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亭正想要拔剑,忽然间傻眼了。
“这是剑?你确定不是废铁吗?”魏长亭心中念道,他甚至在怀疑徐长风是故意来耍他的。
“你还不出剑?”徐长风看着无动于衷的魏长亭,忍不住问道。
“还有这个必要吗?”魏长亭听着这可笑至极的问题,不削的说到。就这把破剑,他随便使一招剑法都能将之斩断,还出什么剑?
“当然有必要!”徐长风认真地说,“你说过要为我指教剑法,你难道想反悔?”
“笑话,就凭你也想让我反悔?”魏长亭喝道,一气之下便拔出了手中把柄轻薄小剑。
此时在一旁看着的马严,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亏他刚才还帮着徐长风说话,谁想这家伙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心头骂道:“你没有剑跟我说啊,我借你总成吧?随便找一条废铁来当剑,这算什么?”
韦雪滢看着徐长风拔出锈剑,再次双眸一亮。
昨夜这少年淋着雨说自己在练剑,如今又拿着一把锈剑来和人家请教剑法,这看起来无稽之谈,在她心里,却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徐长风是有备而来的。
魏长亭将剑鞘往旁边抛出,黄子玄迅速的冲上去接下剑鞘,手中只剩下一柄光亮无比的小剑,还未出手,气势就已经远远胜人一筹。
“小子,看好喽!”
魏长亭说着,迈着步伐朝着徐长风逼近。两人间隔不过十步距离,一个眨眼间,魏长亭的小剑便已经杀到了徐长风面前,对着徐长风的肩头刺下。
徐长风心中一惊,想不到魏长亭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他心头一沉,双脚后退两步,手中的锈剑也跟着扑上去,用力将眼前的小剑给截下。
“嗯?”
徐长风此举倒是让魏长亭刮目相看了一番,不禁有些认真起来。
他用力挑开锈剑,灵气沿着功法的脉络运转,灵力如水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剑刃之上。这便是二阶修行者与一阶修行者的差距,功法!
魏长亭所修行的功法名为卷云决,运转后体内灵气便如天上浮云一般,云卷云舒,收放自如,在不经意间便可以爆发出大量灵力重创对手。
此时他手中的小剑便蕴含着体内近两层的灵力,这一剑下去,徐长风必定身受重伤。
“喝!”
魏长亭大喝一声,剑刃上闪烁出刺眼的光芒,不断逼近徐长风左肩。
此时徐长风手中的锈剑已被弹开,短时间内不可能蓄力阻击。胜负,已经很明了。
却在这时,徐长风突然双脚向后蹬地,身子微微倾斜,竟是躲过了魏长亭这一剑。可以明显察觉到在徐长风体内,竟有灵力运转!
灵气入体后,被经脉所吸收便会转化为灵力。
而普通人体内,顶多只有稀薄的灵气,绝不会有灵力存在。
“这是洗髓境!”
练剑场周围的学子无不惊叹道。
他……一夜洗髓!
“怪物!”马严在一旁看着是目瞪口呆。
昨日他怎么看,徐长风体内根本就察觉不到丝毫的灵气,显然他从来就没有修行,可仅仅一夜之间,便从普通人跨越到洗髓境,这怎么可能!
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这荒唐的事情。
一个人,从引灵入体当天开始算,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踏入洗髓境,哪怕天赋再高,那也得有半个月的功夫。就连展琉璃当初踏入洗髓境,也花了十四天,这已经是百年来最高的纪录了。
徐长风身形平稳落地,还不等魏长亭反应过来,手中锈剑以最快的速度劈下。
“铛!”
魏长亭脸色大变,尽管他及时接下了徐长风这一剑,可他终究还是处在了劣势。
此时的魏长亭一手撑地,弓着腰顶住徐长风劈下的剑刃。就在两柄剑碰撞的那一刻,魏长亭突然察觉到,自己灵剑上附着的灵力,正在不断的散去!
“这把锈剑,有古怪!”
魏长亭不敢磨蹭,他需要速战速决。自己可是修习了功法的二阶修行者,就这么败给一个刚刚洗髓的徐长风,以后他在青竹剑院,还怎么有脸混下去?
魏长亭将身上灵力汇聚于下身,双腿猛地发力,剑刃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旋即向前跳出一大步,这才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此时练剑场上两名少年皆是微微喘息着,灵力的消耗对身体而言,也是有着不小的负荷。
此时韦雪滢的身体竟微微有些颤抖,这摆在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徐长风果真没有说谎!
若不是他提前参悟了剑经,就算如今洗髓,也不可能在二阶修行者的剑下走出两个回合,她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夜看到徐长风时,他还未曾洗髓。所以她很肯定,徐长风回家后一晚上的时间,应该都是用来洗髓才对,不可能有时间参悟剑经。
这么说来……他还只是普通人之时,就已经参悟剑经了!
“再来!”
徐长风心头澎湃地挥舞了两下锈剑,经过刚刚那两下交手,他觉得自己有些摸到寒雨剑经的玄奥了,不禁更加激动。
魏长亭咬牙瞪着徐长风,“来就来,我还会败给你不成?”
魏长亭再一次运转起功法,手中舞着剑法,谨慎地朝着徐长风冲刺而去。
徐长风同样运转灵力,心头喝道:“寒雨!”
两人气势汹涌的迎面冲来,一红一白两柄剑不停撞击着,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练剑场上,谁都不肯有丝毫让步。
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胜了半招,这一场论剑也就可以结束了。
徐长风猛然后退一步,整个人再度跃起,回想起昨日参悟剑经时的那一招。洗髓后的他无论是神态形态,都比之前要流利许多。
魏长亭望着跳起的少年,浑身忽然感到一丝寒意,还以为是错觉,可就在下一秒,一柄暗红色锈剑沿着他手中的剑锋顺势滑下。
锈剑突然弹出,最终在他喉间戛然而止!
魏长亭定定站着,一动也不敢动,而那一股阴寒的感觉,灌注全身,十分难受。
徐长风收回锈剑,只见魏长亭深深呼出口气,脸颊上落下了两粒大豆般的汗珠。
徐长风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看过小说情节,学着那些比剑胜出的修行者,双手抱剑,作揖道:“承让!”
说完这两字,他心头简直荡气回肠,原来幻想无数遍的画面,当自己亲身体会之时,竟是这般畅快!
徐长风挺直腰板,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全场可谓是鸦雀无声,同窗们一个个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xiumb.com
“魏长亭竟然输了!”
“他刚刚使出的是什么剑法?藏书阁也有这般强横的剑经吗?”
“他手中拿着的真的只是一把普通锈剑?确定不是上品灵剑吗?”
一时间,各种疑问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着。
当然,也有些定力较强的少年很快回过神来,眼中散发出羡慕的眼神。他们羡慕徐长风,更羡慕马严!
刚刚魏长亭找上来时,只有马严一人帮徐长风出头。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为何不多嘴一句呢?
能抱起徐长风这条大腿,以后在青竹剑院,那可就是横着走了!
“牛……牛!”马严吞吞吐吐地吐出了一个字,宛若把心中的震撼完全给释放出来。
此时,在练剑场旁边的一个角落,龙语心同样是无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从两人拔剑开始,她便在一旁窥伺着。
徐长风毕竟是苏前辈看中的人,她甚至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谁想事情永远是往人猜不到的方向发展,一句简单地承让,完全洗刷了少年这几日来,所受到的嘲讽与冷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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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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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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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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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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