静寂,炫彩的光把夜色照得明亮,墨池昏昏欲睡,又被外边爆竹声吵醒。
他酒量差,平时喝酒都点到为止,但今天太高兴了,没忍住喝了很多,刚才吐得不成人样,又被慕容尘灏拖到池子边灌水涮口,水是极冷,冻得他神清气爽,模糊的眼睛一睁,瞅着慕容尘灏的侧脸发呆。
“尘灏,你说你…”
他被慕容尘灏拎着,腿搁着地,身子垂了大半,怎么扭都不舒服,干脆胳膊一拐主动把慕容尘灏的腰搂住,攀着修长的身躯往上爬,最后趴到慕容尘灏肩上,烫呼呼的脸贴到旁边,一字一顿地说:“见了我干嘛要跑。”
慕容尘灏不说话,就这么把他背进屋,拉开门就在门口把他丢进去,动作粗暴得像是在卸货。
墨池也没摔,一步踩在地板上,像是算准了慕容尘灏下一个动作似的侧身围着绕了一圈,把慕容尘灏往屋子里面挡。
慕容尘灏顺势退后,墨池跟着往前,两人就这么一退一进,直到墨池伸手往后拉上了门,“啪”的一声响,总算止住了两人间无限蔓延静寂。
“这是怎么了。”慕容尘灏轻轻笑:“你好粗暴。”
墨池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心里憋了一肚子话,张口就来:“你、你既然在煜都,为什么不跟我说…!还和我师尊在一起,你知道我天天担心你们,觉睡不着,饭吃不饱…”
慕容尘灏把墨池从头到脚打量一道,确实是瘦了。
“你们至少给我报个平安…!我也不会那么难熬了……大哥死了以后,我以为……我以为……”墨池往眼睛上抹了一把,大步朝前,狠狠把慕容尘灏框进怀里:“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慕容尘灏挨了个满怀,以为会给没轻没重的墨池挤断气,可神奇的是,墨池手上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搂着他,两人贴的很近,嗅到了彼此的味道。
他咽下嘴里那句“我为什么要给你报平安。”,改口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想报也报不了。”
墨池:“骗人,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你就把我当傻子。”
慕容尘灏:“……”
墨池一边掉眼泪一边扬起头,圆窗外烟火腾空,映着慕容尘灏发上坠饰闪烁,他又抹了抹眼睛,道:“你能不能…换回以前的样子,一直用女相……总觉得我在非礼。”
慕容尘灏“哦”了一声,想来附近没人,便顺势卸去了伪装。
墨池看着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熟悉的模样,手上一颤,反倒是松了开来。
“男相就不想抱了?”慕容尘灏打趣。
“不、不是。”墨池回避他的目光,也不只是醉意残留还是太过紧张,他的脸颊竟然比刚才更红了。
慕容尘灏眯起眼睛,顺手摘下自己的发簪,把那柔黑的发散落下来。墨池闻着他发间点淡淡的香味,像初春时绽放的海棠,就算知道那是慕容尘灏扮女相时故意沾染的香粉,却不知为何,心中不受控制地小鹿乱撞起来。
“墨傻子。”慕容尘灏抬起手,拧着墨池的衣领:“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什、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
墨池紧张地低下头,盯着他腕骨清秀,手指细长,一点也不像是爷们的手。
不出一会儿,那只漂亮的手就松开了。
慕容尘灏笑起来:“算你也有聪明的时候。”
窗外光火沉去,屋子里又陷入静寂,墨池站着不说话,两只眼睛在暗处炯炯有神。
慕容尘灏掂量着自己差不多该走了,门在墨池背后,把他挡得严实,他稍微挪了一步,像是不愿惊动沉睡的兽,可是墨池身影晃了晃,往他面前绕,还把手都摊开来,非要挡着他不可。
“万一…”
墨池吸了口气,鼻音很重。
“万一,我有点…”wWW.ΧìǔΜЬ.CǒΜ
慕容尘灏幽幽对上他的目光,这一次,他却没有避开。
“万一我有点喜欢你怎么办?”
他坚定地说,伸手去捉慕容尘灏的腕。慕容尘灏垂目看着,墨池的手微微发抖,掌心温热,渗着点儿汗。
“尘灏,你会不会为难。”
墨池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这么深深地注视着慕容尘灏。
“为什么喜欢我?”慕容尘灏抬起双眸,脸上没了笑,看起来像忽然结冰的水。
“不为什么,就觉得……”墨池被他问住,挠挠脑袋,腼腆一笑:“觉得你还挺需要我的…”
慕容尘灏:“…”
他自认自己应对任何情况都能灵活善变,唯独墨池,总有把他逼得无言以对的能力。
墨池把慕容尘灏的手握了紧:“我、我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但是你也知道,酒后吐真言,你考虑考虑……我觉得我还挺、好的?”
