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家城府深厚财大气粗,背后又有着定江王府做靠山,他们也不敢抢夺,不过是想能亲眼目睹一番何谓沧海珠,究竟这沧海珠是否真的如传言上所说的这么神奇。
而宁海县的县衙也抽调了许多人手前来县城门处维持秩序,此刻虽说是傍晚十分,但县城门口仍是排起了一条长队。虽没有长安城下那般人山人海,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量。
“看样子我们来晚了,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苏永邱望着眼前十来人的长队,不禁感慨道。
车夫送他们来到宁海县后,即刻前往附近的驿站歇息去了。而苏永邱两人只能等进城后再寻客栈住下,只是如今这番场面,估计县城里也空不出什么客栈。
“长安人士?”
宁海县城门守卫看着徐长风与苏永邱两人的户籍文书,不禁惊讶道。长安距离江南上千里远,这两人看着也不像是风尘仆仆地赶路之人,难不成就为了特地前来给左老爷子贺寿?
这守卫也不敢多问些什么,能在长安居住的人可不是轻易就能招惹的。更何况他也察觉到这老者虽说一头白发,身上却依旧散发着一股很不平凡的气质。
两人顺利的走进了宁海县,在县城不大不小的街巷上,挤满了各色各样的江湖客。
“这沧海珠的名头还真是不可小视。”徐长风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识,那便是手中持剑亦或是肩上背剑。他们都是为了沧海珠而来的修行者……
“你怕不怕?”苏永邱忽然低着头,望着比他矮了一小截的徐长风问道,“明日若是和左顾年撕破了脸皮,我怕是没有心思在关照你,到时候你估计得凭借自己的实力出城。”
徐长风看着苏永邱正色道:“师叔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苏永邱点了点头,“也是,你既然敢帮周琪轩拿下长安市井,区区一个宁海县也未必能让你忌惮。”
徐长风笑了笑,他知道苏永邱的言外之意,是想让他要注意收敛。行走江湖有一身傲骨自然尤为重要,但如果傲气过盛,那便是骄傲自大了。
两人先后找了几家客栈,无一例外皆是满客无房。而苏永邱和徐长风两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反而是找了一家档次不低的酒家点了几个好菜坐下来慢慢吃着晚饭。这几日他们虽然也是在驿站里过夜,但那儿的饭菜可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才开始吃了没一会,一位面容憨厚的中年管事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他站在桌前像两人行礼,接着低低声恭敬地说:“小人是左家的郑管事,不知苏院长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苏永邱似乎早已经猜到这个管家会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道,“郑管事客气了,我和你们家老主人虽说曾有过一面之缘,却也有数十年未曾见面了,何必多礼?况且我早已经不是青竹剑院的院长,郑管事这么说,莫不是拿我苏某人的名头来说笑吧?”
这郑管事看似平平凡凡的一句,却暗藏着玄机。言外之意便是,你苏永邱既然已经不是青竹剑院的院长,那就应该安分些好好待在长安城安度余生,千里迢迢来我宁海县作甚?
“呵呵,苏院长严重了。”郑管事摇头赔笑道,“我家老主人曾多次提起您的名声,这天下有谁人不服您苏院长的名号呢?只是如今我家老主人寿诞在即,这宁海县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若是苏院长不嫌弃,小人可以为二位安排一座安静的别院以供休息。”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就不必了。”苏永邱微微一笑道,“我苏某人虽说远在长安,但在这宁海县多少还是认识一两个人,我去他们那儿借住一晚即可,不劳烦左老爷子费心。”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是苏永邱两人答应了郑管事的提议,那么明日在想出手抢夺沧海珠,那可就不合情理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二位了。”郑管事笑了笑,谦恭地问,“不知苏院长来我宁海县所谓何事?是否需要……”
苏永邱夹起一夹菜放到碗里,打断了郑管事的话:“我不过是带着师侄游历江湖,正巧途径宁海县罢了,明日便会启程。”
“既然如此,小人告退,祝二位一路平安。”郑管事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看着郑管事的背影离开酒家,徐长风不禁感慨道,“左家这试探玩得也太儿戏了,倒不如开门见山把话直接说清楚。”
苏永邱认真地说:“左家显然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不算试探,说成是威胁还差不多,一路平安这词用得真不错。”
“那左顾年修为几阶?”徐长风接着问。
“六阶巅峰吧,听闻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七阶。”苏永邱严肃地说。
徐长风点了点头,接着问:“那苏师叔您的修为如何?”
“我年轻时候便已经达到了七阶后期。”苏永邱有些惋惜地说,“只可惜如今我年老体衰,实力大不如从前了。不过面对七阶初期修行者,还是可以与之一战。”
若说四阶通神境与五阶证道境修行者的第一个分水岭,那么六阶证道境与七阶神魂境便是第二大分水岭。入了七阶修为,每一个小层次都是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即便是同一层次修行者的修行者之间,也会处在三六九等的不同地位。
苏永邱虽说在实力上碾压左顾年,可想要强抢沧海珠,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你放心。”苏永邱看着徐长风说道,“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拿到沧海珠,就不会轻易食言。虽说他左顾年半只脚踏入了七阶又如何,怎么说我也是参悟了这神魂境的种种玄奥,可不是他半吊子修为可以比拟的。”
徐长风点了点头,心中依旧是有些担忧。两人离开了客栈,苏永邱果真带着徐长风找到了一位老友,借了他一个空房间,两人打着地铺平安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日徐长风一大早便醒来,拿了些碎银两走出街上为苏永邱买早饭。长安人多以面为主食,而在江南则是以大米为主食,其中以糯米磨成粉后制成的粮食最为可口。徐长风在扬州待过大半年,倒也吃过不少,所以并没有什么忌口。
就在此时,宁海县内忽然传来了一道鞭炮声响,云雾炸裂一般的鞭炮声如雷贯耳,响彻了好长时间才停下来。据说是左家大院内,接连点起了九条长鞭炮,意味着左家老主人的九十岁生辰。
寿诞自辰时起便开始举行,左家大院内可谓是挤满了人。然而徐长风与苏永邱却并不着急,两人不紧不慢的吃完了买回来的糯米糍粑后,苏永邱谢别了这位借住的老友,带着徐长风一同走在街上。
今日宁海县的大街可谓是万人空巷,除了一些老人小孩,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在走动,和昨日比起来可谓是天壤之别。
“你说我们去参加别人的诞辰,总不好空手而去吧?”苏永邱走在路上,不禁低声说道。
“听说今日左家还请了十位江南一流画师,现场作画?”徐长风想了想,认真地问。
“是的。”苏永邱点头道,“以左顾年的名声,把这些画师请来倒不算什么难事。”
“这样的话,我或许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了。”徐长风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我们就直接过去吧,若是去晚了再送礼物就显得有些不诚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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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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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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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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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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