慕容尘灏叹一口气,轻轻地拍着墨池的胸口,年轻气盛的少年胸膛宽广又坚固,是健全又强壮的象征。
这个傻子,明明活在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却要拼命地向这不归路上靠。
也许是酒兴作祟,也许时一时兴起,慕容尘灏想起了自己曾对自己许的诺。
他心底觉得可笑,随之五指用力,推着墨池撞到了紧闭的门上。
“当我知道自己活不过23岁时,我就发誓,送到眼前的好东西,不管是谁的,我都不会漏掉。”
他转过被墨池握住的手腕,手指撑着那长茧的手掌退后,轻轻地蹭、慢慢地穿过墨池的手心,再与他十指相扣。
淡淡的海棠香味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墨池迅速眨眼,心跳加速,他的手又急又有力,勾着慕容尘灏的腰,狠狠往自己怀里压。
那张清秀的面孔咫尺之近,他嘴唇碰到了慕容尘灏的脸,却有一种呼吸不上的挣扎紧押胸膛。
“傻子,亲哪儿呢。”慕容尘灏转过头,嘴唇与他碰上:“亲这儿吧——”
*
城里的除夕庆典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开始了,从东城门一直到太历院所在的山下,街上又是火树银花热闹非凡的景象。
盛装打扮的人们在街道上排着对,不约而同留出了中间游街的空地,太历院的法侍穿着红色长袍和金色斗篷,手里握着拂尘一路施法,那些法术看着绚烂不息,其实都是沾了净火碎星的驱邪粉,握在手里往空中抛起,与零零散散的雪花交织,光彩熠熠,很是好看。
庆典的重头戏在太历院山门下的祭天神坛,此时早就围得水泄不通,远远看去,神坛附近人头乱窜,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蔚凌的身影落在神坛后方的高塔边,他摊开手,封妖珠明亮至极,随后又握回手心,再看下方,心里稍微有些犯难。
太多人了,夏洲在哪里,他找不到。
而且,这里是太历院的眼皮子低下,他不敢太招摇,只能把身子隐在高塔之后,费尽全力往人群里看。
“夏猫猫,夏猫猫,你别躲着我。”
蔚凌低声唤了那个名字,看得越久越觉得迷茫,封妖珠被他握得太紧,生了些汗,搁着掌心隐隐在疼。
不行。
他必须得下去。
不然他根本见不到夏洲。
蔚凌知道自己现在很冲动,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如今他仙法已失,又与夏洲断了契约,哪怕夏洲换一张脸都能轻易骗过他的眼睛。
对了,还有赐名。
蔚凌恍然想到这个。
如果他现在呼唤夏洲的名字,是不是就可以从人山人海中寻得他的踪迹。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与夏洲之间,连赐名都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蔚凌心底凉了一下,他试着继续观察手里的封妖珠,看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往神坛的方向看。
此时,祭天神坛前,正有一人缓缓移步向前。
那人穿着一身玉白的纱袍,袍尾很长,拖在地上展开像鱼的尾巴。
蔚凌微微眯起眼,察觉这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发现此人正是袁椿。
她今日面妆十分艳丽,长发一丝不苟盘起来,以金冠束上,神坛附近的法侍跪下一片,静候着她步至神坛中间,之后,她慢慢转过身,净火沿着她的袍尾缓缓燃烧,如同徐徐而来的潮汐掀着翻腾的泡沫,环着她膝下寸长之处,摇坠入帘,辗转成雾。
看来她便是今夜祭祀之人。
蔚凌的视线从她身上越过,往神坛附近看了看。
一瞬之间的变化,刚好被他尽收眼底,在神坛的左下角,有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一闪而过,滑进了旁边人群里,这个时候众人都盯着神坛上的袁椿,并没察觉到混入了什么东西,可蔚凌站着高,正好得清楚,那小东西是一只银狐,它游走到人们背后,东张西望好一会儿,再慢慢地化作女子的形态,站了起来。
是妖。
……
蔚凌心里忽然明了什么。
这附近可是太历院的掌管之地,到处都是法侍,这妖怪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赶跑来这种地方化人。
可能性只有两个,一是此妖与太历院勾结,就算周围人察觉到他是妖怪也不会引来动静。但真是如此,他又何必跑到人群背后,如此小心翼翼避人目光的化人?
那便是另一种可能性高,此妖妖力不菲,就算化作人,普通法侍也察觉不到。
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妖,十有八九是修为在千年以上的大妖。
小银狐……看着不像。
蔚凌身影一掠,从塔上离开,换到离银狐稍微近一点的另一边屋檐上,随之纵身落下,学着那银狐掩人耳目的办法置身于众人身后。
封妖珠比刚才更亮了。
蔚凌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夏洲的妖力,正是来自于那只已然化身成女子的小银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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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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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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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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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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